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义繁星》金桐安

26、魏繁和许霁

　　许霁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头可断血可流，发型绝对不能乱。这头也太油了，不用发胶自动成型。
　　上午一放学，魏繁抓着许霁后领把人拖回宿舍。帮人洗头！
　　许霁小心询问：“繁爷，你确定不会把我脑袋拧下来？”
　　虽然魏繁让他小心手，别让水碰到，但许霁还是关心他的头。
　　“这话你问了五遍，再吵真拧。”这话听着像威胁，可许霁怎么感觉魏繁带着笑腔说的。
　　陈浩打完饭才进门看到洗头这一场景立马出去把门带上。
　　“咋滴，宿舍闹鬼了？”
　　李云杰看陈浩点头又摇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推开门去一探究竟，下一秒也像陈浩一样退出来，哈哈大喘气。两人像门神一样守着门，姜汤安旭他们回来，都是一脸懵逼。
　　这是不让人进去？还是怎么了？
　　陈浩率先解释：“我看到繁爷捧着许哥的头，笑！这凶案现场不能进，会杀人灭口的。”
　　说着陈浩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其他人配合地点点头，转头想去别个宿舍，然后大伙心照不宣，全转身冲进自家宿舍。
　　推门而入，场景重现，只是许霁头上有了白泡泡。他们怕但更怕许哥像上次一样。上次是脚，只是惨，这次是头！是报废的节奏啊！
　　“繁爷，这不会出什么安全事故吧？”
　　魏繁：“不会，吃你们的饭。”
　　一众人回来，扒饭的声音尽可能小，就怕哪声响大了惹到繁爷——殃及池鱼。
　　要是繁爷手一转，许霁的头就掉下来了。许哥哀怨的眼神看着他们，嘴里好像说些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要待在里面给繁爷施加压力，让他不敢作为。
　　谁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安旭捡起筷子，抬头，繁爷那眼神就像要吃人。
　　“魏繁，洗发水好像进我眼睛了。”
　　一众人听后，拿筷子的手都抖了。
　　“什么好像，就是进了。等我帮你擦。”
　　许霁眯着眼把自己的毛巾指给魏繁看。
　　我靠，他们看到了什么？魏繁小心翼翼帮人擦眼睛！安旭脑海里浮现坏人扣人眼球一幕，慌不择路，跑去别个宿舍吃饭——他真待不下去了，不是他不仗义，是他无能为力。
　　还有人想跑，但想想还是蹲下来继续吃。
　　魏繁帮许霁头发，毛巾和头发摩擦发出的嗦嗦声，陈浩却听出“咔咔”声，他感觉许霁的脑袋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魏繁一走，大家火速围过来。
　　陈浩抓着许霁耳朵看，姜汤检查头发，李云杰直接喊了声“爸爸”。
　　“唉”许霁觉得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
　　“卧槽，许哥真傻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了！还觉得是我爸爸。我的测试告诉我们，许哥他傻了。”
　　许霁直接给了李云杰一脚：“我是你爷爷。”
　　这语气还是熟悉的配方。
　　李云杰：“许哥，你真没事？”
　　“你们很希望我有事？不行~我帮你们也洗洗，保证脑袋没事，人有事。对魏繁别这么恐惧晒，说不定以后他还给你们洗头呢！”
　　接下来，一行人和许霁科普魏繁的可怕。
　　魏繁初中时就敢和高中部杠，还赢了。那时候魏繁递个保温杯的时间就让高年级人的手哆嗦了一整天。
　　那高年级学长第二天直接转学。
　　后来就有了“一杯在手天下我有”的江湖传说。繁爷的杯子碰不得，他从不喝别人帮他打的水。
