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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拉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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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巴蒂冷笑一声,阴狠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周转,最终还是退了回去。贝拉的高跟鞋碾过水洼,鞋跟刺入尸体掌心时溅起带血的水花。
"主人的任务失败了。"她卷曲的黑发蛇般蠕动,"你却轻易把战利品杀掉了?"
魔杖尖突然抵住摩洛斯咽喉,杖尾却指向斯内普的心脏,"而你的丈夫甚至把尸体毁尸灭迹了?"
斯内普上前一步,宽厚的肩膀替她挡开了贝拉的视线。他修长的手指抵开贝拉带着血丝的杖尖,膝盖不经意擦过摩洛斯染血的裙摆。长袍遮掩下,他塞过浸泡过缓和剂的丝帕,恰好压住她手腕被爆炸灼烧的伤口。
"毁尸灭迹?"他拖长的腔调裹着毒液,冷笑比泰晤士河水更冷,"难道要留着给魔法部当圣诞礼物?"
"主人更想听现场版审讯。"小巴蒂敏锐的如蛇般来回打量一前一后的二人,直至摩洛斯眼中的威胁再也无法掩饰。
她的冷笑哑在喉中,颇带着些不容置喙的意味,“我会将我的记忆全部交出。”
“他们三个大人带着一个拖油瓶,只能凑出两根魔杖,我们二十多个人却让他们跑了。整个凤凰社就来了德拉洛·迪歌一个人,一个弃子罢了。”摩洛斯嘲讽的目光落在贝拉的脸上,“把他带回去,一旦逼问不出来情报,你觉得下一刻黑魔王的钻心咒会落在谁的身上?”
“我们的行动需要更多情报。”小巴蒂沉着脸驳斥摩洛斯,“你武断了。”
“并非我有意,只是我实在怀疑你们的审讯能力。”斯内普在一旁懒洋洋的开口,“当初隆巴顿家……你们的魔力都快被抽干了也没见审出什么情报……”
贝拉的魔杖骤然迸发紫光,钻心咒擦着斯内普的颧骨没入柏油路面,炸开的沥青在她苍白的皮肤上烫出蛇形疤痕。
"轮不到你来评判黑魔王的恩赐!"她枯瘦的手背青筋暴起,阴狠怨毒的目光掺着暴怒瞪着摩洛斯与斯内普二人。
摩洛斯突然伸出左手臂,露出剧烈抽搐的黑魔标记:"不如让黑魔王亲自评判,是谁在浪费时间?"
*
纳吉尼的鳞片摩擦大理石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伏地魔苍白的手指正抚摸座位表面的裂纹。
"钻心剜骨。"猩红的眸子并未发现哈利·波特的身影时,他的咒语轻如情人呢喃。贝拉的狂笑瞬间变成惨叫,她像被抽掉骨头的娃娃在地面弹跳,精心打理的卷发沾满自己咬碎的牙齿。四人因这钻心的折磨一瞬间跪趴在地,再也顾不上什么体面。
“我厌倦你们的失败了。”
“主人……请原谅我……”贝拉哭着痉挛着爬向伏地魔脚下,深情而虔诚的亲吻着他的袍角。伏地魔不耐烦的再度挑起咒语如银蛇般钻入四人的心口。
斯内普的脊椎在咒语冲击下弓成濒死的弯月,视网膜因剧痛蒙上血雾。透过扭曲的视野,他看见摩洛斯的手腕痉挛着抽击地面。
她的下颌骨脱臼般垂落,唾液混着血丝在下巴拉出丝线。黑绸长袍被冷汗浸成深灰,左肩胛处抽搐着同指骨一道碎裂。斯内普的鼻腔灌满血腥与腐肉气息,那是纳吉尼在她脚边游走时散发的死亡味道。
摩洛斯的瞳孔开始震颤,她的膝盖无意识的撞上他的肋骨,斯内普无声的朝着她张口。
“坚持住……坚持……”
他目睹着摩洛斯的身体忽的飞起,跌跪在伏地魔足畔。
神经纤维被暴力撕扯的剧痛中,伏地魔的思维触须如烙铁穿透颅骨。后槽牙咬碎皮肉,血腥味在舌苔炸开时,她将真实记忆压缩成针尖大的黑点,伪造层开始精密铺展。
伏地魔的摄神取念穿透记忆迷雾时,摩洛斯魔杖迸发的绿光正与西里斯的铁甲咒相撞,西里斯额角的血珠砸入地面潮湿的泥土。
“钻心剜骨!”记忆中的摩洛斯嘶吼着,黑袍下摆却骤然被卢平的粉碎咒撕裂,咒语偏移了三英寸,让西里斯得以拽着哈利滚进灌木丛。
“够了。”伏地魔的蛇瞳突然收缩,记忆碎片定格在斯内普挡在摩洛斯身前的那一刻。他复杂的看了一眼仍倒在地上不得动弹的斯内普,“小巴蒂,过来。”
小巴蒂挣扎着爬向他的主人,单膝砸向地面的力道发出闷响。他颤抖着手抽出记忆的银丝,双手托举着奉向伏地魔。
“请验收您卑微信徒的忠诚。”
*
西里斯抱着哈利滚出壁炉时,莫丽·韦斯莱的防尘咒劈头盖脸的降临在了他们身上。
"梅林的开裆裤!"西里斯用最后的气力踹开吱呀作响的青铜门,莱姆斯踉跄着栽进玄关。
"辛苦你们了!"她眼眶通红地接过哈利,治愈咒混着泪水滴在孩子擦伤的膝盖。
*
冥想盆的银光照亮邓布利多半月形镜片后的阴影,"德达洛的遗体出现在翻倒巷垃圾站,食死徒们现在认定凤凰社主力藏在霍格莫德。"
斯内普的黑袍在福克斯的金色尾羽旁翻涌如沥青,他面色阴沉仿佛要滴出墨,"如果不是我腐蚀了他的尸体……他身上原先要传递给摩洛斯的消息就被发现了。"
"是摩洛斯下的手?"邓布利多将活点地图自抽屉中拿出来。西里斯已和他说了自己的打算,一听说邓布利多要销毁,费尔奇将库存都热心的给了他。
“是的。”斯内普的声音像淬毒的冰锥,“或许我还需再分一份心去给她熬灵魂滋补剂。”
"德达洛主动要求成为'可牺牲的诱饵'。我很遗憾。"老校长用魔杖轻点自己太阳穴,抽出一缕珍珠白的记忆丝,"但我们已经尽可能把伤害降到最小了。"
记忆画面在空气中展开:病床上的女巫全身缠满金色丝线,德达洛颤抖的手捉住妻子枯瘦的手。斯内普瞳孔微缩——他的妻子受了黑魔法创伤,吊在圣芒戈续命。
"至于摩洛斯……"邓布利多挥散记忆迷雾,"她只是帮一个可怜人结束了痛苦。西弗勒斯,你我都清楚,这不会对灵魂造成什么伤害的。我听说莱斯特兰奇夫人喜欢虐待俘虏?"
