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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本王自有定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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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洲....
各位将军早已返回驻地,军营中只留有军师、凤俏与萧宴三人,书案后的周生辰面色凝重,手丝丝的攥着信笺,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周生辰有如此凝重的神情了,谢崇不免有些担忧“殿下,可是中州?”
周生辰缓缓抬头,眼中划过一抹恼怒,“中州,要宫变了。”闻言谢崇大惊失色,萧宴与凤俏也有信担忧,一旁烹茶的时宜听着三人的谈话,手一抖将茶水撒了出来,嘶~
周生辰身前快步上前,时宜微微皱眉,轻声说道“没关系的。”看着时宜有些微微发红的手背,满满的心疼“还说没事,都红了。”说着就将怀中的白玉膏取了出来,沾了些药膏小心的点在时宜发红的手背上,他知道中州于他而言处处危机,但却又不能置之不理,向来时宜是有害怕了,安慰的笑了笑,说着“不必担心,你在我便不会让自己出事。”
“还记得我与杨邵的约定么?”时宜点点头,周生辰打算将此事告知谢崇他们三人,“本王曾与杨邵约定,入太原王军,密切监视金荣。”周生辰转头看了看书案上皱皱巴巴的信笺,“方才便杨邵传来的密报,金荣放杨邵入中州,任职禁军统领,待刘子行一声令下,便可里应外合,向来王大人不日便会到西洲了。”
周生辰笃定刘徽会保王大人一名,担心中依旧有些愧疚,即便是将此事了结,王大人也不能再回中州了。
“殿下,有人求见。”军帐外传来禀告的声音,周生辰眼眸中亮起一束光,“快将人带进来。”
一位粗布烂衫的人,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跪地将面容上的乔装一一卸下后,“臣参见殿下。”看着王大人并无大碍,周生辰心中有一丝清醒,上前将人扶了起来,王大人抹泪哭诉,“臣有负殿下期望,遭小人陷害,幸而陛下圣明,冒险将我送出宫,命我来寻殿下。”
王大人将中州所发生的事,和盘托出,周生辰的人心中一惊,王大人顿了顿接着说道,“陛下怀疑刘子行与金荣勾结,只是不知除此二人可还有他人参与其中,现在最要紧的便是,禁军统领的空缺,刘子行断然不会将此机会拱手他人,如今陛下是真孤立无援啊。”
谢崇先一步意识到了事情的关键点,“□□中可有哪位贵人有孕?”王大人想了想“对,□□中颖妃娘娘深的陛下宠爱,已有孕数月向,细算算临盆之期已然不远。”
周生辰明白,刘子行在等这位小皇子的降生,如前世一般无二的套路,以新君年幼唯有辅政,担摄政王之名,在朝臣的拥护下'无奈'继位,这样一来便是顺理成章,他还真是换汤不换药!
周生辰手书一封送至漼府,漼屿看到了就等于陛下看到了。
一直到刘徽看周生辰的手书,才在早朝是将禁军统领一职的人选敲定,“杨将军即日调任中州,任禁军统领。”眼见着人选敲定,刘子衡也是肉眼可见的欣喜。
台下的刘子行更是如此,垂下眼眸将眼中的算计遮盖,看来...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间了。
周生辰在军帐内盘算着,出去在各地驻守城池的将领之外,还有不足二十万人,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这桌面,此时金荣定不会动手,他们至少也得等到颖妃将皇子诞下才可动手,有没有可能会提前动手。
若是提前动手,西洲路远怕是来不及,那就留一队人驻扎在太原郡外,一边观察局势,想定后便开口吩咐“萧宴、凤俏,你二人各自带七万将士,分别在太原郡的南北两侧驻扎,观察局势以防金荣按捺不住,提前动手。军师领一万将士留守中州。”
“末将领命。”
此前答应时宜自己去哪里都要带上他,可此事危机尚未可知,再者此行他需带着两万将士在中州外的山林中驻扎,天气寒冷环境简陋,此行并不想将时宜待在身边。
时宜随不放心,但也直到事关重大,若此时她跟在身旁周生辰定然会分心,便出言道“长风,此时并非儿戏,十一明白!十一已命成喜回府收拾行装,即刻启程回漼府,无论何时,十一不愿成为长风的负累,我会在漼府等着长风的捷报。”她回漼府他便可安心应战,不回清河也是想要离他进一些。
周生辰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严肃的说道“无论何时,十一不是负累。十一对长风而言,是软肋,亦是铠甲!”时宜明白他的心意,周生辰于她而言亦是如此。
想到:不回头便是不盼归期,不见牵挂,这样才能不畏生死舍命沙场!可如今,他有了牵挂,盼归期,也有了必须要赢的理由,那便是她!
