68、6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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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采儿是一个普通人，降生在一个普通的晴天。
美丽动人的妈妈，高大威严的爸爸，和蔼可亲的曾祖，他们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城市里，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母亲会给她做可口的饭菜，晚上给她掖被子；父亲会给她讲工作的地方的趣事，给她留一盏小夜灯；老顽童祖父会带着她上街玩耍，给她买最漂亮的裙子。
多么普通的生活。
……可是，这不属于我。
小时候的圣采儿看着“母亲”递给她的花束，看似冷漠的视线越过“母亲”的发顶，直直地看向空中浅金色的太阳。
“阁下为何藏头露尾？”
“太阳”浅金色的表面布满纹路，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只巨大的眼睛。
“我可没有藏头露尾，喏，我就在天上挂着呢。”
清朗的少年音回荡在渐渐消失的街道中：“哎呀，你发现的真快，我都没开始我的剧本。”
圣采儿若有所思地盯着“太阳”，并不出声。
“……噫，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怪吓人的。你就对现在的情况不好奇吗？”
少年音很想转移圣采儿的注意力，试图提醒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你看，你的小男朋友没在，应该出现在永恒之塔通天路之后的伊莱克斯没有出现，你莫名其妙地出现一段莫名其妙的虚假过去，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
圣采儿还是没有说话。
少年音都快崩溃了：“这都什么事儿啊……你就不能理我一下吗？”
采儿缓缓眨了一下眼睛。
“你是涅加因。”
是笃定地口吻。
少年音：“……我靠，这你都能猜出来？”
太阳融化成千丝万缕的金液，从云端淌下，在采儿面前重铸成一个金色的小少年。他比现在外表只有六岁的采儿稍高一点，是一个精致可爱的六岁小男孩儿。
檀迦背着手，好奇又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猜出来的呀？”
“你的灵魂，给我一种不寒而栗地感觉，这样的感觉我只在小……小所和涅加因身上感受过。”采儿垂眸，“而且那时我也感觉到，你对我们其实并没有杀意。”
檀迦：那肯定咯，杀意都对着创世去了，我对你们这些小孩儿只有无奈来着。
“嗯，不错，虽然我生气你们杀了小所，但是我恨得是创世和奥斯汀格里芬，只要他们还活着一天我就恨他们一天。”
檀迦打了个响指，他们出现在一座玫瑰园中，芬芳浓烈的香气和灿烂热烈的色泽总会让人心情很好。玫瑰园正中，有一张白色的圆桌和两把椅子。
檀迦很绅士地让采儿先坐：“放心，我自认是个很有品的大人，小龙同学没事儿，咱们来聊聊天，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知道我为什么对你们这么好了。”
采儿默不作声地坐下，但仔细看去，她仍有些防备。
檀迦敲了敲桌子：“别一副我是个坏人的样子，我真的是个好人。”
采儿平静开口：“但愿如此。”
檀迦被噎了一下。
他选择自我调解。
算了，谁叫采儿可爱呢？舅舅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孩儿闹脾气。
“……好吧，也不算很好。”
他两指并拢，在脖子上划过：“真要算起来的话，我们现在确实是敌人，但是我没有杀过你们这里的人类。”
一个灰色的圆球自他掌心升起：“从前，这里有一个球，它叫原点，无数的混沌本源之力从原点的中心诞生，把它塞得满满当当的，类似一个装满水的气球。”
“所以，它炸开了。”
灰色的圆球应声从中炸开，混沌的本源四散开来，根据本源的纯度和数量，化为十个层次，静静地蜕变、演化。
无数世界在本源混沌层次的内部诞生，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
而原本灰色圆球所在的位置，最纯粹的混沌本源凝聚出了一个拇指大的灰色不明物体。
檀迦指指那团散发出浓浓厌世气息的灰团子：“喏，这就是我，我妈说这种形态叫史莱姆。”
这个妈当然不是白玲轩，而是另一个一言难尽的蛇精病，就是曾经在他心海里出现过的那位。
采儿沉吟：“……可是，你是小所的哥哥，也就是说，你是魔神皇枫秀之子。这是你的前世？”
“转世……这个说法其实不太准确，但我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了，姑且就算是转世吧。”
就在这时，瘫成一滩的灰团子似乎被什么吸引，看向了一个演化中的小世界。
一点纯粹的绿色自这个灰色的世界中诞生。
檀迦怀念地笑笑：“这是应该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哈丽娅，生命之神。虽然祂是我捡来的。”
灰团子将绿色的光点带到身边，伸出一根触手，轻轻地拍了拍光点的顶部。
一点幻彩的白光从触手中挣扎出来，围着绿光点绕了一圈，两个小小的光点贴在了一起。
“这是我亲生的大女儿，命运与未来之神，德斯狄尼。”
越来越多的光点出现在灰团子身边。有的是从各个世界中出现的，有的是从它身体里分离出来的。
