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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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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项需要很多材料,典型报告就是其中最关键的一部分,而离递交典型报告的时间还有一个星期,公司上下忙的热火朝天,做实验的做实验赶报告的赶报告,加班都加了一个月,天天到凌晨一两点,连国庆都没放,白天还要准时上班,每个部门的人都是怨声载道。
林夕算是身体素质还行的,不经常生病,这下折腾得她生理期都推迟了半个月,身体再好的人也扛不住,别说年龄大的肖姐了。
周二下午,林夕刚从实验室过来,回到办公室,见肖姐趴在办公桌上,像是在睡觉。大家天天都熬夜,白天困是正常的。林夕不好打扰她,轻手轻脚回到自己的位置,谁知道刚坐下,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她手忙脚乱,赶紧把电话摸出来挂掉,一看号码是个推销电话,也不管了。按说这动静,要是以前肖姐早就醒了,可林夕发现,肖姐还在那趴着,一点动静都没有,林夕一慌,心想别是出什么事了,不怪她乱想,肖姐年纪本来就大,这段时间天天跟着她们加班,不出事是好的,可要是出事了那也是预料之中。
林夕赶紧走过去,拍了拍肖姐的肩膀,轻声喊:“肖姐!肖姐!”
肖姐轻哼了一声,偏过头睁开眼睛,打起精神问她怎么了,林夕看她面色憔悴,脸色发红,伸手摸了摸她的脑门,天呐!烫的吓人。
“肖姐,你发烧了!”林夕顿时紧张起来。
肖姐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又干又痛的嗓子,皱着眉说:“没事,我睡一会就好了,你把这几份报告先做出来,客户急着要。”说完就要把文件发给林夕。
“您都病成这样了,还赶报告,不要命了!”林夕说完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一个月的委屈让她憋得太久,心说哪里还能听她的,得赶紧去综合部请假,送她去医院。
林夕是哭着进综合部的,把刚好在综合部交代事情的老总都吓了一跳,直问她怎么回事,林夕简单把事情说了后就要请假,老总哪能不批假,还让自己的司机开车送肖姐去医院,林夕不放心,也跟着去,在车上给实验室其他人打电话,让他们把那几份报告做了。
等在新区人民医院跑上跑下给肖姐做完检查,已经过去了一下午,化验结果出来,肖姐得的是重感冒,还是积劳成伤造成的,加上她本来就有点低血糖,这下是一起爆发。整个过程肖姐都是昏昏糊糊的,等打了退烧针,温度下去了一点再输液,输了半瓶水,肖姐才清醒了些。
林夕眼睛红红的,从来到公司,肖姐把她当作女儿一样对待,有小零食都会带到公司分给她,林夕对肖姐也是喜欢的很。
“夕夕,你怎么还哭呢,又不是什么大病,休息两天就好了。”肖姐笑着哄她。
林夕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了,随即道:“肖姐,要不跟您儿子打个电话。”
她跟肖姐熟悉了后,也知道肖姐有一个儿子,叫盛羽,在省研究所搞高分子实验,具体是什么林夕也不是很清楚,她本来就讨厌有机化学。
省研究所也在新区,离他们公司有十多分钟的车程,搞研究的人都挺忙的,所以一年多了,林夕也没见过这人。她没往心里去,肖姐跟她关系好,不代表就要跟她家人认识什么的。
肖姐犹豫了下,还是点头同意了,摸出自己的手机,找到儿子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十几秒,那边才接通。肖姐没说自己生病,只说有点想他了,问他工作怎么样,那边听起来很忙的样子,说今天要加班,让肖姐别等他吃饭,肖姐说了几句工作再忙也要多注意休息就挂了电话。
林夕哭笑不得地看着肖姐,给她倒了杯水,埋怨道:“您自己都不注意休息,还说别人,对了,盛叔叔呢?在上班吗?”
肖姐接过杯子,捧在手里。“他回老家奔丧了,可能还要一两天才回来。怕他担心,就不要给他打电话了。”
林夕皱了皱眉,那不就没人照顾肖姐了?
肖姐要输三瓶盐水,时间有点长,才输了一瓶就睡了过去,林夕坐在旁边的空床上守着她,虽然也困得不行,但是不敢闭眼,怕盐水滴完,输液管里回血。护士也会偶尔过来巡查,见有人一直守着就不再过来,叮嘱快滴完了就呼叫她们。
输完液已经快到八点,国庆一过,天冷了下来,黑的也快,林夕不放心肖姐一个人回家,就拜托沈佳星把她的包带回去。沈佳星是综合部的副主任,假条都是老总让她批的,当然知道肖姐生病的事,让林夕放心,说这次肖姐也是因为工作生病了,可以理解,她跟肖姐还是算全勤的,林夕感动得一塌糊涂。
林夕没来过肖姐家里,进了小区才发现里面是真漂亮,绿化上的彩灯,照的小区里面明亮如昼,肖姐家买的是小高层,一共七层,两梯两户,上了六楼,开门把肖姐扶进去,林夕赶紧找卫生间,她憋了好久了。上完厕所才问肖姐脸盆和毛巾是哪一个,准备给肖姐洗洗脸。
肖姐在医院睡了两个多小时,精神好了很多,只是浑身还是酸软,没什么力气。因为要吃药,就得先吃点饭垫着肚子,医生嘱咐只能吃清淡的。给肖姐洗了脸,林夕才进厨房找到锅,煮了点稀粥,等肖姐喝完稀饭,林夕正要把碗拿到厨房时,门口响起了密码锁的声音,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闻声都下意识转过头去看,因为玄关和客厅中间隔了面墙,看不到是谁。
“是小羽回来了吗?”肖姐问。
盛羽开门进来,应了一声,换下鞋子才进客厅。林夕一看进来的人惊了一下,她听肖姐说过盛羽是个学霸,从小成绩优异,在帝都大学上的研究生,毕业后没留在帝都,而是回来G市,进了省研究所。却不知道他长得这么好看,白白净净的脸,五官精致又不失硬朗,眉眼有点像肖姐,身形高挑修长,目测最起码也有182cm,穿了一身黑白纹的阿迪休闲运动服,看起来帅气又性感。
林夕不经意间对上他的眼睛,突然不好意思起来,讲真的,活了二十五年,除了在电视上,她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赶紧低头进了厨房,掩饰自己的紧张。
盛羽看到林夕也是一愣了一下,问肖姐:“妈,她是?”
