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树上有云

21、你管管我

　　第二十一章
　　郭昊明还没说话，刘闻博点点头，明白了。
　　一上午，后排四个人都不再在课堂上搞事情，偶尔郭昊明和刘闻博两个人嘻嘻哈哈调节下气氛。
　　下课后，他们也没出教室浪，宋言秋没有动，谁也不想走。
　　而宋言秋几乎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姜沉夕中去了，从上课一直盯着她，下课盯着她，中间帮她接了次水。
　　第三节下课，付瑶卿帮英语老师送作业，姜沉夕拿着杯子刚要站起来，手中的杯子一把被人夺过。
　　那人也没问她要热的冷的，径直走向饮水机，饮水机前排队的同学下意识分分让路，宋言秋跟习惯似的，直接走过去。
　　三分之二热水。
　　三分之一冷水。
　　他一边走回去一边拧着杯子的盖子。
　　他把杯子递给她，姜沉夕伸手去接，却接了个空。
　　宋言秋又把杯子拧松。
　　……
　　她的腿受伤了，手又没事。
　　姜沉夕接过来，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到第四节课数学课结束，午饭时间，一下课，付瑶卿伸了个懒腰，然后转头看着姜沉夕傻笑。
　　姜沉夕看着她也笑了，“你笑什么？”
　　“刚才没听老班说么，要星期啦！”
　　突然姜沉夕的桌子被人敲了敲，两人同时看过去，
　　宋言秋站在旁边，旁边刘闻博看她们两个笑的开心。
　　“呦，两位美女兴致挺高啊！”
　　郭昊明和顾玉川走过来，郭昊明问，“两位美女午饭怎么解决啊？”
　　付瑶卿看看姜沉夕的腿又看着她，“沉夕，要不你别下去了吧，帮你带饭好啦！”
　　郭昊明想到什么，“怎么能让沉夕妹妹留在这里，让阿言留在这里看着沉夕妹妹吧！”
　　刘闻博立马明白，“啊啊啊，就是就是！”
　　付瑶卿觉得哪里怪怪的，“我陪就行了呀，郭昊明！帮我带饭！”
　　郭昊明：……
　　“哎呦，大姐，您不去不帮您带，您那饭量谁给你拎的动啊。”郭昊明这在里阴阳怪气。
　　付瑶卿听了不高兴，追着郭昊明追了出去。
　　刘闻博不嫌事大，帮付瑶卿拽着郭昊明。
　　只能属顾玉川正经了，“阿言，你们吃什么？”
　　这人此时看着姜沉夕，姜沉夕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吃什么？”
　　“都可以。”
　　“随便。”
　　顾玉川：……
　　等顾玉川走后，宋言秋从旁边拉了个凳子，挨着姜沉夕坐。
　　他把胳膊放到姜沉夕桌子上，支着头看着她。
　　“你怎么不去啊？”
　　“看着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姜沉夕喃喃的很小声，还是被宋言秋听到了。
　　“你确实挺好看的。”
　　“……”
　　姜沉夕觉得真是不能跟这人搭话，老是不正经。
　　宋言秋把玩着姜沉夕的一只笔，他在转笔，姜沉夕看的有点出神。
　　宋言秋的手很好看。
　　见这小姑娘看什么看到出神，“看什么呢那么出神?”
　　姜沉夕思绪被拉回来。
　　“没什么，”又把目光转向他，“你还记得那件事吗？”
　　宋言秋想都没想，“什么事？”
　　姜沉夕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
　　话还没说完，“种了。”
　　“嗯？”她觉得他有点突然。
　　宋言秋停下手里的笔，“你要说的不就是这么。”
　　她以为他早就忘记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姜沉夕别过头看着窗外，“我妈妈很严格，她希望我好好学习，她希望我当个好学生。”
　　宋言秋听到好学生笑了，“好学生？什么是好学生，什么又是坏学生？”
　　“跟你一样，严守校规，成绩好，不打架抽烟喝酒，每天抱着书啃才是好学生？”
　　姜沉夕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什么是好学生和坏学生，从小沈从华就教育她好好学习，好好学习，她也很听话，心无旁骛，连假期都不松懈，她以为听话，成绩优秀就是好学生，可今天，她也不知道。
　　“就算你这样才是好学生吧，那请问这位好学生，你开心吗？”
　　宋言秋真的很想知道像姜沉夕这种好学生，每天沉浸在作业里，除了做题就是背书，真的开心吗。
　　姜沉夕很认真的想了这个问题，她到底开不开心，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刚开始去适应沈从华说的要求，后来又把那些当成习惯，当成生活的一部分。
