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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电话号码 ...

  •   缉/毒大队,一间被隔离出来的办公室里头,云顶峰和章回面对面站着。
      沉默……
      董嘉南门都没敲,风尘仆仆进来了。
      章回:“怎么样?”
      董嘉南摇头:“没消息,两边都没消息,我们该怎么办啊,要不要行动?”
      章回看向云顶峰,云顶峰眸光深邃,吐了口气,刚想说话,章回的电话响了。
      “境外的号码?”
      云顶峰眼睛如鹰一般敏觉:“快接。”
      “喂?”章回按下外放。
      常焰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老回,别行动。”
      “怎么回事?你在哪呢,怎么是境外的号码?人还安全吗?”
      一连串好几个问题,常焰嗯了一声,将事情发生的过程简单叙述了一遍,说:“现在行动,秦溯就没办法抓了,安坤虽然不在了,但张隆我有用。”
      云顶峰声音沉沉道:“你有几成把握。”
      常焰吊儿郎当地笑了一声:“十成,给我三天时间,如果我失败了,你们再抓张隆也不迟。”
      云顶峰压根不信:“你告诉我你在哪,就算你现在撤出任务也不算失败,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剩下的交给我。”
      常焰一语戳破了云顶峰的逞强:“明明有我这个捷径你不走,为什么非得绕圈子呢,再培养一个人打进秦溯的内部,要几年?那些受毒品侵害的人没办法慢慢等,他们多贩毒一天,就多一个人受害。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放弃太可惜了。”
      云顶峰拳头捏得紧紧的:“听话!”
      常焰云淡风轻地解释:“我不会有事的,我没法跟你详细解释这里头的事,但我在安坤身边呆了这么久,该怎么利用秦溯我最清楚,你相信我。”
      云顶峰还想再说什么,常焰不耐烦地说:“行了,别教训我了,云边呢?”
      云顶峰一怔,抬头看了章回一眼,面面相觑:“她挺好的,等你回来呢。”
      “我想跟她说说话。”
      云顶峰:“她现在没跟我在一起。”
      常焰遗憾地叹了口气:“行吧,那挂了,等我联系你。”
      常焰果断把电话挂了,云顶峰的拳头不轻不重地锤在桌子上,咬了下牙:“必须尽快找到云边。”
      常焰出事没几分钟,云边和云端就被张隆的人给劫走了,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董嘉南答话:“张隆和他的人都不在安坤的公馆了,之前焰哥告诉我们的,有几处张隆可以落脚的地方也都找过了,没有人行动的踪迹,想必是早就有所准备,躲起来了。”
      云顶峰说:“把云边的电话号码给停了,常焰那没出息的小子,没能跟云边说上话,肯定得打电话给她,要是张隆接了,常焰就知道云边在张隆手里头了,什么事都好说,一旦牵扯到云边,他就犯浑,冲动之下不一定干出什么来。张隆劫走云边就是为了吸引常焰,不能让常焰出事。”
      章回瞧他一眼,说云顶峰不担心云边和云端的安危是不可能的,但关键时刻,他不得不放下一切感情,理智地去下各种命令。
      章回:“张隆应该不会杀到他们两个,毕竟是用来做人质的。”
      云顶峰垂眸沉思了一会,突然抬头“带我去画室看看。”
      *
      一间小木屋里头,一个男人被绑在床头,瑟瑟发抖地看着眼前半边肩膀都是血的男人。
      常焰拖下衣服,露出精壮的上身,他将酒精洒在肩头:“呲——”
      匕首剜掉肩头的肉,取出子弹,按压止血,一气呵成,被绑着的男人看得龇牙咧嘴。
      常焰将衬衫在肩膀处打结,穿好衣服。
