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NT]别样人生》逆光也清晰

170、峨眉山（下）

　　朦胧中，一阵噪音传来，是谁的手机响了？紧接着身下就动了，然后灯就亮了。我反射性地转头趴下挡住刺眼的光线，却意外碰到了别的什么东西，从我唇边滑了过去。我又回过头去找，一口咬住它转头趴下，然后就昏睡了过去。
　　正睡得香呢，忽然一阵地动山摇，我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正趴在严浩翔的身上，嘴里还咬着什么，而他的手正环着我的腰，还一直在推我。我揉了揉眼睛迷蒙地问，“开灯干嘛？”，一张嘴，就有东西从我嘴里滑了出去。他环着我的腰撑着身体坐起来，搂着我不停地摇，“小贺儿，快醒醒，我们要出发去看日出了！”
　　我贴在他胸口挡住光哼哼着“不去”，他就搂着我往床边挪，环着我的腰托着我的屁股下了床。我反射性地夹紧他的腰，抓住他的手臂怕掉下去，挣开眼一看，他把我抱进了洗手间。我疑惑地问他要干嘛，他把我放在洗手台上亲亲我的脸问，“醒了？不许再睡了。一会儿你哥就来敲门了。快，先刷牙。”
　　低头看见他身上反光的水渍，我整个人突然就清醒了，我刚刚竟然咬的是……
　　啊！造孽啊！
　　他把牙刷递给我，转身出去给我拿鞋子，我红着耳朵低头刷牙，穿了鞋也不敢看他。
　　他挤了牙膏站在我背后陪我一起刷牙，我看看他赤裸的上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赶紧低头刷牙洗脸了。
　　洗漱完换好衣服，我哥已经打电话过来问我们的进度了，我赶紧穿好大衣背好包，表示马上就能出门了。看看时间还不到六点半，心想这看日出的代价也太大了，我可能今天会困一天！
　　出酒店的门时，四周还是一片昏暗，沿着台阶一路爬上金顶大殿的观景平台，天也还是黑黑的，只有几盏灯光提供基本照明。周围已经围了不少前来观看峨眉山金顶日出的游客，整个舍身崖到处都是人，我们站在这里不到五分钟，背后很快就聚集了一大批游客，想出都出不去的那种。我最害怕这种情景，下意识地往严浩翔身边靠了靠，他了然地揽住我的肩膀拍一拍，两手搭在我肩膀上，站在我背后挡住了我的身影。
　　刚刚还是一片昏暗，渐渐地，这一方天幕亮起来了，像褪了色般被洗净了，是浅淡的天蓝。天幕之下是白茫茫一片翻腾的云海，完全看不到山下是什么样子。天幕和云海相接的地方颜色渐渐变暖变亮，一抹红色透了出来，就渐渐变大变圆，在某一个瞬间，一颗火红的圆球就从下方的云海跳了上来，霎时间云海披金，霞光万道！
　　周围的游客都在忙着拍照，我们被围在里面，也不敢逆流而上，只能站在原地边欣赏风景边等人潮散去。七点半左右，背后的广场终于能顺利通行了，我们返回酒店吃了早餐，就启程准备下山了。
　　万佛顶是不接待游客的，我们也没有带专业的登山设备，就没有做冒险的举动，直接乘索道去了接引殿，在雷洞坪乘车回山下的停车场。因为这个时间大部分游客都在山上或者都是在上山，所以下山的车子乘坐的人就比较少，终于不用那么拥挤了。
　　到了停车场，我们又开车前往了万年索道，把车停在停车场，买票上了去万年寺的索道。与金顶的上下分行双索道不同，万年寺是往复式索道，上下都只有一条索道线。从金顶下行至接引殿，一路都是在云海里穿行，雾茫茫的，回过头隐隐约约能看清金顶十方普贤菩萨佛像的尖尖，而从停车场上行至万年寺的索道海拔要低很多，可以清晰地看到四周的山林和植被，尽情欣赏峨眉的秋天。
　　索道的终点就在万年寺门口，拾阶而上，穿过恢宏大气的山门，就能看到一重重气势雄伟的殿宇了。万年寺是峨眉山最大的寺院，寺内有一明万历年间所建的穹窿顶方型无梁砖殿，仿了印度和缅甸的建筑风格，造型十分奇特。殿后的行愿殿珍藏着寺内三宝：明代国际友人送的佛牙（剑齿象化石）、明代暹罗国王所赠的梵文贝叶经《法华经》和明神宗敕建无梁砖殿所赐的御印。
　　“白水秋风”是峨眉十景之一，每至秋季，白水池中，山影斜横；寺外红叶，迎秋放飞。是水似风，故名“白水秋风”。我们也有幸地见识到了这一美景，跟游戏里枫叶纷飞的场景相比更自然一些，但是好像没有游戏里那么唯美了。
