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顾小怂

15、《恶毒》第六

　　医生问了我很多问题，但问题的答案我都记得不太清了，只得含糊其辞的答了下来。他也没给我开什么药，只是让我回去好好再观察一下。期间不要饮酒，要保持个人卫生，规律睡眠。

　　我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踢着易拉罐。今日天气挺冷的，也没有太阳，冻得我发抖。我身上这件风衣是邓博的，裤子也是他的，围巾也是他的，鞋子也是他的，连袜子也还是他的。我真的是……越来越不喜欢冬天了。

　　我平常是一个不怎么爱喝酒的人，但医生一不让我喝，我心里就痒痒。总结起来……就是犯贱。恰巧附近就有一个酒吧，我迈开腿想要进去，一醉解千愁。
　　把我拦下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自称是邓博现在代理案件的被告公司的负责人，他想和我谈一谈。

　　我同他来到了一家在本市挺贵的西餐厅，这家菜色其实挺好的，我入狱以前同邓博好像也来吃过，那次好像是庆祝他考上重点大学。
　　那人点了挺多菜，而后他冲我举起高脚杯示意我喝酒。我本是想喝的，但是他这样一来我又不想了。
　　“有什么事吗？”我问他。
　　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也没有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两百万，我要邓博现在代理案件的所有资料。”
　　这话……我好像在以从前的言情小说里也看到过。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我嘴角带笑，反问道。
　　“宋先生，您不是说——您嫉妒他吗？”他同样也嘴角带笑，反问我。

　　我没有直接回去，而是随便找个墙角蹲下，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医生可没有说不能抽烟。
　　我在墙角蹲了许久，直到地上满是烟蒂，我才起身拍了拍灰，回“家”。
　　我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因为近视又严重了吧，我踏空了好几次台阶，可我明明看清楚了的。

　　家里空荡荡的，今天晚上也没有星星，我有点想院长阿姨了。

　　其实吧，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贱的。比如吃着别人的，用着别人的，心里还惦记着别人。明明都下定决心不再叨扰他了，却又是反复横跳。
　　又比如现在，邓博在一旁熟睡着，而我在翻看他的案件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