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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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现在的状况是怎么样的，完全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尴尬。
烟雾还未散开来的时候，苍井就已经在思考着“一轰居然没事而且还手脚健全的在这里”。
散得朦朦胧胧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即使自己是坐着也应该是坐在硬的地板上。他可以肯定，了平家绝对没有在厨房里面随便安软榻的特殊癖好。
等到完全散开之后他发现现在马上死了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
他正跪坐在黑发凤眼的青年的大腿上，从他的轮廓上面大致可以辨认出他是云雀恭弥。
他的嘴唇有些红肿，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借由一缕一缕射进来的日光看见上面一闪一闪的一串银丝被拉得长长的挂在发丝上面。衣衫被扯得有些乱，露出来的锁骨脖子这一大块的位置上面满是明晃晃地密密麻麻的小红印，不知为什么苍井竟觉得刺眼。
云雀似乎很愉悦，那双凤眼眯了起来。
他伸出手捧住苍井的脸将他拉了过来之后将他自己也凑了过去，吻住了苍井，还带着笑意。
苍井根本就不用说了，他对于接吻这种事情好像还是第一次。除去那段连个印象都没有的见鬼的活泼少年时期，就真的是连吻都没接过。
结束了之后，他拉过苍井让他整个人跌在他的身上。即使冲击有些大，但他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张开双手拥住苍井，将自己深深埋在苍井的颈窝那里，他说：“好怀念呢，十年前的阿助。”声音得不到传开，显得他说话的声音闷得像是在一间狭小的密室里面说话。
苍井翻身从云雀身上爬了下来，眼睛不可避免地扫过他的脸以及刚刚才注意到在他旁边那里放着一条被褪了下来的牛仔裤。苍井下意识地望向云雀看到裤子还健在之后舒了口气，然后才后知后觉地诧异道：“十年前？”顺便抬起手抹向自己的嘴唇，然后好像是察觉到了来这里之前有人跟他正在解决什么事。
云雀那双凤眼望向了苍井带着与他相同的诧异，似乎是回想起什么了然地笑了笑：“这里是十年后。”看到他像是见鬼了的眼神之后，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解释什么。然后将手伸向一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苍井，等他接过之后对他说了一句唯一正常的话：“代我跟十年前的我说：‘站在原地什么也不做就连最基本的东西也改变不了。’这个盒子是给你的。”他柔和地望着苍井，巨大的落地窗户透射进来的日光散在周围，将他原本有些凌厉的线条也抹得柔和得像是温水一样不粘不腻。
“我先出去解决一些事。”云雀在接到了口袋里面振动着的手机的信息之后，回头对他说道，然后留下苍井待在卧室里面离开了。
苍井不知道大概会什么时候回去，他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回去十年前。云雀刚才说了这里是十年后，那么在来这里之前应该是十年后被褪去了裤子的自己坐在他的腿上。苍井冷静地按照自己的推断来想象着那样一个场景，好吧他觉得那种东西应该不用在意的才对……而且在十年前好久未见过的恋人，此时正跟十年后的自己干什么什么还真是让人感叹。
苍井坐了有好一会儿觉得有些冷，回过头看见落地窗户被大大的敞开外面的冷风拼命地灌进来而自己正对着的位置就是风口位，而作为窗户衬托的白色窗帘整个扬了起来像是船帆。
在茶几上面搁着的海蓝色封面的陈旧笔记本也被风吹得纸页飞快翻着发出唰唰的声音，有种快被吹到地上的感觉。
他缩了缩身子，抱着胳膊走到窗边，将那扇比他的身高还要高要大的窗户给关上。然后将那本终于掉到了地上摊开来的笔记本放回茶几上面合上用东西压好。
