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十一章 ...
-
第二日。
谢宁溪的房门一早便敲响了,她应道:“给我一点时间,马上就出来。”
等她打开房门时,发现外面站着的是王越,连忙关心道:“你昨夜什么时候脱身的?”
“你走后大约一个时辰。”
“你身上有受伤吗?”
“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吗?”
王越一身充满精气神,确实不像受伤的样子。谢宁溪倒是对王越有些另眼相看,她深知裴谨言那群侍卫厉害,没想到王越能从那群人手中完美脱身。
不过谢宁溪还是更关注慎王府的事,道:“我吩咐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慎王府中的火及时被灭,但是你们昨夜进入的那间屋子,已经不堪入目,那间房被烧毁后,周围很多人都出来看见了房中的金银珠宝。”
谢宁溪暗道,这下裴谨言怕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些金银珠宝,足以让皇上对他起疑心,更何况,他们手里已经掌握了能让他永无翻身之地的证据。
“你最近也别老往外跑,收敛收敛,别让慎王的人盯上了。”
“对了,你们拿到的东西呢?”王越转头望向她。
“我交给蘅汀了。”
“你疯了?你就这么放心她?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你难道不害怕她出卖你。”
谢宁溪听着他这一番质问,不禁有些头疼,但还是耐心回答道:“你不觉得你这番话失了规矩吗?你现在已经有能力来质疑我的选择了?况且,如今现状摆在面前的,只要这东西从谢家出去,就会被慎王盯上,甚至可能会被皇上盯上。至于蘅汀出卖我,我想暂且在这件事上不会发生。”
王越见此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你快去用早膳吧。”便离开了。
其实谢宁溪和王越说后面这番话的时候,是没有底气的,她也不知道蘅汀是否会出卖她,毕竟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只是她当下别无选择了。
只是眼下,她们有共同利益,才能暂时走在一起,凤宝阁才会帮助她,那以后呢,会成敌人吗?对此,她内心也没有底。
谢宁溪正准备进屋用膳,就已经听见父母的人在谈论昨夜之事。
谢宁溪连忙走进门,道:“这是在谈论什么呢,谈论得这么激烈?”
“昨个儿慎王府被烧了,她们说那府里的金银珠宝眼都看不过来,这怕是犯了皇上的忌讳了。”白兰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谢宁溪话中饱含嘲讽。
“看这样子朝廷怕是要出大乱子了,我如今到还好,重要的是凛儿,你要注意些啊!”说吧,谢子江沉重的拍了拍谢凛的肩膀。
谢凛摇了摇头,道:“如今朝政动荡不安,您重掌兵权是迟早的事儿。”
“皇帝的心思旁人怎么猜中,当下我们还是先远离那些是非,保全自身吧。”谢宁溪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慎王府此次出事儿,也不知谁做的,倒是下了狠手,估计这次文贵妃连通他的母家都逃不了。”白兰叹了口气。
谢子江其实没有告诉白兰他被撤职一事与慎王有关,但这一桌人除了白兰,都隐隐约约知道此事真相。
谢宁溪给了谢凛一个眼神,谢凛立马转移话题,道:“文贵妃生辰宴的时候,还想给妹妹和恒王牵线,还好没让她计谋得逞。”
“让她给宁溪牵线,也不知她打的什么鬼主意。”白兰语气中尽显厌恶。
谢宁溪看着眼前白兰生气的模样,耐心的说道:“没事儿没事儿,都过去了,就那样吧,反正她也没捞着好处。”
谢凛和白兰先用完早膳,二人先离了桌,此事房间中只剩谢宁溪和谢子江二人。
谢子江盯了她很久,终于开口,道:“你参与了吧?”
谢宁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反问道:“参与什么?”
“昨晚慎王府上的事?”
“为什么这么说?”
“你就告诉我你参与了吗?”
谢宁溪很清楚他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她骗不过他,只得乖乖点头。
“这就说的通了。”
谢宁溪不明白对此有些疑惑,道:“父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子江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随后,他站起身来走出房门,只留谢宁溪一人思考他的话。
与此同时,皇宫内。
文贵妃跪在养心殿外脱簪请罪,皇帝处理完朝政食物,才终于肯见她。
皇帝坐在龙椅看,冷眼看着她,还有一丝怜悯,他沉默了很久,开口道:“你不用替那个逆子请罪,是他犯的错,此事与你无关,我会照常处理此事。”
文贵妃以为皇帝会念旧情,从轻处罚,她有些崩溃,眼中含着泪水,几度哽咽说不出话,但为了她的孩子,她也必须向皇上求情,她走起向前,抓着皇上的腿,道:“皇上,谨言再怎么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啊,你不可以对他这么狠心啊!”
