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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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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其实就是封建迷信——把快要死去的人倒挂在一棵古树上。听来可能有种不可思议的诡异感,但事实上这种像捆棉花一样把人用麻袋子封好倒吊树上的仪式我见过,是我偷偷看的。
传说仪式后那些被封进袋子的人会受到神的眷顾羽化为“仙”。而且必须是活人。传说是如果死去的人被挂在树上,会生怨气,最后变为邪物。
好在我离开那里前没有人亲眼看见过所谓“邪物”是什么。
反观现在,我有某种避邪的能力一般,我离开后那里怪事频发。这几年我一直没有回去。但是据说长期居住在那里的人,也被影响了。
我曾听姥爷说过,在我小的时候我曾到古树下玩过,回来当天深夜高烧不退,之后还是村长出面救我一命,之后我便对古树很忌讳。
狗日的。
现在我不得不去调查这件事,如果那群记者没有报道错,现在村子里还有人居住。
“不怕死么。”我暗骂。
来之前我给当医生的发小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我。
说来也惭愧,我和发小相比是实打实的普罗大众。他身材高挑,长相清秀,把他说成是漂亮也不为过,人也有钱,就是不知道他近几年受了什么刺激染了一头傻X一样的白发。我发小名字叫宁花迟,因为他小时候可爱,我们都叫他宁萌,后来干脆叫他小萌。
反观自己,不戴眼镜道都看不清的贫民一个。自夸的说其实我也清秀,只不过和他相比没他那么漂亮。
但医生也只是他表面的职业罢了。真实身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宁家当家。
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编的,直到我找到了一沓子姥爷留下的资料。其上记录了在民国初期成立的一些势力渐渐扩大成的家族。大概就是在河北山东一带。之后那些家族稳定下来后成立了一个组织“四家”。
想来他的家族大概就是其中之一。
说来道去其实我也期待这次见面,毕竟我俩三年没见过面了。
我戴上耳机,找到我的歌单。
一会我便睡着了,醒来之后已经到了站。
我摸起刚刚睡着掉在座位上的耳机,下了车。
北京的天气开始转凉了,尤其在傍晚。一下了火车我就能感觉得到一阵凉意。
火车站很宽敞,整个区域空旷却很昏暗。我站在长椅旁,想给小萌发条短信,手机突然黑屏了。但耳机依然在响,但不是歌,一开始是窸窸窣窣的毛刺声,后来是火烧什么东西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我赶紧把耳机扯下来。一切很奇怪又很诡异,我的手机电量明明是满的,怎么会突然黑屏,这是其一。其二,为什么就我一个人?现在这个时间明明是火车站人最多的时候。
一片寂静中我的大脑是空白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不对劲。
太安静了。
可以说,死寂。
刚刚的风声,落叶声,天上的飞鸟声,甚至是下车前的人声,全没了。
他妈的。
我发现,周围的气息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
老家那棵古树的霉味。
越来越浓的霉味。还有怨气。
我还身处下车后的环境,但不是下车后的世界。
渐渐地,我眼前的情景,变成血红的,我环顾四周,仍然没有一个人,不,没有人最好。一个人都不要有。会吓死的。一瞬间,我嗅到了一股刺鼻的霉味。
就在我身后,有一股冲天的怨气。
我猛一回头,是家乡的古树,上面吊着一个个袋子,长条状的黑色袋子。我拿出手电,往上面照了照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周围依然静得可怕。而且,我感到身后有什么很高的东西,它在看我。
我靠,这他妈鬼还会玩捉迷藏。
我顿时冷汗直流。
我回过头,清楚看到,那个东西倒吊着,脸已经被扭曲,它的眼睛被拉到太阳穴的位置,像个鼓包一样安在那里,大得吓人。我连连后退,它的头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的程度扭了一下,死死盯住我。我现在能做到的只有往它的反方向跑,我往车站里狂奔,却惊恐地发现,有从车站上方吊下来一排大大小小的长条袋子。我傻眼了,回头,那个东西用双手挠着地向我爬来。
我愣在原地,双腿灌了铅一样的沉,跑已经来不及了。我感觉到现在我的San前所未有的低。
死亡,我在一瞬间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当它扑上来打算一口咬掉我的头时,我身后有一股巨大的力把我向上拉去。我闻到一股浓浓的阳气,把我一身冷汗压了下去。
一只手拉着我的衣领,我眼前一晃,血红散了,后定睛一看,我还在列车上。
阳光随火车的颠簸打在我脸上,我喘着粗气。周围那些熟悉的声音炸开,我的耳朵嗡——的一声。
我在恍惚中回头,是一个高个子,手抓我的衣领把我了揪起来,戴着墨镜和黑色口罩,看不清脸。脖子上戴着用绳子串起来的一小块木头。手上疤痕不少,用的力气很大,已经暴了青筋了。身高至少得有一米八几,挺壮实的。头发凌乱,后面绑着一小绺到腰的辫子。
他看了我一会才把我松开,重新坐了回去。
要不是我当时吓住了神,我还不得给他磕两个。
熟悉的气味也随着我的冷静弥漫开来,我安心地看着窗外,这次真的到站了。
我一下车就看见小萌开着一辆白色的商务越野来接我,我冲他笑了笑,以前都是手机联系,终于见到真人了。
那个救我一命的高个子也下了车,小萌看到他挑了挑眉。
我带着些许奇怪地回过头,抬头看到他摘下了墨镜和口罩,他绕过我,直径走向小萌,搭上他的肩。
“这是尹月临。”小萌介绍说。
“你俩认识?”其实问了也白问,毕竟小萌不喜欢让别人动,我拍他一下他都想一巴掌乎我脸上,那个尹什么要不和他关系好一定动不到他的。
“你说呢?”尹月临笑道。
还是别说了。
我们上了小萌的车,毕竟自己人,我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后座上,前座就让给二位了,我晕车。
我观察了一下尹月临,他的长相不太像汉族人,五官比较立体,眉眼很深邃,皮肤是小麦色。
“我们去接一个人。”小萌打断我说,“小时候的同学。”
我顿时一头雾水:“谁?”
“你猜。”
我们停到了一栋别墅旁。
当我在猜这是谁的别墅时,小萌已把大门打开了。
我的见识又刷新了一次,这次的冲击更大。
他拿着手机,说:“那个人在里面,可能你对他最熟。”
谁?朱筝?
他是我们的小学同学,一个小胖子。我因为吃饭的时候和他一起座所以与他交了朋友,后来因为他转学我们就没交集了。
我进了屋,里面的暖气扑面而来,灯光是暖色色调的,搭配起来我明白为什么小萌要住这样一套别墅了。
皮质沙发上端坐着一个人,大概比我高一点,185左右。看身材保持得不错,应该有在健身。
“宁老板。”他起身看向门外。
我记得他眼旁的痣,是朱筝。但怎么和剥了几层皮一样?他看了看我:”你也来了?”
小萌拿出一个小本子,道:“朱筝,我雇的。
行行行,你good你good。
我们四个上了车,听小萌说他雇了朱筝来保护我,也就是我的保镖。
万恶的资本家。
我问他自己怎么办,他说他不需要保护。
你们这群人都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不得不说的是小萌他考虑得十分周全,我这类普通人是没办法和他们比身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