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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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上）
【Morgan Faye（Caster组）】
愤怒、屈辱、鄙夷、拒绝承认，在表面这些涌动的负面情绪之下，在所有的黑暗之下，是一丝纤细却强劲的光芒。
一种期待，从记事开始就挥之不去的期待，他的……软弱。
或许人类的本质就是这样的水蛭，本能驱动着他们，死死地攀附在他人身上、黏着在外物之上，寻找答案——
“我是谁？”“我是否会被爱？”
理性告诉他，这么多年的漠视足以证明他们的态度。
价值观告诉他，这些不过是不值一提的麻瓜，他们只会是他身份的污点。
但他该死的、该死的软弱……似乎只要现实不让它死心，就永远会抱有期待。
理性说，去吧，让它死心，除去弱点。
价值观说，去吧，你会看到我是正确的，除去污点。
所以他去了。
华丽的庄园，阴沉的天空，精美的园艺如坟场一般空洞死气。
寂静、怒吼、尖叫、骚乱——
“怪胎”“杂种”“疯子”“不正常”“魔鬼”
然后，
“我就知道她生不出什么正常的玩意儿！”
啊，原来如此——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他在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选择了离开，选择了视而不见，选择了……
原来如此啊。
伴随着笑声，黑色的火焰越烧越旺，直到将最后一星光亮完全吞没。
愤怒，对世界的愤怒；鄙夷，对世界的鄙夷；仇恨，无处发泄的仇恨……
他不再需要问题的答案，因为他一直都知道答案。是的，抛弃了软弱之后，他终于看清了。
【他就是自己，他凌驾于一切之上。】
【别的什么都不需要。】
在他自己或许都没有意识到的地方，黑色的火焰招摇着无情的火舌，用自己的每一缕炽盛宣誓着——如果他在燃烧，那么世界理应和他一起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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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完全吃下了我的故事。”应付完又一轮慰问者，摩根右手手套一摘，将自己优雅地扔进沙发里，开始刷手机。
“女士（Miss），我需要再提醒你一次吗？”Caster头也没抬，继续读着自己面前的一叠打印件。
“——不要在工房里用电器，尤其不要联网。”摩根从善如流地放下手机，示意自己现在两手空空，“但是，真的，你不能指望一个生活在现代的人不使用手机电脑。就算不是为了手机依赖症，其他人会起疑的。无意冒犯，可会受到电流和磁场干扰的魔法是不是有点过时了？”
“我正在解决这个问题，但就像其他所有问题一样，它需要时间。”Caster思考了一下，继续说，“实际上……等我解决了这个问题，或许可以利用它反向给巫师们制造干扰……”
“你真的相信你生前的‘死敌’会出现在圣杯战争中？”
“我没有理由相信他不在。”
“这甚至都不一定是同一个世界。”摩根拿起了被做过记号的报纸和打印件，抢在Caster反驳之前继续说，“诚然，布罗克代尔桥垮塌、西部飓风、不和时节的大雾看起来是很可疑，但也完全可能是巧合。”
Caster站起身，调整他几天前造好的仪器，仪器发出一阵闪光，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是巧合。我（当时）就在那里，我会知道。”
“好吧，你说了算。毕竟我就只是一个，什么词来着，孤陋寡闻的无用麻瓜。”摩根有些泄气，她不喜欢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她整理了一下心情，再次笑着招呼Caster，“你真的不打算夸奖一下我在媒体面前的完美演技吗？”
摩根的手机震动了一声。Caster皱了皱眉。
摩根瞥了一眼屏幕，眉梢挑起一丝得意：“哼嗯，按照现在的节奏，明天清晨就可以让人找到尤瑟的尸体了。”
“不错。关于我之前提到的几处地产——”
“我还没拿到遗产，你就开始盘剥我的财产了？”摩根打趣道。
“我是否应该提醒你，女孩（Lass），没有我，你甚至都没有遗产可以拿。现在，关机。”
摩根颇为优雅地拨开头发，以一种会让尤瑟自豪的方式掠过了对方的话，拿起了被标记过的地图：“你确定这些都是必要的吗？”摩根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处，“这个地方可着实不便宜。”
“这不是Fate发生的世界……”Caster的声音若有所思，摩根只能猜他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尽管两者差了很远。
“很显然。”
