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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

  •   「我在岭东治虫灾时,可多姑娘喜欢本世子了。不过本世子都拒绝了,她们喜欢本世子一场,本世子可是绞尽脑汁才不止让她们伤心欲绝的。」他又笑着絮絮叨叨的说,「多亏了本世子聪慧,治好虫灾救岭东百姓于水火,不过他们也很好,还送我瓜果来着……对了,我在岭东寻了极好的蚕丝,你爱抚琴,我便把它作为你今年的生辰之礼,我府上还有猪石,成色极好,与矿石一并研磨入画极佳,使作你明年的生辰之礼了,还有.……」
      「郁仪。」我打断了他,「另择良配吧。」
      他挑了挑眉,欲再言时,却听一阵人声杂乱。
      方兰时果然受了我的挑拨,打听到我会在此,携了人手前来。
      离我一丈之时,她便被侍卫按到在地,身后一个不起眼的太监却突然夺过侍卫的剑,朝我刺来。
      郁仪将我护在身后,上前仅一招便折了太监的手,侍卫立即将其制住。

      正是攘乱之时,我走过郁仪身边时,迅速低声一句「雁山羽军」便走到了侍卫后面,对他说道:「从前往昔,你便都忘了吧。从今以后,你我再无干系。」
      此刻他正襟危色,立如松兰,见他对我在微微领首,我这才放心回宫。

      郁仪聪慧,只在我面前时才一副不甚着调的样子,得我此言,他必会想办法前往雁山。

      我回宫后的第二日,皇宫里便再无方兰时此人。

      后来听闻雁山疑有人患时疫之症,时疫凶险异常,朝中无人敢领任查看,崔子山便指派了郁仪前去。
      时至九月,郁仪归朝,上报岭东病症并非时疫。同月,崔子山封了丞相之女沈絮舒为后。
      沈絮舒封后的第二日,便来了瑶宫。
      「公主……可还安好?」她挥退宫人,放下了茶杯,问我时眼中皆是诚恳真切。
      我只反问于她:「皇命虽难为,可你父亲乃是丞相,你不是非嫁不可,崔子山亦绝非良配,你何苦来这皇宫囚狱。」
      她闻言顿了顿,神色黯然,低头抚着茶杯轻声道:「我知公主恨他至极,可他从前并非是这样的……更何况我于他……」她苦笑着,「罢
      不过是些过眼云烟,他早已忘了,不提也罢。」
      她暗暗举目环视四周,取了桌上携来的锦盒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一枚血色玉钗,笑着道「出嫁时,郁仪赠我的嫁妆里有此钗,玉色通透艳丽,极是难得,我见了便觉最适合你不过,因而带来赠予你。」她起了身,「我替你戴上。」

      她走过来将玉钗答入我发间,俯首时在我耳侧低声道:「郁仪让我转告你,羽军已合,万事俱备。」
      「此钗果然唯有你戴,方不算辱没了它。」她直起身笑着道,抬眼看了看天色。
      云暮向晚,宛若晨曦。
      「你既早知此途如深渊……」我唤了她的闺名如梗在咽,「絮絮…」
      「我宫里还有诸多琐事要烦呢,先回去了。」她浅浅的笑,双目温柔却决绝,「我知道踏出这一步便再无回头之路,可是扶聆,我甘之如饴。」

      我不懂她的飞蛾扑火,就如她不懂我恨崔子山之心。可我们都知道,自己既一心向南,便永不回头。
      「公主,臣只是予她皇后虚位,后宫之中,无人敢越过公主。」某日晨间崔子山上朝之前犹这般说了一句。

      走时尚如沐春风,再来时却是怒容满面,

      「臣见公主食石榴颇多,忧心有何不妥,便差来御医前问。」他将我赌至墙边,手掌指节泛白,「公主猜猜,御医说了什么,嗯?」
      他终究还是知道了。
      我抿着唇,手却止不住地微微轻额。
      「石榴籽避孕,公主博识,竟还知晓这些。」他厉声怒道,笑得讥讽,「公主便这般不愿有臣的孩子?」

      「崔子山,你既强迫于我,还有何脸面让我原为你生儿音女?」我沉着脸看他,「我只恨不得杀你,怀你血脉只会让我更加恶心,崔子山,你就该杀了我!何必来此多问!」

      「无妨。」他咬着牙,切齿道,「臣自会让公主有孕。」
      他强行抱了我欲去榻上,刚把我放下时便听到有侍卫急报:「陛下!异军突袭,劫走了前朝太子数人!」
      我闻言只觉面上温热,伸手一摸才知是自己的眼泪。
      崔子山闻言看了看我,神色低沉意味不明,冷着声将看守瑶宫的侍卫加了几倍,随后理了理我微乱的长发:「公主安心在宫里呆着,臣去去就回。」
      可前朝太子出逃,朝廷惊乱争论,岂是他一时就能压制的。

