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缘仙劫》宸菡

3、第三章司轩

　　第三章
　　沐乐还未想通便见眼前又走来一位妙龄少女，通身嫩绿色华衣，额旁梳这两个小鬟，脸庞还有些稚嫩，微微一笑倒是让人亲切。
　　“我名唤绿衣，我家公子说初到贵地可为十人解惑，若有不解之事可前来紫竹阁相叙。”这声音也是让人悦耳，若是唱个小曲到叫人美哉！
　　“绿衣姑娘，我们来人颇多，只解惑十人要如何均分。”绿衣看了眼发问的青年，微微一笑，不由得让人又生出几分好感。
　　“公子不必忧心，各位不解之事会有我等先查阅一遍，若能解答便不必叨饶公子，我等若解答不了便会转交与公子。”
　　“那我等便先谢过姑娘。”
　　“公子无需多礼，请！”绿衣推开不远处的门扉，做了请的手势，各路来人便纷纷鱼跃而入。
　　“表哥我们要去吗？”袁器一脸跃跃欲试，他这人爱凑热闹，如此热闹之事他怎会错过。
　　沐乐微微眯起眼神瞅了袁器一眼，只瞅的袁器头皮发麻，他这表哥虽说整天不务正业，可总是让他心生怯意，上回被救他看到的不是从天而降的神袛，而是身披佛光的恶魔“有趣！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好！”从上次被救之后袁器便想过，他这一生定要追随在他表哥左右，成仙成魔易不离开。
　　“四皇子，随远便不打扰。”恭敬一拜，他也要早早离去前去解惑，便不想多于袁器纠扯。
　　“赶紧走！免得碍眼。”这个臭书呆明显是嫌他碍事。
　　“哼！”狠狠的瞪袁器一眼甩袖离去。
　　呵！这书呆以为谁会怕他，手无缚鸡之力，整天一脸酸腐之气，最是没用，就这样还想看不起谁“表哥我们也去吧！”
　　“嗯！”
　　“不知还有那位公子有疑？”绿衣环顾四周看还有没有解惑之人。
　　“我有！”话音刚落便见一翩翩少年踏步而来，绿衣一时有些恍惚，世间竟有如此钟灵俊秀之人，比之公子也不遑多让。
　　微一定神，冲来人盈盈一拜“公子请讲！”
　　“古人云世上最难测的便是人心，那我便问这人心二字何解。”来人正是沐乐，他倒是想知道这名震天下的司轩公子会怎样解答这两个字。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搔乱，下边全是那些书生的讨论声。
　　“这……”绿衣有些为难“公子所问绿衣无解，还请移步紫竹阁。”
　　“那便有劳姑娘！”沐乐将手中鹦鹉递给身后的袁器“你就在这等着我，莫要乱跑。”
　　“表哥！我也想去！”看着袁器的蠢样他是真的不想带，他去可不只是为了解惑，更多的是想弄清楚这司轩来朝暮国所为何事。他可不信市面上的那套说辞。
　　“真想去？”脸上满满的威胁之意，大有袁器敢应就打死他。
　　“不想！不想！”头摇的像不郎鼓，他又不傻，若此时应下他还有没有命去都两说。
　　绿衣嘴角微动，没想到如此钟灵俊秀之人也会威胁人“公子请！”
　　刚进紫竹阁便有阵阵琴声传来，听琴声此人也算君子，豁达开朗没有暗藏玄机，倒叫人心生欢喜，是他喜欢的音律。
　　“你便是所问人心二字何解之人？”琴声止，一道磁性的声音响起，沐乐微微一愣，这声音好生熟悉。
　　“正是！”
　　“可否告知轩某为何要解这二字？”沐乐循声望去便看到早前见过的俊颜，近看这个人似乎更完美。
　　对美人他总是更有耐性“这算是对我的提问？”轻佻一笑沐乐在来人身前的椅子上坐下，倚着椅子端起桌上的茶呡上一口，当真是好茶。
　　“嗯！”看着沐乐的坐姿司轩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起眼前的茶壶又给他续了点茶。
　　“那稍后我是否可以在多问一个问题？”眯眼一笑他倒没觉得不好意思，来而不往非礼也。
　　“自然”这人倒不如传说中那般不堪。
　　“我就是好奇，像公子这般游历诸国，见过各种人情世故的人会对这二字做何解。”沐乐倒也是真的好奇，但更多的却是试探。
　　“只是这样？”他似乎有些不解，如若这人真如世人所言是个纨绔子弟，不应该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才对。
　　“对，只是这样！”沐乐到是回答的笃定，司轩却是有点发愣，这沐乐倒是活的随心不像自己，倒是叫人艳羡。
　　沐乐的这个问题倒是叫人好一番思考“起初我以为人心本善，游历诸国后又觉得人心本恶，现在我却不能确定人心是由善生恶，还是由恶生善，也许他们本为一体相扶相存。其中变数不是我能所解！”
　　这个答案他不认同！连带的对司轩这个人也有点微微的质疑。他认为司轩的学识不该这样，这么中肯的回答道有些落得平庸。
　　“非也！非也！人之所求便为人，心知所向便为心。”说完沐乐放下手中的茶盏，紧紧的盯着司轩，仿佛这样就能寻出不同的意见。
　　“何解？”他倒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
　　沐乐看着司轩眼中满是笑意“人心本为欲，因欲生变，求而不得便生郁，爱而不得便生恨，财生贪，权生恶，你又能说那个为善，那个为恶！”说完变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仿佛要看出些什么！