皇上听完这番话,眼中已经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满满的厌恶,示意一旁的太监将其拉到一旁跪着,道:“你算什么东西?竟也敢说教朕做事儿!他是皇子,朕是皇帝,朕还没死,他就开始私自笼络大臣,你是朕的人,怎会替他这个逆子说话,莫非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
文贵妃甚至如果皇帝真的怀疑到她头上,连同她的母家也会受牵连,那裴谨言和才是真的永无翻身之日。眼下将裴谨言的事摆在一边,洗清自己的嫌疑才是最重要的,她立马败下阵来,小心翼翼的道:“臣妾怎么如此教导他呢?他是您的孩子,自然是要您和国家利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啊。”
皇帝已经在气头上,实在无心再听她的求饶,他极度不耐烦道:“将贵妃拖下去,禁足三月,降为嫔。”随后又抬头看了看文贵妃“此事朕会彻查到底,若你母家未参与此事,我不会怪罪于他们,但逆子,我自会处理。”
文贵妃绝望地看向皇帝,说道:“谨言是无心之举啊。”随后,便被太监带回了宫殿禁足。
……
几天过后,皇宫中终于传出有关慎王和林家处罚的消息。
林家主子都被关入大牢中,不日便会赐死,奴仆皆流放。慎王也被调查出来与林家一事有关,削其爵位,除宗籍,明日便去往到荒凉之地。
消息出来的时候,谢宁溪正在府中同静安公主说话,谢宁溪嘲讽道:“文贵妃知道这个消息后有什么表现吗?哦,不对,该是文嫔了。”
“她?视裴谨言如命,怕不是要疯了。不过她被禁足,我也没去打听过她的近况。”
谢宁溪总觉得事情有人在推波助澜,否则,这么一件小事,不会让皇帝做出这么狠的处罚。
谢宁溪笑道:“我还想明天慎王出城的时候送送他呢。”
“这一去,那不得沾染一身晦气?”
“算了,不提他,皇后娘娘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我小姨丈夫送了一味药材,母后服用后,效果确实不错,身体恢复了很多。”
“那便好。对了,你大婚之日订下来了吗?”
“母后为我挑了个好日子,十一月十五。”
“不足两月了啊,这么快,你都要成婚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只是成婚之后,与母后相见的日子便也少了,其实挺舍不得母后的。更何况,子懿日后也要忙于军事,你以后肯定也要成婚的,那以后咱俩见面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了。”静安说着说着便叹了口气。
“何必想这么悲观呢?走好脚下的路,享受当下就行了,以后太遥远了,谁能看得透呢?”
静安痴痴的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话说你什么时候成婚啊?”
谢宁溪看着她,笑出了声:“早着呢,你还是盼着我晚点成婚吧,我还能多和你见见。”
“那怎么行,我这么想岂不是耽误你幸福?”
谢宁溪本想说:成婚也未必幸福。但又想着静安大婚之日即将来临,便将这句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谢宁溪看着静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她从小生活的地方,是那样可怕,充满人性的险恶,可她却一尘不染,看来皇后将她保护得真的很好。
……
翌日,谢宁溪和王越很早便换上便装出门。
他们站在城门口混在人群中,等待着裴谨言的队伍。
裴谨言贪的是百姓的血汗钱,今日来“送别”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城内因为此事儿,热闹的不得了,慎王队伍还没到,人群中便充满骂声:
“这些人,真不把老百姓的命当作命!还好他被发现的早,要是他当了皇帝,我们不知道要遭什么殃。”
“要我说,这种人就该直接斩头示众,和林家一起下地狱,就因为他是个皇子,才能保住自己的狗命。”
“慎王人前装的倒是好,之前看他那副模样,还以为他是个什么好人,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人不可相貌!”
“你这话说的,那些游手好闲的贵族,有几个人是好人,明明日子过得那么舒坦了,还要贪钱,人怎么可以谈心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