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总会落在你身上》待华颠

47、第 47 章

　　叶蜚在楼下徘徊了很久。
　　虽然昨天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好好和姜书翎聊一聊，但想到即将面对的情景，她还是忍不住踌躇了一番。
　　她看了看已经停下的电梯，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
　　只是推开门的时候。她微微愣了一下。
　　姜书翎正在吧台前布置着什么，她听见门口的动静转过来，身上还穿着叶蜚上次一时兴起买来的围裙。
　　四目相对，姜书翎面上少见地露出一丝窘迫来，她伸手整理了下围裙的衣角，低眸说了一句，“怎么这么快？”
　　叶蜚听见这话，微微顿了下，刚才升起的一点欢喜又变成了失落，她低声说了一句，“你不是说让我早点回来嘛。”
　　姜书翎顺手解下了围裙，“既然这样，就早点开饭吧。”
　　叶蜚的视线落在了桌子上布置好的晚餐，一道道菜看起来精致可口，光是卖相就叫人食指大动。
　　姜书翎看见她的视线，解释了一句，“我查了一下，这家店的风评很好，即使是外送品质也很过关。”
　　说完，她又顿了一下，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沙拉，“这个不是。”
　　手术刀也是刀，切菜对于她来说，倒不是一件特别难地事情，但味道上却不敢有所保证，还是先说出来，省得给其他的菜抹黑。
　　叶蜚有些摸不清她的用意，但也看出姜书翎是精心布置了的，她点了点头，去洗了手便坐到了姜书翎的对面。
　　姜书翎手里正拿着一瓶红酒，视线并没有看向叶蜚，只是望着布置好的餐桌。
　　叶蜚心里又沉了几分，连带着肩头都垂了下来。
　　姜书翎将杯子放在了她的面前，这才注意到叶蜚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微微顿了下，“昨天没休息好吗？”
　　叶蜚看向她关切的神情，强打起精神来，“没有，就是这两天学校的事有点多……毕竟快到期末了。”她说到这里，又看向了姜书翎手中的杯子，“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吗？怎么还准备了这个？”
　　姜书翎嗯了一声，打开了酒瓶的瓶塞，“今天可以破例一回。”
　　为什么今天可以破例？叶蜚垂下了眼眸，想着今天姜书翎异常的表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郑筱涵说的那句话。
　　成年人的分手总是要体面一些的。
　　所以她是想好聚好散吗？
　　叶蜚接过酒杯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但她很快平复下来，看向了对面的人，“这可是你让我喝的。”
　　姜书翎嗯了一声，又加了一句，“只是不能喝太多……”
　　她话音刚落，叶蜚已经举起了杯子，猛地喝了一口酒。
　　姜书翎皱了下眉头，“慢点来……”
　　叶蜚已经好久没有喝过酒了，这会儿猛地灌了一大口，自然有点承受不住，捂着口鼻咳了半天。
　　姜书翎忙站起身，抽了张纸走到她身旁递过去，又伸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背给她顺顺气，直到叶蜚好受了一点才停下来。
　　叶蜚感受着她温柔的动作，本来就因为咳嗽变得发红的眼眶又红了几分，她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姜书翎，问道：“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姜书翎伸手擦了擦她眼角激出的泪水，“急什么？先吃饭。”
　　叶蜚却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拉着姜书翎让这人离自己又近一些，语气带了一丝决绝，“我想现在就听。”
　　姜书翎顿了一下，顺着叶蜚的力道又凑近了些，“你怎么了……”她这才察觉到叶蜚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两天医院突如其来的繁忙打乱了她的计划，再加上头一回布置这些东西，姜书翎操作起来的确有些生疏。
　　直到拿出红酒来，她才想起来事先备好的烛台还没点燃，鲜花和蛋糕还在冰箱里，就连那份刚打包好的礼物，也还在卧室里。
　　姜书翎自觉有些气馁，再加上叶蜚的反应平平，更让她升起一种难得的挫败感。
　　她想了想，迟疑着问了一句，“是不是这些菜，不合胃口？”
　　或许她不该听顾礼的建议，为了所谓的氛围准备这些华而不实的菜品……可能小姑娘会更喜欢火锅？
　　姜书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里升起一丝懊悔之意。
　　叶蜚看着姜书翎面上有些不悦的神情，只觉得心里想吃了黄连一般苦涩，她刚才杯酒下肚鼓起的勇气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轻轻地放开了自己紧握的手腕，视线也一点点垂下去，直到看不见姜书翎的神情。
　　“姜姜……”
　　还没等姜书翎回应，叶蜚就听见自己的声音，一点一顿地响起，“你，是不是想跟我离婚？”
　　姜书翎听见这话的时候，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叶蜚没有听到她的答案，闭了闭眼睛，“我不会死缠烂打的，你想好聚好散也没关系……只是你要给我一点时间找住的地方，还有叔叔阿姨那边，这段时间谢谢他们对我的照顾……”
　　她像是背书一样，说着自己准备了许久的所谓体面的分手台词，只是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像是呜咽一般。
　　“生日快乐。”
　　姜书翎听着叶蜚那些让她出乎意料的话语，看着小姑娘的肩头微微颤抖泣不成声的样子，只能伸手抱住了叶蜚，然后轻轻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啊，叶蜚。”
　　叶蜚几乎要按捺不住的哭声被噎了一下，她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眸，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快乐？”
　　分手快乐？
　　但又好像不是。
　　姜书翎叹了口气，慢慢蹲下了身子，看在坐在高脚椅上的叶蜚。
　　叶蜚的视线也随着下移，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这才是我想跟说的话。”姜书翎抬眸看着她，伸手抹去她的眼泪，“我这次生日惊喜，是不是准备得太失败了些？”
　　叶蜚抽了下鼻子，看着姜书翎，“今天……是我的生日？”
　　姜书翎顿了下，“我看过你的证件，不会记错。”
　　更何况结婚证上也有彼此的信息，她这几天虽然忙昏了头，但不至于把这个也记错。
　　叶蜚低眸看着姜书翎，一时之间有些无法转换自己的情绪，她伸手抓住了姜书翎的肩头，“你不是要跟我说离婚的事？”
　　姜书翎听见这句话，迎上她的视线，“不是。”
　　最起码她不会在今天提起这个话题。
　　然而叶蜚听见她的否认时，本来紧握住她肩头的手瞬间松开随之便抱紧了姜书翎。
　　这一抱，小姑娘的重心也随之偏移向着姜书翎倒去，姜书翎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扑倒在地上。
　　背后坚实的地方硌得人有些生疼，但姜书翎却无暇顾及，只是回抱了倒在身上的叶蜚。
　　“太好了……太好了……姜姜……”叶蜚趴在她颈窝里，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