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威士忌和明美和头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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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特勒，你能负责哪一部分？”
他们的目标是田中株式会社的社长，田中今次郎。
田中今次郎向组织借了三千万，结果逾期不还，还找黑客高手试图破获组织的信息。即使最终没得到有用的信息，组织的威严也绝对不允许他这般侵/犯。
看样子田中今次郎也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在那之后雇了大量的保镖和几名私下携木仓的雇佣兵，并在近期转移了大部分资产，准备逃离日本。
以波本获知的情报估计，最多再有两天，田中今次郎就会打点好一切，然后飞往美国。
等他去美国了再下手就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所以严格来讲，从任务发布开始，他们就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
对方藏在会社大楼里，身边应该会有还没有转移完的现金。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不够的话他们还要有后续。
查尔特勒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脑子里模模糊糊的记忆明明灭灭，让他想抓住却什么都抓不住。
他开口，声音淡然又带上了一些委屈：“查尔可以一个人潜进去。”
波本不想让他做这种事，刚想说什么，本来大部分时间都持沉默看戏状态的莱伊忽然抢先他一步说了话：“既然这样，那就你自己潜进去，我和苏格兰负责狙击，波本负责看情况指挥……可以吧？”
这个可恶的家伙。
波本没道理替一个组织成员担心，既然查尔特勒说他可以，按道理他就该应下，即使出错也是查尔特勒自大的错，他顶多就是错信临时搭档而已。
于是苏格兰故作担忧地关心他，语气淡然。
“你确定吗？查尔特勒……目标在每个楼层都安排了人手，他的门口还站着两名雇佣兵。”
查尔特勒小幅度地点点头，他的脸缩在帽子下，让在场的其他三人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波本和莱伊同时察觉到了不对劲。
“查尔特勒，把你的帽子拿下去。”
同时开口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同时看向查尔特勒。
查尔特勒只会听指挥，于是他拿下了帽子，露出了他的脑袋。
“查尔特勒？你不舒服吗？”
苏格兰瞥见他苍白的脸色和鬓角的冷汗，心中惊讶。
再看他的眼睛，里面湿润又迷茫，显然主人此刻的状况不是特别好。
查尔特勒转过头看向苏格兰，果然，应该是不适让他的语气变得委屈了。
“……不知道。”
苏格兰想起他和查尔特勒在车上的对话，隐约觉得不对劲。
在车上的时候，查尔特勒一直用的是“bo ku”自称，他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查尔特勒的自称都变成了查尔。
“你这个样子真的能参与明天的任务？”
波本抬手试了试查尔特勒的额头温度，查尔特勒不躲也不说什么，由着他动手。
“没有发烧……”
“查尔白天就会好。”
看他笃定的模样，波本也不好说什么。三个人定下时间后各自散去，只留下查尔特勒一个人留在安全屋里。
他们默认组织成员会有自己的“家”，也不想带一个未知的成员到自己的领域里，于是都没有问查尔特勒要去哪里。
至于琴酒说的话，全都被当成了耳旁风。
苏格兰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他和查尔特勒聊过一点天，所以走之前看了查尔特勒一眼。
查尔特勒看起来已经不难受了，沉默着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神宫……新月……”
查尔特勒轻声呢喃，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他又缩进沙发的角落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
“Zero。”
诸伏景光眼中的冷漠尽数褪去，看起来温柔而又坚定。
“说了要叫我安室……你做暗号要我过来聊一聊，是在车上的时候知道了查尔特勒的信息吗？”
安室透关上门，有些无奈和在意。
诸伏景光讲述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末了，他提了一嘴自己比较在意的事。
“他在安全屋里时用的自称是查尔，但在车上是用的‘我’，我感觉他在车上和在安全屋里时的状况差了很多。”
这种直觉上的事，一向没有办法解释，也说不准。
可能只是心血来潮，也可能只是查尔特勒的习惯。
但是，诸伏景光就是有一种感觉，那种称呼……
“是吗……他真的很像……我会详细调查查尔特勒的信息。”
诸伏景光知道零一瞬间在失落什么。
朝阳是他们的朋友，曾经不顾自己拼命救了零，又因为救人殉职。
“如果他真的是，我们该怎么办？”
诸伏景光忍不住去想这个问题，于是直接问了出来。
越是深入组织，他们越知道这个组织的恐怖。存在于世界的背面、伦理与道德无法照到的阴影处，肆无忌惮地伸展自己黑暗的爪牙……