时宜勾起了一抹笑意,含情脉脉的看着周生辰,“我在漼府等长风的捷报。”经过一番争执,时宜将漼三娘给自己的骑兵队留给了周生辰,带着漼寿回了漼府。
刚准备动身的周生辰听到账外禀告,“报,怀荒告急!”周生辰挥手让人先下去了,说来距离怀荒最近的事太原郡,可战报能传到他这里来,可想而是金荣并不打算出兵。周生辰只当金荣实在养精蓄锐,让自己出兵一来可以休想生息,而来可以消耗自己的兵力,左右都不亏。
思索片刻后“凤俏留守,本王前去支援。”凤俏看了眼战报,担心的说“师父!怀荒之外有四十万大军,不足十万将士,无疑是螳臂当车啊,师父!”见周生辰不为所动,接着说“就算怀荒剩余将士有五万,也...”周生辰一挥手将凤俏的话挡了会去,“我自由定夺!”
金荣就是算定他会将王军大部分兵力带去怀荒,届时再入中州便是易如反掌。
怀荒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虽守住了城门,但死伤惨重,又遇粮草不足,迟迟未见援军,全无士气。
敌军见久攻不破,放弃了强攻,将人分为三批,轮番进攻。几番后怀荒守成将士所剩无几,若是再来几番这城门怕就守不住了。看着死的死、伤的伤的将士们的确气势高涨。
周生辰赶到时,炮火轰鸣,硝烟袅袅,刀剑相击的声响不绝于耳,看着死伤无数的将士,渗入鲜血的土地,周生辰并没有贸然出击,看着退回去的敌兵,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便再次发动进攻。
大概了解后,周生辰开始思索这应对之策,死守:加上他带来的人,面对这样的车轮战,只怕也抵挡不了多少,可若是拼死一战:兵力悬殊,但也可能勉强一战,只是怀荒所剩不多的将士,只怕....
即便是久经沙场的周生辰也有些犯难,左思右想之后,周生辰心一横,轻加马肚扬声道“杀!”
一队人策马而出,黄沙满天,那一面呀青色的王旗迎风飞扬,怀荒的将士们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周生辰一身甲胄,胯下一匹通体幽黑的战马,急驰而来。
怀荒将士喜极而泣,激动的高呼“是援军,南辰王军来了!”
周生辰直逼主帅,杀伐果断,一剑一个,左右开弓,挡在他面前的敌军也好,战马也罢都被一一斩落,敌军主帅被周生辰气势吓的倒退两步。
周生辰冲在最前面,所行之处,皆是尸山血海,敌军首级随处可见,如此景象令将士们士气大增,看着杀气腾腾的将士们,敌军有些害怕,主帅在看出了将士们内心的恐慌,愤声道“给我上,敢退以叛逃论处,格杀勿论!”
一声令下敌军只得硬着头皮网上冲,却不曾想,自己身后有一队人策马而出,霎时间敌军后方也陷入一片混乱。
不多时敌军便溃不成军,在怀荒将士的驱赶下,落荒而逃。就连主帅都未想到,自己这数十万大军竟会折在,一个小小的怀荒!主帅想逃,可身后早已没有退路,周生辰飞身上马,直追主帅,将人擒了回来。
怀荒内周生辰将粮草分发下去,太守走上前,“多谢殿下!”周生辰将人扶起,淡淡的回“驻守边关乃本王职责所在,太守客气了。”
周生辰问太守要了间屋子,将擒回来的主帅安置在屋内,夜色降临是周生辰踏进了屋,“本王有些疑虑,不如你给本王说说?”渡步至一旁落座。“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敌军主帅梗着脖子,周生辰觉得有些好笑“齐衡,你可知本王是谁?”听到自己名字的齐衡,面色一凛,磕磕巴巴的说“西洲...周生,你是小南辰王!”周生辰点了点头,面露一丝赞许“还不算傻,既然不笨,那便说吧。”
齐衡咬紧牙并没有说话,“你以为今日怀荒并无援军,入驻中原,指日可待?”周生辰淡淡的说道。齐衡咬牙切齿,他从未如此狼狈过,腥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座椅上的人,“本王只想知道,是谁告诉你今日可攻打怀荒的最好时机的。”
“今日之耻,他日必加倍奉还!”看着面色沉冷的齐衡,周生辰不以为然“你若将本王想知道的告知本王,那...本王不介意留你一命,”齐衡一愣,有些犹豫“此话当真?”饶有兴趣的看着齐衡,“你只将你知晓的告知本王,本王自会定夺。”
齐衡有些难以置信,但终究是将前几日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原是前些日收到一封匿名的信笺,上面个赫然写着,今日乃是攻占怀荒的最好时机等等。所以齐衡也并不知晓这信笺背后是何人。
周生辰细细的看着齐衡的神情,不像在撒谎,那么这信笺出自何人之手,是金荣?还是另有其人。周生辰起身往屋外走,全然不顾齐衡在身后的呼喊,出门后转头对门外的将士吩咐,“杀了,将头颅下,尸身焚化后,连带头颅一起给齐盛宏送回去。”将士领命后进了屋子。
此时天空飘起了雪花,洋洋洒洒的好不漂亮。
周生辰撑着伞走上了城墙,皑皑白雪很快将战场上,被血侵染的土地覆盖住,无论白日里如何血腥、凄惨,一夜的雪,什么都能盖住,不会留下半分血腥气。看着远处银装素裹的长城,心中感概。
若是天下太平,那这一夜的雪,定是极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