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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教官不是吧,我不想和他睡 ...

  •   温云舒受宠若惊,连忙站起身来,接过水轻松拧开递了过去。

      “谢谢,我叫冷杺灿,你呢?”确实,她笑起来很灿烂。
      “温云舒。”他眼神飘忽不定着说

      “很夏天的名字。”冷杺灿说着望向天空。

      “杺灿!你在这啊,跟你讲,刚刚我社死了…”一个扎丸子头的女生向他俩走来,拉过她就要说些什么。

      “珂玥我们等会聊,这是温云舒,你不在是他帮我拧的瓶盖,人挺热心的。”冷杺灿向沈珂玥介绍着。

      “不好意思啊,忘记你手指受伤了,以后就别买水了,喝我的。”随后她视线转移到温云舒身上。

      ”卧槽,这纯纯女娲炫技之作啊。”她使劲凑到温云舒脸上看,像是在观赏动物园里刚到的孔雀。

      温云舒别过头去,差点爆笑如雷了,因为这个女生就是刚刚和他一起夹别人头的老六。可沉重的偶像包袱使他不得不绷住脸,憋得他小脸红润。

      一听有帅哥,和沈珂玥一道来的女生齐齐围了过来。
      “啧啧,睫毛好长啊”
      “鼻子好挺,鼻孔这么小呼吸还顺畅吗?”
      “下巴好像能戳死我。”
      “脸这么红,是不是中暑了,要叫教官吗?”
      ……

      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评论,温云舒虽说是妇女之友,但被这么多不认识的女生围着看还是挺膈应的。

      冷杺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认为是她把火引到温云舒身上的,连忙拉过沈珂玥。

      王彪吹哨了,意味着要集合。他这时真想对王彪唱一首听我说谢谢你,对冷杺灿说句再见,就闪开人群跑去集合了。

      阳光倾泻而下,给少年镶嵌上了层层光晕,干净修长的背影让人恍惚间产生了幻觉。

      集合后也没啥事,王彪说走一圈方阵就可以解散了。说走就走,他还是有点惆怅的,因为解散之后要去公共澡堂洗澡…有没有残疾人独卫啊。走着走着迎面碰见邻班了,温云舒看了俩眼,领队的是一位女生。

      高举旗织,身材比例很好,军训裤也掩盖不了的大长腿,让人惊羡不已,标准美人胚子。只不过挺鼻薄唇,不笑时和她的姓一样,有点生人勿近的冷感。没错,她就是冷杺灿。

      走完解散,温云舒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多了,回到宿舍发现并没有几个人,应该都去澡堂或食堂了吧。他想等人少一点再去吃饭洗澡,一个人自顾自地玩起手机。

      没玩多久,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无奈只好去干饭。

      等吃完饭已经快七点了,残阳向四面舒展开去,华彩斑斓,无边无际。迎着夕阳,三三俩俩的人群,一样的绿,偶尔的纷扰,感觉都与温云舒无关。

      他不觉孤独,他是物理课上的游标卡尺,因为游标卡尺不估读。为自己的冷幽默感到可爱,微笑着走到夕阳照不到的地方,走进令他窒息的宿舍。

      一股子男生脚丫子臭味直冲脑门,像谁把三天没洗的袜子塞他鼻孔里了,温云舒一刻也不想多待,拿好洗漱用品就去了澡堂。

      在澡堂门口再三犹豫的他终于上了阶梯,进门附近是更衣间,形形色色的是只穿内裤、趿拉着拖鞋的胴体,简直不忍直视。
      更有甚者,不穿内裤直接遛鸟,对自己很有信心吗。每个人的都还不一样,千奇百怪的。

      温云舒人生第一次洗澡堂,很不适应,万幸的是有隔板,不幸的是只有隔板,门都没有,后面就是等着的人。尴尬的他脑子总是充斥着冷笑话,比如为什么没有门,是因为防止你夺门而出……

