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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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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秦得之入院以来，许多工作和决策就都落到了他的头上。
加上袭击秦得之的人还没落网，林方斜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去调查。
日夜颠倒的生物钟让他一闭眼就想睡觉，林方斜端起手边的咖啡，从工作间隙抽出神来，打了个电话：“我准备好了，奶酪即将入网。”
电话那头的人应了声，下去复命了。
太阳渐渐从头顶转移到西方，天空依旧很亮，蓝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蒙蒙的云朵，却挡不住落日的余晖。
“嫂子今天不过来吗？”红鸾公馆最不缺的就是人，秦得之最不缺的就是想和他打好关系的人。
圈子里早婚的人，夸伴侣准没错。
说话的人叫李刚，在公馆算是新面孔，浓密的黑眉毛搭配一身健壮的腱子肉，是个运动达人。
秦得之听见后轻飘飘看了眼旁边的赵亮，话题就被接过去了。
赵亮亲自下场打哈哈：“李刚，没事就别惦记人家媳妇，嫂子工作忙，哪跟我们这些社会闲散人员似的。”
一群“社会闲散人员”团团围住秦氏集团继承人，重新让冷下来的场子再次热闹起来。
在秦得之面前不能提起林方斜，连这个名字都像是禁词一般不能说，这是秦得之和这群狐朋狗友的相处之道，李刚明显是新混进来的，不怎么了解情况。
没失忆前秦得之一直知道这个隐秘的规则，只是一直没制止。
而失忆后的秦得之……就更不想听到别人提到这个话题了。
他果断抽出身来，主动离去：“你们好好玩，我出去透透气。”
秦得之越过了赵亮的阻拦，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干净利落去了后院的小亭子里。
长腿一跨，不过几步就走远了，耳边传来几句责怪声和议论声，他都没在意，只是关上门隔绝一切噪音。
秦得之放松身体半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感受着喧闹后的寂静，在黑暗中点燃了烟。
忽然，一首童趣十足的小星星响起，安静的环境下只剩一道温柔的男声在歌唱。
如梦般柔和的男声带着些许沙哑，每一句歌词尾音都带着点轻颤，很是撩人。
这是他的手机铃声？
秦得之后知后觉地掏出手机，开始回忆这道熟悉嗓音的来源，低头一看才看见几个夺命大字。
合伙人？林方斜！
“有事？”秦得之接电话前习惯性清了清嗓子，将烟掐灭，以平常心对待，丝毫不感到心虚。
是他今天探望迟到了，绝不是自己没打招呼就出院的。
秦得之想想确实有道理，说话也硬气许多：“我还在忙，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对方听了沉默许久，秦得之咽了咽口水，等待回复。
大概沉默了三十秒后，林方斜直入主题：“出来，我在红鸾公馆门口，有事找你。”
当他是狗呢？说使唤就使唤。
好歹不用住院每天面对林方斜那张死人脸了，秦得之直接挂断电话，狠声道：“没空。”
完了直接拉黑那串号码，图个清净。
这时，粉毛过来了，他手里端着酒，上来就给秦得之道歉：“不好意思啊得哥，李刚说话没分寸，让你不高兴了。”
赵亮满含歉意将酒递过去，秦得之看了眼作罢，倒是想起件有趣的事情。
“你去门口看看，看有没有林方斜的车，如果停在门口，喊人把他赶走。”秦得之一幅运筹帷幄的模样，显然是把刚才的不高兴忘记了，赵亮也松了口气，积极接话。
“保证完成任务！”赵亮没问小两口耍什么花枪，乐颠颠就跑了。
他路过好友区还冲他们点点头报喜，随后直奔大门口，嘴里小声还念叨着:“事情好像变得有趣了起来，磕到了磕到了！”
秦得之老远就能看到他一蹦一蹦的身影，越发怀疑这人的智商。
赵亮出去大概十五分钟左右，秦得之就控制不住脚步往门口那边走，等离得近了，还能听见赵亮咋咋呼呼的声音。
“得哥真不在里边，我总不能骗你吧嫂子。”
“刚得哥来了就走啦，根本没交代行程。”
“可能是电话没电了，你看我打电话也打不通。”赵亮的百般阻拦，极大程度取悦了秦得之。
秦得之很满意，也算是好好出了一口恶气。
他的手机确实关机了，但那是在挂断林方斜电话后，没电自动关机的。
