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野儒侠》萋芜

81、诛盗救女

　　第七十四章 诛盗救女
　　公子一行人离开擂台要走，听得老者的话都停了下来，“老夫的意思是想那位姑娘留下做我们南方武林盟主。”
　　此话一出，不仅全会场的江湖人士惊呆了，嫣然更是吃惊呆住，公子其他姑娘全瞪圆了眼睛：真的吗？不会是诱人入陷阱吧！
　　公子苦笑道：“前辈说笑了，我师妹搅浑这件事，并非想要得到什么，更没有想过去当什么武林盟主，况且就是女子当上了盟主，那些豪杰英雄的男人们会心服吗？只怕是口服心不服吧！何必自找麻烦！”
　　嫣然也道：“多谢前辈抬举，可惜晚辈不喜做什么盟主，还是喜欢跟我家师兄一起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诛霸除恶，治病救人的逍遥日子。”
　　那位前辈一听治病救人，忙问道：“莫非姑娘还精通歧黄之术？”
　　嫣然笑笑道：“懂得一些。”
　　那前辈一听惊喜道：“姑娘既是治病救人，老夫正到处寻医问药，姑娘能不能跟老夫去治一个人。”
　　嫣然公子奇怪道：“到底是什么病?病人又是谁？”
　　那前辈道：“老夫秦延龄，老友一爱子被人打得只剩一口气，现在用名贵人参延命，一面到处寻医，找了各处大夫诊治，如今是命延着，却无一丝好转，望姑娘妙手施展救人一命。”
　　公子嫣然互看一眼，疑惑那个年轻武人为何事相打？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何人？若是一些恶人，岂非救的不是良民，如果是一个为祸世间的恶人，岂非助纣为虐？还是得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可下手救人。
　　于是问起何事争执殴斗？那秦延龄说出：几个路过来参加衡山武林大会的武林人士在他们的镇市街上调戏良家女子，老友爱子见那般情形上前打抱不平，谁知对方武功高强，等到老友得知消息赶去，几个轻薄之徒已经溜走，他们把爱子抬回，只是奄奄一息。方圆能请到的名医妙手都请来诊治，谁知皆束手无策。
　　公子嫣然众人听说如此，立跟着秦延龄同去。
　　那个闻子和之前见嫣然俏丽雅淡，心中已然有些心动，今见其不仅武功出类拔萃，又精通歧黄之术，心中的那爱慕之情越发浓郁，言语间不免殷勤，动作有些亲热，却让嫣然有些反感，可是嫣然又不能出言让他难堪，只是待他有点冷淡。
　　跟着秦延龄老者一路行来，却是离衡山有五十里远近，那闻子和义兄义弟也一起跟来。
　　心腑几乎震碎，苟延残喘只一口气，嫣然和公子二人都先后拿脉，诊完脉以后，二人互相对视一眼。
　　嫣然拿出一枚回魂救命丹，珍贵的药物，不轻易用的药丸，药丸一拿出，空中散发清香，放进口中，伴着温水下滑到病人的肚腹，又开了药方，病人安静睡下。
　　嫣然公子众人退出房外，在大厅就坐。主人开出二桌酒席招待公子嫣然等人，欢谈畅饮一堂，歇息一宿。
　　早上起来，去到那个少爷房中，见少爷醒了，仆人正在给他喂饭吃，看来好转了。
　　嫣然公子看到少爷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向主人告辞，说有事要离开，少爷按药方服药慢慢地就可痊愈。
　　主人见到姑娘年纪轻轻竟真妙手回春，不仅感激，而且佩服。听到他们要离开，就拿出一张银票，向嫣然递来说是酬劳救命之恩。
　　嫣然看上面银子五百两，算算也不甚多，嘴上推辞了会儿，最后还是接过，道本来治病救人是大夫本分，只是救命丹丸药材珍贵，收些银子做本钱，也就收下了。
　　嫣然知道这一路往南边，一行十三人盘缠费用会不少，赚的这银子也是自己正当挣来的，公子也未说些什么。
　　一行人背着行囊走出苗府，那个闻子和石刚勇还要相跟，公子便对闻子和二人道：“闻兄石兄，我们有私事要往南方，我们就在此地告别吧！”
　　闻子和本想和嫣然在一起多多亲热，谁知她并不太搭理自己，冷淡的很，今又见柳公子也如此说，如若强留在一起，定讨个没趣，也只得拱手作别。
