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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Germany(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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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勒特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想让要把巴克缇拉加入自己的党伙。
魔女,若是还有比S+更高的级别,那一定是非她们莫属。
可比起相信那么个实验都做不成功的人是个魔女,他觉得她更像是个......嗯、喝了也许是年龄药水、或者是什么没在市面上流通的美容药水的、精神病。
没错,精神病。
魔女那种传说中的、强大且美丽的生物,怎么可能会是这么一个没有脑子的东西。
或者说,即使她是,那她的加入也只会拖断他的后腿,不配存在在他那光荣而伟大的革命军里。
这样的不可控制的因素,还不如别让它存在。
盖勒特·格林德沃,非常完美的,做出了总结,并自我说服成功了。
——可是这不意味着他能遭得住这种人主动找上门来啊!
自打上回他随口提及了一下那位另他感到有些惋惜的、已经分道扬镳了的英国巫师,这位脑子有问题的老同学就像是喝了狂躁药水一般,忽然间打起了比尝试会爆炸的新魔药还要亢奋的十二万分精神。
“格林德沃同学!瞧瞧我为你带来了什么?”红发恶鬼趴在他根据地的门外,疯狂的敲着门,“锵锵——你老情人用过还没刷的碗!”
她睁着绿宝石一样漂亮的猫眼,举着那只脏兮兮的、还留着看起来很像糖浆或是南瓜甜粥一样的残留物的、恶心的木头碗,一脸兴奋,好像在邀功似的:“怎么样?这诚意足够吗?可以让我加入你的传销组织了吗?”
“……滚!”
盖勒特·格林德沃,在女助手维达的注视下,狠狠地关上了门。
“为什么不让她加入?”维达·罗西尔不解的问道。
“她只会坏了我的计划。”盖勒特咬牙切齿的说。
他伟大的、复兴巫师界的计划,可不能有一丁点差错。任何的一点失误,都会让他的革命戛然而止、进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盖勒特·格林德沃,是伟大的巫师、政治家、革命家,而非愚蠢的冒险者。
可即使当他喝下了复方汤剂变成了美国魔法国会安全部长珀西瓦尔·格雷福斯、并打算游说那位偶然发现的强大的默默然者时,这个烦人的东西——没错、东西,又一次出现并打乱了他的计划。
在与那位敏感且脆弱的孩子交谈时,盖勒特抬眼就瞅见红头发的女孩子哼着歌蹦蹦跳跳的从巷子外的街道经过,手里还拿着一大袋子高到几乎超过了她脑袋的面包。
他的心里难得的咯噔了一声,即使现在的他不是他原本的模样,但过去的、虽然不想承认、但那确实是、恐惧,切切实实的让他慌了一下。
男孩被抓得痛了,瑟缩了一下。
“我很抱歉,克雷登斯。”他捧男孩的手,像父亲抚摸着孩子般轻轻地拍了拍,“你回去吧。”
男孩点了点头,抓着手里还未发完的传单,缩着脑袋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那个女孩儿就贼兮兮的从方才路过的巷口探出了头,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样子看着他:“我不会和你的老情人说的。”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计划还未完成、并且女孩儿正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并且最近因为那位可恶的神奇动物学家闯了祸所以美国魔法部查的格外严的话,盖勒特真的、打从心底的、真情实感的、分外的、想要毫无顾忌的、旁若无人的、施展一道阿瓦达索命。
“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伪装成帕西瓦尔的盖勒特快步走出巷子,做出了一副老父亲带着女儿逛街的样子,假意揽着女孩儿的肩膀,实则用着魔杖抵着她的颈动脉。
他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很傻,颇有点儿气急败坏的感觉,非常有失风度。但是面对这个巫师界瘟疫,风度是什么,压根不重要。
“噢,你那自恋的花孔雀味儿都快溢满整个纽约了,谁认不出来啊。”女孩儿非常从容的答道,“顺便一说,我......嘿嘿。”
这笑声叫盖勒特汗毛倒立,明明是他在威胁女孩儿,可他自己却莫名的感到了一丝不妙。
只见女孩儿停下了脚步,鬼鬼祟祟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坨皱皱巴巴的、展开了后勉强能看得出是一顶布满了黄色小星星的、尖顶睡帽......睡帽?
女孩儿抓起他的手,把睡帽放了上来,并语重心长的、像个老奶奶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老情人的睡帽,我帮你偷来了,要好好收着啊。”
“......巴!克!缇!拉!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盖勒特·格林德沃,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纽约在反魔法师组织第二塞勒姆的影响下,变得更加的像个荒凉又充满战乱的死城。美国巫师们也刻意的隐瞒起了自己的踪迹,生怕麻鸡们掌握了一丝一毫的讯息。
甚至于不止是美国,德国、英国、乃至全世界的巫师,都好像活在见不得光的阴影下,软弱的仿佛没有骨头的蛆虫。
令人可耻,极其可恨。
巫师应当是芸芸众生中的佼佼者,他们的魔法能力应当是上天赐予他们的优势,他们才应当是那些领导无能力的普通麻瓜们的存在,而非是隐匿于世间、活在地下见不得光的废物。
他们才应该是世间的主宰。
“既然你是魔女,那么帮我处理个人总不是问题吧。”
即便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盖勒特还是这么问了。
这颗叫做巴克缇拉的牛皮糖,怎么甩都甩不掉,且她总是能够出其不意的对他造成些莫名其妙的伤害。原本他只是想要远远地离开这个人形的毒瘤,但没办法,甩不掉,只能勉为其难的利用了。
他可不相信以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聪明才智,还搞不定一个......神经病。
“小意思。”巴克缇拉非常自满的挺起胸脯,“你要处理谁?”
“纽特·斯卡曼德。”他说。
丢给她一个一个普普通通的、不愿意伤害人的、懦弱的、但却意外难缠且烦人的神奇生物学家,也许可以把她打发走一段时间。
这既能够给自己解决掉一个天大的阻碍,也能甩掉这颗撵都撵不走的牛皮糖,岂不是两全其美。格林德沃沾沾自喜得理了理衣领。
“噢,那不行。”巴克缇拉响亮的吹了声口哨,“我不喜欢伤害小动物。”
紧接着女孩儿又以一副奇异的、描述不上来的表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打量到他又开始汗毛直立,不得不清了清嗓子以缓解奇怪的气氛。
只听女孩儿忽然开口道:“你不会是吃他的醋了吧?”
吃·醋。
吃醋?谁吃醋了?吃谁的醋?
“要不然你给我条内裤,我帮你送给你的老情人,看看他会不会回心转意。”她补充道。
盖勒特·格林德沃,四十四岁,第无数次的,魔杖前端冒起了绿光。