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春》落败的草

4、周末

　　早…
　　早…
　　还真是难为人啊，周昱看到屏幕前短小的气泡叹了口气。他不是被信息吵醒的，而是被啊狗的轰炸电话搞醒的，头发太长导致碰到眉头感觉像被蚊子咬了一样，把一肚子火都发泄在手上，几个关节连连作响。
　　“大哥，要到没啊，我的梦中情人。”
　　“滚蛋，老子刚刚睡着，还没要到。”
　　后半句是停顿了一秒才说的，实则是夹杂了私心了。我还一见钟情了，只能委屈兄弟了。
　　……
　　“小昱，起床吃午饭咯，又睡到现在真是的。”
　　只有奶奶来叫，周昱才会真的从床上爬起来。
　　奶奶是周昱从小的玩伴，还没转学之前也在北方陪着他，上学前总是给几块钱让他放学了买自己爱吃的零食。周末还会由着周昱五点半起来准时收看动画片。但因为一次事故，奶奶的手做了手术，父亲不放心，就把奶奶送回了老家。那是周昱四年级的时候发生的事了。
　　至于爷爷，从没听家里人在面前提起过，也没什么印象。
　　“来了，奶奶，洗漱一下。”
　　午饭过后，奶奶就催着周昱收拾书包了，说明天要上课了，要提前整理好的。周昱捧着手机看着上面的信息，思考着怎么回。
　　“奶奶，我晚上也要去学校。”
　　破天荒的一句出口，奶奶也都有点不知所措，连忙好好好地催促他早点收拾。
　　晚自习早在开学的时候就被周昱私自向上申请个人取消了，奶奶是知道的也没有埋怨什么，毕竟老人总想孩子在家的时候多一点。
　　是因为周嘉诩的一个询问，让他突然有了去晚自习的兴趣。
　　“我要出去玩了，晚上还要晚自习，好烦。”
　　还知道自报行踪，还知道冲我抱怨了，追个小女孩也没那么难啊，周昱心里想着都没发现自己微微掀起的嘴角。
　　要是被人看到周昱此时靠在椅背上春光灿烂自以为是的样子，下巴都要拖地了。
　　“去哪，晚自习几点，我没去过。”
　　……
　　刚刚穿好小皮鞋，准备出门的周嘉诩看到这条消息，眼皮一翻。
　　“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你不去就不去，还要和我说一声。不跟你说了，我要出门了。”
　　这么正常的话也能这么理解成这样，不是自己找罪受，但出奇地仍然没有翻脸，饶有兴致地敲着屏幕里的键盘。
　　“但我今天会去，所以问你，还有你还没说你去哪？”
　　最后一句话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了。本以为可以挑起话题的周昱也泄了气，起身走进浴室，准备洗个澡。
　　就像阳光冲破黑夜，就像黎明……
　　在浴室狭小的空间里，是周昱最放松的时候，他和所有人一样，有过快乐的童年，只是略显短暂了一点。因此在只有奶奶会时不时进出的家里，他就像个普通的学生，眼里闪着光，语气也充满热情。这里包括自言自语。
　　一声手机铃声打断了两秒，但周昱还是捕捉到了，的把雾气胡乱擦了擦，隔着玻璃门费力张望着放在外面的手机屏幕，企鹅特有的信息提示页面映入眼帘，擦了擦手走出来，眼睛里还有点水，一睁一闭的看清了信息，随即用小拇指一个字一个字地把信息回了过去，又急匆匆地回到了热气腾腾的淋浴间。
　　甩手就把调节温度的开关反向拉满。
　　“差点没忍住…”
　　周昱知道肯定是她，因为认识她之前，从来没有响过，几个兄弟此时正在上着寄宿生独享的午自习，实在可怜。
　　……
　　周嘉诩和闺蜜坐在奶茶店里，正埋头p着刚刚拍好的照片，女生的爱美之心总是从小发展的。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看到没回周昱的信息就鬼使神差的把刚剪辑好的照片合集发了过去，问了一句好不好看。却不知道自己这一发，差点不可收拾。
　　“我见过你，和当时一样。”
　　这算是夸人还是什么，当时应该是在学校吧，穿校服和穿裙子一样么……
　　周嘉诩看着信息不住地想象了一下，不知不觉嘴角也扬起一抹笑意。
　　“诶，我举报啊，有人嘴巴都咧歪了。看什么呢，分享一下啊。”
　　“啊，没有啊，我看我自己照片呢。”
　　回过神来的周嘉诩急忙切换了界面，才没被身后的小偷给偷去了八卦。
　　“晚上六点十分开始晚自习。”
　　“好。”
　　……
　　周昱骑着摩托慢悠悠地往学校赶，小城市里交通还没整治，所以索性买了辆摩托车代步，省的充电了。因为他和周嘉诩说不一定去，所以周嘉诩匆匆说了句出门了就没有回过信息了。不知道的是某人早就整装待发了。
　　周昱趴在通往学校的毕竟天桥上，无聊地扫过了每一个路过的人，具体点可以说是他们的眼睛，周昱发现自己只要看过眼睛，就能记住那个人的长相。但一般没让想去和一道冷漠的目光对视。
　　…
　　终于来了，眼睛都有点酸了啊。
　　瘆人的眼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