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见过的无限流》睡醒吃什么

3、第 3 章

　　出了门，下楼吃早点。
　　“阿姨，要一份。”
　　“今天怎么不带两份了？”
　　“放假了，遇不上。”闲聊几句后，徐及春便向董琦住的小区出发。
　　小区和看门的大爷都有点年纪了，一幅颓势样，只有大门前的榕树看着有点活力。
　　城市好像都这样，一边衰败，一边欣荣。
　　徐及春很顺利地进去了，大爷眼神都没施舍一个。
　　按照联系簿上的地址，徐及春到了董琦家的门口。
　　锁是老式的，徐及春拿出一串钥匙，两下就开了门。
　　钥匙是周纯的，上面有三把，一把是周家的，一把很小，徐及春猜测是匣子的，另一把不言而喻。
　　玄关的鞋柜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灰，显示着这个家已经几天没人来了。
　　房子不大，徐及春直奔卧室。
　　卧室很整洁，东西摆放得一目了然，她一眼就看到了放在书桌中间的匣子。
　　徐及春用小钥匙果然打开了木匣，匣子里有很多小玩意儿，戒指、发夹、发圈……
　　还有两个信封。
　　其中一个封页上用娟秀的字写了周纯亲启，徐及春打开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看完，徐及春轻叹一声。
　　打开第二封，里面是一叠照片。
　　其内容不堪入目，主角是两眼空洞的董琦。徐及春仔细辨别了拍摄背景，有校园，有酒店，有酒吧……
　　董琦无一列外浑身是伤，只有脸还算完好。表情也从哭泣变成空洞的提线木偶。
　　徐及春捏捏眉心，把两个信封整理放回，拿上匣子，出了董琦家。
　　及她没有回去，而是在广场的长椅上坐着，看人来人往。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徐及春随意找了家店吃东西，坐下就听见悬挂的电视里正在播报一条新闻。
　　“五月二十二号，我市幸福路新叶小区内发生一起残忍杀害在职教师王某的案件，造成很大的社会影响……公安机关迅速调集精干警力，组成专案组全力展开侦破工作，全力追捕凶手……”
　　徐及春毫不意外，昨日看到开门的竟然是班主任王显祖就知道不会有善果。
　　她迅速吃完，向着新叶小区出发。
　　还没到，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围在警戒线旁，即使警察驱赶，也阻挡不了群众吃瓜的热情。
　　无论是哪个世界，华国人喜欢吃瓜看戏的心态都不会变。
　　这次事件，不知道要在多少个人的嘴里反复咀嚼，才能食之无味，丢弃。
　　徐及春混进人群中，问了说得眉飞色舞，一看就是情报小组骨干成员的大妈，“阿姨，这是怎么了，我看新闻说这儿好像不大太平……”
　　“哎呦，我跳广场舞的好朋友张婶，今早刚出门就闻到血腥味，一看，对门的门缝底下，有血！赶紧报警，警察一来，打开门，妈耶，屋子里到处是血，他眼睛被挖掉，被砍成好几块，张婶都吓晕过去了，现在还在医院，不幸中的万幸，王老师，就死的那个，还好他媳妇带着孩子回老家去了，要不然也得……唉”
　　大妈讲得有鼻子有眼，好似亲临现场。
　　警察此时又在驱赶人群：“别看了，别看了，再看妨碍警察办事就抓去关几天。”顿时，围观的作鸟兽散。
　　驱赶人的警察还是个熟面孔——小陈警官。
　　陈刚也看到了人群中的徐及春，快步过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在新闻上看到了，放心不下，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王老师……”徐及春眼眶又红了，说着就要掉眼泪。
　　她感觉在这儿流的泪，比过去二十年流的都多。
　　陈刚安慰徐及春几句，徐及春哭得更凶了。他有些头疼，在现实中就没遇到过那么爱哭的女孩子。
　　“你来得正好，你们放假了，还不好一个个去联系。先跟我到警局坐坐好吧，问问话。
　　“嗯”徐及春吸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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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会议室。
　　陈刚给徐及春到了杯水，轻声问道：“你对王老师的印象是什么。”
　　“认真，负责。”徐及春沉吟道。
　　算起来，她只见过王显祖两次，甚至还没上过他的课。她只能说得很笼统。
　　陈刚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看能不能触发剧情，从NPC嘴里得到线索。
