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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圆顶村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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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第二天,距离祭祀还有一天。
村长看着更加憔悴,可那双眼却亮的惊人。“还差一味,只要集齐最后一味送子汤就齐了。”说完紧紧盯着几人,“这最后一味就是狗血,待会村里会送进几只狗,你们去村口接应,千万别让狗跑了!”
江灿有些讶异,怎么会是狗血呢。他想不明白,原本设想的至少也该是人血才对。
几人按照村长的吩咐蹲守在了村口。通向村外的公路是雾蒙蒙的一片,看来也是为了阻止玩家逃出村子。稍息,浓雾里晃晃悠悠地出来了辆蓝色的皮卡,卡车后尾拉着几个笼子,笼子里关着几条伤痕累累的狗。
卡车停在了几人面前,车上走下两个健硕的男人,得知几人是接狗的后将车上的狗笼都卸了下来。一共有三只,每一只身上都有被抽打过的痕迹,嘴巴也被布条紧紧地绑着。那狗用哀求的眼光看着众人,嘴里还不断发出呜呜声。
“这几条可是从城里进来的好狗,回去跟村长说说,怎么着也得这个数。”开车的司机叼了根烟伸出五根手指。另一个大汉则色眯眯地扫了扫三个女玩家,“这三个是啥时候进的,咋都没见过。”陈昼上前一步挡住了那人的目光,“货到了,你们可以走了。”
那两人见陈昼的身板也没过多纠缠,上了车就走了,临了那大汉还嬉皮笑脸地探出个脑袋:“妹妹们,下次跟哥单独约啊。”温岁岁气的牙痒痒,刚刚就该一脚踢碎他们的命根子。
卡车幽幽驶入雾中。
“哥,下一票去哪?”嬉笑男将腿架在车头,脑袋枕着手臂问道,“我打算回老家。”司机单手握方向盘,左手夹着烟道。嬉笑男将腿放下,“不是吧哥,咱这才赚几个钱啊,你就不干了。”显然他对司机的回答很是不满。
司机狠狠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弟,且不说咱这是犯罪,干这事也损阴德啊。”“拉倒吧哥,你啥时候信这些了。”嬉笑男满脸不信,想当初还是他拉他入伙的,现在忽然醒悟这算什么?
“你嫂子怀了。”司机将烟头弹出窗外,“啥时候的事,这是喜事啊。”嬉笑男这才认真起来。“上个礼拜。”司机沉默了会又说:“刚子,听哥的,收手吧。”刚子愣了愣,随后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哥,你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你弟弟我还啥也没有呢。”
“刚子...”司机还想说些什么,“哥,啥也别说了,你不想干了弟弟我也不拦着,但是你若想阻拦弟弟我赚钱,就别怪我不顾多年兄弟情了。”刚子打断了他的话。司机长叹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雾越来越浓,即使打开了探照灯能见度也只有一米。
“沙沙沙...”
一阵阴风吹过。
“嘭!”司机连忙一个急刹车,“好像撞到东西了。”说着便要下车查看,刚子拦住了他:“你忘记丁老头的话了,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在半路下车。”司机犹豫了会,还是重新点火启动了车子。
白茫茫的雾逐渐染上血红,起初是淡淡的红,接着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变得如鲜血般粘稠。两人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可是一切为时已晚。一双黑色的布鞋出现在车窗上,紧接着一张支离破碎的脸贴在了车窗。
“啊!!”一阵惨叫过后,车停了,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呜呜的风吹动着路旁如鬼影一般的枯枝。
“陈哥,咱真要把这狗交给村长吗?”杨衔青着实有些不忍,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些狗太像人了。
陈昼也有些犹豫,刚刚送货的那两个司机说的话显然很是怪异。两个女孩见状说道:“只是几只狗而已,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通关不是吗?”
就在几人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阵大风刮过,卷起漫天黄沙。
“沙沙沙...”
一个身影迅速从玩家中间爬过,陈昼眼疾手快地抓了一把却被她轻松躲过。待黄沙散去,路边只剩下三个空空的狗笼。
“这下怎么办?”杨衔青哭丧着脸,狗没了,怎么交代。卫倩有些生气:“如果不是你们犹豫不决这狗也不会丢了。”陈昼沉默着没有回应,刚刚的确是他迟迟没有决定。
“怎么能怪陈哥呢,你是没看到那狗的眼神多像人。”杨衔青大声反驳,以至于他现在想想还觉得有些渗人。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卫倩眼里闪过一丝狠决。“不行!”江灿立马否决了她的想法,很明显卫倩准备对吴招娣的狗动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在这等死吗?”
