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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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呜咽被吞吃入腹，将要窒息的感觉带来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沈奕霏的脑子已经一片混沌，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身在哪里，肺像是要炸开，鼓胀得生疼。
手腕酸痛被按在头顶动弹不得，双腿也被牢牢压制住，沈奕霏发狠咬了一口，尝到淡淡的血腥气，肆虐的唇舌才将将退了出去。
她偏头埋在枕头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楚宁之钳住她的下巴硬生生掰了回来，不给她太多喘息时间又附了上去。
沈奕霏感觉舌根发麻，从未感受过如此蛮横的楚宁之。
楚宁之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沈奕霏没有听清，楚宁之松开了束缚她的手。
腰部骤然被垫高，沈奕霏突然瞪大了双眼......
床头的手机铃声响起，伏在床尾的女人没有理会，枕边的女人下意识朝床头伸过手去，茫然地抓到一片虚空。
夜深寒重，夜半气温骤降，窗上凝结出细密的水珠，水珠不断聚集，胀大，最后不堪重负般滴落下来，蜿蜿蜒蜒，流出一滩又一滩水痕，映着清冷的月光，光怪陆离。
月牙西垂，天边将要泛起鱼肚白。
楚宁之浸了块温热的毛巾为已经昏睡过去的女人简单清理，翻出遥控器，打开净化系统，将房间里浓到呛人的信息素散了去。
沈奕霏是真的累了，楚宁之掀起被角将她圈在怀里时都没有任何醒转，只是下意识搭住她的腰，在她肩头蹭了一下。
楚宁之借着淡淡的天光，低头端详女人的眉眼，已经熟睡的女人整个柔和下来，少了清醒时的妩媚锐利更偏向记忆里的明艳天真，只是此时女人眉心蹙在一起，好似在睡梦中也有无尽的愁思。
楚宁之指尖轻轻滑过温顺下来的眉，将她紧隆在一起的眉心揉开，小心翼翼地在她鬓角烙下一个吻。望向窗外蜿蜒水痕下斑驳的将要破晓的天空，忍不住在想：
如果她和自己从不曾相识，她现在会不会过得更开心一些？
五年前
沈宅，后山。
一轮硕大的夕阳火红地烧透了半边天，金光灿灿与徐徐游移的云海交织在一起，像是垂暮将军散出以后一缕光和热，让漫天云霞为他谱出悲壮的歌，而后从容不迫坦然自若地走向地平线，安享最后的沉寂。
四处寂静无声，只闻悠悠蝉鸣，当最后一丝天光落尽，少女在画布上落下最后一抹色彩，弯唇一笑长吐出一口气，放下调色盘，低头开始仔细地清洗画笔。
远处等候已久的佣人见状跑上前来，熟稔地帮忙收拾。
沈奕霏直起身，佣人帮她解开腰间的围裙，恭敬地提醒道：
“小姐，夫人一个时辰后就要到了。”
少女目露惊喜，转身追问道：“母亲说今晚她会回来？”
“是的，小姐，夫人两个时辰前就打来电话了。”佣人笑眯眯的温声回道。
少女开心得不知如何是好，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画笔，一边嗔怪道：“诶呀陈妈，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陈妈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笑，沈奕霏被她笑得有些羞窘，一股脑地将东西塞到她手里，转身朝着下山路小跑出去，寂静的山林间飘荡着少女清脆的尾音。
“陈妈帮我收去画房，我先下山啦~”
陈妈看着远去的少女，快成年了还没个沉稳样，宠溺地笑眯了眼，轻叹一句：
“多好的年纪啊...”
