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憋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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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习课，裴奕舟不在，很是无聊。
齐钦解锁手机，点开裴奕舟的聊天框，问道：“好点没？”
没回，齐钦退出去，回复霍沉的消息。
【霍沉】：这周还回来吗？
【7】：不了。
对面秒回。
【霍沉】：不给幺幺补课了？
【7】：不补了。
工资早就结清了，他回去就是帮妈妈干点活。
【霍沉】：那回来玩玩儿？
【7】：不确定，看情况。
对面没说话了，齐钦收了手机，同关路说明了一句，去了趟厕所。
和钱一卓视线相交的那一瞬间，齐钦无奈：“哪都有你。”
“操了，”钱一卓手里夹着烟，也是一脸不爽，“阴魂不散！”
在裴奕舟和齐钦面前，钱一卓永远都是被嫌弃的那个。
齐钦转身就要走，他宁愿去另一个楼层解决。
钱一卓在身后慢悠悠道：“裴奕舟怎么没来？被超哥打得动不了了？”
齐钦停下脚，回头看他，“什么？”
钱一卓将烟叼在嘴里，笑得及其猥琐，“你俩真搞到一块儿去了？裴奕舟为了你，可是把超哥打得下不来床，看来超哥也没输得太惨烈？”
齐钦忽然就明白了那天裴奕舟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钱一卓将烟叼在嘴里，上下打量了齐钦一遍，不屑道：“怪不得不喜欢张晗，原来是勾引alpha去了。”
齐钦没说话。
钱一卓继续输出：“爬上了裴奕舟的床，下半辈子都有着落了吧？什么时候他玩腻了，来找我，我也试试。”
齐钦稍稍抬了抬眼皮，眼神冷淡。
他没工夫跟这种人争论长短，随狗乱吠。
“或者是你操他？怎么样，像他这样的人，操起来带劲吗？”钱一卓越说越来劲，话越来越浑，笑得全身颤抖，“裴……”
“啊！”裴奕舟三个字还没出口，钱一卓就被踹到厕所过道，刚想翻身，齐钦已经几步走到跟前，死死攥紧了他的脖子，看着他快要喘不过气的挣扎模样，嘴角缓缓上扬，上来就是一个巴掌，声音清脆，力道十足。
“嘴这么脏，去那儿漱漱口？”齐钦眼睛瞟向隔间里的马桶。
钱一卓想挣脱，却被alpha的信息素死死压制，失了力气。
这股信息素实在暴戾，谁能想到，看似柔弱的小白脸，生起气来这般狂躁。
但齐钦面上神情不改，仿佛解决他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再吐不出象牙，我可就更生气了。”齐钦仿佛被气笑一般，“真是被你们这对小情侣搞得烦死了。”
本来就烦，要不是地点不对，真的很想把这人狠狠揍一顿。
他松了手，站了起来，一眼都没看钱一卓，走到洗手池那里，挤了三大泵洗手液，从掌心到手背，从指缝到指尖，教科书一般，认认真真地洗起了手。
这一幕又狠狠地刺伤了钱一卓，“妈的，装得一副柔弱小白兔的样子，裴奕舟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齐钦无所谓道：“那你告诉他好了，你看他信你还是信我。”
清水冲洗净泡沫，齐钦抽了张纸，离开了。
途中遇到了巡逻的老师，他还一脸人畜无害地打了招呼，“老师，厕所好像有人在抽烟。”
快要走回班上时，齐钦被叫住了。
洛阳大步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想勾齐钦的脖子，想起几百公里之外某人的叮嘱，又收回了手，“舟儿呢，给他发消息也不回。”
他知道齐钦和裴奕舟住在一起。
齐钦说：“易感期。”
“哦对，差点忘了他是alpha。”洛阳笑道，转头看见钱一卓从厕所里跟着老师出来，一脸衰样，“那是钱一卓吗？怎么感觉脸肿了，现在抽烟还要被扇耳光了？这老师真猛啊。”
齐老师看向一边，咳了一声。
“张晗还有缠着你吗？”洛阳问。
“没有。”齐钦说。
洛阳点点头，“那就好，舟儿上个星期就叮嘱我们，他不在学校，让我们看着点，别让张晗和钱一卓靠近你。”
齐钦手一顿。
“你们可真是，”洛阳斟酌了一下措辞，又笑了起来，“腻歪，跟好上了一样。那句经典台词怎么说来着？我已经好久没见少爷对谁这么上心过了。”说完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同一个屋檐下，关系就是进展飞速啊。”
齐钦带着他往楼上走，一起进了厕所，两人中间隔了一个。
“裴奕舟对谁都好。”齐钦说。
这是实话。
“那也分人的，”洛阳目不斜视，“他对我是一种好，对你又是一种好，咱俩不一样。”