斯内普不做声了。
“你有时是否过于信任她了?”犹豫片刻,斯内普还是开了口。
邓布利多瞧着面前这个不到三十岁,却已经饱经风霜的青年人,和善的笑,“我只是了解她,毕竟我看着她长大。”
“恕我直言,黑魔王也是你看着长大的。”
“所以我了解他们每个人。”邓布利多俏皮的透过镜片向斯内普眨了眨眼。
*
缓和剂灌下肚,摩洛斯才感觉身上暖了起来。月光从云阙庄园的尖拱窗斜切而入,在摩洛斯赤裸的后背切割出大理石裂纹般的血痕。她伏在哥特式雕花躺椅上,裸露出肩胛处翻卷的伤口——那是贝拉特里克斯无差别的狂攻留下的礼物。
水晶药瓶突然被阴影笼罩,斯内普的黑袍边角还沾着翻倒巷的煤灰。他面带嘲讽的看着摩洛斯面前茶几上的公文,“司长女士真是当代劳模。”
“比不上你。”摩洛斯懒洋洋的打着嘴炮。
房间太冷,又或许她太畏寒。她把公文都堆在了大厅的休息室,靠在壁炉旁的贵妃榻上工作着。
“现在还不走,是要帮我上药吗?”
摩洛斯纤细而修长的腰身一览无余,黑魔法造成的伤口堪堪止住血,在晶莹的肌肤上对比出夺目的猩红。斯内普的目光扫过她腰间渗血的纱布,桌上那一瓶白鲜香精同她的肌肤一般莹润。
他该走了,斯内普该走的。但他留了下来。
他苍白的手指捏碎月见草籽,药粉落在伤口时激起的战栗让摩洛斯攥皱了天鹅绒椅套。
"如果不需要我的帮忙,你又何必躺在这?"讥讽声贴着耳后传来,冰冷的指尖挑开她因冷汗黏在颈间的褐发,又刻意压住她跳动的颈动脉。
摩洛斯反手扣住他手腕,指甲陷进黑曜石袖扣的缝隙:"是啊,我从未否认过这点。"她指腹擦过他掌心未愈的灼伤,那里还残留着被魔药染色的痕迹。
“倒是你……”摩洛斯笑盈盈的看着他,“孢子的事,你一次也没来求助过。”
斯内普不客气的将药粉撒在颤抖的伤口上,直到看见摩洛斯痛的发颤:"主动帮忙?倒是不像你的性格。我以为你只会一直冷眼旁观,直到身边的人深陷泥沼了才会伸出一只能发挥最大效益的援助之手。"
剧痛让摩洛斯攥皱他前襟,指甲隔着衬衫刮出带血的划痕:"但你不需要吗?我想……进展也没有那么顺利吧。"
两人在药香中僵持,壁炉爆裂的火星惊醒了缠绕柱子的青铜蛇。斯内普突然扯开她腰侧绷带,沾着白鲜香精的棉布重重按上伤口:"你连自己的包扎都不会么。"
剧痛让摩洛斯仰头撞进他肩窝,这个角度能看清他颤抖的喉结随着她的动作而滚动。她的喘息喷在他松开的领口:"所以在等你来……"
斯内普钳住她下巴迫使转头,药勺抵着染血的唇缝:"喝。"液体滑入喉管的瞬间,摩洛斯尝出里面的是不属于她库存的强效恢复剂。
"多此一举。"她舔掉嘴角药汁,脚踝勾住他欲退的小腿,"卢修斯还没找你吗?"
“我想他还在等我主动找到他。”斯内普嘲讽的笑,“我是不急的,如果他能心甘情愿看着你把整个英国的草药市场吞下,大可以把此事搁置下来。”
“他很快就会想通的,别着急。”
“……你要动手了?”斯内普的嘴唇无意识的卷起,黑眸在烛火中也看不见什么温度。
“等你行动完。”摩洛斯勾起唇角,“不过老实告诉你,蒙格斯顿可不是什么靠谱的人选。”
斯内普眼神一凛,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窍,“……他把那些催化剂和解毒剂都放在对角巷93号的仓库了?就为了省那点托管费?”
“也可能是因为信任我,亲爱的。”
“哈!”斯内普冷笑着粗喷出一口气,“不放在你眼皮子底下和放在你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区别呢?你的掌控欲,不是渴望知晓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