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义繁星》金桐安

60、吵架

　　而本来就闹矛盾的两人更是因为魏繁那“大大咧咧，不长脑子”的性格使得两人关系更僵。
　　高二下学期开学不久，学校进行体育生和艺术生选拔，魏繁偷偷参加了体育生的考核选拔。刘晓瑞真的表示大写的服，自那次不欢而散后，魏繁也没来哄许霁。
　　拿魏繁的话来说就是：你要什么要和我说，你不说，我怎么会懂。道歉也一样，你不问我要，我怎么知道要道歉，我也不知道我错哪里。
　　许霁看着魏繁已经搬书去到体育生的教室时，两人再次大吵了一架。
　　刘晓瑞为了调和矛盾先去找了跑操的魏繁。
　　刘晓瑞：“繁爷，怎么一声不吭就来当体育生了？”
　　魏繁只是一个劲跑着，没搭理刘晓瑞，刘晓瑞不得不陪跑。
　　刘晓瑞：“和你说话呢！你非要等阿霁来找你吗？”
　　魏繁突然刹车，说：“我不是不想待在他们那个班，而是不想拖后腿了！”
　　刘晓瑞：“怎么会这么说？大家不是都挺喜欢你的吗？”
　　魏繁：“可……我在他们那个班永远都是最后一名，有些时候还挺有压力的，我不能说不在乎成绩，不在乎别人眼光，总是拉平均分也很过意不去。就我那成绩，我觉得我来当体育生会有出路。许霁不是和我谈未来吗？我想在他的未来里，所以我得努力。学习不适合我。”
　　刘晓瑞：“那你知道许霁为什么反对你来当体育生吗？”
　　魏繁摇摇头，又继续跑步。
　　看着离开魏繁，刘晓瑞觉得这次的任务任重而道远。
　　刘晓瑞把魏繁的想法告诉了许霁。
　　许霁：“你不知道我们学校根本不重视艺考生只重视笔试吗？往年的那些艺考生哪个不是还没等到高考就被遣送回家了？何况在假期里，学校的新宿舍建造忽然启动，那些沙和砖头堆在操场上，他们怎么练……”
　　刘晓瑞：“打住，你和我讲没用，你要和你男朋友讲去，有什么事讲清楚，你们冷战，受罪的是我们这些好兄弟。”
　　等许霁找到魏繁时，魏繁在他们独有的器材室内换衣服，一进去一群男生裸着上半身，大家看到许霁后，一部分人快速套好衣服逃走了，他们也听过一些关于魏繁和许霁的传言。
　　不太相信那些传言的一些人，还打算慢悠悠换衣服，魏繁一人给他们一脚，把那些人赶走，他们离开时还不忘起哄吹口哨。
　　魏繁看着傻站在一旁的许霁，问：“找我有什么事？”
　　许霁：“我觉得你不适合当体考生。”
　　魏繁穿好衣服，走近许霁问：“我不适合当体考生，那我适合什么？适合回班级里继续当个吊车尾还是看着你们一个个都快到把数学作业做完后催着老师再多布置点作业？我现在当体考生，什么都可以当个第一，我为什么就不可以选择这条路，你当你的第一，我在体育这方面也当第一，这样不好吗？”
　　许霁：“魏繁，这真的不适合你，你做过大型手术，万一跑步或者剧烈运动出现什么状况怎么办！而且你们不是也要考文化分吗？你回来，我给你制定计划，我总结了你考试丢分的原因，我可以帮你拉成绩，你相信我吗？”
　　魏繁：“许霁，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你觉得没有你，我是不是就不行了，你别随便下定义！你就只会那句我不适合当体考生，那我还说我们不适合呢！”
　　魏繁气急，说完最后一句话忽然冷静下来，看着许霁。
　　许霁笑着说：“那行啊！不合适那就分手啊！你看你们班这些体考生里，谁合适，你找谁去。”
　　许霁回到班里，倒头就哭。大家都没发觉许霁哭了，只是觉得他情绪不高。
　　安旭看着外面吃薯片的刘晓瑞，上前询问：“刘不要脸，透露下。许哥和繁爷怎么了？”
　　说话间，安旭的魔爪已经伸向刘晓瑞的薯片袋。
　　刘晓瑞赶紧拿开安旭的手：“怎么你和赵澜一个样！都喜欢抢我零食？我现在可是没钱买零食了！”
　　刘晓瑞又怎么会知道，安旭曾经抢刘晓瑞的零食只是为了让赵澜注意到自己，现在大可不必。
　　安旭把手缩回来，自嘲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习惯了。”
　　刘晓瑞看着自己啥也没做，怎么又让安旭这小子丧气了？
　　刘晓瑞主动递过零食，“又没说不给你吃，至于抢嘛？不过我觉得我们两个可以合作一下，炸点压岁钱来买零食。”
　　安旭嚼着薯片，问：“怎么个炸法？”
　　刘晓瑞一脸坏笑，“你不是和繁爷从小玩到大嘛！而我又和许霁从早玩到大，嘿嘿，不妨我们来个‘纸尿裤’组合？”
　　“刘晓瑞，我忽然觉得你不止幼稚还很中二！不过，我喜欢。来。”
　　两个人达成共识，相互击掌。