      他用的是分装的沐浴露,毕竟谁能忍受掉肥皂的尴尬。速战速决不想多待,这应该是温云舒洗得最快的一次澡了。围着浴巾,倒显得他格格不入,脚步也加快起来。

      坐在存放物品的柜子前,已经穿好衣裤,他面庞绯红死盯着一个方向发呆。恰好前面有个男生,穿着沙滩裤,柜门半掩,裸出半边身子,八块腹肌人鱼线应该是体育特长进来的吧。

      温云舒对于露身体方面十分小家子气,平时谁也别想一睹他除脖子手臂、膝盖以下的地方,刚才在这么多人面前露了屁股,实在是让他害尽了臊。所以这会子在这发呆,只不过目光所及处不大妥当。

      余霄时察觉到灼灼目光回头一看,瞥见温云舒一头湿发眼睛正盯着他,顺着视线应该是在看他的腹肌。但只当温云舒是羡慕自己,也没觉得冒犯,就是这么自信。

      他总觉得温云舒有点眼熟,不知哪见过,头有点痛抬手捂着,心里暗暗诅咒下午那两个夹自己头的马大哈。

      这是啥,一二三…八块,鼓鼓涨涨的,该不会是肿瘤吧,这人真可怜。温云舒虽然说在发空,但眼睛大脑还在运作。过了会,他才反应过来,这特么不是腹肌吗,这人不是被自己爆头的倒霉蛋吗,一直盯着人家会不会让人以为他是变态啊。

      赶紧穿鞋袜闪人,不料饭卡慌忙中掉在了座椅上,饭卡和水卡并在一起,丢了补办可麻烦了。
      余霄时正好收拾完准备走,随意地往刚温云舒坐的地方看了眼,发现一张饭卡静静躺在上面。

      捡起来看,上面字迹俊秀写着温云舒三字。想想应该是刚才那个同学的,应该没走远,余霄时快步向门口走着,一边四处张望寻着。

      一个略显瘦削的背影出现在他眼前,头发半干。余霄时上前去拍了拍肩,他生得高大,温云舒回头就撞到他厚实的胸膛上了。

      “实在不好意思,下午不是故意夹你脑袋的,刚也不是有意盯着你的,我洗完澡习惯性放空。”温云舒撞到后抬头看是刚才那人十分惶恐,生怕是来他是来秋后算账的。
      “没事。”怪不得刚才看到这小子,头就开始痛。

      余霄时俯首注视眼前的湿发少年,字如其人生得俊俏,在他身前显得小小一只,竟生出保护欲来,刚才的诅咒抛之脑后。

      温云舒听到平淡的回复,心中更是以为面前的猛男把自己当成了变态,连忙想法补救。

      “天气怪热的,我请你吃雪糕吧。”温云舒慌张搜着裤袋,发现饭卡不翼而飞。

      “这是你的吧,温云舒。”余霄时捏着拾到的饭卡在他面前晃了晃。

      “对的,怎么在你这。”温云舒接过。
      “我刚在你坐位那拾到的,到底是你请我还是我请你啊,哈哈。”余霄时笑起来卧蚕大大的,还有两道梨涡。

      “啊?多谢,去食堂吧。”温云舒眼帘向下,有点害羞。余霄时只觉口干,也没驳了他的邀请。

      “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叫余霄时……”一路上他自顾着说话,温云舒静静听着,了解到他是体育专业进来的,就在隔壁方阵,还是举旗手。
      到了冰柜前,温云舒礼貌让余霄时先挑,他人高手长,随便捞了个。他也和余霄时选一样,一道去刷卡了。

      看着小小显示屏上三十元的字,他刷卡的手滞了滞,不过还是按了下去。

      “这用金子做的吗,这么贵!”身旁高大的男生愤愤不平道。

      “可能用脑白金灌的,正好给你补补脑。”温云舒忍不住调侃。

      他是独生子,妈妈方芙玉是服装设计师,爸爸温卫晔是国企高层,从小不说过的多富裕,但也算至善至美,对于这几十块没什么感觉。

      “哈哈,要不然换了去,这纯纯雪糕刺客啊。”余霄时怕温云舒破费。

      温云舒早早拆了包装,塞着雪糕嘟囔着:“小刺而已,你快吃别化了。”