　　他们想跟随在公子一行人之后，可惜公子一行人早已看出他们的意图，在一处僻静荒凉地方公子一行人尽展绝顶轻功摆脱了他们，一路尽行于人迹稀少的地方，半月就到了海边。
　　此地与湖广故乡截然不同，湖广此时还寒风刺骨，人人穿厚衣袍，此地却阳光明媚，天气温熙，人人穿着单薄衣衫。
　　搭船过了一段窄小的海面，望见对面的山，那山就如一只手掌张开，一个个手指独成一座山峰。
　　众人兴奋的下了船，登上其中一座最高的山峰，姑娘们感觉来到一处世外桃源，几乎没有人迹，极目远望，白茫茫一片汪洋，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可以看见一些黑影子般的海船飘荡在水面上。
　　公子嫣然一行人在山间到处攀援寻找药草，到处禽鸟飞鸣，野兽嘶吼，小兽类看到人群吓得似惊弓之鸟般飞窜进草丛树木间不见了。
　　公子嫣然吃惊地听到在这个只有鸟兽声和自己一行人的嬉笑声中，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的声音。
　　公子嫣然忙叫姑娘们静声，公子打个手势循着声音而去，轻手轻脚的找寻过去，走了里余的山间，女子的声音时有时无，公子嫣然一行人已经从山隙缝间探头往声音处看去。
　　半山腰一处有些平坦的山地上一泓深潭，潭边五个女子正在洗衣，边洗衣边说着话，可是不敢大声说，隐忍恨怨隐现其间。
　　公子嫣然郡主三人互相看视一眼，化为三道幻电，眨眼间，那五个洗衣女子被点住哑穴掠到高处。
　　公子对着五双惊恐眼神的女子道：“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我们是听出你们谈话中充满怨恨仇意，不知道你们遇上什么事情，可否告诉我们，我们都是些喜欢打抱不平的人，说出来或许我们能够帮助一二。”
　　那五个女子听公子如此说，才放下心中的恐惧，娓娓说出她们本是海上商船商户的女儿、乘客船的女客或者渔船上的渔女，路过这片水域时，被这一群海盗掳掠而来，被毫无人性的他们糟蹋，还整日做各种活计，她们的父母兄弟都被海盗杀死扔进大海，尸骨无存，此恨比海深，只是无力报这深仇海恨，如果各位能够为我们报得此深仇大恨，我们宁愿给诸位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心甘情愿。
　　说完五个女子都哭了。公子等她们哭得差不多，问她们海盗多少人，有否武功高强的或者会暗器的？像她们这样的姑娘有多少？
　　五个女子一一作答，有海盗百来号人，三艘大海船，现在洞中有一二十个海盗，其他的都驾着海船去海上打劫去了。海盗里武功高强的三十多个，被抢掠来的女子有四十多近五十个女子。
　　公子听完，跟嫣然咬了一会耳朵，嫣然点点头。于是嫣然对那五个女子道：“如果你们想报仇，就听我的吩咐去做。”说着拿出一个玉瓶，对着五个女子中胆大的一个道把这玉瓶的药粉放进今晚他们要喝的酒里，以后的事就好办，让她们不要害怕，一切都有他们照护着。
　　公子对五个女子说道快回去，免得让海盗们起疑心。五个女子被公子嫣然放下在潭边。公子众人则躲在崖石后，等着夜色降临。
　　公子一行人吃了些干粮，填饱了肚腹，只是静心等着。
　　时间在熬煎中过去，看看时辰差不多，公子一行人偷偷往那洞穴摸去，洞穴中已经没有之前的哄闹，嬉笑，吆五喝六，静静沉沉，时机到了，五个女子中的一位偷溜出洞外，刚刚遇上公子一行人。
　　他们随着那个女子悄悄进去，洞中大有天地，穹顶般洞顶中央拱起，四周石壁上嵌悬着油灯，洞中十几张酒桌上都趴满了海盗，有的甚至打起鼾声，此时洞壁上嵌着的灯火摇摇曳曳，忽明忽暗，诡异阴森的很。
　　嫣然问了是否还有人没有饮酒还清醒着的，那女子指指洞的右侧道，那里还有十来人在厨下忙碌做菜。
　　公子随即叫小蕊带着另外三丫鬟去把那些人抓来，小蕊四人应声而去，这里大厅中公子吩咐女子们去多舀些凉水来，凉水来了，公子把凉水往海盗面上一泼，海盗们似乎从梦中而醒，摇头晃脑间还不知道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
