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纷纷扰扰是红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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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纷纷扰扰是红尘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干嘛突然文艺起来啊……
十月十五日。
「还有六天就是我生日了呢……」看着墙上的日历，我边打领带边感叹着：「到时候就是十五岁了，但愿今年铃香她们别给我太大『惊吓』。」
「哥哥，你干麻自言自语啊？」来看我起床了没的铃香一脸不解。
……妳就不会当作没听到吗？
「我不吃早餐喔。」我这麽说，然後提着书包走出家门。
一成不变的生活，唯一的好处是安全有保障。
不过我的生活，出现了一点的变化。
「啊，黑川！」我在校门口看到了黑川，她倚在墙边像是在等人的样子。「早啊！」我道。
「……早。」黑川脸微红，别扭的道了一声早。
我笑笑，没说什麽，接着两人一起走进教室。
「欸，佐藤，你怎麽没————」还是一样煞风景的上原，顶着同样的金毛，带着一样灿烂到让人想扁下去的笑脸走来，在看到我身边的黑川时顿了顿。「……啧啧，早晨约会太高兴，就忽略我打的电话了是吧？」
「呃？」我从口袋拿出手机，发现真有一通未接来电。
「算啦，不管那个。你早餐要和黑川一起吃吗？」
「嗯。」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谈话，点头。
然後？让我们来猜猜上原的反应。
反应一：用怨妇般的眼神看着我，悲愤道：「想当年我们连上厕所都要一起，如今你有了女朋友就忘了我这闺中密友……」等等，闺中密友好像不是这麽用的。
反应二：「唉呀呀，虽然不甘心，不过我还是把我亲爱的佐藤言让给黑川吧！上吧黑川，要征服男人，就要先征服他的胃！」然後用力拍拍我的背。然後我肯定会揍他。
然而，上原的反应并不是以上任一个，他是反应三————
「……喔。」他扬了扬眉：「祝愉快。」然後坐回自己的座位。
祝愉快？祝愉快？没了？
「上原治佐，你昨天出车祸了吗？」
「……我正常得很，亲爱的佐藤君。」
「但我觉得你不正常，虽然你从没正常过。」
「那是因为，」他转过来，眼里积满了悲愤的泪水（伪）：「少了佐藤你的陪伴啊！」
很好，很正常，是上原治佐。「你去死吧。」我以这句话给这个早晨做了了结。
虽然确定眼前的人不是影武者假扮的，但我瞪着他的背影，依然觉得哪里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早自习的钟声敲响了，我把那有些诡异的感觉抛到脑後，拿出课本乖乖自习————尽管这个举动在国中生之间已经落伍很久了，但我好歹也是全班前五名。附带一提，上原是前十二名，这让人感觉非常的神奇，但我知道他只是懒的念书也懒的动笔写作业，会在段考之前看个书只是因为懒的补考。总之，上原治佐是个神奇的物种。令人恨得牙痒痒的那种。
前头的上原扔了一张纸条在我的英文课本上，把已经神游太虚的我的灵魂换了回来。
佐藤：
等一下周会课是我们棒球社的练习赛，你给我滚到特别席端茶到水（灿笑）
———你可爱的未来妹婿
……去你的端茶到水！我瞧了台前的老师一眼，忍住把纸条柔成一坨用力往他後脑勺揍下去的冲动，不动声色的写下「去你的」三个字，然後戳戳他的背把纸条塞了回去。
过不到一分钟，纸条再次落到了课本上。
开玩笑丶开玩笑。你来不来？
我狐疑的瞪着他後背，这还用问吗？他的比赛自己一向都有去看的啊？
你脑子烧坏了吗？我哪一次没去？
扔回去，我把课本翻过了一页，当他的纸条第三度落在我课本上时，钟声响了。
他回过头来，我则打开了纸条：好过份————ＱＡＱ我只是怕你因为黑川而抛下我啊啊啊ＱＡＱ
「你脑子真的烧坏了。」我无比肯定的抬头道。
他抽了抽眼角，试图挤出两滴泪水。我身後的山本站了起来：「嘛，上原，要做准备罗！」「好啊山本，这ㄧ次我ㄧ定会打出比你还多的全垒打！」「嘛哈哈，真期待呢！」
在这两人一来一往的寒暄时，我注意到了那头的黑川花。她抱起一叠作业，走出教室。
「说起来，山本，你是怎麽受伤的啊？」「啊，这个？也没什麽啦，只是假日的时候碰上了点麻烦……」「上原，我等等在过去，回头见。」我打断了那两人，随即朝门口奔去，追上了黑川的身影。
「黑川！」我喊道，她则愣愣的回过头：「佐藤？」
「呦西，妳是值日生？」我从她手中拿走了一半习作。「等等，佐藤……我能自己拿……」「唉，没关系啦。」
她脸微红，没在说什麽。我们走进老师的办公室放下习作，然後沉默的走出来。
……谁来告诉我，为什麽我们总是这麽尴尬？
「呃，黑川。」我说：「等等我要去看上原的练习赛，棒球社的，要一起去吗？」
黑川同意了。
※
操场，一群阳光男孩挥洒着汗水。当然里面不会有我，老实说我相当讨厌晒太阳，为此我还被上原笑了一顿。
我和黑川在草地上坐下，俯视那群热血少年。我只花零点一秒不到的时间认出了上原，他是游击手，现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一副在发呆的样子。站在打击区上的选手似乎发现了这点，他立刻把球朝离上原不远的地方轰过去，看样子是算准了在发呆的上原。