“嫂子，我真没骗您，我是您的人，妥妥向着您，嫂子你别进去啊……”赵亮没想到平时说话轻声细语的林方斜这么固执，用三寸不烂之舌讲了个遍也没用，越来越招架不住了。
他暗暗给秦得之发了条快撤的短信，一抬头就见林方斜进门去了，越过大堂直接上了二楼，不知道的还以为林方斜是来抓奸的。
好在已经快到傍晚了，那些露水野鸳鸯早就散了，林方斜连续开了几个门都是空的，赵亮就舔着脸挤上前来。
“得哥可能是回家了，或者嫂子您再去别地看看，小店也要营业的~”赵亮长得嫩，一张娃娃脸搭配粉色的头发更显无辜，正抬起脑袋看林方斜，看起来态度十分真诚。
只可惜他长得矮，林方斜低头第一眼注意的就是赵亮的发旋，居然有两个！！
一看就是个聪明人，都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林方斜叹了口气，终于没再乱撞，直奔主题：“我不知道秦得之跟你讲了什么，但现在我是真的有事找他，没空陪你们玩抓迷藏。”
“他人呢？”林方斜问了最后一遍，眼睛紧盯着赵亮。
管理秦氏集团整整三年，林方斜身上的气势早就不同往日了，赵亮在林方斜强大的威压下终于扛不住了，他用食指小心翼翼指了指公馆侧门的位置。
“嫂子，你千万别说是我告的密，要是让得哥知道了我会死的。”小弟赵亮乖巧地露出八颗牙齿，冲他腼腆笑了笑立马就撤了。
等林方斜直奔侧门而去，赵亮才心有余悸摸摸小心脏，松了口气。
红鸾公馆侧门，几张休闲的躺椅摆成一排，面朝小泳池，是个适合幽会的场地。
月光下定睛一看，隐约能看见不远处的高大背影。
林方斜有点近视，眯着眼睛逐步接近，此地没有第三个人，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秦得之那个狗贼。
“秦得之，是你吗？”林方斜冲那道背影喊一声就走一步，不过三四步的距离，两人间的距离就只剩三米左右了。
鉴于那人一直没出声否认，排除他是聋子的猜测，应该没错了。
林方斜围着他饶了小半圈，快速抓紧那人的手臂：“我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他在找到秦得之前，不停在给他发短信打电话，生怕再遇到像上次那样的意外。
秦得之从黑暗中转过身来，阴影打在他俊俏的侧颜上，像是换了一个人，秦得之异常冷静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脾气，说完就甩开了林方斜纠缠的手。
林方斜忍住脾气没和他较真，认真道：“我来找你不是来吵架的，是有很认真的事情想和你说。”
从秦得之住院开始他就一直在调查，终于找到了一点苗头。
“在此之前，我想先带你回案发现场仔细回忆一下。”林方斜掏出手机，指了指从医院查到的资料，上面写着秦得之是在五月二十三号在程佳小区被发现并且及时送医的，他开车想带秦得之去小区先看看。
反倒是秦得之，听到这个小区的名字时皱紧了眉头，说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话：“我晕倒前最后的记忆是在薄荷西餐厅后门，不是什么劳什子小区里。”
薄荷是B市的高档消费场所，人流虽然不算太大，但前来用餐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名人大佬，怎么会有人胆肥到这个地步来堵人？
林方斜仔细核对着秦得之说的信息，想起那天在薄荷西餐厅看到的异样。
那天晚上，秦得之包场了，他记得在等待时，闹出了点小岔子。
林方斜灵光一闪，激动万分：“我想起来了，那天经理说过后门有几个混子来闹事打架，还把餐厅员工也打了！”
这样就对了，林方斜有了新的线索，高高兴兴带着秦得之去了薄荷西餐厅。
两人坐在前排，林方斜开车，距离那么近，很难忽略他脸上的笑意。
“你为什么这么高兴？”秦得之小声问了句，车辆进去地下隧道，耳边充斥着刷刷的轮胎滚动声和呼啸风声，几乎可以掩盖一切细微的声音。
林方斜摸不着脑袋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为什么要帮他调查？为什么明明喜欢自己这几天却对他这么冷漠？
为什么今天不来接自己？
这些隐藏着的问题，如果全部问出口实在有些矫情，秦得之闭上了嘴巴沉默着，压下心中的疑惑。
“我说你笨死了。”秦得之说完，就闭上眼睛假寐了，让林方斜一口气堵在胸口，找不到机会回击。
过分!
路上憋了一肚子气的林方斜提高了车速，到地方后，时间还比预计到达的时间快上五分钟。
到达地点靠边停车，正想趁秦得之睡着了吓他，殊不知这人跟身上装了个闹钟似的，一停车就自然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