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九章 做出的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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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子走进房间，看到羽歆双目空洞地坐在床上，望向窗外，忍不住轻叹。
已经好几天了呀。
自从羽歆从昏迷中醒来，她就一直都是这副模样，面无表情，眼无焦距。
就像是失去了所有感情一般。
“羽歆，吃点东西吧，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彰子担心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羽歆，羽歆略转过头，视线恢复了一点焦距，盯着彰子看了好一会儿，轻点了一下头，伸手接过彰子端过来的餐盘，机械地一口一口往嘴里塞食物。
等到她把饭菜都吃完后，她有伸手把餐盘递还给彰子。
彰子见她又恢复到刚才的模样，叹了口气，离开她的房间。
等会儿去问问晴明大人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羽歆恢复精神。
在彰子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外后，羽歆合上眼，让自己的精神进入到异界。
有件事，必须要找他们问清楚。
这里是神的领域。
和羽歆为风飐制造的异界不同，这里是五行之神生活的地方。
不知从何而来的光罩在周围的景物上，为它们染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歆儿，你怎么会来这儿？”
红色长发发碧绿眼眸的青年看到羽歆，有些惊讶。
“炎炽。”
羽歆轻唤青年的名字，走上前挽住他的臂膀。
“歆儿，你怎么了？他又惹你哭了？”
炎炽低头，看见少女惨白的脸色，以及泛红的双眼，情不自禁地皱起眉。
微愠的声音让羽歆愣了一下，然后她只是不断摇头，没有说话。
“算了，我们先去找其他人吧。”
炎炽无奈地伸手摸少女柔软的发顶，然后拉着少女的小手，领着她去找五行之神的另外四人。
“小歆歆，你终于来看我啦！”
苍蓝色头发的青年远远地看到羽歆，高兴的挥手，碧蓝的眼眸染上了愉悦的神采。
“青岚呀，淡定啊淡定。”
冰韵拍了一下青岚的肩，然后微笑着看向羽歆，目光在触到她惨白的面容时不禁蹙眉。
“来了。怎么了？”
黑发金眸的男子淡淡地扫了一眼羽歆，冰冷的声音却带着浓浓的关心。
“羽歆，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本大爷，本大爷去帮你报仇！”
棕色短发的少年看起来比羽歆大不了多少，此刻的他在看到羽歆的模样后，砂色的眼中仿佛装入了两团火焰。
“银刹，浅砂……大家……”
在看到他们后，羽歆原本没有表情的小脸垮了下来。珍珠般的泪像断了线一样簌簌落下。
那边的四人先是一愣，然后急忙围过去。
而羽歆，只是哭着，无法抑制地，任凭泪水浸湿搂着自己的五人的衣袖。
即使被呼唤那个名字。即使被至亲怨恨诅咒。
他们仍是如此地关心她，爱护她。
然而，对她而言，照亮黑暗的光却只有他。
那个不属于她的他。
她认可的光。
就只有他。
“请你们告诉我，弑神的方法。”
她能做的，只有，亲手杀了他。
这天早曾，昌浩因受晴明的指派，将前往东出云调查名为“智辅社”的诡异教派，但那仅是名义上的调查，事实是，昌浩要前往那里，阻止名为智辅的宫司打开通往黄泉的路。羽歆自然随行。
在走廊上，羽歆和昌浩不期而遇，两人于是都朝对方笑了笑。不同的是，前者的笑夹带了过多的复杂，而后者的笑有些心不在焉。
见到露树时，羽歆只是笑着向她行礼，然后轻唤了她一声“母亲大人”。
露树听到后，先是一怔，然后温柔地笑着问她有什么事。她摇了摇头，只道突然很想这样称呼她。
再然后，见到吉昌时，她同样是笑着叫了他一声“父亲大人”。
