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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医院。 ...

  •   回家后,沈白也一直在房间待在人很没有精神有时候会起来弹弹吉他但也很快就没了兴趣。

      沈白没有和爸妈讲那天发生的事,而沈妈和沈爸考虑到她的精神压力也没有主动询问,一句都没有提关于那天的事,沈白知道他们是在等她说。

      在家待了一个星期后,沈白在翻抽屉里的日记的时候,里面突然掉出来一张照片,她捡起照片看上面的两个人笑的灿烂。

      是冬天的时候在小吃店林老师拍的那张。

      滴答一声,照片上落下一滴泪渐渐蔓延开来。

      如果时间能回到那个时候多好...那个时候的他们是最好的他们。

      她看见着照片忽然猛的站了起来去床头柜翻找东西,没有她又去翻其它的柜子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手机,房间里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沈白实在找不到又去衣柜里翻。

      “你在找什么?”沈正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懒洋洋的依靠在门边上。

      沈白看了他一眼,继续翻找。

      又听见他说,“你是在找这个吗?”

      沈正手里拿着她的手机。

      “怎么在你这儿?”沈白点点头,正要过去拿沈正就往后退了步把手机举高了。

      “你要手机打电话给谁?”

      沈白没有回答。

      就得她不说沈正也知道她是想联系谁,“是不是那个男的?”

      沈白依旧沉默不语。

      沈正脾气就上来了,“你|他|妈是猪脑袋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都被他害成这样了还不清醒吗?你还想给他打电话,你怎么想的?你这么快就忘记那天的事了?忘记你哭的话都说不出直接晕了?你眼睛还没瞎吧?都这样了还要去找他?”

      沈白本来就脆弱的情绪被他这一吼,情绪又上来了。

      “你知不道如果那天我没去救你会是什么下场?”

      沈正开始把沈白锁在家里就是怕她出事,结果没想到因为他的心软还是让她出了事。他看着沈白这样内心煎熬又自责。这次不论怎样他都不会再心软了。

      “知道。”沈白抽泣回答。

      “你知道你还想去找他?他差点就把你害死了!沈菁菁!”沈正气她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又怕吓着尽量放轻语气说:“你能不能清醒一点?非要再绑架一次才看的清楚吗?你跟着那种不务正业的人迟早会出事,以前你做什么我不管,但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给我分开!”

      “不分。”

      “你说什么?你还记得你那天和我打电话说了什么吗?你说要是有命回来就不和我顶嘴,你这么快就忘了?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说的话都不承认了吗?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那个好,就是一个净惹祸的穷小子。”沈正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快给她气死了。

      他指着楼下坐着的爸妈。

      “你看看,爸妈为了照顾你,这都多久没去上过班了就是为了在家一刻不离的守着你,在他们心里你就是个宝,你真的要这么自私让他们一直为了你的事担心吗?你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非要去跟着他!”

      沈白的拳头越攥越紧,发红的眼眶憋着泪垂下眼睫安静的听着他说。

      “你以前总和我说,他是好人,可是你真的了解他吗?你看见的不过都是他想让你看的,你就不能聪明点吗?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一个穷小子以后你和他在一起怎么过日子?”

      “他只会打拳惹事却没有解决事情的能力,还拖累了你,就算你不要命,你能想想爸妈吗?你有想过如果你那天出了什么事今天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吗?他不是打拳就是打架,过着小混混的日子到处惹事惹麻烦。”

      “沈菁菁,你该清醒了,你能不能看清楚点?就这样放下?”

      看不清,放不下。

      沈正说的沈白都知道都明白,也知道沈正都是为了她好,但有些事不是说放就下放下,她试过了,事实是——她是个感情里的废物。

      “可是...哥哥。”沈白红了的眼眶里流下了一滴亮晶晶的泪水,她缓缓的抬起明亮的眸子轻轻的发声:“你说的这些,都是因为我才会发生的啊,你总是说是他连累了我,但其实不是的...每次都是他第一个出现保护我的。”

      “他去打拳是为了给我凑钱买公主裙,他的腿也是为了救我断了治不好了,他下跪也是为了我。”

      “只因为别人的一句只要不动,就会放了我,他就真是像傻子一样信了安安静静被一群□□打脚踢,为了不让我担心他咬着一声痛都没喊,还对我笑。”

      “他知道我被绑架后为了去救我还出了车祸但他没有去医院而是第一时间来救我。”

      “他是除了你们以外对我最好的一个人了,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人比家人还爱我,他永远给足了我安全感。”

      沈白边说眼泪边往下掉,十月像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一样在她脚边蹭来蹭去似是在哄她。

      “他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怎么放得下。”

      他为了给她买裙子去打拳,为她断腿,为她下跪。

      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深刻的刻在了沈白的心脏上。

      这样难忘的人她怎么放得下?