卫倩恼极了,她真想不明白,这个本任务并不算难,只要按着村长要求做好送子汤他们就能安全通关,而这群人天天想的却是如何去挖掘村子里的秘密,真相有那么重要吗?
说完卫倩转头就走,村子里又不止吴招娣一家有狗,动不了她家的她就寻别家的。总之她要通关,她要活下去。
宁依依也带着歉意看了众人一眼跟了上去。
“岁岁。”陈昼低声道,“知道了知道了,没谁比你更能操心了。”温岁岁不耐地挥挥手,抬脚也跟了上去。
江灿没有反驳,他能理解卫倩的感受。按照副本要求循规蹈矩地通关并没有错,他们想抽丝破茧、深挖源头也没有错,无非是两种不同的通关模式,没必要互相强求体谅。
“接下来我们去哪?”杨衔青看了看两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查查新埋的那具女尸。”江灿总觉得,如果能查清楚那具尸体是谁,那么他们离真相也就不远了。
三人很快逮着一个路人,在一番威逼下,那路人才哆哆嗦嗦地说新埋的人是村尾的吴寡妇,至于其他的任凭几人如何都不愿透露一个字。
他们只好根据那人说的地址来到了村尾。吴寡妇家是由一块块土砖建成的,屋顶是破破烂烂的瓦片,屋檐上挂满了蛛丝。陈昼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院子里额外破败,院内还有棵巨大的槐树遮住了大片日光。
“日不晒根口吞阳,人衰家败亡啊。”杨衔青喃喃道,“什么意思?”江灿有些不解。
“你瞧这房子是由土砖搭建的,地基阴湿,这就是典型的日不晒根。院里头的阳光被这老槐树遮去了大半,这就是口吞阳,住在这都会人衰家败。更别说这屋子是坐西朝南,种的还是槐树,这都是大忌啊。也不知住这的人咋想的。”杨衔青啧啧嘴。
一阵风刮过,老槐树发出沙沙的声响。三人小心翼翼地继续朝里走去,推开房门都被吓了一跳,屋内正中央摆着一张长长的黑漆桌子,而桌子上立着一张黑白遗像,是个男人,眼睛正直勾勾地看向门外。
杨衔青双手合十的鞠了几躬:“莫怪莫怪,我们也是为了查明真相,可千万别缠上我们。”陈昼有些无言,他抱着江灿径直走进屋内,杨衔青赶忙跟上。
屋内的陈设极其简单,除了刚刚那张黑桌子,也就一张破旧的木床,木床上还摆着床棉被和两个碎花枕头。陈昼上前掀开被子,被单上满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陈哥,看看这个。”杨衔青刚刚在祭拜那遗像时无意在桌底发现了一块白布,白布上还染着些黄色泥点子。“看着像..”江灿想了想,怎么看这块布都极为熟悉,像是从什么地方扯下来的。
“吴观!”江灿和陈昼齐声道。
“那我们现在快走吧。”杨衔青不愿在这屋子多待,他总觉得浑身毛毛的。三人出了屋子,院里的槐树矗立着,绿色的叶片不断随着风晃动。
“还记得吴招娣跟你说的一叶障目吗?”江灿看着晃动的叶片,若有所思。“记得啊,怎么了吗?”杨衔青挠挠脑袋,不太明白江灿说这话的意思。但陈昼显然是明白了,他灵活地爬上树摘了几片槐叶递给了两人。
杨衔青拿着叶片还有些不明所以,“走吧,去吴观家。”江灿没有过多解释。
三人赶到时,吴观正躺在长长的摇椅上晒着太阳,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调子。看见陈昼几人,吴观还有些疑惑,“罐子不是给你们了吗?”
陈昼二话不说上前就将人禁锢住,杨衔青则从身后抽出根绳子将人牢牢地绑了起来。“诶,干嘛,你们干嘛!”吴观奋力地挣扎着,可桎梏着他的手就跟两根扣的死死的铁棍,让他动弹不得。
“老实点,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不然...”杨衔青掏出一把菜刀在吴观脸上比划道,江灿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怎么你也顺了把菜刀?
吴观连连点头:“好汉饶命啊,只要不杀俺,要俺干啥都行。”
“村尾的吴寡妇怎么死的。”陈昼厉声道,吴观结结巴巴躲闪着,杨衔青二话不说举起菜刀狠狠向下砍去,吴观吓得双眼发直,两股战战,一股腥臊味从身下传来。但那菜刀只是贴脸划过将他身后的椅子削去一半。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见他们是动真格的,吴观连忙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