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璋一梦》墨卿颜

2、第二章

　　第二日，早朝毕，作战事宜均已商定。
　　不久，北漠大军兵临城下，黑云压城城欲摧。号角鸣，战鼓擂，“草原的儿郎，给我杀！”泇彧儿一声令下，全军出击，厮杀声充斥在空气里。北漠将士彪悍善战，南萧边城也严防死守，战争打得吃紧。持续了一夜，上林城被攻了下来。之后北漠军队势如破竹，南萧军队节节败退，战火已蔓延到陪都安阳，若此城失守，南国便将置于风雨飘摇之中。幸好，李将军在危急之时，重整五千轻骑，兵行险着，利用地势，向北狄军队穿插，将北军拦腰斩开，又兵贵神速，派杨刘二将出击猛攻，如此，基本挫了北军威风，赢得了喘息休整的机会。还有意外之喜，李将军俘虏了首当其冲的泇彧儿。
　　到了营地，李将军立刻审问泇彧儿，无奈那人一身硬骨，一句话都不说。公主闻言，就吩咐李将军暂时不要审理他，又敬他是位英雄，要李将军以礼相待。
　　几日后，谁料天干物燥，北漠营帐之中起火，火势凶猛，竟将可汗烧死。不日，又传来木哈亲王屠了北漠皇室嫡系的消息。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心思缜密的她一下子就察觉到事情有问题。又觉局势不稳，于南萧有利有弊，便心生一计。就叫李将军把泇彧带来。
　　李陵将泇彧儿带来，公主正在殿内等着他。今日公主一袭淡青色衣裙，身上绣有兰花香草祥云图案，头上简单插着碧玉珍珠金步摇，与朝堂上不同，此时的公主给人一种淡雅明丽的感觉。
　　“给他松绑。“公主端起一杯茶来。
　　“公主……”李陵犹豫了。
　　“无妨，本殿有些话想与泇将军谈谈，绑着可不是我朝的待客之道。松吧。”公主低头饮茶。泇彧儿也不客气，李陵给他松绑后就坐到公主对面。远看还不觉得有什么，坐近一瞧才觉这大萧的公主乃似天上神人一般曼妙灵动。“这份军报是我方探子刚送来的，想请泇将军看看。”公主将信递给泇。
　　泇彧儿见信，怒色难掩。起身一个箭步从李将军剑鞘中拔出剑，朝着烛台就乱刀砍起来。“木哈，怎么是你，你可是父汗最信任的人。木哈，木哈……”李陵赶忙把他擒住，泇彧儿本就力大无比，又情绪激动，李陵刚抓住他就又被他挣开。
　　迅速的，外面的士兵听到动静，进殿，举枪，严阵以待。泇彧儿这一顿发怒，不一会儿，殿内就一片狼藉。终于，单虎敌不过群狼，泇彧儿被控制住了。
　　“有力气发疯，不如坐下来用脑子想想铁木可汗是怎么死的吧。如今北边的百姓都饿着肚子，更别说马了。营帐外的草不给马儿吃，到叫烧了，真是有趣。”说完，公主令李陵将泇彧儿押回大牢。
　　夜幕降临。议事殿内。
　　“公主，有何事吩咐？”李陵进殿跪拜。
　　“李卿，几日来辛苦了。如今前方战事虽然暂时平稳，可那木哈是个野心家，待他稍加整顿必将反扑，还望李卿可以速回前线主持大局。”
　　“是，臣领命。”李陵再次跪拜。
　　“退下吧。”公主按按头，有些乏了。
　　李将军正准备离开，又中途返回。“殿下，可那泇彧儿还在大牢里，朝中情况您也清楚，朋党相争，腐败黑暗，黑手早已伸进军中，我走，怕……”
　　“无妨。一来，木哈屠了北漠王室，就不会留着泇彧儿，他就算回去，怕也活不成。二来，今日殿上看他的反应，应该是懂了我的意思，不让他看清局势，又怎肯与我们合作。”
　　“可……”李陵仍有些犹豫，“他在都城，我怕威胁您的安全啊。”
　　“李卿，本殿知道你担心，也有疑问，可本殿累了，不想多做解释。”公主托着头，闭目养神。
　　“臣告退。”出殿后，李陵安排他的得力干将李虎留下，负责公主的安全，特意叮嘱他不在的时候，李虎不用管其他任何事。他又加强宫城防御，以防发生意外。
　　月上中天，孤鸦独啼。
　　李陵一撤走，守狱的只剩贪嗔痴傻之徒。泇彧儿亲信色雷买通守卫，在他们的酒里下了蒙汗药，泇趁机逃出大牢。
　　“将军，属下来迟了。”刚出城，色雷见安全了，便跪下请罪。
　　“父汗那边情况怎么样？”
　　“属下失职，没有保护好大汗。一场大火送大汗去天那里了。属下有罪，请将军责罚。”色雷如鲠在喉，一脸愁容。
　　泇彧儿握紧拳头，呼吸也急促起来，“如今汗位是谁占着？”
　　“木哈那个狼崽子盘踞兀良卫多年，竟然养了那么多兵，他趁我部出征南下，带兵侵入领地，屠了……”色雷有些哽咽，也不知该怎么跟泇彧儿交代。
　　“屠了我嫡系一族？好，我现在就去找他报仇，将他千刀万剐，喂了狼！！”泇一时间青筋暴起，夺了色雷的刀就往前冲。幸亏色雷反应快，一把抱住他，“将军，那木哈现在正得势，等着你自投罗网，，你现在去不仅报不了仇，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其他人见状也忙拦着泇。
　　“我怕死吗？色雷你别拦我，让我去……”泇彧儿努力挣扎着。
　　“不行！今天你想走，就先杀了我！只要我在，就不会看着你白白送死。”色雷挡在泇前。
　　“你以为我不敢吗？”泇拿着刀就朝色雷砍去，眼见那刀就要落到色雷头上，色雷瞪着眼睛，一副等着被砍的模样。可是，泇彧儿停住了，扔了刀，跪在地上，仰天长号。
　　色雷见状，赶忙叫其他人把泇彧儿拖到军营。
　　泇的军营就在最南方，作为先锋，距离大本营较远，后方的消息未到，再加上色雷及时封了营，军队按部就班，并无异常。回到营帐，泇伤心欲绝，不问军事，整天一个人喝闷酒。几日下来，萎靡不堪，蓬头垢面。色雷与其他几个亲信多次商议战事，无奈群龙无首，终究做不了最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