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清》在意海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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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兰梅在那讲了一大堆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具体没怎么听也不想听。
　　只盼望着宴会能快点结束。……
　　宴会结束了，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冯兰梅追了出来，叫住了我，“陈懿。”
　　又要找我说什么呢，学业？成绩？学校？老师。
　　“有什么事吗？我还要回去写作业。”我开门见山。
　　她愣了一下，抿了抿嘴角，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问成绩上的事情还这么纠结，又在想些什么。
　　“......
　　“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我这个态度？”
　　“我每天不分昼夜地工作，加班加到凌晨，就为了给你挣钱花，你还不满意吗？”她理所当然地问道。
　　“吃的，住的，花的我哪样不是给你最好的？我做错了什么你这样对我？”
　　几年不见，开口是对我的厉声质问，对我的态度不满。
　　可是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为什么？你什么样？我有样学样知道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再来过问我！”我怒吼着反驳，看着她冷淡的模样，心都凉了。
　　“你自己算算，这是我们第几次见面，从爸爸去世开始，咱俩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一个手数都绰绰有余！
　　“你跟提款机有什么区别啊？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这样？我要的不是钱，我要的是你能陪伴我，就算你忙，你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也可以来看看我吧？
　　“其实你根本不想看我吧？所以就只会用忙来搪塞我，毫不关心我的状况。”撕心裂肺的呐喊，又有什么用呢。
　　我想看清她的脸，却被眼泪淹没了双眼，模糊了视线。
　　在她叫住我的时候，我居然幻想她会笑着关心我，以为她会像别的母亲那样。
　　可现在却将我拉回了现实，让我绝望。
　　看清她的时候，她早已泪流满面，眼眶打转着泪水。
　　可当时的我完全不会顾虑那么多，我还带本加厉的抱怨不满，发泄自己的委屈。
　　“你每次见到我，你只会问我的成绩怎么样，问我为什么又考第二，我还盼着你能关心我，你关心我个屁你关心！你只关心我的学习！”
　　她每一滴泪水，都狠狠的刺痛着我的心脏。
　　她为什么要哭啊，难道不应该冷冷的看着我面目全非狼狈不堪的样子吗？
　　不等她回答，我转头离开了，也算是逃避现实吧，我回过头看她，她只是站在那哭哭啼啼的，望着我。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或许我们的关系只会这样僵持下去吧，或许还会更差？
　　我坐在车上，靠窗看着她的我坐在奔上，靠窗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呆若木鸡的转过身，回头观望了一眼。
　　直到门关上，车子发动了出去。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有着最亲蜜的关系，却闹过数不尽的不愉快，相看两厌。
　　我该要怎么做呢？她又会怎么做呢？我陷入无止尽的深渊。
　　问水湿润了我的眼眶，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用手抹去即将掉落的眼泪，可不曾想越来越多，止不住擦不干。
　　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我也不知道。
　　自打我记事起，陪伴我的父亲居多。
　　而她就像夜晚出现的星星，时而星光闪烁，时而被云朵藏起来不肯露面。
　　一年级时，我站在学校门口观望着同学被母亲牵起手踏上回家的路，可我却孤身一人站在门口。
　　我曾想，那是我能触手可及的生活吗？吃上母亲香味浓郁的饭菜，得到母亲的关爱，写下关于母亲长篇的作文。
　　明明那么轻易的事，可对于我来说，
　　遥遥无期。
　　写作文，命题是我的母亲。
　　我坐在长椅上，桌子上的笔从开始到现在原封不动，而身旁的人正在马不停蹄的动着笔。
　　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可我就只能装傻充愣的看向窗外，假装在思索怎么写。
　　不过就是在发呆。
　　说是发呆，不如说是让心飞向窗外，让它不受伤害。
　　时间只剩下五分钟的时候，才不慌不忙的在开头处写下了结尾。
　　她很忙
　　开家长会，班主任看我良久，又看向唯一空余的座位，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来，这是你的奖状，你很棒了。希望你在新的学校里也能像现在这样一路长红，就算家长不在身边，也要自己发奋图强，成为最闪亮的一颗星。
　　答应老师，好吗？”
　　“好。”
　　这次也是不出意外的提前离场了。
　　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就像是看着我的心，一样空无一人，只有自己走在漫长的路上。
　　这张红色的纸张又能向谁炫耀呢？
　　这种本该喜悦的事情，我却体会不到。于是我带着它来到墓园，也就是爸爸的归宿。
　　我点燃打火机点燃它扔进盆里。
　　可能是有些许迷信，以为可以用这种方式，传达给远在天边的父亲。
　　你收到了吗？
　　直到日落，我才慢悠悠的回到住处。
　　坐在窗外看着天空，心里胡思乱想。
　　“考完试了？“是她。
　　我回过头，抑制不住的惊讶，她居然回来看我了，可她开口问的问题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也是，如果她没有问关于这种的，绝对是我还在梦里。
　　“嗯，考完了，在上个月。”我回答。
　　可笑吧。
　　“考多少分。”她靠在落地窗旁，一脸不耐看着我。
　　“七百多，满意吗？”我阴阳怪气。
　　她的表情从不耐转变成了厌烦。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满意吗？我不管你你就想上天是吧，为什么这么的不耐烦？”她怒发冲冠，吼出了声。
　　正当她要接着训斥的时候，一个电话制止住了她，让我借此逃过一次伤害。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又是去忙了吧。
　　还知道不管我呢。
　　不久，她的电话打来，我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屏幕闪烁着，直至息屏我也没有触碰，她也没有再打来。
　　我站在栏杆处，低头望着地面，如果从这里一跃而下呢？
　　我不敢。
　　会疼吧。
　　我不过就是想让她陪陪我，真的很难吗？可能对于她来说，就是在浪费时间吧。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