　　他的主线任务是调查知更鸟之死。
　　他知道知更鸟的故事，但现在都无法确定知更鸟是谁。
　　自己被拉入这个游戏，作为玩家，只有一个存在即合理的buff，无论做什么都不会occ。在这个世界里就算你的身份是买菜大妈，你来警局调办案件，也不会有人觉得有问题。
　　这看起来非常无敌的buff，实际上没有什么大用。
　　想到今晚还要进行的大逃杀，他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若不是有天赋技能，他第一晚都活不过。
　　今天死了人，逃杀难度又上一层楼。离审判日却还有七天。
　　“请问下媛媛的事怎么样了，有什么新消息吗？”徐及春打断了他的思绪。
　　“还没什么线索。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他不抱有希望，在这个世界让薛媛媛的尸体凭空出现挂在舞台上，不留下一点痕迹太正常了。
　　“好，谢谢。”徐及春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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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及春出警局，已经快六点了。
　　她要回去，好好休整一番。
　　到了家，那台老冰柜还在哼哧哼哧工作着。徐及春直接进了房间，这里非常安全。
　　不出所料，十点一到，外面的东西就不安分。随着时间的推移，离审判日越近，东西出现的时间就越早。
　　门也一如既往□□。
　　徐及春早早醒来，收拾一番向着学校出发。
　　她在如纱般的晨雾中穿梭着，像没有归途的背包客。
　　离审判日还有六天。
　　经过一天的休整，同学们的精神状态反而更差了。
　　他们都听闻了班主任的噩耗。
　　熬完早上的课，大家下课直奔食堂。
　　徐及春跟着董琦进了食堂。
　　徐及春跟在董琦后面点了份套餐，和她坐在一起。
　　董琦则是全程当徐及春为透明人。
　　吃着饭，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尖叫。同学们陷入动乱。
　　徐及春没忽略尖叫前，董琦的一瞬变化。
　　本来白皙透亮的皮肤，顷刻间变得青紫，眼球也上翻，只留下瘆人的眼白。
　　董琦的回到原样后，徐及春才去看人群中发生了什么。
　　原本装饭的碗里盛满了长钉，那女生却好似没有到察觉，机械地不停往嘴里塞，有些甚至戳破了脸颊和喉咙。血咕噜咕噜地从伤口处流出，染红了蓝白的校服。
　　所有人被惊骇住了，有人反应过来上前去阻止，但也只是徒劳。
　　最后以女生倒地为结束，手腕上的一弯黑月在血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
　　徐及春弯了眼，这不是关姐吗。
　　食堂拉起了警戒线。
　　即使再一次发生了血案，大部分学生还是回到了教室继续学习。
　　这是所重点高中，马上高三了，没有人想被落下，高考是小镇做题家的唯一出路。
　　徐及春没有这种烦恼。
　　她正要去高三二班找人，这是关姐在的班级。
　　关姐大名叫关柔。她本人和柔的关系如同鱼和自行车，平时最爱干的事就是盯着他们年级第一，张思言。
　　张思言长得又帅，成绩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喜欢她。
　　她自得其乐，换着花样送饭送水，每天再敲打敲打“不怀好意”接近张思言的人，觉得高三还是挺美好的。
　　关柔最恨的就是董琦，唯一让张思言另眼相看的人。
　　她最后悔的事就是死前没拉上张思言。
　　徐及春找的是关柔两个跟班，一个叫高雅，另一个叫方丽。
　　徐及春找到她们的时候，她两正在天台上哭。
　　她们吓得不轻，不知道是因为关柔的死还是什么。
　　“她回来了。你们也看到了吧。”徐及春道。
　　高雅情绪已接近崩溃，她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喃喃道：“她明明已经……但其他人都看不见……只有我们，只有我们……薛媛媛死了，关柔也死了……”她突然放开音量，双手痛苦地抱着头跌坐在地上，“和我没关系，都是关柔!都是她！”
　　方丽看着徐及春，眼睛骤然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她紧紧拉着徐及春的手，语气急切:“纯纯，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你和她那么好，她不会伤害你的，你和她说说，放我们一马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说着便要下跪。