　　“既如此，又以何立本？”
　　“不忘初心！”
　　看着对方意气风发满目自信，正是年少轻狂时，司轩除了震惊外只觉得好笑，不忘初心自己都做不到又何谈世人，更何况在这乱世初心能重几何？
　　“谈何容易，这世间又有几人做到。”
　　“这本就不易，我做我自己干旁人何事？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好。”沐乐来意本不在此也不愿多聊，眼看这个话题要继续深入下去便慌忙打住“好了，此事打住，现在换我来问你！”
　　虽还想在问，可看到少年脸上一副在问我就翻脸的表情只好作罢，来日方长。
　　“请！”
　　“都说司轩公子爱管天下不平事，如今前来朝暮国所为何事？”看到对方一脸为难，连眉头都微微颦起，沐乐心不由一沉，看对方表情这件事似乎很麻烦“很难回答？”
　　“不是，只是没想好怎么答。”不是难而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便想好再答。”
　　　“唉！非答不可？”
　　“对”事关朝暮国他必须知道。
　　听此回答司轩并不觉得意外，正了正神色严肃到“你可信世上有妖、神之说？”
　　本以为会听到多么事态严峻的消息，没想到会听到如此一问“未曾见过，自是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为亲眼所见便不信其存在，这倒也像他的性格。
　　“我来是受故人所托前来寻一人！”
　　“何人？”还有他寻不到的人？
　　“狐王！”
　　“狐王？”沐乐一愣他没想到会有此一答。
　　“嗯！”看着对方满脸疑惑，司轩知道他不信，如此天方夜谭之事如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也不信。
　　“我幼时曾被狐王救过一命，便许诺狐族日后为他做一事报答曾经救命之恩。前不久狐族找我只提一事，为他在人间找到狐族公主也就是他的妹妹胡玉，并安全送回狐族。”
　　“他为何不自己前来？”既然是妖必定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为何要劳烦区区一届人类。
　　“人与妖、神、魔曾定下过条约，未经允许不得私自在人间动用法术，他们狐族在人间活动范围有限，便托我前来寻找，前日我得到消息胡玉前来朝暮国。”其实他并不想来，这事太过麻烦沾上轻易脱不得身。
　　她堂堂一届狐族公主怎会来他这小小的一届小国“她来朝暮国是有事所求？”沐乐问的笃定，司轩到有些意外，没想到世人盛传的纨绔子弟倒是有颗玲珑心，看来传言并不属实。
　　“胡玉在人间喜欢上一个秀才，那秀才另有喜欢之人，他喜欢的人身体不好，不知从哪听说世上有情人的心入药可康复，还必须有大功德的人心才管用，秀才是个没本事的，便央求胡玉，若能取来拥有大功德且是有情人的心供他入药，便许她一生一世。”司轩说完看向沐乐，这世上拥有满身功德且恩爱有加的便只有朝暮国的皇帝和皇后。
　　“她的目标是我父皇母后？”沐乐的语气有些危险，敢打他亲人的主意管他是神是妖定叫她有来无回。
　　“是！”事到如今司轩也只能如实回答，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的阻止胡玉，他虽已将消息送到狐族，可此地离狐族有些距离，狐族之人赶来也需要些时日。思前想后他便决定与朝暮国的人合作，这样才能双赢。
　　“我此次前来本是想与你三哥合作，没想到你先寻来，便也正好。”他本想与皇室合作是谁倒是无所谓，只要能调来人手给他帮助就行，不过这次交谈倒是给他诸多意外。
　　“我如何能信你的话？你若骗我我怎自知。”他也不傻，不可能仅凭几句话就信过对方。虽说对此人观感极好，可事关自己亲人马虎不得。
　　“我有一物是狐王赠予我，现下到是可以证明。”司轩从衣袖中拿出块墨玉，通体透亮，在世间倒是少见的绝好成色“此物可通神识，能看到所寻之人所到之地。”
　　“哦！竟有如此神奇之物。”他倒是闻所未闻，就是他所见的道士都没有如此神通“不知此物如何使用。”
　　“用法倒也简单，只是待会可能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无妨！”
　　看沐乐真的不介意便将墨玉放到他的额头处，自己倾身而去也用额头抵住墨玉，沐乐一惊，他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看到咫尺之间的司轩心中倒是有些异样。仿佛以前他们也如此一般过。
　　“凝神！”
　　司轩口中热气扑面而来，带着微微清香，心瞬间漏掉一拍耳朵也有些微微泛红，还好此刻司轩微闭双眸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定了定神将所有思绪沉在额前的墨玉上。
　　沐乐所不知的是在他闭眼之际司轩猛地睁开双眼，眼眸中泛着淡淡的金色，有惊喜、喜悦还有人看不懂的复杂，最后都重归沉寂，仿佛那一抹金色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