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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漼氏可能做第二个高氏家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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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城 漼府
三娘子推开房门,阳光撒了进来,见时宜带坐着不动,一时间慌了神快步走上前去,也顾不得身后跟着的漼广,急急的问“时宜,怎么了?”一时间慌了神的三娘抱了抱时宜,又不放心似的摸了摸额头,看着自己女儿白如纸的小脸心疼不已。
就在刚才侍女来报说时宜将下人都谴了出去,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进去送茶水点心时,就见时宜坐在床边不说话也不动,送的茶水点心也一点不动,吓的赶紧去了请了三娘子过来。时宜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他爹离开的那天,当时三娘子也是急得不知改怎么办,只剩下抱着时宜痛哭。
时宜恍神,眼前的阿娘与前世相差甚远,眼前的那娘是那么的明艳动人,而前世的阿娘却总是愁容不展,时宜拉了拉三娘子的手,比划到"阿娘,我做了不好的梦,那梦是那么的长是那么的真。" 时宜有这太多的委屈,她无法说、也不能说、更不敢说。
现在想想周生辰那是无人可说,一位至战功赫赫的王,在这些世家亲贵眼中,他战功赫赫、坚不可摧甚至战无不胜,可从未有人真的去关心过他,他的难过、他的脆弱,他想要什么,没有人在乎,哪些他所庇护的北陈百姓,在他们眼里他是神,觉得他无所不能,可谁想过即便是神也会手上,神受伤了,谁能来保护他?
时宜自从他爹离开之后就没有开口说话过,如果用针已满一切却丝毫没有要好的迹象,就连漼广也是托人问遍了中州太医,得到的只有一句“心病需心药医,心病好自然会开口。”但自从李七郎离开就毫无消息,想想也是现下对于他们母女二人来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保不齐就在那个地方好好的活着。只是苦了时宜。
三娘子拉着时宜的手坐下,安慰道“梦里的事都做不得数,傻孩子,你可真是吓坏阿娘了。”眼下时宜的状态并不算好,自然惹得大家都担心,说话都不敢大声,只得轻声哄着“过午了,来吃点东西吧,今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快来尝尝,吃饱了就不会不开心了。”时宜忍住要哭的欲望,走过去拉着三娘子的衣袖,比划着"阿娘,我做了一个很长很不美好的梦,在梦里我爱上了一位心怀天下的难受人,可所有人都不许我们在一起,一直到后来....你们想我嫁的那个人,不止杀了他还杀了许多我在乎人,万念俱灰的我,从那高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看到这里三娘子赶忙拉着时宜的手,不让她再说,“时宜,这只是个噩梦,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娘在,阿娘会保护你的。”
做父母的总是忌讳这从孩子嘴里说出不吉利的话,漼广看到时宜说喜欢别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压低了声音说“休要胡言,新帝即位,你便是皇后,哪里学来的这些不知羞的话,往后莫要在宣之于口。”
眼下陛下的病情并不好,这京城里的消息也是传的沸沸扬扬。现在就是大家站队拉拢势力的时候,不过漼家向来稳得住,无关乎谁做皇帝,这皇后必然是他漼家的,这都是早些时候陛下许诺过的。如果北外人知道,未来皇后娘娘心有所属,这可就不只是声誉有损了,连着整个漼家都会遭殃。漼家百年声誉将灰飞烟灭,断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漼广只得冷着脸教训自己这位外甥女“人人心里都有喜欢的人,只有你不能,你只能喜欢未来的皇帝,喜欢太子殿下,再说了你才多大就把喜欢挂在嘴边,没得人更让人笑话。”
想想如果这一世还得嫁给那刘子行,时宜便打心里恶心,想伸手挡住满是泪水的眼睛,可这眼泪想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抹布干净,这下漼广也不知所措了,这孩子满口胡言又是在,这个人人都盯着漼氏的档口上,此时的漼家不可有丝毫的行差踏错。这要是被有心人听到参他一本,轻则偏离全职中心,重则...家族衰败。
好不容易将眼泪抹干净的时宜,看着窗外,“阿娘,我出去走走。”转身就向屋外走去。看着院子里的像红灯笼一样的石榴挂满了石榴树,眼看着石榴心中想的,却是他给她掰的石榴,不知为何他给的总是格外的甜。
如今硕果累累,他人在何处?
