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步步招财》杏花谷雨

5、十二月市

　　　　王秀娥终于一扫阴霾破涕为笑，“好好听姐姐的话，以后你有出息了，才有能力保护姐姐不受欺负。”
　　“可是，阿遥，怎么感觉你醒来之后不太一样了。”王秀娥话锋一转，“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比以前，嗯……不好欺负了。”
　　李步遥心里一乐，正色道：“娘，难不成你想看女儿被人欺负啊。”
　　“娘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王秀娥正着急解释，却瞥见李步遥在偷笑，“你这孩子。”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也跟着笑起来。
　　“平安喜欢这样的姐姐吗？”李步遥问怀里的弟弟。
　　“喜欢！”李平安扬起小脸，脸上有大大的笑容。
　　“娘～我再鬼门关转了一圈，很多事情都想开想明白了，性情自然也改变了一些，要想不被人欺负，自己就得强大起来，跳河是我太傻了，何必拿自己去惩罚别人。”
　　作为亲娘，怎么可能看不出女儿的变化，李步遥早就想好了说辞。
　　“嗯嗯嗯，”王秀娥连连点头，伸手擦去眼角欣慰的泪水，“是祸也是福，阿遥长大了，懂的道理也多了。”
　　“所以啊娘，咱们以后专心把日子过好，只要我们一家人过得开心，别人说什么想什么，我们管那些做甚。我想好了，我要行商赚钱，娘，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城里集市逛逛，我看看什么买卖好做一点。”
　　李步遥趁热打铁，她可不想在这封建社会随便嫁人，毫无话语权只能三从四德，那种一眼望到头的憋屈日子，她宁愿再跳一回河。退亲这事对她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所以她也是故意将此事闹开闹大，让人人望她生畏。
　　“行商？！你一个姑娘怎么出门做买卖，虽然咱们没有大户人家那些讲究，不能抛头露面什么的，可是你一个姑娘要正经行商，就避免不了和形形色色的男子打交道，对你的名声总归不好。而且别人见是女子会容易欺负你，不行，赚钱的事交给我娘，还是想办法给你找门靠谱的亲事。”
　　王秀娥的反对在李步遥的意料之中，她不急不缓地说：“娘，主动退亲虽然保住了名声，但是你不也说了吗，还是没人敢娶我，那这名声要不要的也不重要。更何况一没偷二没抢，正大光明地挣钱，问心无愧，何必怕别人说什么。不管什么事再难，都总得试一试才知可不可行，这世道，谁能保证亲事就一定靠谱，一定会对我好？万一那人一不顺心，就拿我这旧事为借口，时常辱骂甚至打骂我，那时我又该怎么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任他欺辱到死？”
　　“这怎么会。”王秀娥嘴上不相信，脸上却露出忧虑的神情。
　　“怎么不会。”见吓唬成功，李步遥接着说：“所以娘，怎么才能不被欺负？即使嫁人还能挺直腰杆说话？那就是不需要依靠别人，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们没有权，但可以挣钱，钱权互通，那时还愁找不到好人家？还怕别人不好好对自己？”
　　“这……”王秀娥有些触动，但仍有犹豫。
　　“这也是爹的意思。”李步遥见时机成熟，拿出了杀手锏。
　　“你爹？！”
　　“我跳河当晚爹就给我托梦了，爹痛斥我软弱可欺，遇到事情就逃避，他让我要好好打起精神，承担起照顾这个家的责任。”
　　没想到封建迷信也能派上用场，李步遥知道王秀娥对李上进的感情很深，也很听他的话。
　　果然，王秀娥神色一震，急忙拉住女儿的手问道：“你爹他还说什么了？”
　　“嗯，爹说了，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男子能为女子不能为的，为官打仗皆为女子不可为之事，可前朝还有马皇后当政后来称帝，这神州大地千百年来，也不乏女宰相女将军等传奇女子。况且行商并未规定男女，比起那些巾帼传奇，我这又算得了什么，何妨一试！”
　　“没了？”王秀娥问。
　　“没，没了。”跟预想的效果不一样啊，李步遥摸不准王秀娥这是什么意思。
　　“你爹怎么都不提我！枉我这么多年为他守寡，对他朝思暮想！逢年过节从不忘给他烧纸，就怕他在下面过得不好，他倒好，这么多年也不知道给我托个梦，是不是在下面有人了！”
　　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王秀娥又生气又委屈，说着说着还红了眼睛。
