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义繁星》金桐安

5、开战

　　第二天一早。
　　许霁遇到魏繁时还在啃包子，主要是太专注于听到的八卦，以至于走过班级都不知道，多亏魏繁拽住许霁的书包带才强行把许霁拖回原班级。
　　当然在同学们看来，许霁又被欺负了。
　　来到座位，许霁还在想那些人的“窃窃私语”，虽然是密谋但声音还是很大，可能是觉得大清早没人来这么快，说话声音才大的。
　　可魏繁到底哪得罪了这些人？许霁看了魏繁一眼恍然大悟。人太不可一世，傲慢无理了，被人记恨是正常的。
　　魏繁看了一眼许霁，毫无耐心地提醒：“你不吃包子就给我快扔了！叼着个包子半天没动静。”
　　许霁在魏繁嫌弃的目光中迅速解决了包子，吃完也只能尴尬地冲魏繁笑着说抱歉。
　　早自习一下，许霁立马跑去找刘晓瑞商量。刘晓瑞只说了句“咸吃萝卜淡操心”。
　　许霁岁也挺赞同自己哥们的观点，就魏繁的身手来看是不容易吃亏的，想整魏繁的人怕是会抱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还是留了个心眼。
　　不久，那群“整蛊达人”开始行动。
　　魏繁自带的球不见了，就算找到了也已经瘪了，还有魏繁泡水的中药材全撒了，那白色的马克杯上两个红色字样的“sb”很抢眼……
　　只听啪的一声，马克杯碎在垃圾桶里，魏繁随意抓抓自己的头发，手捂着脸好一会，凶狠的眼神透着指缝看向门外。
　　许霁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课难熬了。但魏繁似乎砸完杯子后，就没再发什么脾气了。
　　李云杰、陈浩不时转过来看两眼，许霁写了张小纸条递给魏繁。
　　许霁：你没事吧？不行，你踹我两脚出出气。
　　魏繁：你脑子有坑！踹你干嘛？和你有关？
　　魏繁看许霁那蔫巴巴的模样叹气，加了句“傻de好好听课。”
　　看着递过来的纸条，许霁挺直腰板，但眼睛还是不住地往魏繁那瞟。
　　本来大家都想看繁爷大杀四方的，但看人这云淡风轻的模样怎么都不像繁爷的风格啊。
　　一整天下来也没见魏繁有啥反应，大伙开始讨论是不是繁爷不知道是谁干的？
　　陈浩他们自己讨论就好了，还非要拉着许霁。
　　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天，许霁实在看不下去了，强行让魏繁和自己暂时换座位，但这治标不治本。
　　陈浩见那群孙子是会认书桌的，就算让许霁他们调桌也不太现实。
　　魏繁还没啥大反应，陈浩他们先忍不住骂起来，他们是真心觉得搞这些小动作的人不是一般的二。
　　“别让我逮到他们！不然一定鄙视这群小辣鸡！没点逼本事”
　　“一看就是啥都不行的，不行我们蹲他们，他们肯定还会来！”
　　大家正讨论对策，想帮魏繁出出气，但魏繁很明显想选择不作为。
　　这就让大家的好意付之东流了。
　　直到星期五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时，大家正式见识到了什么叫“无事找事”。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许霁喜欢坐在一旁看书，打球也只打羽毛球。
　　文科班男生比较少，又因为不是所有的男生都打篮球，所以许霁他们班只占了两块篮球场。
　　但理科班就不一样了，男生多，但也不至于没场地给他们打，每次最多有三个班会被安在同一节体育课。
　　魏繁一个人占一个场的确很奢侈，但并不是没有场。
　　魏繁一个三分投进，就有别的球接二连三地砸球板，进不了还硬投。
　　一群人混入魏繁所在的场，魏繁接到自己球后拍着自己的球去往其他场，背影很潇洒。看看都不看人一眼。
　　魏繁找到场后，来了个帅气的三步上篮扣，别个班女生的欢呼又把那群人吸引到魏繁那。这次似乎带了点小动作。
　　一个三分正要入筐，一个球把它的线路砸偏了。
　　一群人笑得很张狂，魏繁好像骂了句什么，距离太远，许霁听不清，不过许霁还是认出那群人就是不久前他看到的那群想整魏繁的孙子。
　　但以前这节体育课是没有这个班的。
　　许霁才跑到场边，魏繁运球去往别处。
　　由于是背对着，魏繁无法看到一个球正往他后脑勺砸去。
　　“魏繁！”
　　嘭一
　　魏繁寻声望去，定睛看向许霁时已来不及反应，眼看魏繁快被球砸中，另一颗球砸歪那球的去路
　　许霁看向还没来得及收投球动作的姜汤，放心地再次坐下。