      那天沈白和杨治打电话问周宁打拳的事时,杨治告诉了她周宁是为了一条粉红色裙子不要命的赢了时,沈白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想不到她当时随口的一句话周宁就当真了并且给她实现了。

      要是早知道那条裙子是他拿命拼来的,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要的。

      “那你有站在他的角度想想吗?因为你他的腿断了你敢保证他醒来不会把责任推给你吗?他醒来就不会后悔吗?”沈正没有吼她了,怕吓着她轻声说,“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他的腿好不了了会怎么样?你一个大小姐真的能跟着他去吃苦吗?”

      “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你要自己想清楚,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哥哥的话,就和他分开,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给我答案。”

      沈正留下一句话关上门就走了。

      沈白听了沈正的话茫然的怔住了。

      因为她周宁好像越来越倒霉了,因为周宁总是把她放在第一顺位从来不为自己考虑,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啊。

      她的手心里的肉被指甲越掐越深。

      她恨这样的自己,她就是个自私的人,明明知道周宁原来她出了很多事她的出现让周宁的未来变成了不确定。而她明明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原因她,她却还贪恋又自私的想留在周宁身边。

      这样的她连她自己的觉得可恨。

      十月实在是饿的荒了见沈白一直不动又拿尾巴勾了勾沈白的小腿,沈白没有感觉到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直到十月一声尖锐的猫叫声把她从地狱边缘拉了回来。

      她低头看着十月正在看着自己,连忙收回神擦了擦眼泪把它抱起来和它道歉:“真是对不起啊,饿坏了吧?”

      沈白把它抱到猫碗前摸了摸它的头,给它倒了猫粮,“赶紧吃吧。”

      *

      晚上沈妈和沈爸还是不放心沈妈决定去看看,敲响了沈白的门,“菁菁啊,睡了吗?”

      “来了。”沈白听见是沈妈的声音放下手中的笔合上日记本迎上笑脸去开门,她不想让他们担心。

      沈妈看见沈菁菁还在笑心里松了口气,把牛奶给她放在桌上,“妈妈给你热了牛奶,喝了再睡觉。”

      “好,谢谢妈妈。”

      “你...”

      沈白看出沈妈的犹豫直接问她,“你想说什么吗?”

      “就是刚才你哥哥吼了你,你别和他计较啊,他其实是在关心你你在医院昏迷的那一晚都是他守着你的一刻都没闭眼,就是脾气有点控制不住但...”

      “我知道,哥哥他很好,我没有和他生气。”

      “那就好,还有就是刚才你和你哥哥的对话妈妈下面听到了一些,妈妈觉得你哥哥说的也有点道理,没有什么是比自己的人身安全还重要的,你马上就要去上大学了那里有各种各样的优秀男生,肯定会有你看上眼的。”

      沈白眨了眨眼,涩然一笑,懂事的应了,“我知道了,妈妈,你我会哥哥的话的,你也早点去睡觉吧,这几天辛苦你们照顾我了。”

      “那好,那妈妈就先出去了,记得喝牛奶啊,喝牛奶睡眠好。”

      沈妈出去后,沈白重新打开日记本,想着沈正和沈妈说的话久久没有下笔。

      他们说的对,她不能这么自私她还有家人会担心她,而且周宁也不能因为她这个外来者再受伤了。

      许久,沈白最后看了一眼日记本上的写的字便合上去睡觉了。

      2001年8月10日。

      我就像一个被摔在地上的碎的稀巴烂的一个玻璃瓶,或许我应该要离他远点不能再影响他未来的路了。

      第二天沈正一直没等到沈白的消息,下午他刚打算敲门问她,门就从里面开了,他上下打量了沈白一眼,问道:“你要出去?”

      “嗯。”沈白笑着对他点点头。

      她笑了?沈正心里反倒还不放心了。

      “去哪儿?”

      “你不是要我和他分手吗?我想清楚了,当面和他说,我已经准备好了,你送我去吧。”

      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沈正不放心但听她说话又不像是在骗他,他决定相信她一次。

      车里,沈正时不时就会看沈白一眼生怕她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

      沈白坐在后面把车窗按下来想吹吹风,但又被沈正关上了。

      她失笑了一声,“你放心吧,我还没那么想不开,要死肯定会选个不痛的死法,我就是吹吹风。”

      沈白说完把车窗又摇了下来,看后面没车伸出了一个手掌在外面感受风。

      “哥哥,你现在能把手机给我了吗?”