　　这个白水池也不简单，我们都听过李白的名诗《听蜀僧浚弹琴》，诗曰：“蜀僧抱绿绮，西下峨眉峰。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客心洗流水，余响入霜钟。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那位蜀僧就是在白水池边为李白弹的琴！我的天，白水秋风，琴音袅袅，这简直就是一场视听盛宴啊！太会享受了！弄得我也心痒痒，想抱着我的琴在白水池边来一曲，看看会不会有人愿意听完琴之后为我写首诗啊！
　　雅！不愧是诗仙！
　　早饭吃得晚，参观完万年寺，我们也不太饿，就继续向着清音阁方向走了，沿途还经过了白龙洞寺院。据说这里是白蛇的修炼之地，以前的上下两洞都被封了，所以我们只参观了寺院。这里殿宇庄严古朴，院中有游客挂的祈福牌，还有两棵恐龙那个时代所存留下来的桫椤树。桫椤，蕨类中唯一的木本植物，国家一级保护植物，半阴性树种，喜欢温暖潮湿的林荫和溪沟，又称蛇木。哈哈，这树长在白龙洞也妙了吧！岂不是佐证了白蛇修炼成人的传说？
　　在这里稍稍停留了一下，我们就继续往下走了，沿途地势还算平缓，还都是下山的路，我们走起来就没有那么累。差不多一个小时，我们就到达了清音阁景区，此时已是正午，我们就先去附近的餐厅解决午餐了。这边好像都不太讲求峨眉特色，什么类型的菜都有，似乎是更在乎游客的口味，每道菜的分量也更像是北方菜，至于摆盘，哈哈，没有摆盘！
　　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就去了清音阁游览，这里最著名的景观就是“双桥清音”。黑白二水分两侧流过，接王亭有两处石桥分跨于二水之上，形如双翼，风景秀丽，对此还有个有趣的传说。因为黑水发源于九老洞下的黑龙潭，绕洪椿坪而来，水色如黛，故名黑龙江。而白水是发源于弓背山三岔河，绕万年寺而来，经过了白龙洞，水色泛白，故名白龙江。两水在流经牛心石之后汇于一处，形成了“宝现溪”，溪中有一白石坝，名为“斗龙坝”。传说黑白二水分别出自青白二蛇的修炼之地，两蛇曾再次斗法，故称“斗龙坝”。额，好像还真跟青白二蛇对上了！可青色跟黑色也差太多了吧，为什么不能叫青龙潭、青龙江呢？看来也只是现代人穿凿附会，强行自圆其说，想给景点增加一些神秘感，提升一下商业价值罢了。
　　过一线天往洪椿坪方向走，前方有猴，我们不明情况，只能放弃去洪椿坪，原路返回转道去了中峰寺。途经广福寺，我们也小小地进去参观了一下，这里曾经一侧是佛寺，一侧是元吉山晖吉学馆，听说古时候学馆里的师生在广福寺和中峰寺的晨钟响了两声之后要一起向孔夫子的塑像参拜，一佛一儒，还挺有意义！这跟现代考生考试前不分中西文理地拜学校里的雕像十分相似，不管是哪路神仙，能保佑学生考试顺利的才是灵验的神仙，哈哈，实用主义！
　　中峰寺与广福寺同出一源，建筑风格都十分宏伟，中峰寺更有意思，它以前是个道观，叫“乾明观”，北魏时观中闹蟒灾，明果和尚一箭射死了凶蟒，观中道士十分佩服，遂改观为寺，跟着明果和尚修禅了。后来淡然大师在此修住，将自己的武功传给了寺内的僧众，中峰寺就成为了峨眉武术的发源地。这位淡然大师也是神奇，他俗名林时茂，是东魏孝静帝宠将高欢的部下，因战功显赫受封镇南将军。这位将军先是因在大殿上当众谏阻皇帝修庙被训斥，后又得罪了顶头上司高欢的儿子，因为害怕被报复，所以他就弃官跑了，走投无路之下居然落发为僧当起了和尚，也是神奇！这位大师也是个人才，做将军的时候战功赫赫，半路出家当和尚，居然成了一代大师，还是峨眉武术的创始人，这也太哇噻了吧？妥妥的人生赢家啊！一个字，绝！
　　中峰寺的院子很开阔，中间的石阶两旁还开了两大块儿菜地，虽然我不认识那是什么蔬菜，但绝对不是野草或者药材。服气了！这个隐藏在参天古树之中，一不小心就会被忽略掉的山林小寺也太有个性了吧！我喜欢！
　　一路沿山道下山，踩着两边长了青苔遍铺落叶的石阶，看着道旁参天的古树，顿觉四周格外安静惬意。主要也是徒步的游客比较少，这个时间点在中峰寺的也比较少。人一少我就自由了，直接摘了口罩得瑟着往下走，我哥无奈地提醒我下山的路容易崴脚，叫我看清台阶好好走路。我也怕自己真一时倒霉给崴了，到时候还不得让我的家长们受累背我回去，想想还是不要了，就乖乖听我哥的话好好走路了。
　　圣水禅院十分古朴庄重，从被风雨侵蚀的痕迹中还是能看到它昔日的恢宏雄伟的，只是现在成了一个僻静安宁的所在。由于全寺所有建筑都是木质结构，所以有些大殿还在修复，就没有开放。