　　“许哥，你这一喊是为了让繁爷被球正正砸中脸吗？以为这样你就是班级第一帅了吗？”姜汤跑过去勾住许霁，将许霁带到球场之中，后面的一群人迅速挤在魏繁周边，有的打哈欠，有的撩起衣服擦汗，有个跑去捡球了。
　　几乎一个班的男生都围了过来，起码这一刻魏繁不是孤军奋战。
　　姜汤他们虽然人少但气势上也不输理科班这些人。
　　场面一度僵持不下。
　　姜汤拄着许霁肩膀咬着手指夹，点了人群里的几个人，随后几个球齐刷刷砸向别指的人身上。
　　“许哥，你几个是比较活跃的，砸的对吗？”
　　姜汤话才一出，许霁赶紧往后躲，姜汤本来就靠着许霁，这一退差点倒掉。
　　许霁却在一旁装佯：“同学，别这么问我，你这是在给我拉仇恨呢！”
　　魏繁想挪上去，却被李云杰和陈浩按住了。
　　“哟！想不到繁爷的人缘这么“好”呢！”带头说话的人穿着骷髅衬衫，破洞膝盖装。
　　这人说完就笑，周遭人也跟着笑。
　　许霁就想不通这有什么好笑的，况且刚才那人说话阴阳怪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了趟泰国呢！
　　许霁对这种笑一向没耐性。
　　英语单词本直接砸过去，骂道：“要想笑死边上去，别等着人给你按暂停键。”
　　“妈的！”
　　场面一度混乱。
　　从外面来看就是一团蚂蚁，偶尔有两个被甩出来的，许霁从打架开始就站在一旁指挥。
　　“姜汤，小心你左手边，还有陈浩你往后退一步，头往后仰，李云杰你出来和我一起，别去添乱了……”
　　在许霁的指挥下，有人流鼻血了，有人斜躺在地，总体看下来，文科班占优势，主要是有魏繁，姜汤，安旭这几个身手好的。
　　许霁看着26班其他场地的男生感到庆幸，还好那群人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魏繁才按倒两人后，体育老师到了。
　　一群人趴着做俯卧撑。
　　姜汤看着一旁的许霁问到：“你又没动手，干嘛要和我们一起受罚？”
　　“我没添乱，不代表我没参与。”
　　姜汤没听懂什么意思，只是加快了做俯卧撑的速度。
　　一群血气方刚的男生看着一个人加速，其他人也不服输，结果就是还没到30个就不行了，主要是还做的不标准。
　　最先做完的是魏繁，魏繁代替体育老师监管。
　　那些针对魏繁的人做不了也坚持撑着，等到喘够气又继续做。比较起来，姜汤他们就开始耍小聪明。明明只做了28个硬生生换成48个，为了很好的证明自己没有漏，大声数49，50。
　　魏繁是连数数的力气都没有，爱说几个就是几个吧。
　　后面是体育老师实在看不下去，让他们起来了。
　　有几个嘴角被打破皮的，汗一流到伤口就疼一次。
　　做完俯卧撑的大家都没力气打球，有些都不打算吃饭了。
　　两个班分开时，26班的还不忘放狠话。
　　“喂！球不要了。”
　　姜汤把球砸过去用了所有力气，穿骷髅衬衫的男生没接住球，手也被震得酥麻。
　　“妈的！给老子等着。”
　　姜汤：“切，怕你。打球就没见过你们这群不要脸的！”
　　“你TM骂谁呢！老子还没见过你这种—”
　　姜汤：“丫的，给是还要打，来，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实力……”
　　感觉两个人越骂越起劲，姜汤也成功将魏繁的麻烦转移了一些到自己身上。
　　对面带头的才要撸袖子就被一个穿着23号球服的高个子男生踹翻在地。
　　“闹够没？想残废和我说。我可以代替你们老大教训教训你们，别以为老大不在就可以胡作非为。”
　　赵澜接过外套，扫视一圈他们26班惹祸的那些个人，他就一眼，一个两个畏畏缩缩，吓得不敢看。
　　穿骷髅上衣的人被赵澜拽着后领带走了。姜汤他们也松了口气。
　　放学后，一群人七七八八躺在篮球场上，谁都不想动。体育课安排在下午最后一节对喜欢打球的男生来说很有利，把场很简单。
　　但那些跑下来把场的人看着这一排排躺尸的人，异样的眼光还是会有的。
　　同学抢饭的脚步声、篮球落地的咚咚声、还有同学们的询问声，一切都是那么“宁静”而美好的。
　　当然如果陈浩不这么煞风景的话。
　　陈浩询问道：“我能起来去拉个屎吗？”
　　躺着的人都掩面无奈。
　　还是陈浩的同桌发话让他赶紧滚。
　　随后一群人开怀大笑，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或许是笑陈浩的搞笑，或许是笑那群落荒而逃的人，或者是笑篮板下猖狂的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