　　只有头领和几个头目明白，可是明白得太晚，人已经昏沉沉的只想睡去，此时看见十来个陌生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知道是有内鬼给自己下了药，虽然人醒了，可是全身酸软，被来人点了麻软穴，动弹不得。眼睁睁的望着，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来人的砧上肉，釜中鱼，任人宰割的了。也不知这些人从何而来？看其装束是中原人无疑。
　　公子叫春云几个姑娘去收拾了那些海盗身边的各种武器，丢在那些被糟蹋的四十多个女子的脚下，公子对她们道：“姑娘们，鼓起力量，拿起兵刃，向你们的仇人身上狠狠的刺去，报你们被杀死亲人和自己被糟蹋的清白之仇，你们尽管报仇，他们都不能动弹，任由你们报仇。”
　　那些姑娘听说如此，一个个的从脚前地上捡拾趁手的兵刃，公子想着叫女子们忍住点，还是一个个顺次报仇。
　　女子听了，暂时抑制住愤恨，一个个顺次上前朝着仇人奔去。
　　海盗头领就是第一个被剁砍的仇人，一个女子满面愤恨凄怆，快步走到那个海盗头领跟前悲恨凄怆冷声道：“恶魔，没有想到吧！你的手上沾了多少无辜人的血，死在你手下的多少冤鬼怨魂飘荡在这片异乡海域，不得魂归故里。”
　　声音忽地转为尖利，“昔日你的凶狠哪里去了，真是天理昭彰，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就是送你进地狱，为我的爹娘报仇雪恨的时候！”未说完，就手中的一把板斧抡起来狠狠地砍在那颗罪恶的头颅上，边砍边尖利的叫着：“砍死你这恶魔，砍死你这恶魔！”连连朝那头颅狠狠砍去。
　　那个海盗头领临死破口大骂：“臭婆娘，若不是这个黑小子，你们都要死在本海王的手下。”话未完，被几板斧砍得惨叫连声后一命呜呼!
　　女子一连砍去，只砍得娇喘连连，还不解恨，直到砍得双手发软，板斧都滑落在地才一脸泪水地回到女子们身边。
　　又有女子轮次去砍杀仇人，那个头领的乱头被砍得稀巴烂，众女子们就这样把自己的仇人一一送进地狱。
　　公子看着那些睁着惊恐眼神的还活着的三十多个小海盗们，问那些受害的女子们为何不砍杀他们，女子们答他们虽为海盗，但还有一丝丝良知，平日间对自己有些照拂，不愿意杀死他们，也请恩人放过他们，饶他们一命。
　　那些小海盗们听闻此话，挣着发软的身子，跪在地上也乞求饶命，今后愿改邪归正不再做任何坏事。
　　公子叫嫣然去解开他们的软麻穴，他们都立起来，再次跪在公子一行人面前感谢不杀之恩，公子再次警告他们：“你们既然能够改邪归正是好事，以后再不要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否则不但天打雷劈，而且本公子随时都在这江湖上探听着，若听闻你们再作恶，那时本公子手下绝不会留情，你们都好自为之。”
　　公子又叫嫣然去悄悄问那些女子是否愿意匹配这些小海盗们，如果愿意就成全他们，如果不愿意也不会勉强，嫣然悄悄地去询问那些女子们，果然有十几个女子愿意，公子给他们银子并那些单身的小海盗们都打发走了，留下十几个会驾船的小海盗和余下的女子们。
　　公子嫣然叫那些女子们帮忙整理洞穴中的布匹，香料，珠宝财物之类，叫小海盗们搬运到海盗船上。
　　三只海盗船已经被重新刷了漆，有些构件也改动了些，又把海岸边高大树上结的圆鼓鼓似小球般的可以喝里面白白的汁液和吃嫩嫩果肉的东西摘了许多，还有一些能吃的果实采摘了许多，草药也采了很多，都搬在船上。
　　那些能吃的想着自己这些人可以吃些，吃不完的上岸拿去买。洞穴里有用的东西全部搬上船，连碗碟盘杯盏公子都没有放弃，总之洞穴里除了些无用的东西和一些破衣乱衫丢弃外。
　　看着被自己一行人“洗劫一空”的洞穴，公子都不好意思笑了。
　　或许幼时贫寒的家境，让他的某些习惯有些令人不忍睹，但是嫣然是深能理解他的，而且也认为他如此做并没有什么不妥。
　　洞穴被公子嫣然拿巨石重重堵死了。三只海船出发了，沿着海边一直往杭州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