降谷零沉默了一下。
“先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另一边，赤井秀一靠在车座上，随手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下，他的神色冷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只维持了很短时间，因为他的手机响了，是明美打来的电话。
为什么会这么晚了给他打电话？
“大君……”
宫野明美，FBI调查到她是黑衣组织的底层人员，于是他为了进入组织找上了她，从认识到恋爱，一切顺理成章。
此刻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困倦，像是忽然被叫醒又找到了他。
赤井秀一心思一转，声音温柔。
“这么晚了还没睡吗？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宫野明美有些犹豫，吞吞吐吐：“睡了一觉……算了，我再问问他吧……抱歉，大君，打扰你休息了吧？”
赤井秀一低低笑了一声：“没有，我也是刚准备睡而已……没关系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我就好。”
“没事的，大君，晚安……”
这是宫野明美第一次这么着急还没说清楚情况就着急挂掉他的电话。
赤井秀一犹豫了一下，发动车子开往宫野明美的家。
去看看吧，如果有事他可以做点什么，没有再悄悄离开也一样。
对于利用明美感情一事，赤井秀一一直是持有歉意的。他知道明美不像组织里的人一样，是个温柔、坚强又聪明的女孩子，但为了捣毁组织，他暂时还需要这个身份。
等赤井秀一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宫野明美驱车离开，权衡一下，决定远远地跟在后面。
只见明美的车竟然是直直开往……他们之前商讨任务时所在的安全屋？
赤井秀一面色一凛，隔着车窗远远地看着那边。
“真是的……他们不让你找我你就真的不找我吗？都告诉你了难受的话要告诉我了啊！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进到安全屋里的宫野明美，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神宫新月，担忧又生气地去摸他的头，确认这人不是又生病了才松了一口气。
神宫新月略显委屈地看着宫野明美，只有这会儿他才终于鲜活了几分，不再那么木讷。
“GIN……”
宫野明美叹了口气，为神宫新月整理帽子和头发。
“他又给你找了新的监视者？”
神宫新月点了点头，乖巧的任由她动手。
“反正他们就算知道你来找我了也不会说什么，不要在外面乱跑过夜。监视者不收留你，你就来我这里。”
他们知道了的确不会对神宫新月说什么，因为神宫新月没有成年人的主动思维，他们只会认为是她有什么心思，背地里来找他。
但同时他们不会对她做什么，她的妹妹是组织正在培养的研究员，她的半个哥哥是组织的代号成员，并且在某些时候只会听她和志保的话。
“明美。”
说是半个哥哥……
“我们走，我带你回家。”
宫野明美摸了摸神宫新月的头，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那就要提到组织不愿意看到她和新月接触的原因。
神宫新月比宫野明美要大五岁，最早……是宫野艾莲娜和宫野厚司负责的实验体。
听爸爸妈妈说，神宫新月七岁的时候就被带进了组织。因为神宫新月的眼睛，他们怀疑他可能有特殊基因疾病，那就可能会对研究有用，于是把他带了回来，初衷是让他当单纯的实验体。
在第一次体检实验后，结果证实神宫新月的身体的确比较特殊，体质似乎是天然的强大，但记忆力、认知力和感知力出奇的低下，睁眼看到宫野夫妇，就认定了宫野夫妇。
妈妈觉得可能有发色的一部分原因，神宫埃维是金色长发，她是米黄色长发，神宫新月的认知又低，可能在实验后忘记了之前的事，认为他要听宫野夫妇的话。
由于体质和认知，在被当作实验体的同时，神宫新月又被丢进训练营，学习如何成为一个杀手。
宫野夫妇的指令他都会听，组织的指令只要不是对宫野家出手的他也都会听，并且从来没有过异样，以至于他十六岁的时候就有了代号。
在宫野志保出生后不久，宫野夫妇就意外去世了，在那之后神宫新月依旧执行着宫野姐妹的指令，同时以另类的方式保护她们。
到目前为止，宫野明美只帮忙做过一点小任务，一开始是因为神宫新月做了大部分，后面则又有了志保在的原因。
明美总是在想，明明她才是应该挑起大梁的人，却一直让受害者和妹妹保护自己……
神宫新月由着宫野明美拉着他往外走，在背身准备上车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什么，动作一顿，看向远处。
“明美……我离开一下，你躲好。”
还是那种机械冷漠的声音，可宫野明美听在耳里，目露惊讶，但还是依言躲了起来。
“新月……”
新月刚刚……不但自称我，还自主说了完整的话？
宫野明美不禁捏住手心，心中激动。
她一直在教导新月各种事，就是为了让新月能有更多的自我，也因此有所察觉的组织不希望新月跟在她身边。
这是第一次，新月以这种方式说话……
神宫新月不知道明美的想法，他察觉到了车里传来的视线，戴上兜帽走了过去。
赤井秀一不知道他们在里面都说了什么，见神宫新月走过来也没打算躲。他有完美的理由出现在这里，或许可以顺便套出一些消息来。
他干脆摇下车窗，肆无忌惮地与神宫新月对视上。
“莱伊……”
赤井秀一感受到了从他的身上骤然散开来的敌意与杀意。