　　“那也不能像你一样。”
　　宋言秋笑了，“我哪样？”
　　“抽烟。”
　　“那又怎样。”
　　“就是不好。”
　　看着小姑娘一脸认真的样子，宋言秋真是无奈，“行行行，不好不好，那你管管我，好不好？”
　　姜沉夕想了一下，“我怎么管？”
　　“就是监督呗。”
　　“你说的那么轻松，忍不住了怎么办？”
　　“忍不住？”宋言秋嘴角上扬，“亲一口肯定能忍住。”
　　“你……”
　　“我我我，我又怎么了啊？”
　　“宋言秋，你真的很坏。”
　　姜沉夕还从来没有骂过人呢，她也不会骂人，她的词汇量仅限于“坏”。
　　宋言秋听到姜沉夕用坏来形容他，他觉得她真是太可爱了。
　　“坏吗？”
　　“坏。”姜沉夕说话的时候还有点气鼓鼓的。
　　宋言秋往前凑了点，看着姜沉夕，“这就坏了，那再坏点，怎么办，你会哭吗？”
　　宋言秋觉得可能真的会。
　　姜沉夕有点不理解，为什么要哭。
　　宋言秋将胳膊放下去，刚想去侧头亲一下姜沉夕的脸，外面响起一声“狗叫”。
　　“沉夕妹妹——”
　　宋言秋停住，低头喊了声操。
　　郭昊明走在前面，一进来就看到，宋言秋贴姜沉夕贴的很近。
　　难免会让人想歪。
　　“呦呦呦，在干嘛！”郭昊明跑过来，宋言秋站了起来，就这么看着郭昊明。
　　“干嘛看着我？”郭昊明疑惑。
　　“啊！”
　　“卧槽！”
　　猝不及防的一脚，郭昊明被踹到一边，后面三个人陆陆续续进来，刘闻博和付瑶卿在说着什么，顾玉川在后面拎着饭。
　　郭昊明往后趔趄一下，差点撞到付瑶卿，她又从后面推他。
　　刘闻博看笑话似的，“干嘛呢，干嘛呢？”
　　几个人在那里打闹着，顾玉川把饭放到桌子上，一碗馄饨一碗面，还有两瓶矿泉水。
　　两个人简简单单的吃了点，后面班级里也陆陆续续的来了人。
　　午饭后同学们开始上午辅。
　　外面阳光普照，让生命有了温度。
　　下午，同学们都在为几天后的月考复习，上课就是刷题背书。
　　第一节下课，第二节自习没有老师，看着最后一排宋言秋第一节课一打铃就用校服蒙着头，趴着睡着了。
　　虽然是下课，班里人却很安静。
　　宋言秋脾气大，特别在睡觉的时候有人打扰他，记得高一化学课代表收他作业，那天他睡着了，化学课代表是个小女生，敲了敲他的桌子，他站起来，额前的碎发扎眼，却挡不住眼神的猩红。
　　“妈的给老子滚！”
　　那女生知道宋言秋脾气不好，眼眶红着跑开了，回到座位上就哭了。
　　还有一次，下课，几个男生在后面打闹，不小心碰到了他，宋言秋坐起来拢了拢头发，站起来一拳朝那个男生打过去了。
　　那个男生往后趔趄，撞到门上“咚”一声，但是也不能还手，毕竟是宋言秋。
　　姜沉夕刚站起来，付瑶卿拉住她的裙角，“你干嘛去？”
　　姜沉夕晃晃手里的水杯，“接点水。”
　　“我帮你。”
　　“不用了，老师让你做的表不是还没做嘛！”
　　上午，英语老师安排付瑶卿排月考英语对手赛。
　　付瑶卿犹豫，“你能行吗？”
　　“真的，好多了。”
　　付瑶卿不放心的看着她，松开手，“那你小心点。”
　　姜沉夕觉得还是有点痛，没敢太用力。
　　最后一排，宋言秋靠边，趴在那里，两个脚绕着桌子叉开腿，姜沉夕已经很小心了，却意外绊到宋言秋的桌子了。
　　桌子与地面狠狠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班里的同学都看过了，然后面面相觑，有的人还小声讨论。
　　“完了完了。”
　　姜沉夕也被吓了一跳，她刚想道歉，那人坐起来，“谁他妈弄的！”
　　班里的人瞬间噤声，都看着姜沉夕。
　　小姑娘被他这样吓到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小心绊到了。”
　　宋言秋：……
　　他心里仿佛被浇了冷水，火气瞬间灭了，他微微眯眼看着她。
　　姜沉夕有点紧张，她不知道他会怎样，看着生气了，她攥着手里的水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
　　话还没说完，座位上的人站起来，从她手里抽出水杯，径直走向饮水机。
　　他把盖子拧好，没有立马给她，伸出手，“回去。”
　　姜沉夕没有实实地扶着他，而是轻轻地搭了一下。
　　后面刘闻博用胳膊肘捣捣昏昏沉沉的郭昊明，“看到没。”
　　“不瞎！”
　　“操。”
　　等把姜沉夕送到座位上，宋言秋告诉她下次别乱走动后就从前门出去了。
　　付瑶卿看着这一幕，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