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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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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歧朝以天坠长河为界,这头到了深秋,落了的满湖枯叶接着荡出焦糖似的天际融成秋水。
河岸边林间发出簌簌声,大片血红染了落叶枯枝,腥味冲天。
一个纤细瘦弱的身子伏在地上,衣衫单薄的少女大口喘着粗气,发颤的手指紧紧握住刀柄,再次朝一旁已经息气的男人捅去。
刀刀入肉,声声响起,等人已经血肉模糊,少女才终于停下,她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
少女不慌不忙地站起转身,丝毫不在乎自己裸露的肌肤,她往山林深处跑,里头是歧境。
一路跌跌撞撞,,少女拔高音量大喊“救命”。
远处巡逻的歧军瞧见一衣衫不整的少女疯跑而至,她跌跪在领头的将领马面前,泪如雨下。
骑在骏马上的将领尚年少,眉宇间还带着稚气,他用长.枪挑起少女的下巴,问道:“你是何人?”
少女被迫仰起头,神情脆弱,“……回大人,奴是被倒卖南疆的伶人,原就是歧国人,求大人救命啊!”
她声音细柔,似绒羽刮在人心上,一群糙汉子听得心痒,将领收回长枪,朝少女伸出手“上来。”
少女起身,被揽着腰际侧身上马,随歧军回了营帐,她一路哭哭啼啼,好不凄惨。
她听将士们谈话,得知这将领姓夏。
军营里的将士见将军带回一个娇小美人,还没等人问,便发话送自己帐中去。
众人皆是揶揄,将领神情自若,正二八经地招来下属商议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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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颤栗着身子跪在帐中,她垂着头,露出一片白瓷漂亮的后颈。
夏渡生走进帐中,他派自卸了甲,蹲在少女面前,掐住她柔白姣好的脸,“你是南疆人。”
少女满眼无辜,“……奴不该撒谎。”
夏渡生笼了件袍子在她身上,声音冷冽:“以后便跟了我吧,你叫什么名字?”
“奴……没有名字。”
夏渡生捞起她额前的碎发,望着那双水雾雾的眼睛,“就叫昭昭好了。”
夏渡生摩擦了会儿少女的后颈,“既是贱籍,烙印是要有的,转过去,我为你刻姓。”
年轻将领紧紧按住颤栗的少女,用匕首在那漂亮的肩头刻下了鲜血淋漓的一个“司”字。
司昭昭趴在冰凉的泥地上,淡漠的神情隐在阴影里,眼底只有死气。
她在心里笑,她活下来了啊。
从南疆蛊师手下,从色.欲熏心的歧朝士卒手下,她终是活下来了。
透过营帐户口,司昭昭瞧见了一轮皎洁的明月,
混着血腥,她被夏渡生扳转过身,恍惚间,她瞧着少年的唇形,瞳孔震颤。
夏渡生恶劣地问:“有耳疾的小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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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这几日降温,司昭昭总是疲惫嗜睡,这会子好容易才从往事回忆中抽身。
这几年她已经出落窈窕,越发娇媚,骨子里就是浸毒的蛇。
瞧见青年进帐,司昭昭笑嘻嘻地趴在桌案上看他。
暖黄微弱的灯光舔腻着夏渡生俊美的冷颜,他纤长的绒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将他眸中神情尽掩了去。
夏渡生一边褪去战甲,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不回自个帐中?”
司昭昭甜腻腻笑出声:“奴想侯爷了,今夜要和侯爷同榻。”
“嗯,先为我上药。”
司昭昭柔柔地起身走到夏渡生身旁,细细为对方在脖颈处的伤口擦拭着药膏。
她的动作很轻,夏渡生走了神。
司昭昭见他垂着眸,心下一痒,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喉结,夏渡生愣神,不得已后仰,司昭昭顺势亲到他的下巴。
细密的吻落下,夏渡生后背抵上了床榻的木杆,他喘着气搂住司昭昭,“……放肆。”
司昭昭飞快在他脸颊上香了一口,“嗯,侯爷惯的。”
夏渡生搂着她上了榻,轻叹:“安分点。”
司昭昭偏生用指尖绕着夏渡生的墨发,娇艳的唇吻上后者手腕上的木制佛珠,伸出舌尖舔了舔,“请侯爷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