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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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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喜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她想象着待会和程欢说这件事时对方的反应，完全想象不出来。
盛凛看出来她的焦虑开口：“害怕欢姐骂你？”
程喜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我姐知道这事是孔建明的错不会骂我的。可我就是慌、害怕，不想看见她失望的眼神。”
当年她爹走了之后，有人见着这家没男人就起了些不好的心思，程欢知道后拎着铁锹把对方揍得头破血流。
随后剪掉及腰的头发，把自己活成了男人的样子，撑起了这个家。
程喜不能想象程欢对她失望的样子，光是想一下程欢的眼神她就觉得自己心都就在了一起喘不过来气。
盛凛知道她怎么想的，从小到大程喜都是这样，过分关注欢姐的态度。
甚至在她那里欢姐的话比程婶子都有用。
“欢姐肯定会骂你，但绝对不是因为你离婚。”盛凛语气肯定的开口。
“你怎么知道？”程喜讶异的看着盛凛，不明白他凭什么这么肯定。
“你自己想想，从小到大你哪次反了错欢姐有真的跟你生气？除了那次你冬天和人去冰面上玩，差点掉进去。”
盛凛无奈的笑了笑，大概只有程喜觉得欢姐不疼她。
从小到大都是他们姐妹俩相依为命，程喜把程欢看的比啥都重要，程欢又何尝不是？
小时候盛凛亲眼看见欢姐梳着麻花辫拒绝了一个斯文儒雅的男同志说话：“抱歉致远，我不能嫁给你了，我要留在乡下看着我妹妹长大。”
第二天欢姐就把那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剪成了短发。
有盛凛安慰的程喜焦虑感缓解了不少，可当到了家门口的时候那散去的焦虑感又成倍的回来了
好像小时候溜出去玩耍的她，再回家的时候身后呼啦啦的跟着一群人。
程喜背着包忐忑的走了进去，院子里程欢正在剁草给家里的牛准备饲料。
察觉到有人走近就抬看过来，发现是程喜满脸惊讶：“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前些日子刚回来的吗？”
程喜被她这么一说心里的不安感更严重了，大脑一片空白，想说的话都忘了，只能嘴唇蠕动发出一两个音节：“我..我...”
“咋的了？咋脸色煞白的呢？你生病了？”程欢看着程喜本来健康的小麦肤色现在却惨白，明明不太热的天气额头却冒着汗，心里担心她，就想放下手里的活看她是怎么回事。
“欢姐！”
盛凛的声音打断了程欢的动作，他手里提着两个大包裹，脸上带着笑和程欢打招呼。
“凛子来啦？这拿的啥东西啊？”
程欢看见盛凛也笑了，放下手里的草，想结果盛凛手里的东西帮他拿一下。
盛凛躲开程欢的手：“不重，欢姐。这是二喜的行李，你告诉我放哪，我直接给放好。”
“二喜的行李？”程欢疑惑的看向程喜：“拿这么多行李回家干啥啊？你不穿的衣服也没这么多吧？”
“我...姐...我..我和..”程喜看着程欢咽了咽口水，她紧张的嘴唇都起皮了。
盛凛就站在一旁看着她姐俩，也不说话。
他是故意的，程喜那性格要是没人推她一把她说不定拖到啥时候去，到时候欢姐问她和她主动开口根本不是一个性质。
“干啥！有啥事你就说，别在那吭哧瘪肚的，看的我这个着急！”程欢皱着眉头看着程喜。
“我和孔建明离婚了！”程喜被刺激的嗷一嗓子就这么喊了出来，得回这时候周围没啥人，不然她这一嗓子，不出一小时全村都知道她离婚了。
“你说啥？？？”程欢嗓门更大。
盛凛在旁边歪了下脑袋，这姐俩还和以前一样，有啥事就跟比嗓门一样，好像谁嗓门高谁有理是的。
第一句说出来之后的话也就很容易出口了：“我上次回家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婚房搞到了一起，家属院的人都看见了，我没法和他过了，就把婚离了。机械厂的工作也辞了，以后我就回家和你一起干活！”
“你放屁！”程欢瞪大眼睛看着程喜。
“我没有！”程喜也梗着脖子看着程欢。
俩人在那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
盛凛心想着，真应该让刚才在车上焦虑心慌的程喜看看她是多有恃无恐，还害怕欢姐？这话也就她能说出来。
“欢姐，你先别生气，先让二喜好好解释。”
盛凛开口程欢才注意到他还在院里，有些尴尬，虽然小时候她姐俩也没少当着盛凛的面吵架，但那毕竟是小时候的事了。
于是程欢假装咳嗽了几声缓解一下尴尬，然后跟程喜说：“行，你说，我听着，怎么回事？”
“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么回事！你同不同意我也离完婚了！我以后就回家住了！这也是我的家，你不能不让我住！”程喜那个劲还没缓过来，仍旧是一副愣头青的模样。
程欢一听她这么说，那刚下去的血压又上去了，脑门的青筋都跳了跳。想到旁边还有盛凛在才忍了下来，尽量好声好气的跟程喜说：“我说不让你住了吗？我是问你孔建明和别人搞到一起是怎么回事？你都二十一了说话能不能动动脑子？”
“就是那么回事。”程喜闻言语气缓和过来，也意识到刚才自己有多幼稚，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我那天是提前回去了吗？按理说孔建明那天应该是去上班，家里没人。可我一到家...”
