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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祁竘第一次见到颜行风是在学校门口的餐馆。
      他穿着单薄的身体暴露在冷空气里,但收碗的动作不停。
      祁竘一生顺风顺水没心没肺,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心疼。
      他拽了一下同行的同学,询问是否认识这个年轻服务员。
      同行的人都停下来看祁竘手指的方向,其中有一个人说:“这不是汉语言文学五班的颜行风吗,那个专业唯五的男生之一。”
      这一说,其他人也纷纷介绍他:“他不是长得很帅嘛,又是文科男生,刚开学就上了很多贴文。”“听说他家境不好,没想到是真的,这么冷的天还在打工啊,啧啧啧。”
      祁竘分析着每一段话了解这个男孩,更加心疼了。
      随后几年直到毕业,祁竘最常来的就是这家小馆子,每次来都带着一群朋友,顾盼一会,隔着嘈杂的人群悄悄注视颜行风。
      去工作之后他也打听过颜行风的现状,得知他过得不错祁竘由衷地为他开心,把那一份爱意深藏在自己心里,不想起就不会有遗憾。
      飞花过境,落枫不断循环上演。
      祁竘把颜行风这个名字反反复复咀嚼了很多次,再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就是知道他出了意外躺在医院成了植物人。
      那一刻祁竘脑中的弦断了,近乎疯狂地询问颜行风所在的医院。
      但没人知道颜行风在哪,仿佛这个人从祁竘路过的世界里凭空消失了。
      祁竘没办法放下,他一边工作一边找人去寻找颜行风在哪。
      过了十五个月,他突然收到了颜行风的信息:听说你在找我,有时间出来见一面吗?我是颜行风。
      祁竘手有些颤抖地打下:今天晚上北湖公园喷泉旁的长椅,我等你。
      打完这句话,手机从祁竘的手中滑落砸到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祁竘回过神来,拾起手机看着来自“特别的人”的短信,他猛地蹦上床开始边跳边欢呼,又下床挑起了衣服。
      晚上七点,他穿着黑色衬衫坐在喷泉边,旁边的大包还放着一件薄卫衣,如果颜行风衣服被溅湿可以穿上。
      他四处环顾,繁华街道车水马龙,可是心上人还没有来。
      再热闹的环境,还是没有归属感。
      他低头盯着脚边的一小片苔藓,忽然一道声音传来:“祁竘,我来啦!”
      祁竘抬头看见颜行风向他跑来,除了熟悉竟还有些陌生,颜行风还是颜行风,但少了莽撞的少年气,多了一丝郁气。
      颜行风站定在祁竘身前,逆着路灯的光,祁竘忽然想起了之前网上流行的“神明少女”,他就是他的“神明少年”。
      祁竘从长椅上站起来,颜行风忽然抱住了他,抱的很紧,又踮脚附在他耳边轻声地说:“找到你啦。”
      祁竘在日复一日的无望等待中,就像抓住一棵浮藻一样,不断收紧覆在颜行风背上的手。
      坚定地说:“颜行风,请你和我交往吧!”
      说完松了一点,低头和颜行风对视,眼里有泪花在溢出。
      颜行风重重地点了点头,祁竘微微低了头,亲上了他的唇。
      在随后多年的交往中,祁竘和颜行风之间的爱意不减,也了解到所谓的毕业错过只是两个胆小鬼罢了。
      但祁竘感觉到自己老婆在消失的15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他经常看着自己出神,在梦魇时常喃喃:“不要这么对我好吗”“你别顶着这张脸,求你”,这时祁竘会抱住他,轻轻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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