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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备战中的悠闲 ...

  •   宇宙历796年,帝国历487年9月初,罗严克拉姆元帅在宇宙港检阅他的部队。为了迎战大举来犯的叛乱军,今天,由罗严克拉姆元帅所统帅的近半数的帝国军宇宙舰队将从奥丁出发,前往预定宇宙域,静候时机成熟。
      金发的元帅带着激昂的战意、迈着稳健的步伐从分列两边的将兵们中间走过,他周身散发出璀璨而灼热的光辉,连大神奥丁见了,都无法不将胜利赐予他。因为只有胜利才配得上这个年轻人无与伦比的华丽。
      齐格飞•吉尔菲艾斯中将站在提督们的最前面,目送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元帅登上伯伦希尔。随后,吉尔菲艾斯也搭乘上了自己那艘火红的旗舰。在同样以红色为主色调的舰桥上,吉尔菲艾斯的幕僚们站成一列,等候指挥官的到来。吉尔菲艾斯向众人还礼,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队列中靠边的一个娇小的身影上。
      蕾欧娜•冯•兰尼斯特技术中校昂首挺胸的站着,目视前方,她的神情还是一贯的冷峻,却令吉尔菲艾斯初次产生了生疏感。不过,吉尔菲艾斯此刻不能琢磨这些私事,他很快回过神,下达了起航命令。众幕僚自行解散,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直到这时,蕾欧娜才飞快的看了吉尔菲艾斯一眼。视线相交的一瞬间,吉尔菲艾斯忽然感到一种熟悉的默契在流动,他终于安心了。
      兰尼斯特技术中校是隶属于吉尔菲艾斯中将的技术军官中军阶最高的。不过,她专门负责指向性杰夫粒子发生装置,并不处理吉尔菲艾斯舰队中的其他技术相关的事务。在完成发生装置的初步调试后,她很快就闲了下来。
      “那就请多休息吧。”私下里聊天的时候,吉尔菲艾斯这样说,也真诚的如此盼望。吉尔菲艾斯清楚,这一次的战斗,两军一旦交火就能速战速决,但是在交火之前,帝国军却需要隐藏近一个月,以待敌军弹尽粮绝。他不得不为蕾欧娜的身体状况担心。
      蕾欧娜抿了抿嘴,含糊的应了一声。吉尔菲艾斯于是知道,她肯定不会照做。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兰尼斯特技术中校的身影就开始流连于舰桥。一开始,众人免不了对这位高傲的女公爵投以防备的目光,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兰尼斯特公爵并不像印象中的贵族那样喜欢趾高气昂的比手划脚。她只是安静的站在不会妨碍到任何人的角落里,注视着操作席上一面工作一面还能悠然的喝咖啡的人们。
      只有吉尔菲艾斯能够发现蕾欧娜嘴角那一丝细微的弧度,那是因为她在为自己的作品而骄傲。
      不过,吉尔菲艾斯却没有发现,他的目光已经过多的停留在兰尼斯特技术中校的身上,再加上他脸上那抹挥之不去的温和的微笑,自然引起了他的幕僚们的议论。
      “我们的指挥官特别在意那位小姐呀。”霍斯特•锦兹上校悄悄对同僚说。
      “希望他不要被贵族女人的外表蒙骗了,那种女人早晚要惹出事端。”汉斯•爱德华•贝尔玄克上校不客气的回答到。
      “你这种说法太偏激了吧?”
      贝尔玄克再度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锦兹只能苦笑。他清楚,自己的同僚其实是出于对那位红发指挥官的关心,才会有这种担忧。虽然吉尔菲艾斯中将的年龄比他们小许多,但经过卡斯特罗普一役之后,无论是锦兹还是贝尔玄克,都为他们的指挥官所折服,其中,最敬重这位宽和的年轻中将的,就数贝尔玄克上校了。
      幕僚们对兰尼斯特技术中校的看法固然具有代表性,不过旗舰上也有一小部分人,已经通过实际接触,消除了对那位贵族小姐的成见。那就是在这次出征中将直接受命于兰尼斯特技术中校、并已经协助她完成了指向性杰夫粒子发生装置初步调试的技术官兵们。在他们看来,这位严厉冷漠、少言寡语的年轻上司的确有着令人叹服的才干和品德,再加上少女靓丽的外表,难免令一些年轻的男性士兵产生好感。
      莱因哈特军到达埋伏地点之后就停了下来,战前准备进行的井然有序,甚至令人产生了似乎在悠闲的度假的错觉,更多的官兵们选择了公用休息室的活动设施作为消遣。
      这一天,兰尼斯特技术中校在舰内闲逛,逛得口渴便走进了第12号公用休息室打算喝杯水,她刚进门就发现右侧有几个眼熟的技术士兵围坐成一圈,将一副立体棋盘围在中间,黑色与白色的棋子在其中两人的命令下有进有退,很快,黑色的王棋就倒下了,欢呼与叹息同时爆发出来。
      这时候,那位获胜的技术少尉保罗•安东注意到了蕾欧娜。他站起身向她行礼,“兰尼斯特技术中校。”
      其他人也纷纷起立敬礼。他们都是目前受兰尼斯特技术中校节制的技术士官。
      蕾欧娜还礼之后,目光停留在棋盘上。
      安东技术少尉看出了她的好奇,忍不住开口到:“兰尼斯特技术中校,您会下西洋棋吗?”
      蕾欧娜想了想,说:“我知道规则。”只不过从来没有实践过,因此无法定义是“会下”还是“不会下”。
      保罗•安东没能听出她的潜台词,但这并不妨碍他想在这个姑娘面前秀一把棋艺的打算,于是邀请到,“那么,下官能否有幸与您下一局呢?”
