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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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尧清晰地看到唐烨的脸在他的视野里放大，拉近到了一个能看清脸上每一根细小绒毛的距离，然后错开，唐烨埋在他肩膀里笑到全身发抖。
他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有些无奈。
“虽然你这个反应很可爱，但是你一直这样的话，我们难道要柏拉图吗？”笑够了，唐烨坐直身子说道，“我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不过要是你忍得住，我应该也可以，毕竟我年纪比你大。”
“……我没这么想过，我只是……还没习惯。”
“确实。你那天晚上把我按门板上的时候还是很勇敢的。”也看不出来要柏拉图的意思。
“……我当时脑子不清醒。”
尧尧进步了，这次没有捂脸，只是看起来无奈又懊恼。
唐烨没再打趣：“没这个打算的话，就要在清醒的时候习惯起来了。”他缓慢地以一个不会吓到骆尧的速度靠过去，宣布：“我要亲你咯。”
骆尧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感觉到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额头上，然后是鼻尖。唐烨把自己的鼻尖和他的碰在一起，问他：“现在有没有习惯一点？”他睁开眼睛，整个世界就都被唐烨占满了，再看不到其他东西。
“你掉线了吗？怎么不动也不说话了？还不眨眼，”唐烨努力维持着姿势，“不行，我坚持不住不眨眼。”
他往后退开的距离被骆尧一手就拉了回去，后者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轻轻地用嘴唇和他的额头贴贴了一小会儿。
哇哦，史诗级的进步。
“那就从亲额头开始循序渐进了？”唐烨盘算着，“书上比较常规的有早安吻晚安吻，出门的时候也可以亲一个，当然处在热恋期的话什么时候亲一口都是正常的。”
“嗯。”
骆尧没有反对，贴贴计划就这么开始了。他其实有一点点容易受到惊吓，虽然对恐怖片和恐怖游戏的耐受度都还可以，但恋人的突然袭击总能让他猝不及防。唐烨会在他做饭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冒出来抱住他的腰，吓得他手里的菜掉进水槽，性格里恶劣的一面好像被他的反应催生放大了很多倍。骆尧在“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很开心”的逆来顺受里慢慢脱了敏，终于能够在每一个清晨和夜晚非常自然地跟恋人交换一个温情的吻，睡得不再板正僵硬，也不会因为醒来的时候怀里偶尔多了个人而手足无措了。
与此同时，他的写作复健计划也在有序推进中，但状态并没能一下子就恢复过来，有时候写着写着就会停下来开始发呆。这并不是特定剧情和场景触发的，根据目前的寥寥记录来看，这种情况毫无规律可循。
“你的女主角已经在悬崖边站了十分钟了。”又一个工作到十一点的深夜，唐烨递给发呆的恋人一杯水，“还没有人来救她吗？”
骆尧回过神来：“嗯，这次没有，她跳下去了。”
唐烨：……咱能对姑娘好点吗？
没等他说什么，骆尧就开始赶他回去先睡，然后在他睡到一半的时候摸上床，钻进了他的一半被子里。
“几点了？”半梦半醒间，唐烨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十二点多，还行，没有特别晚。
身后的人抱着他没动，他就拍拍腰上的手，问道：“抱这么紧，你还不准备睡的？”
回答他的是一个蹭蹭。
唐烨的睡意散了一点，有些想笑，又觉得不好在这时候笑，便轻咳一声道：“不睡的话要不要做点别的？”换了他看过的教材里任何一个主角来，这种动作大概率都是求欢，但是骆尧做来么……就比较像撒娇了。
“我心里不踏实，总还是觉得在做梦。”骆尧的声音顿了顿，“我很怕……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你会接受不了。”虽然他们俩目前的贴贴进度离临门一脚大概也就差了一个足球场那么远的距离，但他完全不敢去赌，万一唐烨临了临了跟他说还是算了好像不行，他都拿不准自己会不会有心理阴影。
“那不是还有一种可能性是，嗯，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食髓知味？”唐烨玩笑道。
这怎么可能。
这个词对骆尧而言也不陌生，是他私底下偷偷看的材料里的高频词汇，但是……想想都不可能吧凭他现在这个约等于没有的技术。其实如果是他躺下的话……等等，躺下也是需要技术的，用身体把人留住不是不行，无论哪种体位，如果他能做到的话他都觉得是可以考虑的办法，但是这个难度真的很大。
骆尧的情绪低落。这种低落不是肉眼可见的，却通过肢体语言传达给了唐烨。唐烨翻过身，摸到恋人的脸，轻轻捏了捏：“换做以前，我是想象不出自己会说这种话的，但现在，我其实跟你说过的吧？如果你对更进一步感到不确定，我是可以接受停在这里的，那并不是玩笑话。或者说，如果试过之后我发现自己不行，而你愿意的话，我们也能够退回现在的关系，只是这样对你不——”