      “原来是小阔少,以后多仰仗温哥啦。”他一把搂着温云舒的薄肩,向着门口走去,一路引了不少目光。

      不同于体育生的大大咧咧,温云舒只在熟人面前疯。这下被余霄时搭着,也不敢乱动,只觉得僵硬还有他身上的燥热。

      七八颗星子闪在天外,云薄薄的白白的,遮不住的月光从空隙中穿透泄下。他俩半推半就地走到宿舍楼下,雪糕也吃完了。

      “别沾我边了,热死了。”温云舒推开他道。
      “拜拜,认识你很开心。”余霄时露出一口又白又齐的牙。

      “再见。”温云舒不多言语,只想离开这个暖炉,赶紧去吹空调。

      他俩不同栋宿舍,温云舒上楼后,鼻间若有若无的花香也消散了,余霄时有点怅然若失,因为他发现忘记要联系方式了,少年心中希冀着不要是有缘无份。

      进到寝室里,熟悉的凉风习习,多了些喧腾,许是大家都熟络了,便生出无限言语要来讲。戴上耳机,隔了嘈杂,温云舒才终于放下疲倦,去享那无言的安适。

      大概九点多吧,王彪领着个修长高挑的男生进来,像是苍雪浇上沸水,聒噪声迅速消退去。

      王彪清了清嗓:“听听,整栋楼就你们舍最吵,明天是不是该上强度啊?”战术性停顿,一片叫苦。
      “这个,同学们收一下收手机啊,晚饭忘收了。”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有个盒子,又一片吁叹。

      “吁声叹气像什么话,离了手机就过不下去了?”如果眼神能杀人,那王彪的眼睛就是加特林的枪口。

      每个人处理好杂事后,排着队贴上名字标签,把手机放入盒子里的竖格中,一个萝卜一个坑。

      那个男生杵在门口,一双漆黑的眸子低着。温云舒交完手机,瞧了眼他,正好男生抬头撞上了视线。眉骨如刻,眼神也显得含情,不过外表乍眼看起来好像放荡不拘,有点富家痞公子气。

      温云舒赶忙错开目光,今天不知怎的,眼睛好像长别人身上了。

      “赖同学因有事,现在才来。这届学生太多,床位都挤满了,折叠床也分配完了,地上冷打地铺也不合适,所以有没有同学自愿和新同学挤一个床啊?”待到收完手机,王彪才开始介绍身边比他还高个头的少年。

      扫视一圈看没人回应,他有些失望道:“既然如此,我就指定了。”
      望来望去,视线停留在温云舒身上,大抵是看到他较瘦削的身材。

      “就这位同学吧,看你床显得挺宽敞的,男生挤挤没事,过两天等床到了,就没事了。”王彪那不容拒绝的语气落在温云舒耳里是如此窒息,几句话像把他按进水里用水泥封了。

      赖宇嘉则心不在焉,内心十分操蛋,这个糊涂不管事的老爸给他定晚了飞机,晚了一天,所以奔波一天疲惫的他脸色显得十分不耐烦。

      言简意赅,温云舒又怕拒了王彪会生气,又叭叭一大堆要团结互助之类的口水话,实在头疼,反正今个儿屁股也给人瞧去了,拼个床又如何。
      内心早已拒绝千百次,但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然后望向不知处的虚空。

      四五岁温云舒就开始是自己一张床一个房间了,不过有时害怕睡不着还是会拖着小毯子睡在爸妈被子中间,早上就会被他们给挤醒。

      “不错,这才是集体生活,大家都向这位同学学习。赖同学去放下行李,拿着衣服洗漱用品我带你去澡堂,顺便说下我的规矩。”王彪难得露出笑脸。

      一阵脚步声,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布满青筋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甲修得干净。黑色行李箱停好,手离杆,胡乱地拿了东西,抬起眸子又看了眼温云舒,随后跟王彪走了。

      温云舒把枕头用力包住头想着,今天好多人生第一次没了,第一次离开父母这么久、第一次洗澡堂、第一次拼床…

      他有没有脚臭啊,会不会梦游打他,会不会说梦话骂人…在无边想象中某人睡着了,军训还是挺累人的。

      等到赖同学回来时,宿舍已经熄灯了,只有某些被窝在不断起伏,不知在做什么。

      走到床沿,看到温云舒面朝里蜷缩着,他动作轻缓地躺上床,带下一片温热气息,没发出太大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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