吉昌露出了欣慰的笑，轻拍了一下羽歆的头，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在去向彰子道别时，羽歆发现昌浩正抱住彰子在说些什么，她于是沉默后退。还是多留点时间给他们吧。这样想着，羽歆变了个方向，朝着晴明的房间过去。
最后是——
跪坐在晴明面前，羽歆郑重地向他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坐直身板。
“一直以来，有劳您如此照顾羽歆了，爷爷大人。”
晴明在听到羽歆对他的称呼后，脸上流露出似喜似悲的神情。
“小歆啊，你真的没必要强迫自己改变的。”
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羽歆笑了，轻摇了摇头。
“我没有改变，我只是，至少希望能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只是希望，能在最后拥有，真正的家人。
出发前，羽歆叫道了一名之前从未见过的神将——勾阵。黑色的短发，黑色的眼眸，还有能洞察人心的锐利目光，以及曼妙的身材。
一切都让羽歆不禁在心里感慨，十二神将真是各具特色啊。
“羽歆小姐，我们要出发了。”
玄武看着走神的羽歆，突然想起，腾蛇化身的白色异形总是在她走神时抱怨着，但还是会帮她注意周围的环境。而她，总是在他抱怨后淡然微笑，像是很开心的样子。
羽歆小姐，应该是很喜欢腾蛇的吧？
“走吧。”
羽歆深吸一口气，眯着眼朝玄武笑了笑，转身，朝着晴明深深一鞠躬。然后，几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太阴制出的龙卷中。
从太阴的龙卷中落下，昌浩的脸色有些难看，大概是太阴的风害的吧。
“你看看人家羽歆小姐，明明是个女孩子都没有你这么大反应，你可是男子汉啊呀，昌浩。”
太阴大声地训斥昌浩，羽歆听到后觉得有些好笑。
这可不是她抵抗力强呢，只是因为她已经适应了呀。青岚那家伙，制出的龙卷比太阴的更夸张呢，她还记得第一次乘青岚的龙卷时，她缓了一个月才让自己走路不再飘忽的。
至于之前那次，仅仅是因为没想到太阴的风会和青岚的一样毛躁才被措手不及地摔倒的。
“啊啊，迷路了。”
看到昌浩无奈地碎碎念，羽歆苦笑地呢喃。最后，由于勾阵的提议，太阴不得不用她最不擅长的“读风”。
不一会儿，就看见太阴双手捂住耳朵，脸色变得惊恐。
“怎么肯能……！”
“发生了什么事？”
羽歆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风音……这样下去……会被杀死的！”
“什么？！”
听了太阴的话，羽歆倒抽了一口气，眼角瞥见六合的表情变了。她急忙问太阴：
“在哪个方向！？”
当他们一行人赶到时，只看到令人心痛的一幕：风音单薄的身子被怪物的利爪贯穿的样子。那一刻，羽歆和六合都完全愤怒了。
“混蛋！！”
羽歆从怀里掏出几张符咒，用力抛出，并迅速念动咒语：
“落雷！！”
而六合更是飞快闪到风音身前，挡住那只想要捉住风音的怪物。
“给我闪开——！”
尖锐的怒吼声由六合发出，而羽歆则从背后抽出桃木剑，用力地插入土中，一只手快速结印。
“净化万物之狂风，毁尽万物之业火，吾以风神主与火神主之名，相辅相成，风神、火神招来，急急如律令！”
即刻，狂风挟着大火，在风音和六合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圈，所有怪物只一下就被全灭了。
“那里……封印……”
风音靠在六合怀里，颤抖地指着一条因怪物爬行而形成的路。
昌浩看了羽歆和六合的样子，咬了一下唇，道：
“没时间了……六合，羽歆，你们留下来照顾风音吧。”
说完，也不再等羽歆说什么便直接离开了。
自己要做的事，不能让羽歆姐知道，因为，她知道的话一定会很伤心的。
羽歆姐已经受了太多苦了，所以，剩下的一切痛苦都由他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昌浩……”