　　徐及春拦住了她，刚要开口，便被打断了。
　　“你们在做什么？”背后传来声音。
　　徐及春转过身，便看到了老熟人陈刚，他旁边还有个圆脸警察。
　　“小陈警官。”她笑着打了招呼。
　　陈刚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盯着她们。他旁边还有一个圆脸警察。
　　圆脸警察出示了警察证后，问道：“高雅？方丽？麻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顿了一下，他看着徐及春道：“还有你也麻烦走一趟。”
　　徐及春语塞，心想，这次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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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警局，徐及春坐上了后悔椅，对于这种全新体验，她没有感到一丝开心。
　　强烈的白光刺着，徐及春有些睁不开眼。
　　问话的是陈刚。
　　“姓名？”
　　“周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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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信息问完后才进去正题。
　　“你们说的她是谁？”
　　“……”
　　徐及春沉默。
　　接下来无论陈刚怎么问，徐及春都不说话。直到一个警察打开门招了招手，陈刚起身出去。
　　徐及春心想，大事不妙。
　　果然，没一会儿，陈刚便拿着一沓资料进来。
　　他冷笑着，“周纯，藏挺深啊。每天和父母尸体在一块不愧疚？不害怕？”
　　“陈警官，请问下几点了。”徐及春兀地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陈刚像是想起什么，猛抬手看表。一惊，不知不觉竟快要九点了。
　　他脸色难看，交代其他警察几句，转身出了门。
　　徐及春也很烦躁，时间应该快到了，但她还在警局，没有门的保护，她该怎么躲过重重危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只能等待，徐及春很讨厌这样的状况，她头上悬挂着不知什么时候会刺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
　　焦躁万分之际，原本还在整理资料的警察突然凭空消失在她的眼前。
　　徐及春脑海里拉起警报，她双手握紧从角落拿的防爆叉，但她手被拷着，行动还是受到了一定限制。
　　她屏息，注意着周围风吹草动。
　　她隐隐听到外面大喊的声音，无奈审讯室隔音太好，听不清楚。
　　就在她准备出去探探时，审讯室的门被拉开了，她和急忙忙冲进来的陈刚看了个对眼。
　　陈刚一愣，“你也是玩家？”
　　徐及春点点头，“没想到你也是。”
　　还没来得及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陈刚差点被后面追赶而至的怪物插个透心凉。
　　还好徐及春反应迅速，一把拽过陈刚,一脚把门踹关上了。
　　“谢谢啊！”
　　来不及叙旧，外面的怪物尖利的爪子已经戳破了门。
　　陈刚见情况不妙，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刮刀？
　　他大喊：“孙子，你工人爷爷来了！”话落，只见一片金光闪过，门外的怪物消失不见。
　　陈刚脸色苍白了一些，他发觉徐及春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手中的刮刀，不好意思笑道：“我进来的时候正在工地上通宵打灰呢。”
　　“这可太厉害了，我的就很弱。”徐及春双眼放光，这技能可太实用了。
　　陈刚挠挠头，“也没有啦，对了，这次你收到的任务是什么，不会也是和我一样，去学校吧？”
　　徐及春一点也没有欺骗地主家傻儿子的负罪感，开心道：“好巧啊，我也是。我们一起去吧。不过去之前，你可以帮我把手铐打开吗？”
　　“哎呀，我差点忘了。”陈刚麻利的给徐及春松了手铐。他心底已经对徐及春放下了戒心，同样是玩家，还救过自己一命，不会是个坏人。
　　去学校的路上黑漆漆一片，只有一条灰白的路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