“他对你的好，有点像我那个哥对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不一样。”只是还没到姜朝鸣那个程度而已，恨不得吃饭都手把手喂，不过说不定裴奕舟也跟姜齐一样变态呢。
这话齐钦听了很受用，心情莫名好了那么一点。
他想，他对裴奕舟还是不够好。
他对裴奕舟了解的太少，如果不是裴叔的善心，让他硬闯进裴奕舟的生活，他们之间一点交集都没有，或许这个交集会延后几年，甚至更久。
今天来接齐钦的是另一位司机，司机解释小张叔叔送裴奕舟去医院了，没那么快回来。
齐钦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怎么了？”
司机说他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着急忙慌地就去了医院。
手机震动了一下，齐钦掏出来一看，是裴奕舟的消息。
【Z】：好多了。
【7】：你身体不舒服吗？
那边没有动静了，齐钦刚想开口询问司机能否改道去医院，裴奕舟就回复来了。
【Z】：嗯。
【Z】：马上就回。
言简意赅，齐钦握着手机的手攥得越来越紧。
裴奕舟说马上就回，实际只是一种应付他的说法。
他问贺叔，裴奕舟是怎么了，都快十二点还不回来。
贺叔面上的表情也不好看，只说今晚怕是回不来了。
这话听着有点不吉利，齐钦心里发闷，去了后花园。
后花园有个凉亭，能看见裴奕舟的房间。
黑漆漆的，一片空洞。
突然就想点根烟，齐钦靠在护栏上，不太安心。
贺叔说裴奕舟对自己不太上心，大病小病都不管，他怎么可能会自己去医院。
就这么坐到了天亮，裴奕舟房间的灯也一直没亮过。
他跟李平安请了假，打车去了医院，却没进去，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便利店，随便拿了个面包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他不知道裴奕舟在哪一科室，哪一个病房，进去了也是跟无头苍蝇一样。
但是离裴奕舟近点儿，他心里舒坦点。
外面天气不大好，乌云笼罩，跟齐钦的心情一样，阴沉沉的。
发了会呆，无事可做，他干脆拿起手机，打开某款答题软件，戴上耳机，随便选了一个歌单播放，开始帮人答题。
根据题目的难度，分到的钱也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题五块，稍微花点时间的难题十块往上，还有专门找他求解题思路的，一天也能赚个好几百。
齐钦答题速度很快，题目读一遍就能知道解题要点，偶尔有两道题费劲了些，总的过程还算行云流水。
他停在一个题目页面，赏金任务，答出来两百，看了足有三分钟，脑海里才有了思路。
答着答着，他卡了壳，身边没有草稿纸，靠心算还是有点难度。
正准备起身去买纸和笔，右耳耳机忽然就被人扯了下来，耳侧传来温热的气息。
“用鸽笼原理试试。”
齐钦手上一顿，不小心退出了答题页面。
抬起头，只见裴奕舟穿着一件冲锋衣，帽子也戴上了，就露着一张没什么血气的脸，冲他挑了挑眉，“你在这里干什么？今天不上学了？”
只是一天一夜，齐钦却觉得他好像憔悴了不少。
齐钦说，请假了。
裴奕舟环顾了一圈，“请假来这里做题？”
齐钦大大方方应了，“嗯，这里静的下心。”
裴奕舟坐到他旁边，咧嘴笑道：“跑这么远干什么，从小区出来左拐，一直走，就有个便利店。”
齐钦想了想，说：“我朋友在这，刚好来看看他。”
他说不出什么因为想见你，就想离你近点儿才安心的酸溜话。
“还以为你是来等我的。”裴奕舟说，“人还好吗，没什么事儿吧？”
齐钦盯着他看了几秒，“还行。”
裴奕舟的目光也停在他脸上，“没睡好？”
何止是没睡好，一夜都没睡，齐钦皮肤白，眼下的乌青更明显了些。
齐钦顺着说道：“回去吗？有点困。”
裴奕舟点头，又说了句等等，起身去了柜台，再回来时，放了杯热牛奶在齐钦面前。
齐钦自下而上地看着裴奕舟，裴奕舟是那种很锋利的长相，下颌线干净利落。视线落了回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拆着一包烟的外包装，手背青筋凸显。
“等我一会。”裴奕舟拿着烟出去了。
刚把门推开，狂风骤起，满地的树叶被吹得到处乱飞，唰唰作响。
裴奕舟躲在角落，避着风点着了火，而后接了个电话，一根烟的功夫，齐泊琛看见一个长相出众的男生朝裴奕舟走来，年纪并不大。
他自然而然地搭上了裴奕舟的肩膀，不知说了什么，裴奕舟突然就笑了。
两个人在一块，熟悉又自在。
齐钦撇不开眼，丝毫不加掩饰地看着他们。
直至那人有所察觉，回头，目光在空中交汇。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憋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