看着昌浩越来越远的身影，羽歆心中的不安扩大。
为什么会有和那天相同的不祥预感……
然而，风音的情况根本不容羽歆想别的事。慌忙跑到六合旁边，羽歆开始检查风音的伤口，却在这时，风音开口：
“我……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别说了。”
六合的声音有些颤抖。
“……对……不起……”
风音剧烈地咳着，朱红的血从嘴角滴落。羽歆检查了以后，双手结印，柔和的白光在她的手中泛起，然后，她把手轻轻覆在风音的伤口上。
“别再说了，风音。”羽歆努力朝她笑了笑，“会没事的。”
“请让我……让我说完……明明……很想和……羽歆……成为朋友……的……对不起……”
风音转头看向羽歆，目光包含歉意和伤心。
“在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早就已经是朋友了呀。”
羽歆轻笑了一声，然而她的额头上已浮起一层薄汗。风音伤得太严重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在做那件事钱，她的灵力就会先被耗光的。
“已经……是朋友了……吗……”
风音瞪大眼，泪水顺着眼角落下。她费力地抬手，轻拍掉羽歆覆在她伤口上的手。
“这样就……够了……六合……”风音收回目光，看着六合，“这……大概就是……报应吧……其实我……并不奢望你们……原谅……”
“够了，风音，别再说了！”
六合的声音很激动，原本木然的表情变得痛苦。羽歆想要继续为风音治疗，风音却只是摇了摇头，不让羽歆继续。
“可是……我……”
话还未说完，她的唇就被堵住了。六合紧紧地抱住她，想要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
“别再说了。”
那带着轻颤的声音让风音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她颤抖地伸出手，无力地抓住六合肩上的黑色灵布。
“要是……那个时候……抓住你的手……就好了……”
“……羽歆，可以请你先去追昌浩吗？我有话，要单独和风音说。”
六合搂紧风音的身体，没有回头看羽歆。
“可是风音的伤……”
羽歆皱眉，即使可能会耗尽灵力，她也不能放着风音不管啊。
“她说已经够了……而且，你还有事要做。”
六合的话让羽歆愣了一下，她重重地点头，眼眶里含着晶莹的泪。
“我知道了，不过，风音，你记得，我们永远是朋友，无论将来怎样，永远……”
接着，她不再犹豫，朝着昌浩他们离开的方向奔去。在她身后，只有风音断断续续的，越来越小的低语和六合低沉的嗓音。
当羽歆冲进满是瘴气的隧道后，就看到使用离魂术的晴明正与一个满身尸臭的家伙对峙。他就是，害风音受伤，并且夺走那个人的元凶吧？羽歆想着，眯起眼眸，周身放出强大的杀气。
“小歆？”
晴明看见身后满是杀意的羽歆，有些吃惊。
“呵，罪孽的神之女，你可真是姗姗来迟呢。”
智辅宫司看到羽歆，勾起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闭嘴！你没有权力叫这个名字！！”
羽歆愤怒地吼出声，眼里飞快地掠过一抹伤痛的神色。
“小歆，你先别那么激动。我现在比较担心昌浩那边，你过去帮我看看吧。”
晴明隐隐有些担心，总觉得这样的羽歆似乎有什么地方与平日不同。
“……我知道了。”
羽歆看着晴明，低声道，正想离开，又想到什么般双手结印，口中念着咒语：
“以契约为媒介，开启异界之门，出来吧，风飐！”
隧道里立即充满强烈的妖气，不一会儿，比巨大的原型小上许多的风飐出现在隧道中。
“风飐，你留在这里帮爷爷大人的忙。”
羽歆搂过风飐的脑袋，用脸轻蹭。
“你快过去吧，羽歆。”
风飐摇动尾巴，发出一声婴儿哭泣般的鸣叫。
“谢谢你，风飐。”
羽歆亲了一下风飐的鼻子，将桃木剑收回鞘中，转身，朝隧道深处奔去。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九章 做出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