　　可好像许霁帮他打过，不是喝了吗？
　　听起来繁爷好像有些不可理喻，但其实是因为他杯子里泡的东西多，别人放点什么根本察觉不了。
　　初中时，有人看不惯他，在他杯里丢了一大把安眠药，后来繁爷直接进急救室。
　　其实陈浩他们也想和魏繁处兄弟，也努力过但魏繁可能受以前的影响，警惕性强，人易怒，有时候你感觉和他走近了有时候又觉得没有。
　　总之太狂的人不怎么讨喜，以致于魏繁一直孤身一人。
　　安旭推开门想说什么又不太敢说，陈浩给他脑门一下，他才支支吾吾说了魏繁进急救室的后续。
　　那种时刻肯定需要家人的，可魏繁的监护人来补签手术书后就再没出现过。
　　魏繁一个人从死门关撑回来，事后学校也没查出那个放安眠药的小子。
　　后来，魏繁颓废了一阵和花街的霸王花成为了花街的二代保护者。
　　网吧拐角，阴影笼罩下，少年手里夹着烟，一旁竖着铁棒随时看着进出网吧的人，警惕闹事者。
　　而来花街闹事的人听到摩托车的声音基本不敢动，在花街附近混的人都知道摩托车那是霸王花的标配。
　　安旭：“四季的风都吹不走那阴暗角落的沉闷，但少年本应是秋季的果，不负花开；本应五光十色，发光发热却只是站在网吧一角看着闪烁的电子屏幕换了一个又一个界面，人不断变换着，繁爷好可怜的。”说完安旭还摸了摸没有的眼泪。
　　陈浩：“安旭，你这为了伤感强行伤感就不好了吧！”
　　安旭：“是吗？这么容易就听出来了？”
　　姜汤：“切！你也不想想你形容的那是咱繁爷吗？那妥妥一阴郁小王子。咱别的不说就说繁爷那心态，那是杠杠滴。而且有时候他那脑回路都让我觉得他像个二百五，没心没肺的。”
　　大伙那笑得是前仰后合，还不时点头赞同。
　　而许霁听到这，心脏不由紧了紧。可他又觉得很不对劲啊！花街的老大不是叫“狗爷”吗？啥时候叫魏繁了。
　　不应该是一个圆头肥耳，一身赘肉，天天宿醉于烧烤摊的地痞无赖吗？
　　花街远离县城，穿过花街就是一个小村落，花街就是村落里的老人修的，这个村落是个实打实的空心村，只有独居老人。
　　从花街向外辐射，它周围的村镇发展还不错，都有地方上的初中、高中，但那治安挺乱的，人也浑，打架闹事的不少，典型的要数有高中生和职中往来的佳华街和华十街。花街是例外，没人敢闹事。
　　会临一中对于许霁和刘晓瑞来说算是外县的高中，他们并不居住在这，他们反而住在花街所在的县。
　　头发上的水滴在眼角，缓缓流下，许霁这才回神。
　　午睡时间，许霁怎么也睡不着。他看到安旭突然从梦中醒来，满头大汗。
　　这大白天还能做噩梦？
　　安旭抹掉头上的汗，脑子里全是那场梦。
　　魏繁把他脑袋拧了，还说要把他舌头拔了。安旭又打了寒颤，摸摸自己脑袋是不是还在，吐吐舌头——还有知觉。
　　许霁突然想起魏繁是一个人住，他和家人是不是关系不好。
　　许霁抽空打了电话给杨女士。
　　“儿子，手怎么样？小瑞的腿怎么样？有没有身体不适？上下楼梯方不方便？……”
　　许霁赶忙打断杨女士，直入正题。
　　“妈，怎么让一个人不那么讨厌你？就是和你做朋友。”
　　“欧，就是让人家喜欢是不？妈可懂了。”许霁感觉电话那头的杨女士怕是误会自己儿子了。
　　“人家喜欢吃什么就送什么，投其所好！”
　　为了儿子的“幸福”，杨女士挺拼的，儿子上午打电话，下午他妈就把蛋挞送来。
　　他妈真是个行动派。
　　许霁把吃的全放魏繁桌上，蛋挞、肉松卷、鸡肉卷、椰蓉面包……
　　“发财了？”魏繁单手支头，没有想吃的意思。
　　“没下毒。”许霁把肉松卷分成两半，先以身试毒。
　　“我上次不是说下次放月假带好吃的回来吗？这些就是，快。”
　　一群人像饿狼扑食，生怕慢了吃不到。顷刻间吃的没了。
　　许霁看着陈浩这群饿死鬼，一阵嫌弃。
　　许霁盯着走廊上的魏繁，手里的蛋挞原封不动。

作者有话说

　　嘿嘿，快了快了。可以和文章互动一下的。谢谢友友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