「被耍了。」我静静的说，而黑川则用困惑的眼神看着我。
上原慵懒的神情一变，眯起眼睛露出了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在那人跑到一垒前接住了那颗球抛向了一垒手，前後不到五秒。
进入休息时间，上原和山本有说有笑的步向选手休息区，我和黑川也走了过去：「喂，上原。」
上原一顿，回头看着我，以及我身後的黑川「啊，你终於来了啊佐藤，看到我的演技没有？」「看到了，那家伙真是个白痴。」
他裂嘴笑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在我耳边低语：「欸欸，你挺行的啊，不放过任何和女朋友相处的机会呢！」
「别傻了，」我说：「适当表现绅士风度是必要的，你也许可以找个女朋友———这并不代表我同意你对我妹出手。」此时我身後的黑川，已经和不远处同样来看比赛的笹川京子聊了起来。
「我想我不需要，我会识趣不打扰你们的，所以———」他放开我，後退了两步，眼里闪烁着奇怪的神采：「你可以尽情的，整天和黑川呆在一起，没必要迁就我，真的。」
……迁就？
我眼睛眯了起来，站在眼前的上原治佐突然好陌生。「迁就？你这麽认为？难不成你认为我是很勉强来找你的吗？上原？」
我注意到上原有些不安的缩了缩。「难道不是？才刚交往而已，你的注意力和重心全倒向黑川了，也许，我是个电灯泡。」
空气冷了下来，周围的热闹全被隔离开来，我和上原个自用冷漠的眼神望着对方，从认识到现在，这是头一回。黑川和笹川注意到了这里的气氛，有些疑惑的问：「怎麽了？」
不理会另外两个女孩的困惑，我用有生以来最冰冷的语调说：「我以为你会知道，我真正认可的朋友只有你而已。」我迅速转身，不去看他脸上的表情，继续道：「我也一直以为，你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但显然———」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话说完：「我误会了。」
他没有回答。
而我也没有多做停留，笔直的绕过神色各异的众人，走回教室。
———糟糕透了。
※
我和上原陷入了冷战。
班上的气氛很紧绷，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和上原的关系，但我并不想理会。
如上原的意，我整天都和黑川待在一起，她总是用担心的眼神看看我又看看上原，然後叹口气咕哝：「男孩子……」
除了不讲话以外，我们的生活照往常一样没有改变，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
这两天，我终於发现，原来我的日常有七成都是和上原鬼扯。
「这样真的好吗？」十九号，黑川在理化实验课上低声问我。
「当然好，课本说稀释比例是２０：１。」我小心的拿试纸沾了沾试管里颜色诡异的东西。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黑川翻了白眼，一脸受不了。「而且很明显，我们这组的实验失败了。」她瞪着试纸好一会，然後把试管和试纸一起夺走，交给笹川去处理「废料」。
我瞧了眼隔壁实验桌，上原正一脸茫然的倒着试剂。「他试剂快倒到手上了。」黑川凉凉的说。
「……不关我的事。」我看着和他同组的组员紧张兮兮的帮忙稳住瓶子，然後用委婉的语气请上原去清洗烧杯。
「佐藤同学还是和上原同学谈谈吧？」笹川拿着清理乾净的器材道：「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们为什麽吵架……」
「……」我撇过头，看着课本的某一角，慢慢的道：「也许……」
我很犹豫。
谈？谈什麽？
这两天，我们的视线还是会经常对上，然後在同时别过头。
其实这种感觉是很不舒服的，我知道他那些话并不是真心的，只要我当它是个玩笑打哈哈带过去就没事了，干嘛反应这麽大呢我。
「唉……」我茫然的看着教室门口，笹川大哥正热血沸腾的跟黑川还有笹川京子谈论着什麽———今晚的相扑比赛？笹川学长不是打拳击的吗？而且还说那个泽田要参加比赛？
我狐疑的看着泽田瘦小的身材，开始思考他在场上能撑过五秒钟的可能性有多少。
不过，笹川学长和泽田的别脚谎言以及表情娱乐了我，我心情稍微舒坦了些，然後问题又绕回来了———如果我决定找上原讲合，那我第一句话该讲什麽？
『嘿！上原，让我们从前的恩怨情仇都放水流，重新开始吧！』
……我确定我并不是脑残。
这个烦恼缠绕着我到了放学，上原在第一时间就收拾书包闪人了，我看了看身後正在和泽田闲聊的山本，显然今天没有训练。那麽，就是在躲我？
我有些沮丧的慢慢踱到教室门口，有些意外的看见上原正等在那边。
「……佐藤。」看着他有些艰难的叫我，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老天，我还没想到第一句台词啊！
TBC.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4.纷纷扰扰是红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