　　……
　　魏繁和许霁是不知道这两个人的筹谋。
　　大课间，安旭来到魏繁训练的地方，魏繁本来是不打算理安旭的。
　　安旭边吃零食边有意无意地说着许霁的近况。
　　“最近有人追许哥就是好，我还能蹭人家送许哥的零食。这也算人生一大乐事了！”
　　“哎呀，这样快乐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
　　这时一个篮球忽然砸向安旭，吓得安旭手里的零食都掉了。
　　安旭才惋惜了零食一小会儿，魏繁就来到了安旭的身旁。
　　魏繁拎着安旭的后领就开始问：“谁在追许霁，你给我说清楚！”
　　安旭故作镇定地说：“哎呀，繁爷，你着什么急？又跟你无关！”
　　这句话可把魏繁惹急了，“什么叫和我无关？许霁那是老子的男朋友。而且这种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安旭同魏繁拉开一段安全距离后，小声说：“这也是我猜的，而且据我所知你和许哥不是分手了吗？那我们这些兄弟当然也不希望拿这些事来烦你，自然不和你说了。”
　　魏繁：“是男是女？”
　　安旭有点没明白魏繁的意思。
　　魏繁耐着性子再次问：“追许霁的人是男是女？”
　　安旭停顿了半刻说：“这我不确定，应该有男有女吧！”
　　魏繁使劲将篮球砸向不远处的篮球框内，怒骂道：“男生TMD来凑什么热闹！”
　　安旭再次小声逼逼：“你和许哥的事闹的学校沸沸扬扬，但凡对许哥有点意思的，男的，怎么也想试试吧！”
　　操！
　　魏繁踹了一脚不远处的沙堆，他就想不通了，这学校把建宿舍要用的材料堆在他们训练场地是几个意思。
　　“你给我回去监督许霁，别让人有机可乘了！”
　　安旭有些为难地说：“这，我可不好监督，毕竟现在你的书桌都被默认为许哥追随者零食的集散地。不行，你去问问刘不要脸，我感觉他这几天活的开心得很，手里总有吃不完的零食……”
　　安旭把掉在地上的零食丢到垃圾桶里后，选择果断离开。
　　中午吃完午饭后，魏繁就来刘晓瑞他们班门口堵刘晓瑞。
　　魏繁没堵到刘晓瑞，却看到抱着一包零食路过的许霁，手上青筋暴起，“你哪来的零食？”
　　“欧，一朋友送的。”
　　看着许霁要走，魏繁立马拽过许霁，大声吼道：“谁送的，我再问一遍！”
　　零食散落一地，许霁看着魏繁，又看看周遭想看戏的同校同学，他可不想他和魏繁的事又闹得沸沸扬扬。
　　许霁甩开魏繁的手，轻飘飘地说：“没谁，你别多想。”
　　许霁刚要捡起地上的零食，魏繁一脚踢开。
　　许霁抬头看着差点踢到自己的魏繁，有些不满地问：“你很闲？不用去训练？没事别来烦我。”
　　魏繁看着还要去捡地上零食的许霁，气不打一边来，再次将零食踹远，许霁愣在原地，“你有完没完！”
　　这时魏繁突然拽起地上的许霁，一股脑带着许霁走，边走边要求许霁不着接除了他以外的别的男生的零食。
　　“你不是想吃吗？我现在就带你去超市买！”
　　许霁甩开魏繁的手，“意义不一样，不同人买的，有不同的意义。”
　　魏繁：“你再说一遍！意思就是你觉得地上那堆垃圾有意义？我都有点好奇了，谁能让我们许学霸这么在意。”
　　这一刻空气瞬间凝固，两个人都无话可说。耳边传来同学们上下楼梯的脚步声，还有一些路过的同学随意地瞟了一眼吵架的两人，许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特别是别人异样的眼光注视着自己时，他总有一种无力感，就像一脚踩进沼泽里，越挣扎陷得越深，不挣扎就只能等着自己慢慢陷下去。
　　安旭带着刘晓瑞一一众人来劝架时，看着两人状态都不对也只能无声地先将两人拉开。
　　魏繁看着被护送回教室的许霁，忽然有种不安的情愫。
　　刘晓瑞第一次很严肃地说：“魏繁，别看了，回你的训练场吧！体育生的训练场得往下走，你若没有向上爬的勇气那就下楼吧。”
　　“你如果自认为对双方好就别打扰，你今天这场闹剧过后知道又有多少关于我哥们不好的言论会传出，我提醒一遍，他许霁不属于任何人，而且他还是一个病人。”
　　“别逼我动手打你！”
　　魏繁看着离去的刘晓瑞又看一眼没有回头的许霁，转头微笑地看着准备将自己护送回训练场的安旭等人，那刻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所有人都在等魏繁追上去，而魏繁选择下楼去训练场，两个少年都选择各执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