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317病房》花望柳

12、第十二章

　　鱼渊和鱼南在小区门口汇合，在一起回到家。
　　鱼灵坐在沙发上冥想，鱼渊和鱼南看到鱼灵并没有喝酒，各自叹了口气:“唉~”
　　鱼灵睁开双眼起身，往楼上走进:“鱼南跟我来趟书房。”
　　鱼南看了看鱼渊，拉了拉鱼渊的衣服，想让鱼渊一起。
　　“鱼渊就不用来了。”
　　好吧，只能靠我自己了，鱼南跟鱼南来到书房。
　　鱼灵坐在椅子上让鱼南也坐，鱼南出其不意的跪坐在地上抱着鱼灵的双腿哭爹喊娘:“妈，是我死皮赖脸的求着十一和我在一起的，你要打要罚冲我来，但是我绝对不会和十一分手。”
　　鱼灵看着鱼南说:“是吗？那我就让你们分手呢？”
　　鱼南不装了，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进入正题说:“你要怎样才能让我和十一不分手？”
　　鱼灵也不买管子说:“我让你提前一年出国进修历练，就等你这学期完，算算时日应该还有一两个月，在你出国进修这几年里你不可以和你的那个什么十一，不能见面不能发信息，也算给你们的考验，等你回来的时候，如果你们还相爱，我是不会反对的，我会辅助你完全接手公司，然后我们就拜拜了。”
　　鱼南说:“要是我不同意呢？”
　　鱼灵笑了笑看着自己的手说:“江十一是大学教授，母亲是z国医学科学院血液病医院的主治医生，父亲是做小本生意的，哦！她的母亲还是鹿医生的老师啊！你说是完好无损的出国，还是背负几条人命出国你好好想想吧！”
　　鱼南握紧拳头气愤的说:“鱼灵你真卑鄙！”
　　鱼灵笑着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觉得身败名裂最好的方法是什么，你说鹿苡要是出了什么事，鱼渊会怎么想？”
　　鱼南说:“姐姐是你的女儿！”
　　鱼灵说:“呵，你也是啊！”
　　鱼南气愤的说:“我出国。”
　　鱼南下了楼拉着鱼渊走了，鱼灵看了看时间，等她们走后又赶去了公司。
　　鱼渊坐在车上问鱼南说:“妈说了什么？”
　　鱼南说:“没什么，妈只是让我提前出国。”
　　鱼渊看着鱼南说:“妹妹，妈是不是用了什么条件逼你。”
　　鱼南与抱着鱼渊说:“姐姐，我们真的是她的女儿吗，她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她是不是也逼过你？”
　　鱼渊抱着哭泣的鱼南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手抚着她的背，你是不是她的女儿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是。
　　鱼南回家后和江十一说:“我妈……让我这学期完就出国。”
　　江十一问:“为什么啊？”
　　鱼南说:“反正都要出国的，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
　　江十一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说:“你觉得一样，可是我觉得不一样，你出国了我们就很少见面了，我不是说要耽误你的前途，我只是舍不得。”
　　鱼南忍住要哭的架势说:“等我出国了就不要见面联系了。”
　　江十一绷不住了说:“是不是你妈威胁你，我现在就去找她理论。”
　　鱼南抱住暴走的江十一说:“别去，这是我的决定，对我来说我们的感情并不成熟，我想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江十一哭着说:“鱼南你真自私，明明是你先开始的，是你让我活成了自己，而你现在却要把我推向深渊，如果那天在暖江桥边我没有遇见你，我们没有在一起就好了，我还是那个虚假的江十一，我也说过我会等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情。”
　　鱼南哽咽的说:“对不起，或许我们不合适，我们分手吧！”你离开我这个毒瘤，反而更好。
　　江十一推开抱着她的鱼南说:“鱼南你认识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很神经，很不靠谱，我很渣，但是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你要和我分手，让我放下，你做得到，但是我做不到。”
　　江十一和鱼南各自坐到沙发上，想着自己的事。
　　江十一突然开口说:“这是不是你妈给我们的考验？”
　　鱼南嗯了一声。
