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角真的有毒》木糖苏

38、【038】打听情报是技术活

　　被那些文人墨客的诗词话本所迷惑，徐广舒起初也以为花楼是什么鬓影衣香的风流去处，可当他真的来到花楼，可经过昨晚一事，忽地意识到这压根不是才子佳人的舞台，也不都是所谓我情你愿的戏码。
　　再次来到春香楼，徐广舒心情复杂，找人打听白雨的下落，才知道他已经被人赎走了，估计那个人应该是潭千载。
　　台上换了一个年长些的女琴师，曲子婉转，透着几分凄凉。
　　客人的心思并不在曲子上，他们软香在怀，觥筹交错。
　　从那些笑声之中穿过，才踏步到楼梯，徐广舒迎面见一个醉汉踉跄着撞了上来，忙往边上一躲。
　　那个醉汉却靠过来，笑容猥琐，嘴里喷出热辣的酒气，贪婪又激动地调笑道：“没见过，新来的？长得不错啊，要不要跟着老子？”
　　醉汉狞笑着伸手朝着徐广舒的脸摸来，徐广舒手疾眼快地抓住他的手，使劲一拧，醉汉疼得嗷嗷叫。
　　徐广舒内心却有几分无奈，这人怎么男的女的都分不清楚？
　　潭千钧眸光极快地闪过几分狠厉，嘴唇微动，手指一指，一道灵气刺入醉汉的腰侧。醉汉发出杀猪似的惨叫，跪了下去，徐广舒连忙松开了手，可巧醉汉的膝盖撞到外凸的台阶上，整个人往下栽去。
　　徐广舒探头瞧见有人扶起那个醉汉，也没有再管，侧脸望向潭千钧。可他也明白自己这位师弟的性子，并没有言语。
　　来到二楼，与一楼相比，环境清幽。门窗悬着竹帘，墙壁挂着字画，架上摆着珍宝。
　　徐广舒挑了一张空桌，潭千钧也跟着过来坐下。
　　侍女端来酒和小菜之后，徐广舒悄悄打量四周，瞧见一楼台上换了几位舞女，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余光瞥见楼下一个衣饰华丽的青年由众人簇拥着往里面走。
　　他轻抿一口酒，放下杯，发觉潭千钧正扭头注视着那个青年，“师弟，你认识？”
　　潭千钧收回视线，微微垂下眸，掩饰住眼底流露出的一丝阴鸷，“他是潭千成。”
　　徐广舒愣了愣，抬头又看了一眼，“潭家二公子？”
　　谭家那几个哥哥妹妹，除了短命的老大，小时候都欺负过潭千钧。
　　“师弟，如果你真的想杀他，也要等我们查完再说。”徐广舒观察着他的神色，压低声音说。
　　潭千钧盯住徐广舒的眼睛，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不拦我？”
　　“我拦你干什么？”徐广舒很奇怪。再说了，他也拦不住啊！
　　“昨日一别，甚是想念。徐兄，你可有想我？”稍嫌轻佻的声音中仿佛带了钩子，不用瞧也知道是何人。
　　“才一天没见而已，你未免也太夸张了，少宫主。”徐广舒无奈地抬起头，巫齐云果然就立在眼前。
　　巫齐云嘴角一挑，笑容暧昧又邪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潭千钧眸光渐沉，凝气于手上，还没动，却被徐广舒不动声色地按住了。
　　徐广舒不接巫齐云的茬，话锋一转，“我和师弟来春香楼是为了调查血魔的事，不是来玩的，就不陪少宫主了。”
　　“这么巧？我也是为了此事而来。”巫齐云笑意盈盈地坐到徐广舒对面，“不如我助徐兄一臂之力？”
　　也不知道巫齐云说的是真是假，徐广舒怀疑地端视着他。
　　“既然如此，少宫主可查到了什么？”潭千钧看着巫齐云，看似淡漠的目光之中暗藏锋锐。
　　巫齐云斟酒的动作一顿，事实上他并不是来查血魔的，但是为了跟徐广舒拉近关系，特意扯了谎。
　　沉默了一会儿，巫齐云面色不显，嘴角弧度不变，直直对上潭千钧的视线，“在下才疏学浅，尚未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潭千钧眯细了眼，“少宫主是尚未查到，还是一直未查？”
　　竟然被看穿了，巫齐云却笑得越发肆意，“不知阁下是什么意思？”
　　怎么感觉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徐广舒轻轻咳了一声，佯装苦恼地问：“那该从哪里开始查起？”
　　巫齐云招手唤来一个侍女，侍女恭敬地行了个万福，“公子，有何吩咐？”
　　巫齐云并不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担心露馅，让徐广舒来问。徐广舒指着一旁的椅子，“姑娘请坐吧！”
　　侍女闻言一愣，有些羞怯地打量着徐广舒，还有优哉游哉喝酒的巫齐云，咬了咬嘴唇，“公子是想要我陪酒么……”
　　“不是，姑娘误会了！”徐广舒连忙打断她的话。
　　“哦？”巫齐云挑起眉，“徐兄，你喜欢这位姑娘吗？”
　　徐广舒后背陡然一凉，感觉到从潭师弟那边传来凛冽的冷气，条件反射地辩解道：“少宫主，你别开玩笑了！”他犹豫了一下，干脆直截了当地开了口，“姑娘，请问前段日子，你们楼里是不是死了两个人？”
　　一听这话，侍女面色惨白，颤抖着退后半步。兴许是注意到这边的异样，旁人纷纷侧目望来。
　　侍女年纪不大，穿着浅紫长衫，挽着高高的发髻，神情不安，都不敢看周围的人。
　　“哟，还没接过客吧？不知道一晚上多少钱？”
　　“小模样挺清纯的，那些有钱的公子哥最喜欢这一款儿了！”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侍女更加不安，即便涂了脂粉，脸也透出绯红来，埋下头去握紧了手指，然而这种羞涩的表情却令围观者更加兴奋起来，评论得肆无忌惮，不堪入耳。
　　“抱歉，是我出言唐突。姑娘，没事了，你走吧。”徐广舒出声解了围。
　　话刚落音，前夜领路的那个侍女来到他们桌前，她认出徐广舒和潭千钧，先行了行，“三位仙长，不知出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徐广舒摆了摆手，望着那两个侍女远去的背影，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酒，“是不是我说得太直了？”
　　巫齐云摩挲着下巴，“不如找我认识的姑娘，再问问？”
　　那个领路的侍女去而又返，“我们东家想见三位仙长，不知三位可否随我前去？”
　　侍女引他们来到一栋小楼，花木繁茂，小桥流水，之前那个穿着浅紫长衫的侍女站在门口侯着。
　　潭千钧快走半步，揪住徐广舒的衣袖，轻轻拉了一下。
　　徐广舒偷瞄了一眼潭千钧，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多了几分戒备。
　　小楼中灯火晦暗，一道人影立在月洞窗前，侍女轻唤道：“东家，客人已经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