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蚯蚓》存娘小草酱

3、狗男女

　　第三章

　　俺始终没有得到问题的所有答案，哪怕是在狗哥死后！

　　那是在狗哥死前一个月，小田妹子都来缠着狗哥，他们看起来很亲密。

　　“小田妹子会成俺嫂子么？”俺问俺妈。

　　俺妈嘴角挂着笑，但突然意识到什么，变脸了，丢下手中的玉米棒，从凳上起身，对俺说了句：“就这样，好么？”

　　俺妈是在问俺么？俺不知道。

　　被逮到了，狗哥和小田妹子。

　　就在这场子里，狗哥说将场子借他一天，俺没问原因就答应了。

　　因为原因，俺知道。

　　没过半小时，俺妈冲进场子，当场抓到狗哥和小田妹子的丑事。

　　小田妹子衣衫早已脱得精光，狗哥的下身还没来得及脱，看来，他想慢慢来。

　　小田妹子一阵鬼腔哭叫，俺妈不可置信地望着这对狗男女，特别是那狗男是自己的儿子。

　　在村里，没结婚的男女发生这种事，女的是要浸猪笼的，村里人最注重贞洁，就算有娃娃亲的都不能破坏规矩。

　　俺妈吃火了，直骂她贱，还跟她说：“等俺家大狗进城，找个漂亮的城市姑娘，还轮到你这个贱妮子么？”

　　旁边就站着俺，俺亲眼看着小田妹子抹泪抓着衣服跑出去的，期间，俺看见俺妈瞟俺，俺倒觉得俺妈这话不仅仅是说给小田妹子听的，还有俺！

　　很快田家带人打上俺家，却吃了哑巴亏，因为他们没理。

　　俺妈说要把小田妹子浸猪笼，但又说为了不影响两家的和气，这次就算了，狗哥和小田妹子的婚事就此吹了。

　　没想到，狗哥刚自由，俺却又弄上麻烦。

　　俺妈答应让小田妹子嫁给俺？

　　这是真的！

　　并且在一月内完婚？

　　狗哥撇开脸不再看俺，俺苦笑。

　　只是那一刹那，俺已经弄不明白狗哥看向俺的眼神到底是不是愤恨。

　　他不是该把这种眼神留给妈么？

　　俺很少回家，怕看见狗哥，整天陪着场子后面的蚯蚓，俺觉得蚯蚓挺像自己的，躲着，在阴暗的地方。

　　以前，场子的门到黄昏就被俺关了，狗哥总会翻墙进来，跳落在俺养蚯蚓的地方，踩死几只算正常。

　　现在，场子的门，俺都没再关过，因为看不见狗哥跳墙，俺就在想，是不是他吃多了跳不进来？门开着，他就会进来，俺痴想着。

　　明知道回家就能见到他，可俺怕，俺怕自己把持不住，在妈面前上演□□丑态。

　　离俺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听不时来场子的俺妈说，等俺把婚结了，狗哥也会很快去城里。

　　就在那晚，狗哥翻墙，落下时踩到蚯蚓不慎滑倒，后脑勺着地，死了。

　　俺妈惊诧地看到俺笑。

　　俺是笑了，因为心安。

　　哭嚎声，无助的哭嚎声，冰冷的双手掐住俺的脖子。

　　她知道，一切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