　　纯阳殿的山门十分有趣，八颗巨大挺拔的桢楠树分列道旁，象征道家八仙，石阶旁满是青苔，建筑通体是木结构，两侧配置了小巧的吊脚楼，楼的山坪与山门的挑塔形成了类似牌楼的结构。这，这不就是现代几何嘛！两个变形的“W”之上加了一个被拉平的“V”，看着更有气势了，还突出了山门入口，极具建筑智慧。听名字，纯阳嘛！吕祖的行宫，这里肯定是供奉他的道观！然而进去一看，嗬！竟是个佛家寺院，奉的是释迦牟尼佛！神奇的是，名字还没改！额，说得好听是峨眉儒释道交融共存，说得真实一点就是道教不如佛教兴盛，在处于劣势时被改观为寺了，不知道吕祖听了开不开心？
　　在雷洞坪的时候，洗象池附近的路都不好走，特别是钻天坡，有的地方接近八十度，我们还是下山，不太安全，就没有往那个方向走，错过了有“小金顶”之称的“华严顶”、遇仙寺。今天因为不想过猴区，我们又放弃了洪椿坪和仙峰寺，真是遗憾！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直接返回万年寺不太现实，就从雷音寺过，在伏虎寺坐景区的车转道去了万年索道的停车场，这才开车去了我们提前订好的酒店。
　　刚来乐山那天住的是东南亚风格的，这次这个是法式与现代简约风的，我们的房间在一楼，严浩翔我俩还是住一起。走了一天山路也累了，我们先去餐厅解决了一下晚餐，菜品中规中矩，份量有点大，一份龙池烤鱼光盘子就占了好大地方，怪不得叫“龙池”。那个钵钵鸡我还挺喜欢的，好像是乐山的特色，很不错，那个红辣椒油，看着就很有食欲，吃的时候又不会特别辣，很入味。石锅鱼、苏稽翘脚牛肉汤锅和豆花牛肉都很不错，凉瓜排骨汤也很好喝。
　　吃了晚饭也不能立刻回房间洗澡睡觉，家长们就聚在一起打麻将，是的，加上徐舟，刚好凑成一桌，我和严浩翔就在客厅里看电视。
　　我想看之前没看完的《熊出没之怪兽计划2》，严浩翔想看点刺激的，我俩谁都不肯退让，差点在沙发上吵起来。我哥耳朵尖听见了，进来给我们调了个财经频道就出去了，留下我俩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当然了，我是大眼！
　　财经频道我俩是肯定看不下去的，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生气谁也不理谁，我触景生情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居然在沙发上就把我给……，顿时气得咬牙想给他一拳。可爸妈和哥哥都在，我又不可能真的跟他打起来，只能忍忍怒火扶着额头站起来跟爸妈和哥哥说想出去走走。爸妈误以为是严浩翔我们两个要一起出去，直接就答应了，只有哥哥看了我一眼，问要不要徐舟跟着。我连忙摆摆手拒绝，说只在酒店附近走一走，不会走远，哥哥无奈地说让我早点回来，注意安全。我点点头就出去了，看也没看坐在沙发上的严浩翔。
　　戴好口罩，揣好手机，我沿着酒店的大门往外走，没走多远就感觉有些不对，反射性地回头看，结果就看到某人正帽子口罩全副武装，悄咪咪地跟在我身后。我现在不想跟他说话也不想跟他走在一起，所以不理他直接扭头就跑了，也没有回头看他有没有追。跑了一段路，我停下来往后看，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反正不怎么高兴。
　　路对面是个中学，我沿着马路随意选了个方向往前走，过了个红绿灯十字路口，就感觉路两边的餐厅越来越多了，正好饭点儿，街上还挺热闹的。我一家家地看过去，甜皮鸭、龙池烤鱼，诶？这个我熟，晚饭刚刚吃过，看来这是道名菜，我还以为是酒店餐厅的厨师自己起的名字呢！麻辣烫、烧烤、串串、肥肠鸡、西湖烤鱼、土菜馆、牛羊肉汤锅，很有四川特色。再过一个丁字路口，竹香鱼、萝卜汤、豆腐脑卤菜，诶？豆腐脑和卤菜有什么关系？夜抄手，冰粉，冰粉！我突然想吃，可那家店在马路对面，我只能原路返回从丁字路口走斑马线过去。
　　一回头，我就意外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没料到我会突然回头，只来得及转身背对着我。可是，他的背影，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原来他一直在后面跟着我。
　　我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恼了，还是安心了，只觉得现在还是无法平心静气地跟他好好说话，只能从他身边绕了过去，不打算理他。可惜想得是挺好，但他根本不打算让我就这样走了，直接扑过来拉住我的手臂，委屈巴巴地说，“小贺儿，别生气了，我不跟你争了，我听你的！”
