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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
晋康元年,天大寒,晋康帝暴毙,外戚干政,宁王起兵造反。
时年二月,雍王自西疆起义。
自此,山河破碎。
三月,宁王病逝,其军权分裂,各将领在汴京城外划地而治,共逐鹿之。
许是没了国运庇佑,初春风寒未歇,汴京城依旧格外寒冷,飕飕的狂风卷携着雪花和冰渣子在人间肆虐。
汴京东门区域,饿殍遍地,白骨累累,除了风声,便再无声响。
“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有气无力的叫喊声打破了此地的宁静。
是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木棍,一边挥舞一边追赶着前方约莫十岁的男童。
他的眼眶干涩,眼神凶狠,眼睛盯着男童仿佛冒着绿光,渗人无比,且破烂布衣之上有大片殷红之色。
如同幽魂索命般的叫喊声惊动了周围的人,十多户人家打开了大门,跑出来的人有男有女。
年龄最大的不过四十岁大概,最小的也有十三四岁,不过这群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瞳孔深陷,瘦骨嶙峋,眼睛泛着凶狠的红。
他们互相打量了一番,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不约而同以半圆之势朝男童包围。
陈鹤年蒙头逃窜,小手紧紧握着一把三寸长的匕首,匕首上面还留着被冻住的鲜血。
一尺多深的积雪让人寸步难行,头顶着鹅毛大雪在雪地里艰难移动。
“小兔崽子,等老子逮到你,定要扒了你的皮!”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中年人叫嚣道。
他那一身烂布之上,好几处都被血给染红了,血滴滴在雪地上,不过呼吸间便凝成血珠。
好不容易发现个落单的猎物,本来以为手到擒来,没成想这次大意了竟被啄了眼,一个不小心挨了好几刀。
追了大半柱香,若不是体力不支他也不会叫人。这十多个人,等下自己怕是连一条腿都不一定分得到。
该死的!
他等下一定要好好折磨这混账。
因着人多的原因,包围圈逐渐缩小,陈鹤年终究是被困住了。
只是他的脸上毫无惧色,手中紧握匕首,浑身的肌肉紧绷,眼中透露出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和算计。
受伤的男人站在他身后桀桀地笑道:“跑啊,怎么不跑了。”
举臂就要抓陈鹤年的后颈,看他眼神的狠辣和青筋暴起的手背,落在他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就是现在!
男人之前被他刺伤,腋下两寸上的最重,上半身不宜大动作,伸臂已是极限。
所以陈鹤年作势被他抓住,在被用力拖拽的一瞬间,腰部发力,双腿精准地踢在男人胸部那挨着伤口的肋骨上。
男人吃痛手中力道骤减,身体向后摔倒,陈鹤年立刻挣脱束缚,爬起身来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刀。
鲜血登时喷溅而出!
由于躲闪不及,他的脸上和头发上满是鲜血。
这一刻,沐浴鲜血的他仿佛才是猎人,看上去略有些狰狞。
不过这并不打紧,他未敢停歇,再次拔腿要跑。
周围的人当然不会给他机会,一个个都犹如饿狼盯食,缓缓逼近。
他们出来得匆忙,随身就带了根短棒。
碍于陈鹤年手上的匕首,其中一名老妇人取下脖颈间的粗布围巾,折叠两翻,朝他甩去。
本来力气就小,再加上重叠在一起的围巾的确不容易被斩断,陈鹤年无奈被掣肘了。
另外两个稍微高瘦点的男人相视一眼,就地取材,捏着拳头大小的雪球朝他猛地砸去。
他们不敢硬拼,若是被匕首划伤,待前面的小狼崽子被擒住,自己也怕是会步其后尘。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纷纷搓起了雪球丢向他。
雪球厚重,再加上投掷之人用了力道,砸在穿着薄衣的身上也是阵阵疼痛,脑袋更是一阵眩晕,站不住脚。
最小那十三四岁的少年见状,悄悄绕道他身后,手中木棍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棒!
“砰!”陈鹤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此时,斜对角的高楼之上立着两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面容严肃的黑衣男人和一个七八岁锦衣华服的小男孩。
“噗……”华服男孩手里把玩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白色石头,看着下方的两人道:“有趣。”
他另一只手指着下方的那群人,“权叔你看啊,这人狠起来还真的没有道德底线。”
李权面目表情地点头,“既如此,少主又何必管他们呢。”
“权叔不觉得这生活太无趣了吗,和人斗有什么意思,与天斗岂不快哉。”男孩同样十岁大概,脸上带着婴儿肥,声音软软糯糯的,却语出惊人。
李权立在他身后,心神一颤,想说什么话却堵在喉间。
“呵!”华服男孩嗤笑。
重新将目光投向楼下的蝼蚁。
陈鹤年被敲了个闷棍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突然,他似有所感,再一次挥刀逼退了上前的妇人,抬头望向楼上。
“权叔,他发现我们了呢,好敏锐的直觉。”
上百步远,五丈高的城墙之上,还有大雪掩护,这狼崽子还能察觉到他们,华服男孩咧嘴一笑,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
笑得邪恶。
笑得残忍。
“权叔,给他们加点料。”他说道。
黑衣男人闻言,腾出左手单手解印,一股狂风猛地从远处本来,沿途的门窗被吹得嘎吱作响,有的甚至直接被吹坏了。
迎面而来的风雪让底下的人不得不趴伏在雪地上,凌乱的头发遮蔽了眼眸。
突然,一节断树枝猛地袭来,打在陈鹤年的右手臂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终是握不住匕首,无力地瘫在地上。
“咦?他居然还没晕过去。”
受了这么重的伤,以及体力的迅速流失,哪怕是个健壮的成年人也足以昏厥过去,这个小狼崽子竟然还睁着眼睛。
“有趣。”楼上的男孩收起手中的晶石,“权叔,下去吧。”
等了这么久的人,他可不想这么快就被人弄死了。
他会伤心的!