“我有足够多的、使用魔法的记忆来证明，这个世界力量的运作体系与Fate的不同。没有魔术回路，没有魔术刻印，没有魔术礼装，没有五大元素……至少现代魔法没有，源自古埃及和古代希腊的炼金术有四大元素的相关学说，但它们完全是不一样的元素概念。所以……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支持我现界的魔力到底是什么？是巫师的魔法？灵魂的力量？又或者是随着圣杯战争的开始，这个世界也出现了和魔术回路类似的东西？”
Caster对上摩根好奇的神情。
“我不知道。”
摩根一愣。Caster继续讲了下去。
“过去的我……十分大意，甚至可以说有一些莽。一旦我接触到那些会让我变得更强大的信息、宝物，我常常只会关心一些相当实际的问题……它能怎么助益我，要怎么使用它，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它。至于其他……它强大之下更深的原理，它致命的弱点是什么……就算我接触了这些信息，只要它干扰不大，我就不甚在意。至于传说，还有隐藏在传说字面之下的那些东西……而这份不在意，在最后成为了我致命的疏忽。”
摩根偏偏头，好奇而专注。她想起来她的梦境。精神契合的主从之间，通过御主与从者的契约/联系/魔力，御主可以在梦境中看见从者生前的记忆，而她……
“不全面的信息，冒进的急躁——我曾经离我的目标那么近。”Caster的声音变得非常轻，但与之相对的感情却浓重到有些压抑。
Caster吐出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也要向你表示谢意，摩根，让我意识到疏漏的存在。”
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点头。
“在完全投入这场战争之前，我决定先了解一切。而随着我看的资料越多……”
指动画、漫画、游戏、轻小说，和许许多多的Wikia。摩根默默扫了一眼桌上满满当当的东西。
“这场圣杯战争就显得越可疑。”
摩根坐直了身体，眉头蹙起。
“首先就是刚才所说的、规则上的不兼容，其次——这场圣杯战争是怎么发生的？谁举办了它？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举办了它？我怀疑，这些问题的答案，会导向一些更大的真相。但我目前没有探寻的办法。”
“那我的魔力呢？既然你说了我是个麻瓜，也就是说我没有你们巫师的魔法，你从我这获得魔力了吗？”
Caster神情莫测地看了一眼摩根，就好像她是一个需要被弄懂的谜题。
“关于这一点，实际上我开始不太确定了……”
“什么不确定？”摩根问。
Caster却没有再说，再度走回到仪器边上。
“要寻找答案，恐怕需要等圣杯战争展开得更多，更大的前提是，在遇到其他从者时，能够至少存活下来……同时，规则上的矛盾、力量感知上的不确定性，让我无法信任单纯从你那里获得魔力。好在，”Caster示意了一下摩根的手机，“这个，给了我一些灵感。我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个世界存在着庞大的、不受保护的魔力（Mana），不是作品中同时代的大源（Mana）可以比拟的。所以……我开始寻找一些可以很方便给自己供能的地点。”Caster的视线先是落在了仪器上，而后是做了标记的地图。
摩根看着遍布地表的、闪闪发光的脉络——灵脉，大地中流淌的魔力轨迹。而地图上标记的位置则都是这些灵脉魔力集中、交汇的位置——灵地。通过拿下这些地产、在其上建立工房，Caster便可从大地/星球源源不断地汲取力量。
“这也让我发现了第三个问题。来。”
摩根靠近仪器，认出了上面的坐标——是标注出来的地点中，靠近剑桥的一处地产。
而靠近这个坐标的地方，是树根吗？还是藤蔓？这样形状的东西，若隐若现又不祥地靠近着。
“这是什么？某种植物？”摩根惊骇地皱眉。
“我把我探知到的东西视觉化了，所以在你看起来是这样的。更令人好奇的是，它并不是实际存在的物质，不在地表，也不是附着在魔力上，它可能甚至不处于这个时空，更接近于一个概念。为了方便你理解，虽然我很讨厌打这个比方，但那天你在电视上看的那个，叫什么——”
“你大叫着让我关电视的那次吗？《神秘博士》。你是说和那个裂缝一样？”摩根承认自己开始稍微有点点害怕了。
“是的。以及，我没有大叫，我不会大叫。”Caster又示意摩根更靠近一些，“你应该可以看见……”
摩根不得不眯起眼睛，但在几秒钟后她确实看见了，在触手一般的分枝之中，还有另外一缕莹蓝发白的细线，似乎在抑制和追踪这奇怪的植物。
“其他的人吗？”
“这……就有待发现了。总之，现在你知道购买这些地产的理由了。”
摩根的手机在这时“叮”了一声，是她为特别联系人设定的声音。
她三两步走过去，果然是莫德雷德，约她出门喝酒散心。
“我出趟门。你总不会限制我吧？”
Caster甚至没有理会她。
摩根叹了口气，顺从地戴上Caster做的保护挂坠，不情愿地拿起伪装手套：“这个真的有必要吗？我是说，英国那么多人，总不会那么巧就看到我的手背？我不想抱怨，但每天都戴这个真的很不舒服。”
“既然是可以避免的失误，从一开始就不要让它发生。”
你的运气真的有这么差吗？摩根在心里默默好奇，还是老老实实地戴上了手套。
即将踏出房门时，她犹豫了一下，想要问什么。最后还是决定不问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