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致经年》雍兖青

5、人间烟火也是回忆

　　在张世安的印象中，张寻凌是喜欢热闹的，但是他又懒得去凑那份热闹，所以赶在凡间冬至节这日，难得凡间有热闹的庙会，张世安哀求着张寻凌说自己想要去逛庙会，张寻凌不忍拒绝，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他的请求。看着张寻凌眼底掩藏不住的喜悦和期待，张世安觉得冬日里的冷风都好像变得温暖了起来。
　　张世安服侍张寻凌穿上貂皮披风，又备好了暖手的汤婆子，临走前还不忘拿上一些张寻凌爱吃的小肉干。
　　茶白色的披风在月光与街上灯火的交映下显得更加出尘，毛茸茸的貂绒围住张寻凌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瑞凤眼，那双眼睛里好像装进了万家灯火，有着人间烟火气的璀璨温暖却不带世俗喧闹与嘈杂。
　　街上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二人几乎是从街头买到街尾，张世安怀里抱着满满的一堆东西，那都是张寻凌最爱的小零食，逛了这许久时间，张寻凌怀里的汤婆子已经没了温度，好在街边的酒楼 里面可以换碳，二人也就没有再买下去，而是转身进到酒楼之中。酒楼的大厅内，说书人正在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某个少年将军的爱恨情仇，引得食客们纷纷叫好。张寻凌也同那些食客一样，喝着酒楼珍藏的佳酿，为那说书人喝着彩。张世安给汤婆子换完碳回来张寻凌不知吃了多少杯酒，脸上的酒红好像是梨园戏子们脸上的胭脂一般，眼睛迷迷醉醉。张寻凌看着坐到自己身边的张世安，突然抬起手戳了一下张世安的脸，张世安仿佛不知道或者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一般，呆呆的僵在原地。张寻凌很少会对他作出这些亲密的举动，也可以说张寻凌一直在避免与他产生什么肢体接触。再看张寻凌，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张世安的脸，之后大声的笑了来，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却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张世安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张寻凌撵去结账。
　　张世安回来却不见了张寻凌的身影，他冲到街上焦急的寻找着，他不知冲撞了多少人，耳边人们的骂声他已经不在乎了，再走回酒楼门前却看见张寻凌站在不远处一个小摊子前，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满身落寞。
　　“买不买？买不买？不买赶紧让开，别耽误我做生意”老板坐在地上，满脸的胡茬也没有打理，怎么看也不像是正经要做生意的样子，来办看着张寻凌在这站了许久也没有掏钱的意思开口就要撵人。
　　“师尊，您喜欢这把匕首？”身后突然传出来的声响惊醒了正在神游太虚的张寻凌，回过神见是张世安寻了过来。
　　“只是随便看看。”张寻凌怜惜的轻柔的抚摸着那把匕首，张世安不知怎么，就是觉得张寻淩这副怀念又不舍的样子那么碍眼，不由得把目光也放在了这把匕首上，说实话也就只有外面的鞘做工还算是精巧，上有两个凹槽，想来之前应该是安放了一些贵重的装饰被别人挖了去，这么一遭就算不得好看了，匕首乌突突的没什么光泽，想是很久没有擦过，材质也只是寻常的铁而已，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给你，留着防身用”最后张寻凌还是付了钱，把匕首递给了张世安。
　　张世安小心翼翼的把它揣进怀里，眉眼之间满是掩盖不住的笑意，这是师尊送给我的礼物，这是师尊专门给我买的，师尊让我防身的，张世安越想越雀跃，走路都要蹦起来了，张寻凌白了他一眼，张世安这才敛住欢喜，静静的跟在张寻淩身后，全然忘记刚刚自己差点要掀了老板摊子的事情。
　　原本这把匕首只要三十文，张寻凌也没有犹豫，直接就要掏钱，老板一看这是个有钱的主，直接坐地起价，改口要五两银子。张世安见状与他理论，谁知那老板直接耍起赖来，还不住的大声嚷嚷着是不是来砸场子的，张寻凌也无心与他做过多的争执，直接扔了钱拿上东西就走人，老板笑眯眯的拿起银子放嘴里咬了一下“啧啧，收摊喝酒去喽”收起东西转身就拐进不远处的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