如果苍井的好奇心再重一点的话，在翻开本子便能够看见因为时间推磨而变得模糊的用铅字写的恭弥一整版正反面都是。一直翻下去的话依然能够看见模糊但整齐的铅字在上面秀气地挺立着，但是在翻到接近最后的时候会剩下了几张没有用过但已经有些泛黄的纸张，最后写的一个恭弥，像是突然断开来了一样最后一笔重得像是要将整本笔记本给刺穿。
如果他在看完满满的恭弥以及最后空白的纸页之后，还未放弃看下去的话，那么他在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就能看见与前面秀气模糊的字完全不同的清晰字迹被写在最后一页的角落：
云雀恭弥喜欢苍井助。
云雀恭弥爱苍井助。
只有苍井助。
如果苍井再仔细点的话，就能够发现写恭弥的那个人的字迹与他完全一样。再细心点的话，就能够发现隔着几页之后，再出现的字与前面的字完全写在不是一个时间至少隔着两三年的空隙。
如果有去琢磨的话，一定能够发现第一句与第二句写在不同的时间，墨水有些淡了下来。，而第二句与第三句也同样，但是墨水却不如前者相差甚大，似乎只是隔着那么一小段的时间。
——
待到云雀办完事，回到卧室之后，便看见没穿裤子明显拉长了许多的十年后苍井缩成一团，将脸埋在膝盖里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他轻手轻脚地抱起一条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但还未碰到他的时候苍井突然之间弹了起来，清澈的眼睛里盛着满满的欣喜与抑制不住的兴奋。
苍井的右脸覆着靛色的火焰缓缓地淡了下去直至消失，原本光洁的右脸露出了可怖的伤疤几乎右半边脸满是烧焦了的死肉显得狰狞可怖，他兴奋地说道：“我跟你说哦恭弥刚才我去了十年前抱了阿纲还有彭哥列的岚守哦！阿纲很好抱呢软软的！”右眼与左眼似乎有着决定性的不一样，右眼根本没有焦距可言完完全全的失明了。
云雀伸出手捣乱他的头发，佯装愤怒道：“真大胆喔？想要被我咬杀吗？”带着笑意的眼睛望向那张狰狞的脸，丝毫没有觉得厌恶。
“才不要！老是咬杀咬杀的……唔。”
——
叮咚。
——
在提出了问题之后，周围的气氛更加是崩得紧了。
除去几个没有看见刚才出现的意外状况的山本、三浦、还有祸端与其他剩余的婴儿之外，其他人的表情更加是变得微妙极了。尤其是了平，从刚才的恍惚状态恢复过来之后，听到了这种话，表情说要愤怒也不算扭曲也不算。
“……阿助，你找他干什么。”
“十年后的云雀有口信要我带给他。”
了平揪住了他的灰发，整个人烦躁无比像是发疯的巨熊，他说道：“他在你家附近住，现在大概是在并盛中学。”在十年后能在五分钟内遇见苍井，并且排除了一大堆要解释的话让他顺利的捎上口信回来的云雀一定与他交集颇深。
想到这里了平的头又开始痛了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会是个单细胞生物了。
苍井没说话越过客厅正走向玄关。
——
叮咚。
叮咚叮咚。
——
换着鞋的苍井突然之间听到砰的一声，抬起了头便看见原本安置在那里的门被不知什么东西打倒在了地上。而门前站着一个垂着头的黑发单马尾的女生，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旅行包映衬着他身上通体黑色的水手服，领子那里整齐地系了一条红色的领结，却只让人有种错觉“你是在COS马尾娘版阎魔爱吗”。
少女微微喘着气，缓缓抬起了头黑色眼眸明媚照人，眉目带笑，他柔和地说：“可以叫彭哥列十代出来吗？”他有礼地站在门口，即使他刚才才做了粗鲁的事。
听到了声响而首先跑到了门前的泽田，在听到了少女的话之后整个人处于惊慌状态。等到少女微微睁开那双眯成了月牙的眼睛之后，他只听见啪嚓一声然后一道身影轻巧地从站了一个人已经变得非常狭窄的玄关了掠了过去。
回过头时少女手里多了一根分成了三节的合金铁棍正指着被吓到跌在了地上的泽田的喉上，棍尖上面闪着寒光——那是一根锋利的合金刺。
少女眯起的眼睛里面冒着几乎喷发出来的愤怒，他翻转过棍子将泽田抵在了地上一脚踩了上去，压着自己的腿柔声道：“说，你不是彭哥列第十代继承人泽田纲吉。”
与之前反差甚大而被吓到的苍井，因为过于频繁的惊吓而快速地回过神来静静看这出闹剧。
你安息，泽田。苍井在心里面默默地划着十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