　　江十一继续说:“好啊！我同意，时间会给我们答案，我也想看看，我们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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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苡看着又在扒饭的鱼渊说:“你怎么又不吃饭？”
　　鱼渊说:“没胃口。”
　　鹿苡看着鱼渊说:“你最近好像经常没食欲。”
　　鹿苡想到了什么就问:“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头晕乏力，或者漱口的时候牙龈出血？”
　　鱼渊点点头说:“你怎么知道？”
　　鹿苡去拉鱼渊起来说:“和我去趟医院复查。”
　　鱼渊说:“我上个月才复查了啊？”
　　鹿苡说:“你也说了是上个月！”
　　鱼渊又在医院检查了三四天，复查结果出来后，结果良好并没有复发的。
　　所以鹿苡带着鱼渊出院后对她说:“你以后别天天宅在家里，要多出去运动。”
　　鱼渊嘟着嘴说:“我哪有不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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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鱼南出国还有一个月的时候，鱼渊在小区和孩子们玩耍时，眼前突然一黑，摔在了地上，膝盖被磕破了皮，鱼渊缓了一会儿从地上爬起来，感觉膝盖刺痛，鱼渊低头一看发现，膝盖破皮流血了。
　　鱼渊并没有在意，只是简单的消了毒就没有管它。
　　晚上不知道怎么了，就开始发烧，鱼渊以为只是吹了凉风，鹿苡给她喂了药，第二天早上又量了体温只增不减。
　　鹿苡带鱼渊去医院，发现她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流浓了。
　　鹿苡有了不好的预感，医院里的几天鱼渊的烧，已经降下去了，打了破伤风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唯一让鹿苡苦恼的是，鱼渊的病情开始复发恶化，需要尽快骨髓移植。
　　鹿苡给鱼灵打电话说:“你好是鱼渊的妈妈吗？”
　　鱼灵冷冷道说:“嗯。”
　　鹿苡说:“鱼渊病情恶化需要尽快骨髓移植，请你来一趟医院做一下配型。”
　　鱼灵说:“我和她的骨髓不匹配，去骨髓库找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鹿苡没办法已经去骨髓库找了，但还是希望用亲属的。
　　鱼南知道后赶来了医院，去做了骨髓配型。
　　在去原来的317病房看了鱼渊，鱼渊还在睡觉，鱼南看着病床上的鱼渊说:“姐姐你放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用想就知道鱼灵没有来做骨髓配型，有了自知之明的鱼南对鱼灵只要气愤。
　　鱼南怒气冲冲的赶去恒光，理都没有理前台，直接去了鱼灵办公室。
　　鱼南推开鱼灵办公室的门，看到鱼灵还在那里批改文件就来气，自己的女儿生死一线都不顾，钱有那么重要吗？
　　鱼灵合上批改文件的钢笔对着鱼南说:“来了。”
　　鱼南怒气冲冲的走进来说:“你为什么……”
　　“我和她骨髓不匹配。”
　　鱼南不解的问:“为什么？”
　　鱼灵指了指办公桌前对面的位子说:“坐。”
　　鱼南坐下问:“说吧。”
　　鱼灵看着鱼南说:“我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鱼南问:“那我呢？”
　　鱼灵说:“你也不是。”
　　我就说嘛，我和姐姐一定不是她亲生的，怎么会有母亲对自己孩子怎么残忍的。
　　鱼灵继续说:“你和鱼渊不是亲姐妹，她是我爱人的孩子，你是我捡到的那时候是腊月离过年的日子屈指可数，而你被人遗弃在垃圾桶旁边，我看你可怜就把你抱回来家，反正你和渊年龄相差不大，一个是养两个也是养。”
　　鱼南听见自己是被遗弃的孩子有那么几秒的心碎，但很快她便把这事抛在脑后，开始审视着她说:“姐姐是你爱人的孩子，她为什么不是你亲生的？”
　　鱼灵毫不心虚道:“她是我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结婚，生下的孩子。”
　　鱼南听到鱼灵这么厚脸皮的发言，很是嫌弃地说:“呵，你脸皮真厚，你又没有和她结婚，你怎么说她是你的爱人？”
　　鱼灵怒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鱼南问:“姐姐的父母呢？”
　　鱼灵说:“死了，我的爱人的白血病去世了，那个男人嘛……”鱼灵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
　　鱼南说:“我的骨髓是不是也和姐姐不匹配？”