猛烈的寒风戛然而止。
之前敲闷棍的少年当机立断,夺过陈鹤年的匕首就要朝他胸口扎区。
“去死吧!”
少年怒喝道。
生逢乱世,这是他们的命运。
战火燎原,硝烟弥漫,百姓苦不堪言,易子而食亦是常态。
陈鹤年绝望地闭上双眼,他不甘心,可是他已经尽力了。
“铮。”一道清澈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匕首迟迟没有落下。
他诧异地睁开双眼——
逆着光,一个人影缓缓靠近。
这是来救他的吗?
他连忙爬起来半跪在地上,怔怔地看向来人。
李权抱着男孩从天而降,步履不紧不慢,周身的气场庞大,未等他靠近,刚才还站着的十多个人再次趴了下去,唯陈鹤年一人还能挺着身子。
威压并未向他铺展。
“年纪轻轻就舞刀弄棍的,也不怕伤着了自己。”
华服男孩对那十二三岁的少年嘻嘻一笑,故作担忧。
只是盯着他的笑容,少年只觉得心里发毛,吓得他皮肤紧绷,腿肚子发软地瘫了。
如果说他们是游荡在人间的恶鬼,那男孩就像是统领万鬼的鬼王,一言一笑中尽显邪恶风范。
他拍拍李权的手臂,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嘎吱~嘎吱~”
这是踩在雪上的声音。
这一尺多深的厚雪,他却如履平地,脚印堪堪陷进去铜币宽度,只留下浅浅的脚印。
步履不紧不慢,只是片刻间他便走到陈鹤年的身前,弯腰蹲下身,仔细打量。
陈鹤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刹那间与男孩子来了个短暂的对视。
不知为何,陈鹤年看见他的眼里有那么瞬间闪过的悲伤。
只是一瞬,若不是他天生对人的情绪格外敏觉,也察觉不到。
对方蹩着眉头,漫不经心扫了眼他的伤势,冷冷淡淡地突出一句,“废物。”
未几,男孩起身又来到那少年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语气比冰柱还要冰冷,“你说,你怎么敢的呀?”
少年恐惧抬头,忽然眼珠睁大,仿佛看见了什么巨大的恐怖。
“啊……”,可惜他说不出话来,只是浑身颤抖。
“不过没关系,你去死就好了。”
话音刚落,他随意打了个响指,十多个人全身无火自焚,可是他们动弹不得,连话都叫不出来……
汴京城里来了个仙人,听说还是个小仙童。
他先是召集城内幸存的百姓并将他们安置在皇宫内,又施仙法设了个结界为众人遮挡风雪,小手一挥,更是为他们带去了一整个粮仓的粮食。
叛军攻不进来,风雪落在结界上悄然消散,受伤的人也得到了及时的救治。
短短两天时间,百姓皆已恢复生气,皇宫内一片祥和温馨。
无人不感激,无人不爱戴,无人不敬仰。
晋康帝已死,如今的乾清宫自然就成了仙童的寝殿,只是此刻在上面睡着的却是之前在雪地里被追杀的陈鹤年。
仙童也就是许靖文,坐在床边看着这狼崽子,若有所思。
“少主打算拿他怎么办?”李权问道。
他自许靖文出生起就跟在身旁,如今已有八年之久,他太清楚这个过于早慧且心机深沉的少主是个什么角色了。
无利不起早,且睚眦必报,这还是说轻了。
许靖文是天生的恶人,在他眼里,凡人与低阶修士不过是一介蝼蚁,想杀便杀了。
去年附属家族陆家的嫡孙陆晨,不过是与他发生点口角将他推倒了一次,居然就被算计至死。
如今他突发奇想救下口中的蝼蚁,到底打着什么算盘,李权也不清楚。
唯一确定的,那便是——此人有价值!
“他?”许靖文轻笑一声,看了眼床榻上因为虚弱而无丝毫血色的小人,从胸前拿出一张雪白细腻的手帕,亲自替他擦掉额头上的虚汗。
他擦的很细心,连后颈也没落下,李权从未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那眼神就好似在他眼前的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认识了很久一般。
擦完虚汗,许靖文随手把手帕丢在床上,起身就走。
“你就当我……难得发一次善心吧。”
李权望着渐远的背影,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惊讶。
“魔鬼……也会发善心吗?”
此文日更,哪怕未签约,也会一直更到完结。另外我手里有一点存稿,也有大纲细纲,各位小可爱可以放心跳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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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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