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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进宫胡太后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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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柔嘉似是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指着元修与我牵着的小手咄咄逼人道:“元明月你好大的胆子,小小年纪就行魅惑之术,不知廉耻。”
周围的一些侍卫婢女见这一情景全都窃窃私语。
“未出阁的郡主竟与男子牵手。”
“对啊,竟然还是大庭广众。”
“武穆三王爷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这个灰头土脸的女子。”
“定然如柔嘉郡主所言,行了魅惑之术。”
还未等我出声,元修便用身子将我挡住:“柔嘉,为何小小年纪要如此出言伤人名誉。”
随即他双手抱拳看向清河王妃:“伯母,柔嘉现才九岁却懂何为魅惑之术,若伯母不将她好好调教,莫让外人看了笑话。”
元柔嘉丝毫不惧畏,继续指着我怒骂道:“若不是你行魅惑之术,元修表哥怎会牵着你的手。”
我见元柔嘉咄咄逼人那样,连忙朝元修身上靠,轻柔柔道:“明月怕…”
元柔嘉见我这般模样,又想起前几日我扯她头发那彪悍劲气的正欲上前给我一巴掌———
“元柔嘉!放肆。”清河王妃脸一下子青一阵紫一阵,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公然失礼,心里窝火的狠。
但很快面露和善反驳道:“柔嘉不过九岁小娃,定是身旁的奴才们口不择言教坏了她,择日我便将她们打发走,不过修儿,你与明月手牵手的确有些不妥。”
一语毕便朝着元柔嘉招了招手:“柔嘉,坐娘亲这边来。”
元柔嘉不情不愿的回到清河王妃身旁,但很快她趾高气昂的看着我,眼里净是挑衅。
“是侄儿疏乎,未能把握男女分寸,只是侄儿见这位明月郡主,虽贵为郡主手却全是伤痕,又见柔嘉郡主刚刚那架势。”
说罢还摇了摇头表示惋惜:“不知伯母您可知晓为何?”
元修似笑非笑的望向清河王妃。
元宝月听元修一语,眼中竟带着丝毫泪花怒目切齿道:“我与明月从五岁时便分开,今日我见明月身上竟无一处完好的地方,我这个做哥哥的简直无颜面对爹娘。”
我见此状连忙上前扯了扯元宝月的袖袍:“哥哥,明月没事,这些不关王妃和柔嘉郡主的事。”
那些婢女侍卫们见这我这幅柔弱样又不由私下道:“这明月郡主如此温柔,难怪武穆三王爷沉迷于此。”
“再看看咱们柔嘉郡主,哪像个郡主简直就是泼….”
“安静!”清河王妃不由扶额,心中有些怒火中烧,自己堂堂当家主母,竟被三个细娃娃质问,但她又不能发怒。
现在元宝月贵为亲王,但终究还是寄人篱下在清河王府。
但棘手的是元修,他是武穆王最疼爱的孩子,得罪了会给清王王政堂上一个不小的打击。
清河王妃若有所思的看着元修,随后对着身旁的珍嬷嬷私下说了几句什么。
珍嬷嬷弓着腰原本严肃的脸瞬间喜笑颜开,皱纹都随着她那眼角弯弯绕绕。
“放心明月,本宫必定为你讨个公道。”
清河王妃微笑着拿起桌上的茶,轻轻挥动着茶盖,然后吹了吹慢慢饮用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正当我思绪着清河王妃到底要使什么鬼把戏时。
珍嬷嬷便带着一群洗衣房曾经与我共事的婢女们进来。
那群婢女见清河王妃连忙跪下,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珍嬷嬷与清河王妃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即一脚踹向其中一个婢女:“给王妃如实招来,你们为何要虐待明月郡主。”
那婢女捂着肚子,听珍嬷嬷一语,肚子上的痛都顾不得了,连忙摆手道:“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啊。”
那一群洗衣房的婢女们也都纷纷磕头大声求饶:“王妃,奴婢们没有啊。”
清河王妃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悠悠的品了品茶对着那群婢女道:“那你们告诉本宫,我的宝贝侄女手上身上为何全是伤痕。”
那被踹的婢女望了望我,又望了望清河王妃旁那趾高气昂的元柔嘉,咬了咬牙,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双膝跪着上前道:“明月郡主幼小,总是磕磕绊绊,上次自己掉入荷花池还怪在柔嘉郡主身上。”
“哦?”元修一听似是来了兴趣,他玩味一笑。
“上次明月郡主掉水里,还是本王救她上来的,为何岸上未见你?”
那婢女身躯一震,慌忙解释道:“奴婢当时见明月郡主落水,找人去了,王爷自然在岸上没见到奴婢。”
妙啊,清河王与元柔嘉的算盘实在是妙,她们为元柔嘉所犯下的事情找了个替罪羊,顺便还给我冠上污蔑柔嘉郡主的罪名。
但我偏不如你们的意。
我慢慢从元修身后站了出来,酝酿好情绪,眼泪一颗两颗颗颗止不住的落下。
“叔母,那天明月是被人推下水的,明月落水后只看见一个女孩朝明月掉下去的地方吐口水,之后便不记得了,没过几天柔嘉郡主就来我门口喊说……..”
元宝月见我梨花带雨,不由心疼的走到我面前,将我双手牵住急切地问道:“说什么?”