      木屋棚顶用绳子吊着一颗灯泡,灯泡摇晃,昏黄的灯光将常焰的脸晃得忽明忽暗,他的额头布满了汗水。
      常焰扭头看向男人:“对不住啊,我就是想借你家东西一用。”
      男人摇头摆手:“没事没事,你随便用,锅里还有吃的,你要是饿了就吃。”
      “嗯。”
      常焰翻了一下男人所说的“锅”,里头只有一块硬邦邦的馒头,他这才抽神打量了一下屋子,屋子很小,木板组成,建造得很没有安全性,说是屋子都算夸奖,顶多算个夏天能避雨的地方,还只能避个小雨,风雨大一点,木板估计就都零碎了。
      能住人的就是一张土坯床,上头铺了一块破破烂烂的布,算是床单,旁边脏得不成样子的军大衣,算是被子。
      看男人年纪和身材,还有刚刚和自己撕吧两下的体力,不像是丧失了生存能力的人,反观他的神态,黑眼圈极重,脸颊瘦得凹了进去,身上烟草和酒精的气息浓重。
      看来是一条毒/虫。
      常焰拿起那块馒头,瞥见男人双眸闪现了一抹不舍,他想了想,走到男人身边,将馒头递给他:“我不饿,你吃吧。”
      男人抢过馒头,撕了一半揣进怀里,另一半三两口吃进了肚。
      在边境地区,像这个男人一样的毒/虫随处可见,他们没有家庭,没有工作,有点钱就会去金夜公馆赌博,买/毒,享受一天是一天。
      常焰将手伸进风衣口袋,鸡蛋被压烂了,还在水里头泡了大半天,蛋黄变成了泥,黏在口袋里头的布料上,鸡蛋清好些,能摸到一两块指甲大小的。
      常焰摊开手掌,将口袋里头零碎的鸡蛋块倒在手心,他细心地将鸡蛋壳挑出去,弓起手背,仰头将掌心的鸡蛋块都倒进了嘴里。
      有点腥。
      想到早上云边递给她鸡蛋的样子,他无声地笑了。
      几块鸡蛋填不饱肚子,他又用匕首将粘黏在口袋里头的蛋黄泥刮了下来,倒进手心里头,循环往复,最后又舔了舔手心,勉强算是吃了两个鸡蛋。
      多亏了云边这两个鸡蛋,让他将失去的体力一点点找回来,他靠在土坯床边,抬头看向外头。
      远方雾茫茫的,山和水都不见了,晚风潮湿又寒凉,不知道云边现在做什么。
      这么晚应该睡了,他不在身边,她会不会失眠呢?
      这两天她的睡眠不是很好,可能是怀孕的关系,白天嗜睡,晚上觉轻,老是踢被子。
      大冬天的,再感冒了就不好了,云端没有双眼还得她照顾呢,更别提让云端照顾她了。
      哎,没有自己她该怎么办呢。
      这样想着,常焰突然觉得云边也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女人罢了,她需要被照顾,需要男人来依靠,即使永远一副坚强的样子,也不能真觉得她什么都无所谓。
      她有所谓的,她可以云淡风轻地诉说对苦难的理解,但她的眼里有藏不住的哀伤,只有他看得出来她的情绪,他知道的。
      能将“痛苦”当做朋友,必然是被痛苦深深折磨过,无可奈何之后,才得到的领悟。
      常焰掻了搔脑袋,越想越呆不住,他再次拿过男人的电话,按下云边的号码。
      空号。
      常焰焦躁了,自己难道记错号码了?不可能啊。
      血止住了,他体力也恢复一些了,他得走了,常焰踌躇片刻,用匕首将男人的绳子割了个口子:“再对不住一次,你的手机我带走了。”
      男人保命要紧,使劲点头:“您拿什么都行。”
      常焰:“你把绳子磨上几个小时,就能得救了,我先走了。”
      常焰套上风衣遮住身上的血迹,快步离开木屋,走出几条巷子,搭上一个摩的。
      路上,他不停地拨打云边的电话,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案。
      “妈的!怎么能记错号码呢,脑袋真是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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