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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浓雾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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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里火车站。
于娅费力地拖着行李箱,从车厢里下来。小脸扬了扬,眼睛四处张望,她第一个想见的人怕是不会来了。
往前走了几步,无意间抬头,撞上了一道笑意盈盈的视线。
于娅愣了愣,一抹笑意悄悄爬上嘴角。宋唐走过来,接过沉沉的行李,一只手臂绕过女孩清瘦细窄的肩,象征性地轻抱了抱。
于娅合了合眼帘,一只手也虚虚环在宋唐背后,微微颤抖。几年不见,她对他却还是小心翼翼,也许不如槛月大胆,但不触碰的礼貌才能守住过去。
宋唐松开她,挑着嘴角,道:“路上辛苦了。”
“嗯,也不很累。”于娅又笑道,“感谢宋帅哥百忙之中抽身来接我啊。”
火车站人很多,他们在人流中拥挤着,四周悲欢离合融入燥热的空气里,将外界隔开。
于娅偷眼看身旁男生的侧影,他也在时间无形的刀影下,出落得成熟了些,只是眉眼里依稀有着青翠的少年意。
有人拉着长长的货箱从旁边经过,滚轮摩擦在地上,声音有些刺耳。于娅还在用余光打量宋唐,没注意迎面撞来的庞然大物。
宋唐惊了一瞬,及时出手把于娅往他那边带了带。拉扯使于娅回过神来。拖箱子的大妈还在不远处嘟囔:“人这么多,走路还出神的呀……”
于娅脸顿时又热又红。
宋唐好笑的看了一眼她,及时转移话题,“来这里干嘛的?”
于娅还有点不好意思,轻声道:“被学校调到这里,教书嘛。”她在心里惴惴不安的想,刚刚宋唐会不会发现了她的小动作。
调动师资可以这么远,跨省?”走出车站,宋唐道:“这不是一般的工作调动吧?”
“嗯。这边新建了一个校区,需要人手带起来。”
出了车站,两人走向路边的车,周遭一下子清了许多声音,车轱辘在地上滚动的嘈声变得明显,连女生的嗓音都若有若无的清亮起来。
宋唐低头,看一眼女孩微旋的发顶,道:“那应该会很辛苦。”若不是为了相逢,谁会愿意千里迢迢,重新起步。
车内很热,宋唐扭开空调,顺便开了音乐。
一路上于娅都看着窗外。车窗玻璃里一闪而过的风景,其实千篇一律,但因粤语温柔的嗓音,而添了些别样的风味。
她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安静,无需多言。
宋唐却闲不住,总要和她搭两句话。比如——
“早饭吃了么”,“你们当老师的伙食都不错吧?”,“看着你好像长高了点”,“有没有男同志追你啊?”
于娅开始还认真回答,后来被他弄得烦了,眉头一皱,转头粗粗地道:“别问,闭上嘴!”
宋唐愣了,片刻后嗤嗤地笑。
“嗯,好,我闭嘴。”
他觉得,总算有点儿之前的样子了,客客气气的怪让人不舒服自在。
于娅对自己的不耐反应也挺惊讶,看到宋唐一脸无所谓甚至开心的样子,有些恍惚。
窗外风景仍在流失,她脸朝窗外,无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