我轻轻抬头,故意胆怯的看着清河王妃,随即泪光盈盈。
“姐姐说为何上次掉入荷花池不将我溺死。”说完我故意扑进元宝月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胡…..胡说!”元柔嘉一下子跳了起来,愤怒的指着我怒吼道:“你胡说。”
清河王妃眼睛微眯:“明月,万事得凭证据,你怎么证明柔嘉这么说过。”
正当我欲开口时,只听门外传来一宦官高喊声:“胡太后亲临清河王府,速来接驾。”
清河王妃原本镇定的脸庞上出现一丝惊慌,珍嬷嬷识相的快步走到清河王妃身边,扶着她走到殿外。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蟒袍,腰系丝缘,挂朝珠,下身系墨绿大折裙,头戴凤冠的中年女人缓缓走了进来。
她每一步都走的沉重而缓慢,身上散发着一种唯我独尊的威严感,她仰着头扫视着殿内的一切,像空中的旋鹰。
而清河王妃在她身后就如一只小鸡似。
她缓缓坐在殿内主座上,宫中的婢女们拿着大蒲扇为她扇着风,王府的婢女小心翼翼的为胡太后倒上茶水。
清河王妃坐副座旁,笑的格外僵硬。
因胡太后的到来,殿内显得格外拥挤,谁也不敢开口。
胡太后眼睛微眯,半响问道:“这一排排的婢女们跪着是何意?”
清河王妃调整好情绪毕恭毕敬回答道:“这些奴才一个个竟踩着主子做人,臣妇正要罚她们呢。”
那些婢女一听瞬间又开始哀嚎起来:“王妃太后,奴婢们没有啊。”
“放肆。”胡太后怒拍案桌,怒斥道:“王妃殿岂容你们这群奴才大喊大叫?”
桌上的茶杯都因这一掌不由震了震。
跪在地上的婢女们瞬间伏着身不再吭声。
胡太后见安静下来随即又对清河王妃教导道:“作为王妃,连下人都管教不好,难怪被下人们踩着头上做人。”
我见胡太后亲临,心里突然有了一一箭双雕的好法子。
我从哥哥怀里挣脱出来,跪在地上道:“皇太后!被下人踩头上的不是王妃,是臣女。”
胡太后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我:“你这小丫头又是谁?为何武穆三王爷与临兆王都将你挡着,怎的?怕哀家吃了你?”
元宝月一听,连忙跪下抱拳解释道:“皇太后,这乃吾家小妹,一直在清河王府长大,从未抛头露面见过人,太后您自然未见过。”
“哦?这位就是明月郡主?”胡太后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下我,朝我招了招手。
“站起来,过来,让哀家看看。”
我颔首低眉的轻轻站了起来,蹑手蹑脚的朝胡太后走去。
“把头抬起来。”胡太后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唯唯诺诺的将头抬了起来,不知胡太后是何意。
胡太后看了我好是一会儿,突然言笑晏晏:“你与你娘亲长得倒是一模一样,说吧,为何那些下贱的奴才敢在郡主头上撒泼?”
我有些欣喜,虽不知胡太后为何愿意替我做主。
但她问起便是愿意帮我,我赶忙跪下悠然陈述道:“臣女自小在清河王府做劳逸,奴才们欺我辱我还请皇太后为臣女做主。”
胡太后一听,一双凤眼转而看向清河王妃:“可有此事?”
清河王妃被问得有些懵,她疑惑的望着我,好像看不懂我在想什么。
我知道,她定在心里打着算盘想着若我告上她与元柔嘉一状,她便一口咬死是婢女做的,最多受一个管家无方之罪。
但她万万没想到我顺着她的道说是婢女所为。
清河王妃不由多想,点头道:“确有此事。”
胡太妃大手一挥:“那便将这群婢女各杖刑三十再发卖到牙子里去,今日敢在主子头上作威作福,明日便能爬上来自己做主子。”
随后,出来几位侍卫,将跪着的婢女一个个拖到了外面,只听那些婢女一个个哭的梨花带雨,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饶命。
待一切处理完毕,原以为一切都结束时,我继续出声道:“还请皇太后治明月罪,原本要进宫面见皇太后您,但因叔母将明月的衣物扣下耽误了时辰,害得您亲自跑一趟。”
元宝月似为我感到不公,上前毕恭毕敬的向胡太后说道:“家妹一年四季都是身上这件脏布,唯恐进宫冲撞了您,本欲今日进宫面见皇太后,却因叔母将衣物扣下又误了时辰,是臣子这个做哥哥的未起领头作用,要罚便罚臣子。”
胡太后见我们兄妹俩,眼中竟有些许敬佩之意:“为何怪你们,哀家倒要问问清河王妃为何扣下明月的衣物?莫不是故意不让明月来见哀家?”
清河王妃吓得连忙从副座上滚了下来,跪在地上:“皇太后,臣女只是想让明月过来亲自为她试试,怕衣服量制不合适,污了您的眼,谁知我托人叫了明月四五遍,她也不过来。”
“那清河王妃可知为何明月不愿来?”元修丝毫不惧畏胡太后的威严,仪态大方的走到胡太后面前,身体微屈弓拳。
“皇太后,前几日明月郡主差点死在了清河王妃门口,不知您可听说过?”
“竟有如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