程喜又把那天的情形和程欢复述了一遍，她倒是挺冷静的，毕竟都经历两回了。
可一旁的程欢和盛凛却气的不行。
盛凛觉得自己那天打孔建明打轻了，应该让他这辈子都当不了男人！
程欢是气孔家欺人太甚！当初结婚的时候她和她娘没去市里参加婚礼，家里太忙实在扔不下。
她娘是绝对不会自己出门的，她要去的话家里又一摊活没人干，最后和程喜一商量就决定不去了，反正乡下也摆酒了，就是个仪式没啥大不了的。
当初孔建明可是跟她承诺过绝对不会欺负程喜，会对好一辈子！
本来看着他一副小白脸的样子程欢还不太信任他，后来看他确实挺真诚的这才放心的把程喜托付给他，谁知道小白脸子就是小白脸子！
程欢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到市里把孔建明揍一顿，这么想着她也要这么干，转头就跟盛凛说：“凛子，你开车载我去趟市里！”
盛凛知道程欢想干啥去，正好他也想，那天揍的太轻了！
程欢随手拿起把铁锹，跟着盛凛就要出门，程喜吓得连忙拦住俩人：“我滴天呢！你俩干啥呢！赶紧坐下坐下！”
那俩人一个身高体壮的退伍兵，一个常年干农活，哪个都不是程喜能推动的。
但就是被她拦住了，谁也不动看着她，眼神里明晃晃的意思：你还舍不得那个狗东西？
程喜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好好解释：“我不是舍不得他。前几天听说他摔倒了，胳膊都摔断一只，你俩现在去揍他怎么下手？真打死了还得偿命，犯不上。”
程欢闻言才不甘心的扔下铁锹嘴里还吐了口：“呸，便宜他了！”
揍不到孔建明程欢心里憋屈，看着程喜也来气，指着她骂道：“你说说你，你怎么那么完犊子啊？遇见这事为啥不往家里打电话？离婚自己说离就离了？”
说完发现这语气好像责怪她离婚，又补充：“离的好！但是凭啥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我就说你是个怂包，家里横！就冲他赶出来这事你不把他工作闹黄了自己反倒辞职回家了！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程喜有那么一丢丢心虚，她当时真没想太多，就想着把婚离掉然后回家。
但是被程欢这么骂她哪敢说实话，就编了个由头：“姐，你放心吧，孔建明之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说完抱着程欢的胳膊撒娇试图转移话题：“别说他了，我都饿了还没吃饭呢。”
程欢嫌弃的把胳膊抽走：“滚一边去，别在这恶心我，看见你烦。爱吃啥自己整去。我没时间勒你，我的牛还没吃饭呢！”
程喜：“...那凛子也没吃饭呢！人家把摊子都扔下了就为了接我回家，你总不能让凛子白忙活吧？”
程欢一听立马变了态度，客客气气的看着盛凛：“凛子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做饭。”
然后转头看程喜立马又换了个语气：“你！去喊盛奶奶来！告诉盛大伯今天不用送饭。”
程喜这次直接在面上翻了个白眼：“你喂你的牛去吧！你做那菜也就牛能吃！”
然后转头又跟盛凛说“你去把奶奶接过来，我给她做她最爱吃的肉包子！”
盛凛见状也没推辞就点点头回家接奶奶去了。
程喜做饭的手艺不知道随了谁，明明都是一样的手法，可偏她做出来的东西就是比别人的香。
一桌子的包子和菜基本没剩下，吃完饭盛凛想帮忙收拾，让程喜拦住了：“赶紧带奶奶回家去，吃饭的时候我都看她困了，这不用你。”
等盛凛和盛奶奶出门，程欢在一旁帮着程喜刷碗，跟她说：“娘这几天去看咱姥爷了，没回来。等她回来问你想好咋说了吗？”
“能咋说？咋回事就咋说呗？”程喜不在乎的撇撇嘴。
“你啊，别怪她。那时候生不出来儿子人们就都觉得是女人的问题，她也不是重男轻女，就是被流言折磨的..”
程喜没出声，她不想提这些事。
“姐，别说这个了，我有别的事想跟你商量。”
“啥事啊？”程欢随后问道。
“我想开店。”
\"你想干啥？？？\"
程.狮吼.欢掰断了手里的柴火，仿佛看傻子一样看着程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