      “副驾驶,自己拿。”

      沈白从副驾驶拿过手机,这几天在沈正手里都是关门状态她一开机就响个不停的铃声。

      她点开消息页面十几个电话全是杨治打的,还有杨治发的消息。

      8月4日

      “周宁哥醒来了。”

      8月5日

      “但是他就是不吃饭,怎么办?”

      8月6日

      “菁菁姐,看见消息了吗?今天周宁哥和我问你的情况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能来看看他吗?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了现在只靠着医生给他打药水撑着了。”

      8月7日

      “菁菁姐?看着我的消息就麻烦你回一下吧,我打你电话也打不通,今天我和周宁哥吵起来了,我只是想带他出去透透风他直接就把轮椅砸了,现在他根本都不让我进了,连护士他都开始抗拒了,你好点了吗?能过来看看他吗?”

      沈白看完关上了手机表情冷淡手没意识的扣着手机一角。

      到了医院后沈正没有跟着沈白进去,在门口等她。

      沈白去到周宁的病房在门口看见了还坐在上次那个位置的杨治。

      杨治看见她来了猛得站了起来眼前一黑他甩了甩头按压着眼角。

      “菁菁姐!你终于来了!”

      沈白看着杨治眼底青紫的两块,他短短几天憔悴了不少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他怎么样了?”沈白询问周宁的情况。

      “一言难尽啊,你自己去看看吧。”

      沈白正打算进去杨治拉住了她。

      “周宁哥就拜托你了,他的人生不能就在这里毁了。”

      沈白没有回答他。

      这次她怕是做不到了。

      沈白拉开房门一进去就踩到了一块碎渣子,地上一片狼藉。

      她缓缓走进房间,周宁在躺在床上睡觉。

      沈白动作很轻很轻怕吵醒他,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

      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的那张帅气的脸但表情已经成死灰了,露出的皮肤全是淤青。

      这么多天来沈白脑海里的周宁都是那个满脸血迹的周宁,这一次见到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心软了,她说不出口了。

      沈白的黑目里泛着波光。

      她离开椅子微微弯腰靠近他温柔的棒住他的半边脸在他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

      她再睁眼就对上了周宁深沉的目光,她拨了拨周宁额上的碎发嗓音温柔如水,像是在哄小孩,“你没睡啊?”

      房内安静了片刻。

      沈白安静的坐在旁边拿出了个苹果给他削皮,她认真的看着苹果一个人说道:“对不起了,这么久才来看你。”

      “你瘦了。”

      沈白不敢去看他,现在的周宁变了又好像没变,只是他再也不是那个以前自信的和她说,未来一定会闯出我的一片天。的少年了。

      他现在只是一具夺身体没有灵魂了。

      在这里的时间很快尽管沈白动作很慢很慢但还是感觉就过了一下子她就削好了苹果她切了一小块出来用纤细白嫩的手给他。

      “吃个苹果吧。”

      周宁还是没有接一直盯着天花板发呆。

      沈白也没有强求,把苹果放在了桌上,“我走了。”

      周宁没有挽留她,就在沈白刚踏出了病房门就听见里面的动静。

      她还是狠不下心来,立马又回去找他了,看见周宁把手臂挡着眼睛在抽泣,她的心墙塌了连忙心疼的过去抱住了他,在他的后脑勺轻轻抚摸着,“对不起周宁,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很难过很痛,这几天你心里一定很绝望,刚才我就那样走了也知道错了。”

      “真的抱歉,我现在才出现。”沈白也跟着他哭了。

      “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不要难过了,行吗?”

      “你还是全世界最棒的周宁。”

      病房里两人紧紧相拥,周宁像是把这几天留着的情绪全在此刻发泄了。

      “以后我就是个废物了,怎么办?”

      沈白的心都被绞杀了。

      “没关系的,大我了我养你。”

      两大哭了一场后沈白喂他吃了个苹果,坐在他旁边牵着手给他唱歌哄睡着了。

      他太累了,也该休息了。

      沈白离开前把房间里都打扫干净了和杨治说了一些要注意周宁的话就离开了。

      她出了医院门口。

      沈正正站在垃圾桶旁边抽烟看见她出来了把烟掐了,问道:“分了?”

      “还没,今天他状态不好不能再受刺|激,不适合说,下次再说。”

      的确,沈白深刻的知道周宁现在是有多么绝望她不能再这个时候打击他他会疯的。

      沈正默了,算是答应了。

      带她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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