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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饥荒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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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遇见是一年后,那是一个百年一遇的严冬,饥荒横行,流民无数,作为世家小姐的我虽衣食无忧碳火不断,看着路边冻死饿死的流民无人收尸,巷子里被遗弃的孩童哭啼,肩上莫名有了于家国,于天下的责任。便备足衣食碳火,去城中搭粥棚施粥,一碗碗热粥施出,一个个烙饼递向流民们冻裂的双手,听着一声声的谢谢,我心中越来越不是个滋味,泪水模糊了视线。在一旁休息时,一双骨节分明又冻得通红的手捏着帕子递向了我,未抬眼,接过帕子拭去停在睫边的泪。一双大手轻拍着我的背,隔着厚重的衣服,我似乎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那是滚烫且炙热的,轻拍中似乎满含爱意,我扭过头,抬眼看他,还是那一身白衣,他似乎更瘦了,眼神却没变,像一汪清泉,澄澈而温柔,安静而又孤独,长长的睫毛尖上白茫茫的,结着层层冰碴。
“你怎么会在这里?冷吗?”我起身问他。“不冷,远远的瞧见有人施粥,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也没想到能再遇见。”他邀我去他马车上坐一坐,其实当时我很高兴,终于又一次能和他相聚。
上了马车,便能闻到马车里专属于他的味道,就好像茫茫冬夜里孤鸣的雁,又或是清幽山林中卧于松下的青石。这次,我问了他名字,家乡,我们聊了许多,从家乡风物谈到严冬流民,从如今境况忆及孩提时期。
我记住你了,谢忆舟。
可又要分别,他说还得去别处,怕是不能久留,但会抽空回来见我一面。我虽不舍,但也留不住他,只能拔下发髻上的一支素钗,赠与他,留作相思,他也解下腰间的玉佩放在我手中,亦作相思物。
从那以后,我便认定了他,总觉得他就是人们口中说的“天作之合”,也一直以为他定是我的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