次日清晨,时宜依旧在做那个梦,梦中充斥这绝望与悲伤,伴随着吱呀一声,时宜的思绪被拉回,成喜端着水盆进来问道“小姐可是又做了那个噩梦?夫人刚谴人来传话,说今日要出门游玩,让小姐早些起身,别误了时辰。”说话前成喜已经将水盆放在了架子上,干净利落的拧干了帕子给时宜净脸。
时宜挽着三娘子不急不缓的走了出来,漼风已经在马车旁站了有一会了,漼广的马车已经先出发走了。三娘子连带着漼风、时宜上了一辆青白色的马车。
今日要去距离中州城不过十多里地的一座山,只因每年四月漫山遍野的桃花,从远处望着一片片玫粉色的云朵,好不漂亮,比不过眼下已让过了十月了,这满山的桃花是看不到了,看看这山峰的俊美到也是不错。此山算不得中州最高的山,不过因为满山桃花引得人人来次,更有人给起了文雅好听的名‘桃花源’
上山的路本只有一条小道,自此路向上一路客观林间秀美的风景。后来这桃花源的美景在京城中传开了,来此处的人越发的多,其中不乏一些非富即贵的,便训了人修了第二条路,此路要比之前的林间小道宽些,专供马车行走的大道。时宜坐在马车立看着郁郁葱葱的山道,这风景远比不得南潇,也是毫不相通,却也是印的想起了周生辰。不知,他可还记得十一
到了山顶漼风便对时宜说漼广让去后山找他,后山景致自然要差一些,所以嫌少有人去。
时宜行至后山,只见漼广站在顶峰制高点的岩板上展望这什么,见四下无人,漼广看着眼前风景问道“时宜,你觉得此处风景如何?只有站的高才能看的远。”这意有所指的言语见,看似是对于景致的讨论,实则实在劝解时宜。只因他被前些天时宜的言语吓到了,近几日都没有休息好,无奈之下漼广只能借着游玩、借着风景提点时宜,告诫:只有站的高才能的如愿以偿。
低着头的时宜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神情,拉了拉漼广的袖子,见漼广回头才打手语回复“舅舅虽然不错,只是....吕氏春秋中有所言,物极必反”前世就因戚太妃忌惮漼氏,怕漼氏在扩大势力,才讲皇后硬说成了太子妃,还将她塞进那个壕无人性的恶魔手中。每每想到此处,时宜便压不住心中的愤怒,眼中的恨意呼之欲出。时宜笑着问“舅舅觉得如今的北陈可好?可是鼎盛?如若是鼎盛那么还能鼎盛多久?我漼氏如今的荣耀又能有多少时日?”
漼广看着时宜觉得莫名其妙,努迟到“你这说的什么话,发什么疯,现下的北陈自然是鼎盛,北陈与漼家当然是能够经久不衰。”听到这样的话,时宜免不了嗤笑一番继续道“内有高皇后干政,外有高氏家族专权,各位将军、诸侯群雄割据,连忠心耿耿,一心守护疆土的小南辰王都被怀疑谋反。又有多少人对中州虎视眈眈,现在请教舅舅,这般便是鼎盛了?”
漼广未曾想到,时宜对现下朝堂局势看的如此清晰,漼广眉头深锁,看着北陈衰败他心中不是滋味得很,可自古天下之事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非人力可扭转。即使他心中明白,北陈已有衰败之像,可仅凭他一人,又能如何呢。“舅舅盼着我做了皇后,漼家地位能够更稳固更上一层楼,舅舅可曾想过,前有一个倾朝野的高氏家族,下一任皇帝还会不会由着漼家,做一下个权倾超野的漼氏家族!”
漼广只顾这皇帝钦定的婚约,可未曾想道,北陈已然有了一个高氏,未来怎会再容忍一个漼氏呢。“可话是如此说,但你与太子殿下的婚约也是真,所以太子登基后你就是皇后,名正言顺。现在你只需要做好世家闺女该做的便好,旁的事情无需你来担忧。”即使时宜讲话说道这个地步,漼广依然嘴硬不坑人。
见舅舅这般嘴硬固执,时宜只能换一种方式“那...舅舅,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若我赢了,舅舅只需答应我一个要求;若是,舅舅赢了,从此时宜听从舅舅安排,绝无二话,如此可好?”
回到漼府时天色已然暗了,用过晚饭后,时宜命人取来一件青色带狐狸毛领的披风。随后便自己搬了梯子上了藏书阁的楼顶,本来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最后那日,他来屋顶送捷报,总觉得在这里她转头他就在。坐在屋顶面向南,这个方向可以很容易就看清附近院子的一举一动,恰巧舅舅的书房也在其中。前世先帝驾崩后,戚太妃便传密令将漼广召入宫中,也是这一夜决定了北陈的生死!时宜意识到了,所以才在山上贸然提醒漼广,以漼广谨慎的性子必然有所怀疑,如此也就达到了时宜的目的。
今夜即便是漼广逼着戚真真认她为后,戚真真也是不肯的。毕竟戚真真前半辈子都生活在高氏皇后的压迫之下,现在既有机会翻身定然不会重蹈覆辙。这一点,时宜坚定不移。
一直等到时宜昏昏欲睡才等来了正主,眼看这皇帝跟前的贴身内侍赵腾,鬼鬼祟祟进了漼广书房的小院没多久,漼广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门,至此时宜才算是真正的将心放下了,拖着发麻的双腿下了屋顶。这一世一定要从根本解决,断了刘子行的痴心妄想,她想要清清白白的,没有后顾之忧的嫁他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