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义繁星》金桐安

15、改变

　　收假回来，魏繁也安全回归。
　　烈日炎炎，大家不是短袖衬衫就是运动背心，女生的马尾也是扎出了新花样。
　　窗外的热风不合时宜地飘进，牵动同学们燥动的音符。
　　一个纸条扔到许霁桌前。
　　魏繁：下大课间，你陪我去买几根冰棍给姜汤他们吧。
　　许霁点头同意后又继续听课。
　　学校超市里。
　　魏繁翻了一个又一个，还是拿不定主意，“你和姜汤他们熟，看他们喜欢吃什么，帮忙挑挑。”
　　许霁全捡成巧乐兹，解释：“都捡一个品种，防止他们到时候打起来。”
　　魏繁点头让许霁捡一个喜欢的。
　　结账时，许霁自己先先结了帐。
　　魏繁颇为不满地看着许霁：“我请你，你结什么账？”
　　许霁散漫地撕开冰棒包装，说：“不用，请姜汤他们就行，我有钱。”
　　分发完冰棒，陈浩觉得吃人家的，总得说点什么，随口问问了魏繁为什么把头发剪成寸头，他其实没想过繁爷会细心地回答的，还脑补繁爷的回答是：要你管！
　　“住院期间都没洗头，等出院时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怎么拾掇都不行就干脆剪了。”
　　姜汤忍不住了赞叹：“这寸头还不赖，让我觉得繁爷竟然有股军人的浩然正气，澄清下这绝对不是冰棒的加持特效。”
　　听完姜汤的最后一句话，大家统一嫌弃姜汤。
　　咦……
　　姜汤才不管他们，继续插嘴道：“繁爷，为什么许哥和我们的不一样啊？”
　　一听这话，大家都抱着吃瓜的心情看着魏繁。
　　许霁：“这我自己买的。”
　　许霁看出一群吃冰棍人的内心活动了。
　　许哥和繁爷的矛盾怎么感觉激化了，以前繁爷都是直接上手，可不会搞这种孤立战术啊！
　　这鬼知道啊！
　　说实话，这真的有点毒啊，让人陪你买冰棒，周围人都有份就你没有，这也太可怜了。
　　……
　　一个个挤眉弄眼还不忘啃冰棍。
　　许霁也懒得理他们。
　　上课后，魏繁又扔小纸条来了。
　　魏繁：我重新约了赵力和赵澜，差他们的饭补在这个星期的星期天，那天一起走。
　　许霁本来不打算理，但赵澜敲了好几次桌子，声音打的让前桌的陈浩他们都听到了。
　　许霁：等我问问刘晓瑞那天的打算。
　　这星期过得还算平静，至少许霁和魏繁相安无事。
　　不过这期间许霁发现魏繁会和周围的人开开玩笑，偶尔从外面带点口香糖来分大家吃，连体育课也会主动加入打篮球的大部队了。
　　从一个人一枝独秀都融入集体，原本暴躁易怒的他慢慢发现了语言的魅力。
　　“陈浩，你小子的嘴是被马桶塞堵住了？快发动语言攻击啊！”
　　“姜汤，别当扫地僧，发挥作用，牵制啊！”
　　“快回防，回防啊！靠！注意篮板的重要性！”
　　……
　　从他们的第一场合作来看，要默契没默契，要意识没意识。
　　打完球的男生就像集装垃圾箱，加上天气热，教室里感觉没有一片干净的空气。
　　魏繁一把扫掉头上的汗珠，陈浩则是肆无忌惮摔头发，这让没打篮球的许霁和李云杰愣在原地。
　　许霁是看着魏繁笔直的腰线和充满英气的侧脸，以及那运动背心下若隐如现的腹肌而愣神，李云杰是因为那洒在他脸上的汗而愣神。
　　姜汤喝水的一瞬间似乎也是发现了，毫不犹豫掀起魏繁的衣服，“我靠，兄弟们，繁爷有八块腹肌，靠，还挺硬。”
　　魏繁截住姜汤想继续戳的手，顺手把衣服拉回去。
　　有不少女孩子已经害羞地转身。
　　魏繁当即给姜汤一脚，骂道：“有没有分寸，有女生在。”
　　大家赶紧打哈哈，找话题，女生也如此。
　　这个星期魏繁问许霁问题的次数也是与日俱增。
　　对于许霁而言，魏繁做什么都是撩人的，许霁只能一次次保持镇定别因为某些言行举止又让魏繁生厌。
　　偶尔许霁又看到赵澜追着刘晓瑞跑的画面，有几次刘晓瑞反客为主追着赵澜打，具体原因他也不知道就决定吃饭的时候问问。
　　餐桌上，许霁把碗里的韭菜挑给刘晓瑞，顺便扒了一半的饭给刘晓瑞。
　　“差不多行了。”
　　刘晓瑞制止了许霁的动作。
　　“也没多少饭，你体谅一下有厌食症的人啦，反正这也不是一两回了。”
　　食堂里锅碗瓢盆响个不停，还有人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根本没人听得清楚许霁的话。
　　许霁：“对了，那赵澜怎么天天追着你撵？你不会又和人达成某种协议，差人钱了吧？”
　　刘晓瑞：“欧，他说他想要包养我，觉得我长的光溜水滑的，有貌比潘安之姿还有愚公移山的牛批劲，觉得包养我是个只赚不赔的买卖。”
　　赵澜：“刘晓瑞，你要点脸，行不？”
　　刘晓瑞直接被吓得噎住。
　　许霁刮刮鼻子，自觉往里挪了个位置给赵澜。
　　刘晓瑞平复好心情，问道：“赵澜把你那外套拉拉，一边斜斜挂着像什么样子。”
　　“看不出来，刘不要脸还有强迫症！”
　　赵澜虽然嘴上不客气但还是把衣服拉好，板板正正坐好。
　　许霁觉得自己插不上话，选择埋头吃饭。
　　赵澜：“繁爷和你说过了吧，这个星期天出去吃饭。”
　　听到这句话，刘晓瑞啪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看了眼许霁欲言又止，收拾完碗筷先走了。
　　赵澜看着刘晓瑞离去的背影，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随即又笑眯眯地和许霁谈话。
　　赵澜：“刘不要脸，似乎…不太喜欢繁爷，我记得他们打过好几次球，应该挺合的来的。吃饭时，你一个一个来吗？”
　　许霁：“不知道，看情况，先吃饭吧。”
　　以后，许霁找刘晓瑞说吃饭这事时，刘晓瑞只是嘱咐他让他注意安全就换了个话题，问“你没去看你心理医生，对吧？”
　　刘晓瑞：“你对自己的身体上点心，我多嘴再问一句，你对魏繁有没有点别样的心思？”
　　许霁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别人说魏繁，就不自觉想起一切关于魏繁美好的印象自己自己止不住的心跳。
　　刘晓瑞看许霁半天没反应，烦躁地抓头发，“靠，我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哥们挺你。”
　　刘晓瑞锤了下许霁胸膛，就像小时候一样。
　　许霁：“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谁TM会喜欢男的。乱下什么定义！”
　　刘晓瑞笑而不语，其实那年他听许霁说到那句“我应该和他并肩站在阳光里，而不是抬头就是天花板的病房里”时，他真的很感谢那个陌生人把许霁拉了出来。
　　许霁看刘晓瑞的笑就知道自己兄弟不相信，追着人又是一顿胖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