只是这样对你不公平。
而且这样的关系，相对而言比较脆弱。
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柏拉图和异地恋之类的相处模式，比起需要相爱和忍受孤独的毅力勇气，还需要非常高的道德标准来约束。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最坏的可能性，他也做好了骆尧可能会有一天不再需要他的准备。但是在没有出现这种可能性之前，他会尽自己所有的努力，拿出实际行动和端正态度，来接受骆尧的一切。
恋人没让他把话说完，细细密密的吻铺上来，打消了他所有继续用嘴说话的念头。
这天晚上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后，因为家里没有一点计生用品储备。
唐烨在主卧的洗手间里快速地冲了个澡，然后对着镜子里自己被啃得色泽艳丽的嘴唇神游天外。
尧尧现在不算年轻人了，但还是挺躁动的。相比起不知道是在冲冷水还是在自助的恋人，他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有点……慢热？
物理意义上的慢热。
刚才那个能让骆尧狼狈跑走的程度，只是让他有了一些热意。
他往嘴上抹了点冷水散热，开始认真思考解决这个时间差的办法。
骆尧收拾好自己重新回到床上的时候，唐烨放下平板，把自己的思考过程都跟骆尧说了，然后提出了完全没有理论支持但是脑补似乎可行的解决方式：“我觉得做到最后的问题应该不大，我到现在也没有觉得不能接受。但是为了X生活的和谐，可能需要你久一点，持久的久。”
骆尧：……
他的恋人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是很有一些研究精神的，但是这种研究精神被用在这种地方的时候，这个效果……
没等他想出最确切的形容词，唐烨又问了他一句：“你看的东西里有提到这个问题的吗？”
“……没，我……没看太多。”没好意思看太多，就把小徐的同人文研究了个彻底。徐大大描写基本功扎实，那几个步骤他已经记得很牢了。大大还说有些东西是本能，骆尧希望他的本能到时候能顶用。
唐烨安抚地拍拍他：“嗯，没关系，我们互相探索也可以的，毕竟实践出真知。”说话间，唐烨忽然翻了个身跨坐到他腿上，怕唐烨坐不稳，骆尧下意识地扶住了恋人的腰。这姿势对他来说已经有点刺激了，但唐烨似乎觉得不够，还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暧昧地说：“你可以对我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嘶。
“……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肯定不会现在出门找便利店买套？”
“便利店的话是不是品种比较少？网购的话可以多买几种——好了好了不闹你了，别咬我啦——”
感谢祖国发达的快递业，感恩万能的包邮区，他们网购的一众计生用品第二天就整齐地摆在了家里的桌子上，唐烨钦点的草莓味橡胶制品甚至有两盒。一盒十二只的规格，草莓味二十四只，薄荷味十二只，超薄持久十二只。特别注明“可舔舐”的120毫升果味润滑剂一瓶，120毫升水润润滑剂一瓶。
唐烨举起一个粉嫩的包装盒，翻看到生产日期和“五年”的保质期，安下心来。他很想当场拆一只出来看看，但是又感觉是不是有点浪费，于是把目光转向男朋友：“你打算什么时候用这个？”
骆尧微微愣怔：“我用吗？”
唐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的意思，想了想，把草莓味的包装往骆尧那边推了推：“先你用吧。”
“我……我怕弄疼你。”骆尧诚实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心很大的唐老师洒脱道：“我不会委屈自己忍着的，所以你不用压力太大，这次不行就继续摸索再接再厉，总能磨合好的吧？”反正实在磨合不好的可能性他们也考虑过了，问题不大。
这天晚上，第一次上路的新手司机骆尧师傅成功把这一趟车开了下来。他自己的五星体验不用多说，但是唐烨大概有半程时间是不大清醒的状态，虽然回应基本都能给到，但是过于柔软和好说话，连被问到“再来一次好不好”的时候都迷迷瞪瞪地回答了一句“好”，跟平常实在是判若两人。好在男人的身体要骗人有难度，所以在抱着唐烨去洗澡的时候，他稍微复盘了一下，初步判断及格分应该是有的。
收工的骆师傅勤勤恳恳地把床单被套全换了，把他哥放上去，抱着熟睡的恋人躺了十分钟，没有丝毫睡意不说，甚至不算太合时宜地文思如泉涌。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拿了笔记本到床上，就着一盏小夜灯爆更了一晚上，直到天光破晓，才心满意足地躺下，轻轻摸了摸恋人的脸。
唐烨是真的累到了，被子被抽走都没什么反应，一直安静地躺在他身边，一次都没被他的动静吵醒。
他重新把被子展开，给唐烨盖好，再把被子和人一起包住，心想，虽然是他哥要求的，但看来真的还是有点久，在他哥适应一些之前，不能再让人这么累了。
翻腾的思绪在枕边人绵长的呼吸里慢慢平息，骆尧闭上眼，在满满的前所未有的踏实感里安然入睡。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