灰团子的气息活泼了一些。
它创造了一个星球，让所有光点能够住在一块，又种出了一颗树，能让所有光点前往不同的世界玩耍。
采儿明白过来：“这对你而言是一段很重要的时光。”
檀迦莫名有点不好意思：“哎呀，这么说也行吧，我的孩子们确实带给我了很多快乐。不过那时候我肯定没有现在快乐。”
涅加因是空虚的、填不满的混沌，如果要让祂满足，这个原点将会重新归于一体；而檀迦是个被各种各样的爱滋润长大的小孩儿，他的心是满的。
檀迦指着一个偏僻世界里缓缓诞生的白金色光点，和与祂相伴而生的黑紫色光点：“这俩货就是创世和奥斯汀格里芬那条狗。”
祂们没有感受到灰团子的召唤，而是在这方小世界里游荡。
没过多久，白金色的光点遇见了一枚从原点里飘出来的翡翠金色光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从它体内提取出了一抹嫩绿色的光点，并创造出来许多星球，捏出了与祂外表类似的种族——人类。
在这一刻，白金色光点终于感受到了灰团子的召唤。
祂抵达了一个蕴藏着无数只有神才知道的法则的世界，那是祂穷尽一生去追求的，在这里却不值一提的东西。
白金色光点靠近灰团子，并将祂带出了原点的中心。
檀迦唏嘘：“我那时候太傻了。孩子们把我保护地太好了，我渴望除了亲代与子代之外的关系，创世说愿意做我的朋友和兄弟，我就被他骗走了。”
采儿内心闪过了一句吐槽：怎么这么像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和花言巧语的男人……
檀迦假装没听到她内心的吐槽，又指着包裹着那个小世界外面的一层透明的膜：“说起来我自己也有锅。这个东西是我弄出来保护小世界的，类似于屏障，既是真实的，也是虚幻的。”
“它能阻隔世界间的相互侵蚀，也能防止里面的生物们发现宇宙的真理。有些世界叫它天道、法则、世界屏障之类的称呼，我叫它泡泡膜。”
檀迦再次展现了起名废的本质。
“我把自己的力量削减到兆亿分之一，才能勉强进来。而我的大部分则留在了原点中心的修底斯赛。在我的力量凝聚体回去的时候，创世从上面偷走了一块碎片。”
白金色的光点将那块蓝色的碎片藏进虚空里。
“那是我好不容易在孩子们的帮助下生出的记忆和情感，和关于这两者的法则。”
檀迦无奈地摇头：“后面创世狗贼就骗失忆的我说我是他的弟弟，骗我打白工。我帮他修补这个世界的漏洞，所以我带来的这点法则之力很快就用完了。”
“哦，他不仅骗我还骗我女儿。哈丽娅是个缺心眼的，直接用本体前来，法则直接让她碎了。创世就捡了她的碎片，创造了你们知道的生命女神。”
“奥斯汀格里芬这个狗东西那时候没有实体，却总是找我麻烦。我懒得理他，总是躲着他。”
采儿：……哦，又变成千金小姐和凤凰男的故事了吗？
檀迦：……禁止精准吐槽，就算你是我家晨晨的女朋友也不行。
“后面创世因为搞了太多小世界，把自己搞死了。奥斯汀格里芬被他送去转生，留我一个人维护法则。”
“后面的事大概就是一些疯子和傻子之间的爱恨情仇了，没什么好听的。值得一提的只有奥斯汀格里芬毁灭了十几个世界，我帮助最后那个小世界残存的种族做了七十二根封印之柱，就是后来你们熟知的七十二柱魔神。”
“直到奥斯汀格里芬被封印后，我才发现我被创世下了禁制，奥斯汀格里芬造的孽会被转移到我身上。为了不被他拖累死，我选择了转生。”
檀迦突然顿了一下：“……这么说来，也许这也算我给我自己造了个爹。”
采儿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所以你看，我根本没有与你们为敌的意思。七十二柱魔神是奥斯汀格里芬冲破封印大阵时甩到你们世界的，原本的神圣属性也是因为沾染了他的血才被转换成黑暗属性的。”
檀迦耸肩：“这辈子我从六岁开始就致力于魔族和人族的和平共处。不过你可以猜测一下我被你们暗杀了多少次。”
“不是我们不想停战，是你们一直在咄咄逼人。”檀迦十指交叉，手肘立在桌上，尖翘的小下巴搭在手背上，“但是我是个以德报怨的好人，你们人族抛弃的孤儿，我养；你们人族不要的混血，我接纳。我回去收拾记忆收拾法则了，小所就接过了我的工作。”
“发现了吗？我是左撇子，而小所是右撇子。你们应该没发现，因为小所好像都没签过条约。”
“可是人族与魔族之间的血海深仇，是纠缠不清的。”采儿并没有为檀迦的话动摇心神，“我们之间，也许只能不死不休。”
檀迦一拍大腿：“这句话不错，所以我给你们一个能正大光明结束这一切的机会！”
他伸出左手，圣洁的白色光点浮在空中，以金纹缠绕：“这是死亡与轮回之神位，本源源自永恒之混沌，只要你接受了，并能凝聚出属于你的神纹，你就能拥有本源法则赠予的、掌管万界死亡与轮回的力量。”
“这不比创世搞的那个什么神位好多了？”
檀迦骄傲的昂起头：“我可是死过一次、轮回过一次才能凝聚出这个神位的哦～”
采儿抿唇，明明只要伸出手，就能碰到那枚离自己极近的神位，但这一瞬，她却犹豫了：“……一定要用这种方式结束一切吗？”
檀迦温柔地一笑：“是啊，只要你和小龙同学，和你们的伙伴能够重创我，或者我杀死奥斯汀格里芬，这一切就都会结束了。剩下的事，就留到以后再说。”
“……我需要力量。”采儿的指尖碰上那枚光点，“同袍们的灵魂还没消散，我不会因为你的一面之词而信任你。我不能，也不会退缩。哪怕用你的力量打败你，似乎是一件很卑鄙的事。”
檀迦没什么所谓地耸肩：“送给孩子的礼物，我一般是不会收回的。”
“父母都会希望孩子能成长到战胜自己的程度。采儿，我很期待那一天。”
檀迦做出一个下压的手势。
“去吧，我在终点等你们。”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6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