　　这。。。下面有人了可还行？
　　李步遥没料到王秀娥竟是这个反应，忍住笑意，连哄带骗又编了一段李上进在泉下如何如何思念王秀娥，又如何如何不得不托梦于她，重点他是个在地府出了名的洁身自好的鬼，一心等待与妻子重逢，一同投胎再续前缘。
　　就这样，王秀娥同意了李步遥的想法，几日后便是九月药市，正好可以去逛逛。
　　蜀州有十二月市的传统，十二月中皆有市：正月灯市，二月花市，三月蚕市，四月锦市，五月扇市，六月香市，七月宝市，八月桂市，九月药市，十月酒市，十一月梅市，十二月桃符市。
　　九月药市，以九月九锦城玉局观药市最为有名。这天，官府在锦官门谯门外至玉局观前五门，搭设幂幕棚物，宴饮监司宾僚，以事游观。
　　并在沿途设肆，以贩百货，犀麝之类，皆堆积如山，一直要热闹五天。据说，在药市上，还有人“恍遇仙者”。
　　初九这日，李家起了个大早，在村门口等往城里去的骡车，一车能载七八人，上满一车便走一车。
　　村口已有好些人等在哪里，李步遥正张望有没有能坐下两人半的骡车，王秀娥算一个人她算一个，李平安只能半个。
　　这时一辆驴车在李家三人旁边停下，一个精壮的小伙朝李步遥憨笑着，“李婶儿好，步、李妹子好，嘿嘿。”
　　被忽略的李平安哼了一声，那人赶紧又补了一句：“小老弟好！”
　　李步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正搜寻记忆想这个活宝是谁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女声就响起来了。
　　“李婶儿！步遥！你们快上来！要去赶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咱们结伴去多好啊。”何翠玉热情地招呼着。
　　原来是何家今日也要去赶集，何家也是一儿一女，赶车的是何家老大何大力，后面坐着何婶和老幺何翠玉。
　　“大妹子，快带着俩孩子上来。”何翠玉的娘何莲梅已经动手拽住王秀娥了。
　　王秀娥盛情难却，只好带着儿女上车，“嫂子，最近给你家添了不少麻烦，我这，叫我怎么好意思。”
　　“大妹子，你也真是的，步遥脸皮薄见外就算了，怎的你也跟我见外啊，枉咱们两家做邻居这么多年，如今坐个车你都见外起来了。”何莲梅颇为不满地说着。
　　王秀娥见她生气，知晓她是真心实意的对她们好，服软地开口打趣说：“不是我见外，实在是我也想自己还是那个脸皮薄的小姑娘，不愿意当脸皮厚的黄脸婆啊。”
　　何莲梅忍不住笑起来，“这么大的人了，当着孩子也不嫌害臊。”
　　“刚刚是谁说不见外来着，瞧瞧，这么快就变脸了。”
　　王秀娥说完，几个小辈都忍不住乐了，就连面对一车女人很是拘谨的何大力，都忍不住咧大了嘴。
　　“何大哥怎么没一起啊？”
　　“我家那口子天没亮就去城里摆摊了，趁今日好赚点银子，一会儿大力也去给他爹帮忙。”
　　“阿玉，那日我落水后送我回家的驴车？”
　　“就是这辆，怎么样，它功劳大吧。”
　　……
　　一路上两家人话着家常，笑声不断，沿途景色也不错，刚开始李步遥还颇有兴致，可没多一会儿她就浑身不舒服起来了。
　　驴车比骡车速度慢点，但相对也稳当一点，近一个时辰的颠簸，坐惯了汽车飞机的李步遥，没多久就腰酸背痛了。
　　好在何翠玉是个话痨子，一直不停叨叨，分走了她不少注意力，感觉没熬多久就到了。
　　到地方后李步遥真是一叹好过一叹，高大的城门颇具威严，城里砖石铺地，街道干净宽阔，两旁店肆林立，屋宇鳞次栉比。
　　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都彰示着蜀地的繁荣，华国的繁荣。
　　回忆里是原来少女的视角与感官，更多的是专注于人与事，对李步遥来说少了对这个世界更具象的感知，虽然有繁华这个概念，但是被封建落后的刻板印象束缚，让原本被迫接受古代生活的李步遥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可是亲眼目睹之后，有了更具象更直观的感受后，才知自己的愚昧无知，与现代高楼耸立喧嚣浮躁的都市繁华不一样，这里的繁华更显宽阔平坦，热闹非凡的场景中又带着一丝宁静一丝惬意，富有诗意。
　　李步遥突然对来到这里心生了好感，对未来生活生起了向往之情。
　　玉局观前的药市早已开市，这里更是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爹！爹！”何翠玉拉着李步遥朝摆着一地红果子的地摊挤了过去。
　　“哎！”忙碌的何长荣一边卖东西，一边转头答应，“哟，步遥也来啦，来来来，你们自己挑一支插上。”

作者有话说

　　请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