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之我与聂导争排面》裴依然

2、天道怜悯

　　“阿染，我与你爹商议，不日便将你送去云深不知处求学一段时日，你且收拾一番。”虞紫鸢牵过一双软软嫩嫩的小手温润的嘱咐道。

　　“阿娘，我知道了。”江不染低着头神情晦暗不明，挪着仅有四岁的小身子靠近虞紫鸢的怀中。

　　“可怜我的小阿染，小小年纪便要离家求学，唉，若不是……不提也罢。”明明与阿澄为龙凤双胎，虽阿澄性子急躁，但也不若阿染一般戾气颇重，这究竟是好是坏，谁人都不知。

　　虞紫鸢自是心疼江不染，却也无可奈何。

　　“阿娘……”江不染不知如何宽慰自家娘亲，她也知道自己自重生以来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

　　天知道当她知道自己重生后有多么惊喜，可惊喜过后不久，她便发觉自己不对劲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只要一想到前世的种种，她便怒从心生。

　　“快去与你阿姐阿弟告别去吧，不日便见不着面了，到时候想他们你都没地方找人。”虞紫鸢回抱自己怀中的小团子。

　　江不染比江澄早出生了几秒，于是从小便仗着自己年长几秒的借口经常与嘴不从心的江澄“斗法”，常常将她这个弟弟惹得火冒三丈，却又不能发作。

　　不能发作的原因嘛，自然是因为幼时两人吵闹时嘴不相对，便殴打起来，江枫眠赶到后将两人痛骂，并当众教训了江澄一顿，江澄那么好面子的奶团子，当场痛哭流涕，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啊。

　　从此江枫眠便教导他男儿应有的气度，此后江澄便时常放不下面子与江不染计较。

　　那件事后，江不染“一战成名”，久而久之她又凭借着控制不住戾气经常殴打看不顺眼的人而成了云梦的小魔王。

　　对此江氏夫妇哭笑不得，笑嘛自然是因为知道自家小女儿从此便很难让人欺负了去，哭嘛又是因为怕江不染戾气太重，伤及心肺。

　　于是便有了表面去姑苏求学的事儿，实则是为了让江不染学会控制自己。

　　江不染从虞紫鸢的怀中抽出，迈着伤心的小步伐去寻江厌离与江澄。

　　“阿姐，不日我便要离家了，你可千万要记得想我。”江不染挽着江厌离的右手走在花园里，江厌离比她年长两岁左右，如今是个五岁的小大人了。

　　“你个鬼机灵，到了云深不知处可万万不能闯祸，我听阿爹说蓝先生十分注重规矩……”江厌离用小胖手指轻轻点了点江不染的额头。

　　“阿姐，我知道了，阿娘已经告诫我了，你且安心。”江不染听着姐姐的碎碎念心里可暖了。

　　“阿姐，她怎么可能不闯祸。”江澄从一旁迈着‘悠闲’的步伐将江不染从江厌离身边挤开，还不忘给江不染一个挑衅的眼神，别提多欠揍了。

　　“江澄，说了多少遍了，你要换阿姐为长姐，唤我为阿姐，知否?”江不染挪着自己小小的身子快速将刚刚占了她位置的奶团子江澄挤开。

　　“你！”江澄气愤的使劲瞪着自己的眼珠子，试图让江不染害怕，可惜江不染仅仅是甩了一个眼神过来，江澄便放弃挣扎似的走到了江厌离的左边。

　　“哼，我们是龙凤胎，没有谁比谁大。”江澄就是不想承认江不染比他年长，不过才早几秒秒嘛，他不管，反正在他心里他就是江不染的兄长。

　　江不染正准备与他争论一翻时江厌离及时转移话题“阿染，你这次去多久啊?”

　　面对江不染控诉的眼神江厌离表示不好意思，眼神不太好，看不到。

　　江不染只好作罢，乖巧的回复自己姐姐“不知多久，阿娘没说，不过我猜大约两年左右。”必须要在两年以内，否则她的计划恐怕不好实施。

　　“既如此，你便好好准备，平心静气，不许闹脾气，阿姐和阿澄在家等你回来。”江厌离自小便心疼妹妹，旁人只知她妹妹戾气颇重，却不知江不染为了控制戾气经常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见人，亦不见天日。

　　身为云梦江氏的小姐，江不染在这个本该闹腾的年纪却逼自己置于这样的境地，当是不容易的。

　　况且江不染自出生以来便特别喜欢黏着她，从不对她发脾气，甚至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也许对普通人来说这种事情很正常，可对江不染来说，便不容易了。

　　于是江厌离是打心底里的疼自家妹妹，舍不得让她受苦，若不是阿爹不允许，她定是要跟着自家妹妹去云深不知处的。

　　“阿姐，你说了好几遍了都，阿染记得了，真的记得了。”江不染嘟着嘴撒娇的抱着自家姐姐的手臂左摇右晃。

　　“你瞧瞧，多大了你还撒娇，还说比我年长，羞不羞。”江澄在一旁傲娇的补刀，一脸嫌弃的看着江不染。

　　“我不过才四岁大，偏就是这撒娇的好年纪，你不愿撒娇那是你的事儿，再说了，有本事你在我前面蹦出来啊，既然已经定了你是我弟弟这件事，你就得认了。”

　　江不染说得那叫一个好啊，气的江澄小脸发红，支吾了半天只说了一句“伶牙俐齿”便匆匆走了。

　　“你们俩啊。”江厌离无奈的笑了笑，便带着江不染去找虞紫鸢收拾行李去了。

　　第二日，江不染与江枫眠整装出发。

　　云梦依水而建，出行大多为水路，且江不染年幼，不得御剑，于是便靠船出行。

　　江不染即将上船时也没看见江澄的身影，江厌离自是知道自家妹妹在想什么，便开解道“阿澄许是忘了时辰，要不再等等?”

　　“臭小子，这都能忘，不等了。”江不染不满的撇了撇嘴，眼神还是在不停的张望，江氏夫妇看到这画面很默契的都没多说，假装没听到不等了这句话，推迟了开船的时间。

　　就在江不染真的想走的时候便听到了江澄的呼声“阿染，等等。”

　　江澄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大伙儿面前“喏，这个给你，早些……早些回来。”

　　江不染接过江澄手中的香囊“这是何?”

　　“咳，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丢了我们江家的脸，这是我从医师那里捡的静心香囊，里面……你自己闻，就知道了。”江澄喘着气别别扭扭的别过头不看江不染那一张写着我都知道的脸。

　　“行吧，那我就勉勉强强收下了。”江不染连忙指挥开船离去，不想看到众人调笑她的眼神，特别是阿姐的，哼，江澄这个小别扭。

　　“哎，姓江的，这一路上好生照顾女儿。”虞紫鸢对江枫眠的称呼从某人变成了姓江的，和江澄一样别扭，但也挺可爱的，不愧是一家人。

　　看着自己父母的感情有缓和，江不染感叹从出生以来自己的努力果然没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