肖姐笑着道:“她是我带的小徒弟,我记得跟你提起过啊,叫林夕,今天我发烧了,是她把我送去医院的,跑上跑下帮我缴费,守着我输液,还给我煮了稀饭。”
盛羽一听他妈妈生病了,脸色有点难看,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无奈道:“您生病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开车过来就十几分钟啊,现在好点没?”
随即反应过来下午那通电话。“您都给我打电话了,还不告诉我,是嫌弃我这个儿子吗?”
“瞧你这话说的,你工作那么忙,我只是得了个小感冒,懒得让你跑,你看现在精神都好多了,也是多亏了夕夕照顾我。”肖姐说完朝着厨房喊林夕。
林夕在厨房里面,不知道该不该出来打扰这母子俩,听见肖姐喊她,才深呼吸一口气,平息下咚咚直跳的小心脏,装作十分镇定地走出来,她眼睛不敢看盛羽,只能一直盯着肖姐看。
肖姐让她过来,拉着林夕的手笑着道:“你俩还没见过呢?”
说完又朝着自己的儿子道:“她叫林夕,小你两岁,认识认识,以后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盛羽从小到大都让她放心,唯独一点,不喜欢跟别人打交道,二十七岁的人了,从来没带过朋友回来,不管男的女的,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多交朋友,老话说多个朋友多条道嘛。
盛羽的眼眸很黑,看了林夕一眼,这女生长得圆圆的,眼神已经把她害羞胆小的性格出卖得一干二净,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二十五岁的样子,倒像是刚高考完的小姑娘,想不到能这么贴心,心里生了一丝好感,嘴角扬起浅笑,伸着手道:“我叫盛羽,比你大,你叫我羽哥就行,听我妈提起过你的,谢谢你照顾她。”他声音低沉,带着扰人心弦的磁性,非常好听。
林夕伸手回握,盛羽的手很暖,指节修长,骨节分明,把她小小的手包了起来,顿时让林夕心跳加速,脸红了起来,结结巴巴道:“不,不客气,肖姐对我很好,照顾她是应该的。”
说完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要是再握下去,她怕自己昏倒,看着肖姐还没吃的药,林夕赶紧转移话题,让肖姐快把药吃了,早点休息,自己就先回去了。
“我让小羽开车送你回去,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多危险。”肖姐吃了药,本想留林夕住下的,但一想到林夕胆子小,估计不习惯在别人家过夜,挽留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到处灯火通明,我下去打个出租车,一会就到家了。”林夕边说边往玄关走,快速穿上自己的鞋子,说了句肖姐你好好休息,不用送,就赶紧开门准备离开。
“等等。”盛羽从沙发上站起来,绕过墙,站在走廊上看着林夕,那声音淡淡的,毫无起伏。却是让林夕一愣,转身不解地看着他。
肖姐赶紧道:“既然你不愿意,那让小羽送你出了小区,给你打车,好了不许拒绝。”
“好,好吧。”林夕知道再拒绝就显得她不识好歹了。
肖姐笑了下,把杯子里的热水一口喝完,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林夕站在玄关处,看着坐在凳子上系鞋带的盛羽,那人头发又黑又密,看起来硬硬的,脖子修长,弯腰的动作把背脊上的肌肉显得异常明显。
林夕拍了下自己的脸,冷静下来,自己在想什么呢?两人一路无话,等电梯,进电梯,出了大门,又走了两分钟的路,林夕尴尬得不行,知道盛羽是看在他妈妈的面上,刚才才对自己那么和颜悦色,这下两人独处,他一路都冷冷淡淡的,林夕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天呐!快点离开吧,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气氛了。
出了小区大门,两人站在冷风中等了几分钟,看到远处过来的出租车时,林夕总算是松了口气,她明白这个男人的意思,就是连朋友都不想跟她做,林夕苦笑了下,准备上车,一路静默的盛羽开口了。
“林夕,把微信加上吧,你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我好给我妈交差。”
林夕楞了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昏黄的路灯下,盛羽的脸看起来还是那样,没什么变化,倒是语气柔和了许多,听起来像是带了点笑意,林夕赶紧把手机打开,扫了他的微信。
微信头像就是他本人,一张面无表情的帅脸,而林夕是一只耳朵上绑着粉色蝴蝶结的白色猫咪,司机有点赶时间,说了句你要走不,林夕赶紧跳上车,对司机说了句抱歉后,才跟跟盛羽挥手再见。
看着扬长而去的绿色出租,盛羽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看着手机里那可爱的猫咪头像,点开备注设置了两个字——林夕,随即觉得有点空,又在后面加了一个猫咪表情,才收起手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