　　鱼灵说:“不知道，应该吧，医生已经去骨髓库去配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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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苡看着鱼渊的病例，突然想到了，上次做的复查报告，把它拿出来上面的结果是良好。
　　这上面的各项指标肯定有问题，鹿苡去查了，原有的指标，最后是那个统计的医生，把两个人的复查指标弄错了。
　　鹿苡看着原有的复查指标，比鹿苡原想的还要糟糕。
　　鹿苡下班去317病房陪着鱼渊，向第一次去鱼渊病房的时候，鱼渊戴着氧气罩坐在病床上画着画，看到鹿苡来了，对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鹿苡看着鱼渊很心酸，有点避开鱼渊明亮的眼神。
　　鹿苡问鱼渊说:“在画什么？”
　　鱼渊说:“烟火。”
　　鹿苡坐到鱼渊的身边，看着她画本上绽放的烟火摸了摸。
　　鱼渊看着窗外黑兮兮的夜，今天没有星星:“在陪我看最后一场烟火好吗？”鱼渊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只是很遗憾没能陪着鹿苡一辈子。
　　鹿苡去握鱼渊冰凉的右手说:“好啊！等你病好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鱼渊看着与她紧握的右手说:“好。”可是好的了吗？
　　一周后鱼南的配型结果出来，与鱼渊的骨髓并不匹配，鱼灵用人力资源调出了，许多与鱼渊骨髓匹配的骨髓，但是匹配点大多都低于5点。
　　鱼南去问鹿苡说:“不是有那么多有匹配的人吗，为什么你们还是不做手术？”
　　鹿苡说:“他们的匹配点大多低于5，是不能做手术的。”
　　鱼南问:“要等到多少点？”
　　鹿苡看着鱼渊的病例说:“以鱼渊的病例来看，最好十点，但是鱼渊她没有有血缘的亲属，最少也得八点以上，太少了手术完了鱼渊不一定……”挺得过来，就算接受了，后期恢复……也活不了几年。
　　鱼南想着鱼渊痛苦的样子说:“姐姐现在那么痛苦，现在配型5点以上的都没有，姐姐等得了吗？”
　　鱼南落寞的离开了鹿苡的办公室，来到鱼渊的病房，鱼渊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看到鱼南来了，勉强挤出一个笑。
　　鱼南走到鱼渊的病床边坐下。
　　鱼南紧紧的握着自己的衣服说:“姐姐对不起，我们的……”骨髓并不匹配。
　　鱼渊看着她说:“我知道。”我很早就知道了。
　　鱼渊红着眼看着她说:“姐姐。”
　　鱼灵说:“我20岁生日的时候，收到了一封信，是……我亲生母亲写给我的，里面有一张刚出生的我和她，妈妈的合照，我18生日的然后收到了一块怀表，里面有一张我母亲的照片，应该是妈妈送的，信上说，她死于白血病，死后把公司和我交给了妈妈。”
　　鱼南说:“我现在知道了，妈妈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工作了，恒光是她爱人留给她的，她想把恒光做强做大，不想留遗憾，或许吧！”
　　鱼南看着鱼渊，想到刚刚在鹿苡办公室时说的话，眼泪不争气的泪了下来:“姐姐。”
　　鱼渊用扎着吊针的手，去擦鱼南的眼泪说:“别哭好不好，我会心疼的，虽然我的青春是不幸的，但是我很开心啊！在短短的二十年里能与你们成为家人，我真的很开心，那妹妹以后也要天天开心知道吗？”
　　鱼南哽咽道:“好。”

　　江十一送鱼南去机场，这一路上她们都各自不语，江十一把鱼南送到机场，但是却并没有进去，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一路平安。”
　　鱼南拉着行李箱的左手紧了紧说:“再见。”
　　江十一看着鱼南离开的背影，看着她消失在转角，不知为何红了眼眶，当飞机从她的头顶飞过，划出一条长长的白线，湿润的眼眶包不住她们短短的一年
　　鱼渊的骨髓配型找到了一个，高于5点的，鱼渊的病情已经等不了了，所以鹿苡只能拼一把。
　　在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鱼渊撑起身子在鹿苡耳边说:“鹿苡我爱你！”
　　鹿苡和她一起进手术室，鱼灵在角落看着手术室关闭的大门，看着墙壁上的时间停在3:17。
　　鱼渊在进手术室时对鹿苡说：“鹿苡我好开心能在十七岁遇见你，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很短很短，可是我已经很知足了，这三年谢谢你的陪伴。”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