      蕾欧娜眨了眨眼睛,想着似乎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忙,于是欣然坐下来,以行动表示接受,她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对手给他的同伴递了一个炫耀的眼神。
      一开始,蕾欧娜下的很慢,看上去似乎有些犹豫不决,这个现象令对手更加兴奋。然而,这位技术少尉单纯的愿望却没能实现,仅仅过了三十分钟,他就不得不弃子投降。安东感到十分沮丧。蕾欧娜抬起头来看着他,神色中并没有胜利者的欣喜,只是以平淡的语气问道:“还要再下一局吗?”
      安东一怔之后,忙不迭答应了,他这一次卯足了劲想洗刷败绩,只可惜再一次失败了。随后又下了两局,还是同样的结果,而且任何人都能看出来,蕾欧娜思考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短,每一步下的越来越果断,分明是越来越进入状态,安东再也没有信心下下去,他挫败的站起来、打算离开。
      兰尼斯特技术中校疑惑的望着他,意犹未尽的追问,“不下了吗?”
      年轻的技术少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有另一个声音从不知什么时候聚拢的人群中却冒出了,“我来。”
      于是,棋局继续,而在随后的几天里,蕾欧娜的对手在不断的更换,她的胜利记录也在连续不断的积累。这件事化作一阵细细的风悄然吹遍了整艘战舰,终于被这支舰队的指挥官及其幕僚们知晓了。
      吉尔菲艾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吃惊之余,笑意忍不住的上涌。他的确从来不知道蕾欧娜会下西洋棋,更不知道她厉害到据传“打遍全舰无敌手”,不过他很高兴蕾欧娜能够找到一种放松的方法,再说,这轮番棋战意外的拉近了蕾欧娜与官兵们的距离,使更多人愿意忽略她的贵族身份。
      “那帮小子太少见多怪了!”贝尔玄克上校对同僚们嘀咕着,“说到棋艺,我们的舰长才是真正的厉害呢!”
      “我昨天输了。”奥维希•乌鲁亚特•吕贝克上校的坦白令一众幕僚相视无语。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这位舰长的心悦诚服中还包含了另一层意味,那是对自己所驾驶的这艘战舰的总设计师的敬意。
      长久的沉默之后,霍斯特•锦兹上校自言自语到,“不知道吉尔菲艾斯中将的棋艺如何呢……”
      *
      与莱因哈特作定期通讯时,吉尔菲艾斯报告完正事后,说起了蕾欧娜下西洋棋的事。
      屏幕那端的金发友人大感兴趣的挑起了秀美的眉毛,“哦?那么你跟她下过吗?”
      “嗯,下了一局。”吉尔菲艾斯笑着回答。
      “谁赢了?”莱因哈特露出了和他姐姐一样的透明的微笑,只是和姐姐不同,他的笑容中更增添了少年特有的顽皮,“肯定是吉尔菲艾斯。”
      红发友人摇摇头,但笑不语。
      莱因哈特蹙起眉,一瞬间的难以置信后,他断定:“你让她的吧!”
      “呵呵,莱因哈特大人和蕾欧娜小姐说了同样的话呢。”吉尔菲艾斯苦笑。
      ——“你让我的吧,吉尔菲艾斯。”少女琥珀色的眼睛里扬着轻如薄纱的怒气,那生动的模样令吉尔菲艾斯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张牙舞爪的可爱小猫。不过,当少女执意不相信他的解释、宣布再也不和他下棋的时候,吉尔菲艾斯又被失落所网罗。
      “如果我让棋,蕾欧娜小姐会生气的。”
      和蕾欧娜不同,莱因哈特接受了友人的这个理由,不过他还是不能轻信,“那家伙真的那么厉害吗?”
      “莱因哈特大人和她下一局不就知道了吗。”
      莱因哈特的思索维持了两秒,然后说:“不要,要是那家伙输了去向姐姐告状怎么办。”
      会吗?蕾欧娜小姐充其量也就只是在被安妮罗杰小姐问到时,会把下棋的结果如实说出来而已,这也算是告状吗?吉尔菲艾斯想着。
      “照蕾欧娜小姐的说法,她在自己这一步的基础上推演出对手可以采取的所有应对及后续发展,由于她已经穷尽了所有可能,因此无论对方如何下,都可以说是在她的意料之内。”
      “‘穷尽所有可能’?哼,不管那家伙多天才,这种事本身就不可能!”
      “那么,莱因哈特大人要不要实际体验一下呢?”
      “……吉尔菲艾斯你不用激我,我才不要跟一个新手下棋呢!”
      吉尔菲艾斯知道,莱因哈特之所以称呼蕾欧娜为“新手”是因为莱因哈特已经察觉到了获胜的方法。吉尔菲艾斯自己也是在得知蕾欧娜所采取的竟然是这种最原始、必须要有她那种过人的计算力和记忆力才能实现的下法之后才发现的。要赢蕾欧娜就必须设陷阱,而且不能只是简单的一重或两重,无论多么长于计算的人,陷入多重陷阱时也难免迷惑。吉尔菲艾斯之所以一开始不能取胜,是因为他习惯性的采用了最正统的应对。
      莱因哈特有意结束这个话题,再度开口时,已经换了一副神情,霸者姿态尽显无遗,“叛乱军已经在我们的边境上晃荡了快一个月了,差不多快到时候了,随时可能有输送物资的舰队从伊谢尔伦要塞过来,那就是我们的第一个目标。”
      “是,莱因哈特大人,我的舰队会从现在起维持在一级备战状态。”
      悠闲的时光结束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备战中的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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