      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太子哥哥应已安全。

      我终于如释重托,抬眼看了看桌案,提笔绘了一副画。
      「色难相配,去内务府寻些铬黄朱砂,我亲自调配。」看着宫女欲退下,我又道,「不过是些入画用的颜料,便不必再报给崔子山了
      吧。」
      我皱着眉:「速去速回,我急着用。」
      宫女这才称是,退了出去。
      果然不待多时,便携了铬黄而来,向我请罪道:「前日书房取了朱砂注书,内务府尚在采购,因而只余了铬黄,娘娘恕罪。

      我佯作愠色,斥了她们退在远处。

      随即取了半盏铬黄,加了些水进去。
      我将其饮下之时,却想起了母后,她为了我在这皇宫生生撑了多年,实在不易。

      铬黄真苦,我在想。

      待宫女察觉我不对时,我已撑不住跌了下去,腹部灼热,喉头瘳痛之时似不能呼吸。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草糊中似是听闻有人唤我「公主」。

      我扶聆生来尊贵,怎愿受此大辱,何况如今太子哥哥也已全身而退,我不愿再撑下去了。

      铬黄有毒,且我食之量大,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亦不曾料到还能活着出了阜宫,

      我将醒之时,只觉额上温热,亦听到太子哥哥松了口气说道:「高热已退,若如李郎中所言,应是无碍了。」
      我睁开了眼,目之所及,已然不知身在何处。
      「皇兄。」我唤道,出口时却被嗓子疼得流了泪,声音沙哑嘲晰,几不可闻,
      「你咽喉受损,尚需辅药调养几日。」太子哥哥轻轻拭了我眼尾的泪水,锁了眉头,目光温柔怜惜:「别怕,今后自有皇兄护着你。」

      他看着我,轻声说道:「聆儿,皇兄希望你能好好的。」
      我垂下眼,不作何想。
      伺候我的侍女皆是太子哥哥所信之人,侍女端了药膳来,笑着对我说:「太子说公主怕苦,让厨房把药和膳食相配制,公主再不愿食下可就说不过去了。」
      我抿了抿唇,尝试着吃了一口,果然再无苦味。
      「李郎中医术精湛,必不会让公主留下后遗之症,公主且安心。」这侍女爱笑,瞧得我亦眉眼不觉会了笑意。

      「皇兄在何处?」我问她。
      「太子和陆将领在书房相商。」
      「带我过去吧。」我转过头时,看到了案上放置着前几日我取下的手镯。
      「扔了吧。」我说。
      到了书房,守卫见来者是我,便开了门让我进去。
      太子哥哥一身皓衣,白冠风华,似极了从前,若不是崔子山...
      「若不是崔子山那狗贼,趁您忙着处理先皇驾崩之事宜突然袭击,乘虚而入,何来今日之事!」陆将领正冒着火冲着太子哥哥愤愤不平,「他杀我弟兄,若不是眼下人手不够,微臣早就带人擒了那狗贼!碎尸万段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太子哥哥抬眼见了我来,眉眼如冰雪消融:「聆儿,了好些了?」
      我点点头:「并无大碍了。」
      怒气冲冲的陆将领这才看见了我,卯着拳头朝我行礼:「微臣见过公主。」

      「不必多礼。」我抬手道,「听陆将领所言如今只凭羽军之力怕是难以与崔子山抗衡。」

      「正是如此,崔家世代为将,因此崔子山那狗
      贼手中握有极重的兵权,否则当初如何能课这成功。」陆将领越说火气越大,「崔永安在世时崔家尚且忠心,崔子山狗贼的生父亦是为国捐躯,怎能料到一夕之前崔家就起了逆心!」

      「崔家向来依附主权,手握重权者忠崔家便忠,若逆则逆,即便有人不愿,也难拗崔子山兵权在手。何况崔家手握兵权者,如今在朝中皆是身居高位,权力蒙心而已。」太子哥哥说道,指节敲着桌面,「也正是因为崔家世代忠良,深得百姓信任,加之父皇晚年行事荒唐,本宫多次劝阻亦无济于事,民心已失,崔子山谋逆才顺畅至此。」

      「朝堂之中也不乏对崔子山有怨言之人,只是碍于阜权明面上不敢反抗,阜兄可拉拢为己用。」我思忖片刻,又道,「朝中亦有不少老臣忠于皇兄,蛰伏崔子山手下,如今亦愿追随皇兄。」

      我想起了侍女曾提及,如今朝廷减税,兴水利练军队,崔子山亦更得百姓之心。

      他做了太子哥哥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

      「我皇室食万民之俸,亦当忧万民之忧。若是到了与崔子山兵戎相见之时,皇兄欲如何方不将百姓牵扯其中?」我问向太子哥哥,见他含笑方知他亦是早有打算。

      「这……微臣倒是不知如何。」陆将领皱着眉,「公主所言极是,百姓无辜,必不能殃及他们,可如何才能两者兼顾?」

      「聆儿作何想?」太子哥哥笑着看我。
      「兵分三路,一入皇城,二守城墙安抚百姓,=作后条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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