园子里正在干活的仆人，看到少女，停下来低头问候：“小姐。”
管家看到一路跑下来的少女，操心地跟在后面劝：
“小姐，慢点...慢点...哎呦，摔着了可怎么是好。”
沈奕霏不在意地摆摆手，一溜烟儿地跑回房里。
母亲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事情，已经十几天没有回来，虽然母亲平时也忙，但像这样十几天不回家门还没有任何信息的情况还没有过。
沈奕霏匆匆洗了个温水澡，洗掉一身热汗，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百褶裙，长发高高束起。
沈奕霏五官长得深邃，不施粉黛也别具一番风情，但因为年纪小，腮边还留有几分婴儿肥使得整张脸不见艳丽，倒透露出少年的清爽和明媚。
园子里灯火通明，陈妈收拾好东西下山，便看到沈奕霏坐在花圃里的秋千上荡着，怀里抱着一只看起来烦躁不已随时准备出逃的布偶猫。
布偶猫名叫COCO，是家里的团宠，平时很是傲娇，整个沈宅除了沈夫人，也只有它才敢动不动地就给沈奕霏摆脸色看，让抱的时候就安静地趴一会，不让抱的时候就蹬上一脚，恃美行凶。
偏偏沈奕霏对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很是喜爱，三不五时的就要让管家找来一些新奇的玩具和零食逗弄它，讨它欢心，一整个乐在其中。
一身蓝裙的少女怀里抱着不听话的布偶猫，时不时的就要朝着大门口张望一眼。
夜色微沉，一道车灯劈开夜色，黑色加长宾利缓缓驶入沈宅大门。
佣人列队守候在门前，管家上前躬身行礼，弯腰打开后车门。
一位妆容精致的女人迈下车来，雍容沉稳，不怒自威。
沈奕霏看到走下来的女人唇角抿出一个欢喜的笑，将腿上还在挣扎的胖团子放在地上，起身就要走过去打招呼，却看到母亲身后又跟着走下一位女孩子。
女孩动作很慢，缓缓走下车来站在母亲身边，一身白裙，清清冷冷，眉目低垂。
沈奕霏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女孩靠得母亲很近，脚下迟疑地愣住了，一时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一般家里来客，母亲都会提前和她打声招呼，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妥帖应对。况且经常来访的世家小姐她都相熟，不会无故登门不请自来。
而像这般母亲一声不吭带个陌生人回家的状况还是头一回。
沈奕霏缓下心神，向母亲望去，投去疑惑的目光。
“霏儿，过来。”沈岚冲着园子里的女儿颔首，低声唤道。
沈奕霏犹豫了一下，脚尖轻抬朝母亲走了过去，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远处一身白裙的女孩。
女孩身量欣长，瞧着很是清瘦，甚至有些弱不禁风，皮肤很白在昏暗的夜色下都有些扎眼，白得似乎都没几分血色，显出些许病态来。
眉目一直低垂着，这很奇怪，照道理自己向她走过来，她怎样也应该抬眼看看自己。沈奕霏不自觉地眉心向中间隆起。
不仅沈奕霏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园子里的佣人也在低着头暗地里偷偷观察着情况。
四处静悄悄的，使得鞋子摩擦在石板上的脚步声更加清晰。
女孩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感受到身上一道道如有实质的目光，不由得抿了抿唇，攥紧了手中的竹杖。
刚刚离得太远看不清，沈奕霏走进了才发现，女孩手里一直拿着一根“棍子”，再瞥过女孩低垂的眉眼，再想起刚刚奇怪的地方，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沈奕霏走到沈岚身边，模样说不出的乖巧，温声喊：“母亲。”
沈岚嗯了一声，侧身向楚宁之，介绍道：
“这是我的女儿，沈奕霏，比你小一岁，你可以将她当作妹妹。”声音是少见的柔和。
沈奕霏疑惑，“母亲...”
沈岚用眼神制止了她的话，环视一周，冲家里的佣人朗声道：
“这位是楚宁之楚小姐，从今天起便会住在沈宅，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大家要像照顾霏儿一样照顾她，若有丝毫轻慢，我定不轻饶。”
“是，夫人”佣人们异口同声，恭敬应道。
沈奕霏错愕地望向母亲.......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