　　我挣扎着没能挣脱开他的手，闻言白了他一眼说，“我不生气！谁跟你争了？我不看了行不行！你自己回去看吧！”
　　他又要开口，我突然瞥见旁边茶馆门口喝茶聊天的人群中有人在看我们，只能压低了声音叫他，“别说话，快走！”
　　他握着我的手腕跟着我过了斑马线，这边路上更热闹，餐厅多，小吃多，便利店也多，像极了学校门口。
　　我推推他的手说，“你快松开！好奇怪！”
　　他依言松开手，跟着我并肩往前走。
　　我也不理他，闷着头往前走，在买冰粉的路上勇往直前。额，也没有直前，快走到的时候我突然拐弯了，跑到旁边的辣卤店去买小菜了。
　　刚吃过晚饭没多久，肉类的我也不太能吃得下，只买了藕片、海带、豆皮、土豆片、西兰花、木耳、笋尖等一些素菜，又一时忘了和严浩翔的不愉快，顺口问他想吃什么。
　　他诧异地看了看我，我瞬间清醒，正想当作什么也没说过糊弄过去，他就张口点了鸭肠和鸭胗，又问我要不要吃猪蹄。
　　我白了他一眼，什么鬼？想吃我不会自己点吗？用得着他问？但又不好不答他的话，只能敷衍地点点头。
　　我不太能吃辣，这还是在四川，我只敢点了微辣，至于他的，让他自己去选吧！
　　嬢嬢很快就把我的辣卤递过来了，我接过来也没看，就转身就往前面的冰粉店里去了。现在已经是秋末，晚上吃冰粉还是有点儿凉的，所以我打算先打开我的辣卤吃两口，再去吃冰粉。结果一打开我就愣住了，猪蹄是单独装的，鸭肠和鸭胗都在我的素菜里。我看了看严浩翔，默默把菜推中间，夹了个藕片认真吃东西不说话。
　　果然不能小看四川人的微辣，好吃是好吃，可我没吃几口就感觉自己眼睛有点湿，还好嬢嬢及时把冰粉送上来了，我连忙放下筷子拿起勺子塞了两口冰粉。嘴里的冰粉刚咽下去，严浩翔就夹了一块儿猪蹄递到我面前，我下意识地问他辣不辣，他摇摇头说不辣，我可以吃。我信了他的话，张嘴咬了猪蹄，好像确实没有素菜那么辣，奇怪！
　　我刚把那块猪蹄吃完，一股强烈的辣意突然涌了上来，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严浩翔连忙伸手拿纸递给我，又叫我快吃两口冰粉解解辣，我也只能听他的了。
　　猪蹄我是不再吃了，只吃了点我的素菜，就努力干我这碗冰粉了。等他也吃完，我就满足地擦擦手，拿着手机回酒店了。
　　严浩翔跟着我并肩往回走，我也不跟他说话，只目视正前方专注自己脚下的路。碍于路上人多，他一直没有开口，等回到房间他就忍不住了。
　　我跟哥哥打电话报备自己已经安全回来了，哥哥就问小严是不是也回来了，我“嗯”了一声，看来我哥知道他跟着我出去了。不对，在爸妈眼里，他跟着我出去才是正常的！严浩翔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追出去跟着我的吧？哎呀，好乱啊！
　　刚挂了电话，严浩翔就过来质问我了，“贺儿，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冷战嘛！你怎么不理我？”
　　我嘴硬地辩驳，“这不叫冷战，这叫冷静一下！”
　　他又坐过来问，“那你冷静好了吗？还生气吗？”
　　我核善地微笑，“我没有生气！需要冷静的也不是我！是你！”
　　他贴了过来，环着我的腰把我往怀里拖，我不耐烦地推他，他只好放开我，委屈地蹭蹭我的肩膀说，“贺儿，你有话直说，生气了就打我两下骂我两句，你别不理我！”
　　我转头瞥了他一眼，他立刻委屈又真诚地看着我，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问他，“为什么要跟我抢电视？你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委屈地拉着我的手臂，“谁让你说话不算话，答应的事居然还反悔！”
　　我一听这话气得转身揪住他的耳朵，“你说什么？严浩翔！谁反悔了？我说什么了吗？你怎么不说你昨天晚上……”
　　我哽住了，剩下的话死活都说不出口。
　　他闻言马上变脸，扑过来抱住我说，“贺儿，你不反悔？太好了！那我们明天就回北京吧！”
　　我丧气地垂着头，“好什么呀！你是好了，我不好！”
　　他抱着我倒在沙发上，把我按在他胸口，环着我的腰吻吻我的额头问，“宝儿，你哪儿不好了？跟我说说。”