神宫新月两手的袖口滑出来两把刀，刀身在惨白的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直直刺向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猛然躲开的同时推开门下了车，因为存在试探的心思，没有开口询问情况，而是与神宫新月缠斗在一起。
这番打架也让赤井秀一明白了神宫新月会被称为杀人人偶的原因。
他仿佛是天生的杀手，一招一式丝毫不拖泥带水，只为了杀人而出招。然而在此的基础上，他对招式的预判格外精准，假动作根本骗不到他，他总能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意图。
“大君？等一下！新月！”
然而在明美的声音响起的同时，神宫新月瞬间就停下了动作，就算没来得及停下的自己在他胸口来了一下，他也躲都不躲。
“新月！”
宫野明美的心一下子就被愧疚填了个满当，她明明知道新月总是会第一时间就执行她的指令，刚刚居然那样和新月说话。
“新月？如何？疼吗？需不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神宫新月不明所以，摘下帽子迷茫地看着她。
“明美，监视。”
又恢复成这种回答方式了……
宫野明美说不上来的心疼，但总归有改变了，是一件好事。
“大君是我的男朋友，不是坏人。大君，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赤井秀一终于被投了一点目光。
“你给我打电话后，我不放心，就去你家找你，正好你出来……我就……你和查尔特勒认识吗？好像没听你提起过。”
神宫新月结结实实地挨了那一下，居然能一声不吭。明明一个小时前还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不是什么查尔特勒，是神宫新月。新月，这位是我的男朋友，诸星大。”
说这话的时候，宫野明美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甜蜜。
神宫新月下意识扑向宫野明美抱住她，下巴在她的脖子处轻轻蹭了蹭。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一把拽住神宫新月扯到自己身边，看起来心情很复杂，但对方就是那副油盐不进的冷漠脸。
“你在对别人的女朋友做什么？”
神宫新月歪歪头，踮起脚抱住他以同样的方式蹭了蹭，赤井秀一本能的瞳孔微缩，脸上写满了惊讶。
宫野明美见状都顾不上刚刚想说的话，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大君，你自己问的新月他在做什么啊～”
赤井秀一一瞬间理解了宫野明美的意思。
神宫新月在用行动告诉自己，他刚刚对别人的女朋友做了什么……
“新月的思维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他看到一些认知外的事情就会下意识去触摸……我会提醒他不能随便这样做的。”
赤井秀一确认神宫新月没有挑衅的意思，确定他就是呆，于是一把推开他，走到宫野明美身边。
“明美，你为什么会这么晚来找他？”
提起这个，明美的脸上有些无奈和心疼。
“晚上的时候我给新月发邮件他没有回我，等到睡着又醒来发现已经凌晨三点了……之前很多任的监护人……总之，我们先回去吧，回去我再告诉大君你。”
凌晨三点多了，的确不适合在路边说话。
当然宫野明美还有更多的心思，她不想当着神宫新月的面提起不好的事，即使新月不会在意。
在赤井秀一的坚持下，神宫新月坐进了他的车子里，明美则是开自己的车回去。
“你和明美是什么关系？”
神宫新月不能理解，眼睛在车里的灯光下明亮而又空洞，泛着迷茫。
“明美。”
又是这模样。
空洞的灵魂发出机械的回答，人偶吗……
“你知道……你被叫作人偶吗？”
神宫新月听到赤井秀一缓慢低沉的话语，头痛到仿佛要撕裂开。他默默将自己缩进车门与座位的夹角，身体无法克制得颤抖着。
【我会……】
“阿卡……”
赤井秀一心中一惊，面上不显，动作自然地看向神宫新月。男人看起来似乎很痛苦，左手捂着那只红色的眼睛，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病态。
如果是平常他绝对难以想象，这种人会是没有情感的杀人利刃。
“……不舒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神宫新月茫然地放下手，专注地盯着双手，表情怅然若失，也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
“看起来不像是合格的人偶呢……”
赤井秀一低声呢喃，说话的同时悄然观察着神宫新月的反应。神宫新月不语，之后无论他说什么也不搭理他，直到到了地方才恢复正常。
如果不是完全看不出他情绪的破绽，赤井秀一都要以为他在搪塞自己了。
现在看来，应该是人偶的传言夸大其词了。不影响他回去调查一下神宫新月。
“新月！怎么样？有没有难受？”
只是明美的态度有些奇怪，查尔特勒身体不好？看起来是有点，但是能成为代号杀手，应该没有这么脆弱吧？
刚刚下手的时候动作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没有迟疑，不像生病的模样。
……有些奇怪。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威士忌和明美和头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