　　我被迫趴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叹了口气准备跟他讲道理，“严浩翔，我知道，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我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虽然你不让我帮忙，在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想必这代价我是已经付过了的，付得我早上都起不来床。我想，如果可以，我其实是能忍一忍的，我不想周末老师来给我上课的时候我一开口就腰痛。而且，我们马上就要准备公演和四周年了，平时还要出外务、拍广告、录物料，这样既影响学习，又影响工作，我们，我们要不还是不要住在一起了吧？”
　　他亲亲我的脸说，“贺峻霖，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不顾你的工作和学习，只会给你造成困扰？你要是这样想，那我可太伤心了！”
　　我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那样想，你别伤心。我只是，我……”
　　他揉揉我的头发说，“贺儿，相信我，我不会打扰你的学习和工作的，我只是想陪着你，想你的时候你在我身边就好了。宝儿，我不想我们一年就只有五一十一寒暑假才能待在一起，我想陪你早起练声，陪你吃一日三餐，陪你写作业，陪你练舞，你作业那么多，还有音乐课要上，晚上肯定又偷偷熬夜了，我要去监督你，不然你不听话怎么办？”
　　我疑惑地抬起头，“真的？”
　　他真诚地点点头，我不由地相信了他，可又想起来昨晚的事，期期艾艾地补充道，“那以后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像昨天那样？”
　　他吻吻我的脸问，“昨天哪样？吃葡萄？”
　　我居然听懂了，想起昨天早上的事，气得我想咬他。我伸手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这个也不许！我是说昨天晚上！”
　　他捏捏我的腰问，“昨天晚上怎么了？我没做什么啊？”
　　我气得抬头咬他，“你还没做什么！你在沙发上就把我给，给那样了，你想上天啊！”
　　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又摸了摸我的头问，“那也很正常啊！”
　　也不知道他是真糊涂还是在装糊涂，我闭着眼睛咬了咬牙，心一横，打算把话说得再明白一点，“严浩翔，你再生气也不能拿那种事情来惩罚我，我不喜欢，你不可以强迫我。”
　　他吻吻我的脸说，“好，我尽量。还不是你想反悔，快把我给气死了。”
　　我也不理他，接着强调，“不是尽量，是要做到。”
　　他委屈地看看我，“宝儿，这我承诺不了，人总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嘛！”
　　我严肃地看着他，“不行！你必须保持理智！人失去了理智，就与野兽无异了。”
　　他翻身把我压在身下，看着我长叹了一口气，咬咬我的耳朵说，“好，我听你的，我的小圣僧！”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阻止他，“别乱说！”
　　他亲亲我的掌心又低下头来吻我，咬了一口我的脸颊说，“宝儿，我们早些回北京吧！再待下去，我都怕你要出家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不会的，别担心！”
　　他笑着摇了摇头，亲亲我说，“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
　　我瞪了他一眼，“叫哥！”
　　他乖乖地趴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叫我“哥哥”，我浑身发麻地捂着心口阻止他，“别，你好好说话！”
　　他得意地在我耳边低笑，震得我心跳也加快了。我慌得捂住他的嘴，他就笑得越发猖狂。
　　他忽然起身，托着我的屁股抱起我就要往卧室走，我以为他要……，就急忙叫停，“不行！我还没洗澡！”
　　他轻笑一声亲亲我，我就知道我猜错了！他抱着我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